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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鸿宇最多算是新贵,陆月和他未婚妻却是扎扎实实的世家子弟。何况范鸿宇远在青山工作,刘芒却在京师做生意,孰轻孰重,他焉能掂量不出来?
范鸿宇倒也并不见责。
每个圈子都有各自的规矩,刘芒是生意人,精于算计正是理所当然。
范处长又坐下来,继续大吃大喝。
尽管自助餐的味道只是一般,胜在肉菜多多,在范处长看来,愣是比金吾山龙虎观久负盛名的素斋要好吃得多了。
陆月那边则开始热闹起来,好几个人都围上去,争先恐后和他们打招呼,寒暄尽礼。
范鸿宇冷眼旁观,马上就看出了些门道。纷纷围上去和陆月两人套近乎的,就是那几位衣冠楚楚的生意人,想要结交这些“天潢贵胄”。而满场的世家子弟,却只有一两个人过去打招呼,其他人都装作没看见,依旧谈天说地,笑语喧哗。
看来葆兴的情报完全属实。
陆月似乎也不大习惯这样的场合,主要是他未婚妻在那里和几个生意人说话寒暄,陆月只是微笑作陪,眼神越过那些生意人,扫视全场。
当过领导的人都有这种习惯,总是在第一时间了解现场的全部情况。
忽然,陆月脸上的微笑略略变得有几分僵硬,眼神也变得阴冷起来。
无疑,陆月看到了坐在一隅大快朵颐的范处长。
如同范鸿宇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陆月,陆月也不曾料到在杨青山的生日派对上会看到范鸿宇。以范鸿宇的身份,他似乎不应该在这里出现。
范鸿宇微微一笑,轻轻扬手。
大家都是老“朋友”,既然彼此看到了,自然要打个招呼。
范二哥可是很有风度的人。
陆月嘴角牵动一下,算是勉强挤出来一丝笑纹,随即俯身在他未婚妻耳边说了几句。未婚妻穿着高跟鞋,身高也就到陆月的耳朵位置。陆月的个子并不算太高挑。
未婚妻听了几句,双眉猛地扬起,径直向范鸿宇所在的位置望过去,满脸都是挑衅之意。
范处长不由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顿饭,看来吃不安生了。
可怜范处长的肚子才只半饱而已,早知如此,刚才就应该再吃快一点。饿着半拉肚子和两个自己怎么看都不顺眼的“熟人”聊天说话,委实不是什么值得欣慰的事。
果然,下一刻,陆月和他未婚妻就直奔范处长而来,未婚妻昂首挺胸走在前边,陆月落后了半个身子。此女看到范鸿宇,毫不犹豫就“杀奔前来”,可见性子不平和。
正在那边和一对女孩子围着烤炉烤肉的李二少见状,眼睛一瞪,就要过去。
范鸿宇是他的朋友,今晚又是他请过来参加小杨生日派对的,可不容人上门“欺负”。
“李二少,干嘛呢?刷油啊,快点,鸡翅膀都快烤焦了!”
不料斜刺里一只小手探出,拉住了他的胳膊,正是李秋雨。
“小妹,别闹。我得过去!”
此时此刻,李二少哪里还有心思烤鸡翅膀?
“你过去干嘛?你不是一天到晚跟我说你朋友多本事多能耐?怎么,连一个女人他都对付不了?你还怕他被人吃了?”
李秋雨撇了撇嘴,很不屑地说道。
李春雨摇摇头,说道:“你不懂,我不怕他被人吃了,我怕他把这里掀了!范二的脾气,你是没领教过,这人……太霸道了!”
“好啊好啊,我正愁闷得慌呢。让他掀让他掀……他要是一个人掀不了,我帮忙!”
李秋雨顿时就兴高采烈的嚷嚷起来。
李春雨便狠狠瞪了妹妹一眼。
张梓熙微笑说道:“春雨,不用担心。你跟小范做了那么久的哥们,其实也并不真的懂他的性格。他可不是个猛张飞,放心吧。”
真正的莽汉,尤利民焉能看得上眼?
这边还在争论着要不要过去“助拳”,那边已经正式“接触”了。
“范处长,你好!”
来到范鸿宇身边,陆月就站在了未婚妻的前面,微笑着和范鸿宇打招呼。
一年时间过去,陆月还是老样子,斯斯文文,彬彬有礼。
“陆处长好!”
范鸿宇微笑点头,却不曾起身,只是慢慢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他面前摆着肉食,面包,按照西餐的“规则”,范处长应该手持刀叉,优雅地切割。奈何范鸿宇同志当真是个“土老帽”,杀人的刀子他用得习惯,吃饭的刀子实在用不惯,还是用老祖宗遗留下来的筷子比较靠谱。
我就用筷子夹面包吃了,那又怎样?
“哟,这位就是范处长,可真是久仰大名啊。”
陆月的未婚妻说道,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语气之中,无可掩饰地流露出几分高高在上的傲然之意,目光更是肆无忌惮地在范鸿宇身上扫来扫去。
“不敢。请问尊姓大名!”
范鸿宇依旧坐着,斜斜地乜了她一眼,淡然说道。
“我叫张冰,陆月的未婚妻。”
女子轻哼一声,说道,语气已经有点发冷。
这个什么范鸿宇,还真以为他是个人物呢。在小地方当了个秘书,就拽得什么似的,以为普天之下他最大,所有人都得对他客客气气的。
搞清楚,这里是首都,不是洪州!
可没人吃你那一套。
其实范鸿宇老早就知道了张冰的名字,也知道她的来头。葆兴跟他说过,陆月这位“新”未婚妻,就算在京师“衙内圈子”里,也是个极其嚣张跋扈的人物。
说起来,张冰也确实有嚣张跋扈的本钱。
老张家在京师,算得是一等一的豪门大族,张家老爷子威名显赫,在开国元勋之中都堪称大人物,前不久才退的二线。而张家的二代子弟,一个个身居要职,在各自的部门手握权柄。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自来京师豪门世家,都有相互联姻的习惯。老张家更是个中“典范”,后辈子女,就没有一个是和普通人家结亲的,俱皆是与其他豪门联姻。多年“积累”下来,围绕着老张家,结成了一张庞大至极的关系网,各种姻亲数不胜数,只怕连张家的人,也算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亲戚。
张冰不是张家的旁系子弟,是嫡系子弟,她老子正儿八经是张家第二代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如今在国家某部委执掌大权,隐然是老张家的“接班人”。
自小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之中长大,张冰养成了好得不得了的心态,看谁都是“下里巴人”。
范鸿宇这才站起身来,点了点头,微笑说道:“张主任,你好!”
陆月的双眼,顿时微微眯缝了一下,放射出冷厉的光芒。
貌似刚才张冰并没有介绍自己的职务,范鸿宇却一口就叫了出来。可见范鸿宇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他这位未婚妻的真实身份和来头,连张冰在哪里上班,担任什么职务都一清二楚。
“情报工作”做得相当到位。
由此看来,范鸿宇一直都不曾放松对他陆月的关注。
就好像他陆月,人在京师,双眼都无时无刻不在死死盯住青山的范鸿宇。
所谓“死对头”,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了。
张冰却毫无察觉,大约在她想来,任谁都应该知道她张大小姐的来头,嘴巴微微一扁,朝范鸿宇伸出手去,摆出了很优雅的姿势,最少她自己觉得很优雅。
“陆处长,张主任,请坐!”
范鸿宇伸手和她握了一下,微笑说道。
第433章 张主任,陆处长!
“小范,给你更正一下,是张主任,陆处长!”
不料范处长话音刚落,张主任便淡然说道,神色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而且直截了当就叫起了“小范”,张主任的心态,不是一般的良好。
范鸿宇就眼望陆月,微笑问道:“陆处长,是这样的吗?”
陆月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脸上微笑不减,轻言细语地说道:“是这样的,我很爱张冰,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单位,她都是我的领导。”
范鸿宇微笑之意更甚,带着点好奇问道:“这么说,张主任和陆处长都在中组部上班?”
自从去年那场绝大的政治风波之后,陆月被免去彦华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职务,调回首都,就一直闲置,在某个国营企业挂了个闲职,无所事事。
这已经算是非常好的结果了。
最高层发生大量的人事异动,陆月的父亲陆成栋直接倒台,被撤销了政研室副主任职务,甚至还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审查。差不多两个月后,才挨了个党内处分,和陆月一样,安排一个闲职,挂了起来。
陆月之所以没有受到其他处分,关键还是因为他职务较低,未曾受到太大的牵连。饶是如此,想要东山再起,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卷入到这样层级的巨大政治漩涡之中,政治生命通常会就此终结。
所以也就没有人再去关注他。
不料前不久,陆月竟然又从国营企业调回了中组部,还担任副处长,扎扎实实让大伙都吃了一惊。细细一打探,却原来陆月和张冰成了男女朋友,陆月身上发生的这个重大变化,无疑是老张家的面子。
在去年那场政治大博弈之中,老张家站队正确,获得了极其丰厚的回报,张冰的父亲更上一层楼,整个张家以及和张家有姻亲关系的好几个世家豪门,都有重要二代子弟获得提拔晋升。
陆月既然将要成为老张家的女婿,那么将他从绝望的深渊之中拉出来,也就很有必要。不然张冰可不干,一定会在家里大吵大闹的。看不起她的丈夫,那就等于看不起她,说明她在张家没地位。
政治大博弈余波未息,无论是哪个世家豪门,想要拉陆成栋一把,短时间内难度太大,总要等余波完全平息,重新达成新的妥协与平衡,才能慢慢寻找合适的机会。陆月不过是个小字辈,区区的副处级干部,老张家拉他一把,谁也不会在意的,更不会将此看做是老张家的政治态度起了变化。
就是张老爷子关照一下孙女婿,有什么不应该的?
只是听了张冰一本正经的“张主任陆处长”的排名,恐怕为了东山再起,陆月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至少这样的代价,范处长是绝对付不起的,也绝对不会付!
大不了不当这个鸟官!
这就是范二哥的脾气,任谁都没办法让他低头服软。
张冰傲然地说道:“不是,我不在中组部上班。但这有什么关系?中组部的事,也并不是管不到的。”
这话真心牛叉!
连范鸿宇都有点佩服了。
自然,不是佩服张冰,而是佩服陆月。
这忍耐功夫,不是一流,而是超凡入圣了。
不过,貌似张冰也没有说假话,陆月不久东山再起,官复原职了么?中组部的事情,老张家还真的能管到呢,至少能管到一部分。
“小范,你是来首都出差的吗?”
“是啊,张大姐。尤省长来首都开会,我陪他一起来的。”
不经意间,范鸿宇也改变了对张冰的称呼。既然你口口声声叫上“小范”了,显得大家关系如此亲密,那么范处长再口口声声的叫“张主任”,就于理不合了。
看上去,张冰的年纪和陆月相当,甚至还大一两岁的样子,范鸿宇叫她“大姐”,倒也不算离谱。
张冰一张脸顿时就完全沉了下去,冷哼一声,说道:“范处长,这就是你不应该了,既然是因公出差,那就应该陪在尤省长身边,不要到处乱跑。”
范鸿宇摇摇头。
这世界上,还真有心态如此良好的女人。
“那么请问张主任陆处长,为什么又到这里来了呢?下班时间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领导一般都不干涉我们的私人空间。”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