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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眼中带着迫切的光,洛洛觉得她在紧张些什么,于是轻轻的摇头,她说,我爱的是子漠而不是什么皇后的位子。
宁儿长出一口气,那也不枉平襄王为你留下那道疤了!
洛洛一个人糊里糊涂的出了相府的大门,眼神游离而悲愤,她知道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子漠再也不会原谅她了,亏得青羽还曾经那么认真的嘱咐她不可以再犯青羽以前犯下的错,可是她竟是错的那样离谱,再一次把自己跟子漠推进了仇恨里再也无法回头。
断断续续的画面在脑海里划过,刀光剑影、金戈铁马还有烽火硝烟,青羽和子夜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满心疲惫、满脸的灰尘夹杂着血迹,城下的靖阳王已是满面的春风。大局在握,还有什么可以忧心,只要城门被攻破,拿到子夜的项上人头他便是至高无上的王,太子又怎样?这江山始终是强者的,是他子谦的!
“青羽,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子谦狂放的笑声里是掩藏不住的得意,廖青羽同子夜、子漠两人交好却是从来不肯多看他子谦一眼,眼下她成了瓮中之鳖,岂有不回头的道理?子谦虽然热衷名利,可征服这个冷面冷心的女子似乎是跟征服整个江山一样让人感到快活的事情。
青羽看着城下翻滚的河水和百万雄师,一抹冷笑划过嘴角,那么冷酷、那么干净利落。
子谦一怔,这女子果然是不可小觑,这样的境地她竟然是神情自若,丝毫不肯买他的帐。
可那又何妨,这普天之下唯一能与他抗衡的就只剩下平襄王子漠,而偏偏子漠是他的亲弟弟,这样厉害攸关的场面下他怎么可能倒戈相向?况且他承诺过事成之后会送他一个廖青羽。
子谦自信满满的脸却是被身后滚滚狼烟淹没,最终化为不可置信的惨然,马背上目光深沉的子漠和城墙上一脸泰然的子夜竟是那样和谐的一抹风景,包容了整个江山,而那个廖青羽,却还是那么冷静的站在子夜的身旁,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
子谦败了,败的彻底,可是不甘心,几乎是同时子漠和子谦两人一跃而起同时飞上城楼,子谦的剑滑过子夜跟青羽的面前却狠狠的戳进了子漠的胸膛。
子漠的眼神淡然而坚决,看的子谦心痛不已,插进心脏的利刃也冷不过子漠毫无惋惜之情的眼神,子谦缓缓的倒下,子漠的血流了一地。
青羽嘴角的笑容是温和的,她从来没有那么长时间的笑过,子漠渐显迷离的目光里是青羽冷静的指挥侍卫将他带回去疗伤,可那女子的笑容却是印在脑子里再抹不掉。
虽然在利剑划过子漠胸膛的那一刻青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被撕裂直至死亡,可她是理智多于感情的女子,刚强的可怕,她就只是站在子夜的身旁陪他一起看着将士们打扫战场。
青羽觉得经历了这次劫难她就是子夜皇后的唯一人选,她是那么骄傲的女子,在她的计划里容不得半点差错,她要的是万人之上,虽然她对子夜的情还未深刻到可以生死想许,可是与子漠亦无。
但大局已定之下,子夜却是万般无奈的说,青羽,子漠会好好爱你!
什么都明了了,子漠为了青羽豁出了命,背负了弑兄的恶名,而青羽却是那样的绝情,难怪,这恨是在所难免了。
青羽的刚强与薄情是众人皆知的,而洛洛的软弱与悲哀就只有洛洛一个人明白。
独自站在萧索的秋风里,洛洛已经可以深刻的体会到衣带飘飞的寂寥,一群南归的鸿雁从头顶飞过却没有人能够带给她来自未来的慰藉。
这样的时空里这样的灵魂也许生来就是最大的无奈。
翻滚的江水旁一个瘦削的身影追随着天际的雁群不顾一切跑,一方纯白的丝帕就逆风流逝在错乱的时空里。
“求求你们带我会回去吧!”洛洛冲着雁群大声呼喊,没有翅膀的她却是注定逃不开这轮回的宿命。
跌坐在地上喘着气,脚踝处传来的剧痛让她泪如雨下。
那群雁走得潇洒而毫无留恋,一根雁毛缓缓落在她洒落一地的裙摆上,洛洛清楚的看到黑夜舞台上的自己如这雁毛般惨然滑落无底的深渊,绝望到连他冷酷的眼神都不曾出现。
方明白,隔了这未知的时空自己永远回不去了。
洛洛仰起脸,冰冷的泪水打湿了阴冷的空气。
“青羽,你变了!”一声叹息传来,洛洛的脸被一双温暖的手掌托起,洛洛知道自己不是青羽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把自己的身体融化在他心疼的眼神里。
子夜带着洛洛回了皇宫,守着她招来所有的太医会诊,神情紧张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让洛洛想要发笑,她感觉到的是被宠溺的温暖,于是硬生生把笑声吞回肚子里。
洛洛在想,子夜一定是非常非常爱青羽的,要不然他怎会因她的一点小伤而如此的紧张,青羽真的很幸福,被两个这么完美的男子一起那么那么深深的爱着,可是为什么子漠却是不肯接受她呢?
洛洛微微的叹息,叹息到没有声音,可是子夜还是听到了,他俯身蹲在她面前,纯黑色的眸子盯着她,“还是很疼吗?”
洛洛看着他,有一瞬间的失控,她也很认真的看他的眼睛,“王,你还爱着青羽是吗?”
子夜微皱了眉,一时间失了神,还爱吗?也许根本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吧,可是现在的自己与青羽就注定只能保持这种永恒的距离,从此咫尺天涯!
洛洛问的是青羽,但却是忘记了自己就是青羽,所以当她醒过来时也不免一阵的尴尬,咬咬唇,她轻微的声音弱到近乎被风吹散,“对不起!”
可是为什么说对不起呢?这样不着边际的三个字又是否是另一场尴尬?
“这是你第二次叫我‘王’!”子夜轻叹,声音里是谁也无法挽救的悲凉。
洛洛有一瞬间的茫然,她恍惚记得,在梦里当青羽绝望的质问他为什么将自己许给别人时就用了这个“王”字,也许那一刻他们的情便断了,最起码洛洛知道现在的青羽眼里已经没有子夜而只剩下跟她若即若离的子漠。不管之前的青羽和子夜是否爱的深刻,都已经因为一个小小的洛洛的介入而把一切都改了,改了情,改了史,也许还会改了各自的生生世世。
洛洛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拿着别人的躯壳自私的改写了三个人的感情。
可是这一次她没有说对不起。
“我该回去了!”她小声说,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卑微,无论是在子漠面前还是在子夜面前她都永远没有办法平静的扬起头与他们对视,因为她欠了他们两个人的情,扯不断,还不清。
“好!”子夜犹豫了一下,声音也是生涩的,如今的他已经再没有资格请她为自己停留,虽然这样的结局是他早在下了那道赐婚的圣旨时就已经预料到的了,可是两个人走到了相见无言的这一步才发现,他对青羽的爱已经深入骨髓,要抠出来便是切肤之痛。可是无悔,因为身为帝王他有自己的无奈,更何况他欠着青羽也欠着子漠太多太多。
落落清雨(四)
子夜亲自送洛洛回王府,马车上是无声的沉默,他的对面就坐着他一直以来那么那么牵念的女子,可是这女子却已然离他远去,跟他隔着沧海桑田的距离永世不得跨越。
子夜把洛洛抱下马车,洛洛突然觉得局促起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温和的光,子夜捕捉到了便是刺心的痛,他知道怀里的青羽一定是想到了某些跟子漠有关的甜蜜回忆的。
子夜无语,静静的抱着洛洛穿过蜿蜒的回廊,就如同青羽和子漠大婚那天他独自站在王府对面高楼上默默的祝福他们一般的无声无息。青羽不会知道,子漠也不会知道。
在大厅外,子夜很适时的将洛洛放下,关切的问一句,“可以吗?”
洛洛点头,紧闭的客厅里便传出女子咯咯的娇笑声,洛洛一愣,笑容僵在了脸上。
子夜的脸色瞬间沉郁起来,仿似霉雨将降的六月天阴郁的让人害怕,洛洛想要拉住他,可是晚了一步,子夜已经毫无预兆的一脚踹开了大门。
洛洛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砸下来,落在地面上,砸了个粉碎。
堂中坦胸露背的女子顷刻间慌了手脚忙着披衣服,而子漠却是一脸无所谓的阴冷笑容斜倚在榻上继续饮酒。
子夜觉得自己的心里的血液已然全部沸腾,他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狠狠的将子漠揪了起来,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似可以烧尽天地万物。
一方绣帕从子漠怀中滑落,洛洛惊了个踉跄,身子不由自主的贴在了柱子上。
子漠只是冷冷的笑,悠扬的嘴角带着冷然的不屑,看着洛洛也看着子夜。
子夜抡起的拳头最终还是没有落在子漠的胸口,子漠整了下自己的衣襟,理所应当转身,倒了一杯酒,,“谢谢皇兄亲自送内子回来!”他说的云淡风轻,听在洛洛和子夜的耳朵里两人皆是一惊,手脚冰凉。
又是误会,解不开的误会,重重叠叠的误会已经将他们困的紧紧的再也喘不过气来了。
洛洛走上前,站在子夜和子漠中间,眼睛里是谁也读不懂的落寞,子夜的心疼是写的眼睛里的,可是子漠,他依旧是冷漠的叫人心寒。
“你走吧!”洛洛淡淡的说,声音似乎已经虚脱到无力。
子夜看着她目光更显深邃,面对青羽毫不留恋的话语,他翁动的嘴唇终究还是化作无声的叹息,青羽与他,注定了分离,永远不能再回头,因为青羽的眼里早已无他。
不管是谁的过错,但终究是错了,可他是真的希望自己心爱的女子幸福呀,而现在,他看到的却是她的不幸,自己算不算是罪魁祸首?可是再无能为力。
子夜的长袍划过洛洛的裙摆却没有丝毫的纠缠便错过了。
“子漠!”洛洛轻唤着他的名字等他回头,可是对上子漠得意的笑容她便再次没了注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就只是眼泪一滴一滴的掉。
“不要告诉我你在心痛,青羽,这不是你!”子漠半嘲讽的声音里是洛洛忍不住的绝望。
“难道我就该对此熟视无睹吗?”
“最起码没有眼泪,因为你是廖青羽!”子漠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潇洒的转身,不留余地。
洛洛愣了片刻,这么久了,她终究是淡漠了一个事实,她是廖青羽,无情无心的廖青羽!可青羽就真的无情吗?
不,青羽有情,只是她太过刚强,强到可以断情绝义,拿到别人拿不到的任何东西。
抹一把眼泪,洛洛抿了唇,字字坚决,“好,从今日期,我就做廖青羽!”为了子漠,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得的。
那一刻子漠的前脚正好跨出大厅一半,但终究他只是顿了一下,继续迈出第二脚,不曾回头。
洛洛与子漠还是做了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路人,洛洛不介意,子漠也淡然的来了又去。
洛洛努力的让自己做青羽,做坚强的青羽,她不顾一切的为了整座王府奔波,尽量的让自己忙,最好是可以忙到忘记有一个叫子漠的人的存在,只有那样她才会忘记自己曾经那么深深的伤害过他。
可是忘不了,这是他的王府,他的家,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印着他的气息,比比皆是。
原来她与子漠之间根本就是注定了打一个死结,再也解不开,难怪子漠恨了她生生世世,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洛洛倒下的时候苏慕云就只是视而不见,经历了几世轮回,这一世她欠的是注定还不清的。
闲暇之余洛洛会想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了,可是子漠始终是不肯再回头看她,再错过一次,来世相遇时是否还是彼此伤害呢?
子夜的贴身宦官已经来传了三次旨,说是三日之后蒙古王来访,要平襄王速速进宫议事。
平襄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