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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友道不愧是老刑侦,顷刻之间便恢复了镇定,笑着说道,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范鸿宇,在心里猜测着范鸿宇的来意。
“就是想来看看你。”
范鸿宇笑着说道,很随意地站在叶友道办公桌前,拿起他面前的台历翻看着。叶友道有个习惯,喜欢将较为重要的事项记录在台历之上,以免忘记。当然,都是他个人生活方面的一些事,比如父母生日,朋友喜庆之类的日子。有关案情,不会记在这上面的。
这基本的保密原则,叶友道这样优秀的警察,不可能去破坏。
叶友道心里又涌上那种一种怪怪的感觉。范鸿宇跟他说话的语气实在过于随便了,动作则更加随便,好像他们真是多年的至交一般。可是,叶友道清清楚楚,今天才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这深厚交情,从何而来?
“范主任,咱俩以前没怎么打过交道吧?叶友道也不敢自称是你的朋友。”
叶友道直截了当地说道。
范鸿宇放下台历,随口说道:“一回生二回熟,谁交朋友也不是刻意的。在一起多打两回交道,彼此性格对脾胃了,不就成了朋友?”
这话还真他妈有道理!
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刻意去交朋友的人,但那样的朋友,靠得住吗?
“我就是有点奇怪,你怎么就认定我了?确定我们能成为朋友?”
范鸿宇毫不犹豫地答道:“直觉。宇阳县局,被郑天平郑峰匡两父子把名声搞臭了,真正名声好点的,不多,就那么几个。你是其中之一。那回你去农机厂,我几句话就把你弄走了,这就是对脾胃,我喜欢这种性格,光棍,够意思。咱俩投缘。你还记不记得,我那天跟你说过,我会请你喝酒。今儿我就是来还这个愿心的。走吧,一起喝酒去。”
这个理由也许在其他人听来,十分勉强,压根就不能称之为理由,就是找个借口,还挺蹩脚,但在范鸿宇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理所当然,叶友道竟然也觉得很有道理。
在他看来,这还是个很大的理由!
男人和男人之间友谊的产生,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的。
“行。反正我现在啊,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有人请我喝酒,我还真没拒绝过。走吧!”
叶友道倒也极其干净利落,没怎么犹豫,一口应承,随即就将桌面上的一些小零碎一股脑扫进了抽屉,跟着范鸿宇,晃晃悠悠的出了办公室。
“叶哥,够直爽!”
范鸿宇就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叶友道笑道:“范主任,你也别忽悠我,我现在可都没敢当你是朋友,你是官家子弟,我这心里啊,说实话,不敢高攀。我就是想要弄明白,你到底找我有啥事。”
范鸿宇哈哈大笑,说道:“这就对了,刑警的好奇心。你要是不弄明白了,没准今晚上连觉都睡不安稳。没有好奇心的人,永远都当不了好刑警。”
“是这个理。你就痛快点,直接说了吧,省得我惦记。”
“别忙别忙,我今儿找你,确实是有事想要请你帮忙,但请你喝酒,也是真心诚意的。待会边喝酒边聊天。哎,叶哥,我有话在先,喝酒是喝酒,帮忙是帮忙,两码事。你喝了酒,也可以不帮忙,我决不怪你,我范鸿宇不是那种求人办事才请人喝酒的性格。”
叶友道也大笑起来,点头说道:“好,就是这个话。范主任,我估摸着,你这样子如果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本心的话,咱俩还真有可能成为朋友。”
“不是真有可能,是一定,我有信心。你这种人,天生就该我和做朋友的。你不能成为我的朋友,那是我的失败,我绝不容许这种情况发生。本质上来说,咱们是一个类型的人。有句话说得好,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范鸿宇很笃定地说道,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叶友道哈哈一笑,摇了摇头。
这位范公子,豪爽是真豪爽,霸道却也是真霸道。
县长的公子,确实有这种牛皮哄哄的本钱!
范鸿宇请“老朋友”喝酒,自然不能小里小气,直接去的彦华宾馆,也就是彦华地委招待所。眼下,是整个彦华地区最豪华的宾馆,其规模远不是宇阳县委招待所能比的,前两年刚刚扩建了新楼,装修豪阔奢华,外观比较新潮,已经有了那么点现代高档宾馆的雏形。
随着经济的发展,娱乐业和服务业总是发展最快的行业。
只有这些行业,能够以最快的速度从客人们口袋里将大把钞票给掏出来!
尤其是一个穷了许多年的国家,一个穷了许多年的社会,一个穷了许多年的民族,骤然富裕起来之后,面对着滚滚而来的金钱和财富,那股浮躁虚华之气,也会伴随着一夜暴富的“经济神话”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充斥国家社会的各个角落。
有了钱,不显摆,那要钱有什么用?
富贵不归故乡,宛如衣锦夜行!
古有明训。
第100章 给你找个案子办办
宾馆门口,夏言老早就在等着的。
如今的夏言,穿着合体的黑色单排扣西装,板寸头,裤子笔挺,皮鞋锃亮,胳肢窝下夹着黑色公事包,颇有老板派头。
其实这身装扮,夏言一开始还真是有些不大习惯。他自由自在惯了的,穿西装实在拘谨。但二哥坚持要他这样穿着,说什么世道不同了,生意越做越大,是老板就得有老板的架势,不能叫人看轻了。
从古到今,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
夏言拗不过,只得装扮齐整了。
二哥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所幸二哥未曾叫他打领带,不然,真要老命了。在夏言看来,那玩意除了勒着脖子透不来气,再没有别的作用。
收个国库券,用得着这么费事吗?
范鸿宇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夏言的性格,比他还要飞扬跳脱,生意场上,这是大忌。现在不好好磨磨他的棱角,将来终究难成大器。
现实如此,不得不然。
“叶哥!”
见范鸿宇和叶友道走了过来,夏言笑哈哈地走上前来,和两人打招呼。
“夏言?”
叶友道有点满眼冒金星。
大闹宇阳县公安局的两个“混世魔王”,又凑到一起了,单单请他叶友道喝酒,心里头着实不稳当。
“呵呵,叶哥认识我?”
夏言有些诧异。
叶友道苦笑道:“岂敢不识。一月七号那天,你和范主任,那可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我躲在三审讯室外边,头都不敢冒,怕你俩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我一枪。”
夏言大笑道:“叶哥,你这么说,那还真是误会了。在你眼里,咱哥俩就是那种无恶不作的大坏蛋?见谁都给一枪!”
“还真有点。实话跟你说,那天的架势,确实吓人。”
“嘿嘿,那也是被郑峰匡逼的,没办法。”
范鸿宇笑着说道:“叶哥,今儿个朋友喝酒,高兴,那些扫兴的事,就不提了。”
“行,不提就不提,老是谈论一个将死之人,也没劲不是?”
郑峰匡的死刑判决,还要等候省高院复核,才能最终执行。不过估摸着也快了,郑峰匡早日毙掉,这个案子就早日尘埃落定,淡出大家的视野。不然总是议论来议论去,也不是个事。
“叶哥,请!”
夏言伸手相邀。
今天范鸿宇请叶友道,主要还是为了范宝青那个案子,要请他们重案中队出面去调查一下。通过昨天在西龙村的现场了解,范鸿宇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范宝青的死,有蹊跷。
这个事,就不用高洁出面了。
毕竟现在高洁的身份不一般,全地区最年轻的正科级镇长,独此一家,别无分号,高洁又是那么的漂亮的女同志,备受关注。一些抛头露面的活,范鸿宇代劳最为合适。
万一范鸿宇判断失误,也不至于引起太多的议论和猜疑。
尽管范鸿宇很有自信,自己的判断八九不离十,但办案子容不得半点马虎,范鸿宇多年刑警生涯养成的习惯,不容许他在这个上头搞“可能”“也许”之类的假设。
别看范鸿宇有时候胆大包天,什么都敢干,但该小心谨慎的时候,就得小心谨慎,绝不胡来。
本来也用不到夏言到场,范鸿宇主要是想让夏言和叶友道熟悉一下,彼此多亲近。如今夏言正式下了海,成了生意人,那么多几个政法机关的朋友,总不是坏事。
多个朋友多条路。
生意场上如果遇到什么麻烦,总也不能都由范鸿宇出面。
夏言要渐渐的扛起大梁来。
夏言在彦华宾馆订了个包厢,不大,八人桌。彦华宾馆虽然是整个地区最高档的宾馆,包厢也比较简陋,就算是所谓的“贵宾包厢”,也只是空间略大一点,有个休息用的沙发,其他设施,并未配置。不像后世大酒店的豪华包厢,什么功能都有,一应俱全。
不过叶友道自然不会计较这些。
八十年代的警察同志,很多还是非常正直的,工作辛苦,待遇并不高,远没有达到“四等公民大盖帽,吃完原告吃被告”的水准。
叶友道平日里,等闲也不能到彦华宾馆的包厢里来用餐。
见桌面上整整齐齐摆着六菜一汤,都是彦华宾馆的招牌菜式,还有一瓶茅台酒,价格不菲,叶友道就吃了一惊,说道:“范主任,夏老板,这个可太丰盛了,我有点当不起啊。”
尽管叶友道不知道夏言现在做什么,但瞧这装扮,明显不像是农机厂的普通工人了,估摸着是在下海做生意,故此以老板相称。
夏言大咧咧地说道:“叶哥,这话就说得不够意思了。二哥说你是个值得一交的好朋友,讲义气,够哥们,我夏言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这种人。大家既然要做朋友,那就是有什么好东西都应该拿出来,一起分享。今天大家山珍海味,那是朋友。要是哪天穷了,没钱了,一起吃糠咽菜,那也是朋友。”
叶友道一愣,随即点头,说道:“是这个话,倒是我不应该了。”
范鸿宇笑道:“叶哥,请。咱们边吃边聊,随意。”
叶友道既来之则安之,也就不再推拒,三个人围着桌子落座,夏言随即打开了茅台,顿时一股醇香弥漫在整个包厢之中。那会子的茅台酒,就卖十块钱一瓶,已经算是十分奢侈了,好在货真价实,没有“山寨版”的。
叶友道平日里喜欢喝个小酒,但一般不喝醉,要办案子呢,通常也是喝几毛钱一斤的散装酒,茅台,实在是很奢华的高档货。
夏言给三个酒杯里倒满了醇香的茅台酒,端起杯子,说道:“叶哥,我先敬你一杯。”
叶友道笑道:“夏言,还是刚才范主任那句话,大家边吃边聊,随意,咱们不敬酒。”
夏言的性格,最是直爽,闻言说道:“好,都听叶哥的,咱们干完这一杯,大家随意。”
当下三只小巧的白瓷酒杯在桌子上方一碰,三人满饮杯干。
“好酒。茅台就是茅台,够劲!”
叶友道砸了咂嘴,赞叹道。
“来来,叶哥,吃菜。”
范鸿宇举起筷子,招呼道。
喝过几杯酒,包厢里气氛渐渐起来了,叶友道便忍不住问道:“范主任,有什么事,可以吩咐了吧?”
那么大一个谜团压在胸口,这酒怎么也喝不畅快。
范鸿宇笑道:“叶哥也是个急性子……叶哥,调到彦华市局,也有两三个月了吧?这段时间,工作忙不忙?”
“忙个屁,闲得很。哎呀,这话说起来也憋气。在宇阳的时候,大把的案子,眼睁睁瞅着,不能碰,把我憋得!到了彦华,原以为可以放开手脚了,结果却找不到活干。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