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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三件?”
“第一,我要看到送给他的项链,如果他一直没忘记我,应该带在身边才对。”我微微一笑,想这个不难,因为我从来没见阿健摘下过那条项链。
“第二,我要他不出国,陪我一起读高四。”我又一笑,先答应下来,事情还有转机。
“第三件是,我要他在一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他做不到,我们就永远不要再见。”她犹豫了半天才说出最后一个条件,但是语气中已经尽是不舍和无奈。
“啊,什么?一分钟?这个要求也太苛刻了?”
“59,58……”她已经对着表开始了倒计时。
“一分钟太少了,能不能多宽限点时间,比如说半个小时?”
“47,46……”看来我的抗议丝毫不起作用。
眼看时间已经没有了,还剩后的10秒钟。
“10,9,8,7……”
“我来了。”一个人突然气喘吁吁从外面闯了进来,好多客人都被他吓了一大跳。
这时方童刚喊完七,但她没有再继续数下去。
因为她已经人出了眼前的这个人。
幸福来的太突然,竟让她无所适从,只有傻傻站在那里。
“我决定了,我不去加拿大了。我再也不要离开你,就算是比尔盖茨让我去接管微软我也不会去了。”阿健快步走到方童面前,一把把她抱进怀里。
方童甚至不相信这是事实,当阿健紧紧抱住她,一丝冰凉的液体在她耳边划过她才意识到:这不是梦。
我的任务完成了,也该退场了。
我偷偷溜出来,却感觉到身后又人也跟了出来。
“这就是你的计划?”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也在这里吃饭吗?”
“更看到这么感人的一幕。”
“看到他们能再次抱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对着灰色的天空,我伸了懒腰。
“可是你是怎么通知他的?”
“差点忘了。”我赶紧掏出口袋中的手机,按上了挂机键。
其实从我到北京火车站开始,我就嘱咐阿健在我们身后远远跟着。
又不能掉队,也不能让方童发现。
“在你进麦当劳的时候,你就偷着给你朋友打了电话,让他听见你们的谈话?”
“我可怜的电话费啊。但为了能让他们和好,再多花一倍的钱也是值得的。”
“你能为别人考虑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着想一下呢?”她说得很轻,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去了下洗手间,刚好阿健也在,该把脸上的泪痕洗掉吧。
“你刚才的话不会是真的吧?”这个事情本来已经完美解决了,但是我总感觉有不对的地方,却想不起是哪里出了问题,直到看到阿健,才明白过来。
“都是真的。”
“那你说你不去加拿大了也是真的?”我盯着镜子中的他,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也是真的。对不起,叶枫。其实我和家里在上周就定下了,我明年回去读高四。”
“为什么?”
“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如果有一个女孩子值得你为她留下,你会这样做吗?我想了很久,我可以告诉自己,方童值得。”
“出国一直是你的梦想,不是吗?”
“但没有她在我身边,就算完成了梦想也没有意义。”
“那你家里同意吗?”
“其实他们开始根本不赞成我出国,是我一再坚持的。现在我放弃了,他们应该高兴才对。”
“我不高兴。既然早就决定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很气愤,语气也重了很多。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张生气的脸,却记不起这样的面孔上一次出现是在什么时候。
“你不是也一直瞒着外面那个人吗?”
轻轻的一句话,让我火气全无,哑口无言得呆在原地。
我无法责怪阿健。
我根本没有那个权利,因为我做的是同他一样的事情。
当自己动气的时候,我才明白,我犯的是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而且已经无法弥补。
我瞒得时间越久,伤她也就越深。
想到要与阿健分开,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自己。
马上就要孤身一人前往那个陌生的国度了。
这算是一种历练吧。
一时间心里多了好多不舍:家人,朋友,还有她。
突然多了一个问题问自己:为什么要出国?
答案找了好多,发现只有一个:为了实现自己的梦。
可是只是为了这个梦而要舍弃这么多,是否值得?
我没有了答案。
方童要阿健陪她去颐和园,我也就不打算继续留下当电灯泡。
但他们却非要我和他们一起不可。
不但这样,还要我带上晓倩。
当然,我要先征求她的意见。
我希望她拒绝,我不知道现在该怎样面对她,虽然心底极其渴望她留在我身边。
“好啊,等我会不会多余啊?”
“多余的还有我。”我表明立场是同她一样的。
“你来了,或许多余的是我们。”阿健插上一嘴。
“好了,一起来了,人多热闹一下啊。再说我还要你下午带我去报到呢。”方童一边帮着说话,一边向我打眼色。
“那麻烦你们了。”
“客气什么,反正快要成一家人了。”阿健一边盯着我,一边不怀好意的笑着。
我狠狠挖了他一眼,而晓倩则又红着脸低下了头。
晓倩去给他的室友们打个招呼,这时我的手机不适宜的响了起来。
短短一分钟的电话,让我今天第二次受到重创。
电话是家里打来的,内容很简单:尽快回家,准备行程。
我没想到加拿大大使馆那边动作这么快。
属于我向晓倩解释的时间并不是原计划的一周,而是只有明天一天而已。
而我见她的机会也只有明天一天了。
我勉强打起精神,好不让晓倩发觉我的难过。
但即使我可以瞒过她,又怎能逃过阿健的眼睛。
方童和晓倩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却找到了很多共同话题。
阿健趁她们聊得起劲的时候,悄悄走到我身边。
“还在为我的事情生气?”他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我摇了摇头。
“你打算明天和方童一起回去吗?”
“其实我想和她一起,但我又不能对不起你,所以还是让她自己回去好了。”
“去买票吧,再多买一张,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怎么你也要走?”
“万事具备,只欠签证。”
“这么快,那你怎么和她说呢?”他对着前方的晓倩打了个眼色,现在轮到他担心我了。
“我不知道。”我说的事实,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给我和她一个结局。
地铁换汽车,在路上花费的时间就不少。
我希望车能开得再慢一点。
颐和园一到,阿健和方童就不见了人影。
不知道是在为我创造机会,还是在给他们自己造机会呢?
我已经无心去欣赏这皇家园林的冬色,我们在长廊里坐了下来。
晓倩接过我手里的书,静静的读了起来。
“在我没看完之前不许打扰我。”
我坐在她身边,再次注视到她那张可爱的面孔。
回想起我们在火车的相识;不经意的电话;一起作摩天轮,一起去看流星雨……
还有那个特殊的时刻,这一切的一切仿佛只是在昨天发生过的一样。
可是明天过后,这一切却只能留在记忆中。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抓不住它,更留不住身边的人。
几次我要说出真相,但又忍了下来。
我想起方童跟我说的那句话:
给她一个难忘的圣诞节。
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到的,也是为了我。
这个圣诞却注定不会快乐。
时间就这样过了许久,对我来说,却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而已。
“你很像那只菜虫啊。”她合上了书,从她做标记的地方看,她只读了一多半。
“我可没有他那么痞吧?”
“那你说我像不像林明菁呢?”
我一笑,并没有回答。
她们真的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于是在她的身边我也感觉像是一棵懈寄生。
但是,她看到结局,还会这样选择吗?
“为什么每一次痞子都不能主动一点?”
“或许是他认为自己配不上女主角吧。”
“可是总不能自卑就不去爱了。”
“不,正因为爱,所以想让对方找到最好的归宿。”
“他真傻,最好的归宿就是自己爱的人身边。”
“他可以原谅自己过平凡的生活,却不可以原谅心爱的人为自己而变得平凡。”
“这种故事只能出现在故事中,真实的世界也许不会有了。”
“The truth of love is not in what we get; but in what we give。”
“get……give……爱就是那样,计较的是付出,而不是所得。”她喃喃的说。
她的神色有些落寞,而我的落寞又是否落在她的眼里。
如果说她的落寞是我传染给她的,那我又是否该出现在她的身边呢?
我不知道阿健是怎么找到我们,然后一起乘车回去的。
我只是记起我在与她分手的时候告诉了她一个时间和地点:
明天下午3点,交大附近的麦当劳,不见不散。
晓倩陪方童去学校了,阿健去火车站帮我们买车票,我去表姐那辞行。
表姐并不在家,应该是去约会了。
但接到我要走的电话,人很快就赶了回来,还带了“半路”碰上的陈炎一起。
表姐很激动,因为再见我可能要等到明年了。
陈炎也很激动,因为第一次见我表姨和表姨夫。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很可能成为他未来的岳父和岳母。
不知道是不是老姐最近琼瑶的小说看多了,话也多了,连眼泪也像了。
“姐,你哭了?”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却不小心问错了了话。
“谁哭了,你以为我舍不得你啊,我还巴不得你快走……”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她哭的更凶了。
“陈炎,我把老姐交给你照顾了。”听我这么一说,姨夫开始仔细打量他起来。
“我会的。”他们的手紧握在一起,但突然想起什么,又马上放开了。
他们刚刚忘记了,这里是老姐的家,不是电影院。
除了我还有两双眼睛在盯着。
赶回学校的时候,阿健已经回来开始收拾行李了。
金星坐在床上一个劲的抽烟,大牙则在他一旁抹眼泪。
真搞不懂他们两个,我们走了他们应该高兴才对啊,至少最后的一个星期没有人妨碍他们两个了。
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才想起大家都还没有吃饭。
已经快9点了,食堂早没东西吃了,肯德基又没有气氛。
最后还是来到我们常去的那家餐馆。
既然是送行就不能没有酒。
既然有酒,金星就不能不喝多。
“过了今天,我们三个天各一方,再要聚在一起不知何年何月了。”金星干尽了面前的一杯酒。
“说实话,在这里我几乎什么也没学到,但能交到你们两个兄弟,值了。”他又喝下了大牙面前的那一杯。
“不管隔了半个地球而是一个地球,咱们谁又能忘记谁呢?”说完抄起桌上最后的一瓶酒,也是店里最后的一瓶啤酒,与我和阿健碰了碰杯,嘴对嘴吹了起来。
大家一饮而尽。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虽然金星很想打破这个规矩,但最后在老板的苦苦哀求之下,就这样结束了。
最后的一晚,大家都没有睡意,谈起一个个话题,唱起一首首歌。
金星也不顾四周抗议,跟着唱了起来。
不知道是唱得累了,还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声音变得沙哑,不时传出一阵抽泣的声音。
没有人去问是谁,也不会有人承认,黑夜掩盖了每个人眼角的泪水。
昨夜聊得太晚,第二天起床已经接近中午。
我们四个人在宿舍楼下留下了合影。
为我们合影的人是我随手找来的,阿健说我很幸运,因为那个人是学校唯一一个被新西兰拒签的。
新西兰的签证率都快到101%了,还有人能被拒?我后悔没多看那人几眼。
一辆出租车停在校门口,行李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