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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撑着起来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瞧:身上多了些红痕,最明显的,是脖颈处的那几颗草莓唇印……
叶青彤懊恼地躺回床上。
这可怎么办?消失了半年多自己突然出现,婆婆那边阿臻肯定不好说明真相,秘密知道的人越多,就意味着不再是秘密……要想日本人不怀疑阿臻,向井军吉不疑心她,这两日的事情就得一笔勾消,可这些痕迹,是明晃晃的证据……别说其他人,婆婆那关都过不去。
儿子竟然同杀父仇人重修旧好,共赴鸳盟……婆婆固然会怪阿臻,但更多的是会说她,狐媚妖道,勾引着阿臻意乱情迷,与杀父仇人同床共枕,接下来,是不是还会逼着阿臻再杀她?
这一早上,还真是意断情迷!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再顾忌!
叶青彤正在沮丧之际,许有臻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
明亮幽深的眼眸里微带戏谑,英俊的眉目含着笑意,“我看看……”他的手指在草莓处轻抚,“你的皮肤太嫩了,我都没怎么着,就落下这么深的痕迹……”
他轻轻吻着那些痕迹,像是知道她的顾虑,“别担心,妈不在,她和陈姨还有阿秀,带着安安到英国去了。我怕她们留在国内,不安全,送她们出去,也少些后顾之忧……”
“我会怀疑到你是冤枉的,还多亏阿秀提醒,她说后来好好问了安安,说是安安找家里的小猫,结果误进了那间屋子,他其实没看到你杀爸,只是当时你背对着他,爸又倒下去流了血,一时惊恐,就喊了出来……”
再度在她脸颊落下轻吻,许有臻才开始换衣裳。
叶青彤用粉扑轻轻在颈项和锁骨处的草莓印上拍打,试图让那些红痕变得浅淡些,然后再穿上高领的旗袍,系上盘扣。
尽管如此,她修长脖颈上仍然有一两处吻痕在领口处若隐若现。
正在穿军靴的许有臻瞧着叶青彤在镜前左顾右盼,忍不住站起身走过来,捉住她的手,再度低头轻吻……
像是这样,就能让她从那些印痕中转移视线。
看到自己刚才扑的粉被许有臻这一吻,落在衣领,本来若隐若现的红痕又清晰不少,叶青彤大急,回身推许有臻,嗔怒道:“阿臻——正事要紧。”
本来只是想逗她玩,被她这娇昵声一喊,许有臻反倒真有些乱了。
他将叶青彤搂在怀里,不许她动,半晌,方才敛住心神,将那莫名涌起的**压下去。
一早上已经折腾三回,实在不能再继续荒唐下去。
等许有臻穿好军靴,带上陆军次长绥带与徽章,更是英武不凡,敛了笑意后连眉眼都含着煞气。
男人穿上军装果然要更帅更男人味一些,如果不是见过他温柔缠绵的模样,叶青彤也要猜测这样不苟言笑的许有臻,是不是不解风情的军汉。
这般英武的男子,眉宇间还正气……恰好是她的夫君……
一味地胡思乱想,叶青彤浑不知她痴痴的神情,落在许有臻的眼里,已经多了几分落寞。
他按了按叶青彤的肩头,“不要管那个试验,你回家里来。”见叶青彤露出不赞同的神色,许有臻霸气地说:“我就不信,我堂堂一个陆军次长,连自己的夫人都护不住,向井若是要人,自有我挡着,你不用管。一会出门,我会安排沐耀明回去和他的主子禀告,他会认为是我救得他。我救了沐耀明,日本人会相信我的投诚之意,不会怀疑你已经回来。”
叶青彤回握住他的手,“阿臻,我们不能因小失大。日本人,对那个病菌试验志在必得,要不然上次也不会花那样大的力气杀了爸爸,还嫁祸在我的头上。他们就是要我无家可归,无亲可恋。明面上,你不怕他们,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他们又会使出什么手段?”
见许有臻沉吟,叶青彤又道:“向井军吉是个科学狂人,他对我一向礼遇有加,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这次他从东北回来,试验基地就要转到那边去了,你我相见不易,还望各自珍重,等待团圆的一天。”
“不行,你到那边去,东北不是我们的地盘,出什么事,我根本护不住你。向井从前没有对你下毒手,如何保证将来不会?”一听叶青彤要转去东北,许有臻半点犹豫都没有了,坚决反对道。
“日本人的心思难说,就像当年日本政府出兵东北,以战死十万人的代价,打跑了俄军,将收复的东三省领土交还给前朝,从中索取旅顺、大连、南满铁路作为报酬,将东北百分之九十九的领土还给了我们,何等友善,谁能想到去年他们会为了从德国人手里抢胶州湾的管辖权,开动炮火?”
见叶青彤诧异,许有臻的脸上露出讽刺,“现在看来,他们不是好心,只是当年他们没有实力拿下整个东三省,索性就还了回来,获取对他们最有用的利益。以日本人这种阴沉的性子,将来,等向井完全掌握了你的病菌技术,他会怎么样对你,谁都不敢打保票。”
“彤彤,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就像革命军一方面,是我的同胞,是友军,另一方面,也是南方政府的敌人,是想要推翻南方政府的窃国贼。我接到消息,辛亥革命后,革命军的领导人就和日本有秘密协议,约定日本革命军上台,统一全国后将东北三省让给日本,你看,天天吼着抗日的人,私底下却和日本结成同盟。”
“无论这消息是真是假,都可以解释,为何这两天日本在我们的领土上活动频频,他们是想趁着我国大乱的时机,分割满蒙,同时夺取南方这边利益。而这些年军阀屡次混战,基本上都直接、或者间接地与革命党有关。例如直皖战争、直奉战争,都少不了革命党人的影子。彤彤,我们是先内乱,才给了日本人可趁之机。这样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我如何放心让你一人去东北?”
“更何况,日俄战争后,日本虽然归还了东北领土,却获取了俄在东三省的租界和铁路以及控制权,在奉天有驻兵,后来还建立了伪满。伪满就像楔子一样插入中俄之间,北可攻俄,南可占京津华北等地。我知道你想借着病菌研究,让日本人自食其果,可你一个人,怎么做?怎么能做到?会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
许有臻紧紧将叶青彤拥在怀里,“不,彤彤,我不能冒这个险,国家民族存亡的重任,也不该压在你一个女子的身上,战争是男人的事情,你留下来,只要我有命在,就一定会护住你。”
叶青彤不想反驳,因为无论在公在私,许有臻说得都有道理,但她不敢赌,沐耀明说过,如果她不接受日本人的条件,帮着做那项试验,日本人会对许有臻下手,他们那么轻易就杀了许乐福,谁知道会不会真的使手段对付许有臻?就算进出带再多的兵卫,可只有千年做贼,哪能千年防贼,如果日本人真像沐耀明说的那样,许有臻出了事,她该如何自处?
宁可自己性命不保,她也不能让阿臻出事,他不仅是她的丈夫,还是南方政府的倚仗,他代表南方政府,表面与日本周旋,私底下却排斥……
即使以政府的名义依违其间,私底下也会唆使民间反对,许于日本的权利转身就翻授他国……如此种种自保的行为,都是因为南方政府的力量不足以巩固自己的政权,同时,还要忌惮革命军和日本亲善,所以在表面上必须要讨日本的欢心。
“阿臻,假以时日,南方政府的地位巩固超过现在,咱们对待日本人不用再虚以委蛇,可以表现的更为强硬之际,我自然能回到你身边。”
叶青彤没有反驳,只是相劝道:“可现在还不行,现在咱们必须在表面上唯唯诺诺,让他们放下戒心。你才拿到日本那边的臣款,参战军还等着扩充,如今,日方提出的‘二十一条’还需要你去巧妙周旋,才能不让南方政府接受,不让咱们的政治、军事、财政及领土完全置于日本的控制之下……”
“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只谈男女私情,也不能只顾自己。阿臻。”叶青彤试图让自己更加平静些,可是说起这些,想到即将要来临的离别,她仍然有些哽咽。
许有臻微愣,沉默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我大致明白……”
他瞧着她如描如画的眉眼,苦涩地笑了笑:“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知道,可彤彤,我一个大男人,要妻子去牺牲去保全,我窝不窝囊?目前战事稍平,可谁都知道,南北迟早都有一战,一旦陷入混战,我自顾不暇,如何去东北救你回来……”
说:
今日双更,二更不定时
世家的番外打算只写两三个,免得战线拖太长,兑现不了。大家想看谁的啊?
这两天争取把孝恭的番四写完,还有这两本书的出版事宜也在进行中,新书的框架最晚下周得打完~~从去年十二月开始,休息了六个月,结果就是积到现在好忙。
所以啊,必须要做的事情,就得早早做,治疗拖延症最好的方法,就是动起来:)
第143章 筹划
叶青彤知道许有臻担忧的都有道理。如今世道乱的很,不管是公路、铁路还是码头,动不动就封锁。谁手里有枪谁就是大爷,遇到封锁的时候,倘若没有什么章程的人家,等上十天半个月都是常事,还需要给兵卫们打点银洋,赔足笑脸。
政府的法律不说是朝令夕改,却也三天两头就变,权势当道,没有自己嫡系部队的,纵然顶着大总统的名号,都只能管管平头百姓,像许有臻这样手握重兵的军官,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和顾家联手之后,整个南方,如今都以许有臻马首是瞻,估计总统听他说话,都要礼让三分。
可是,纵然权势滔天,也有鞭长莫及的时候,东北那天,是奉军的天地,是日本关东军的天下,在金陵,许有臻若一意孤行,日本人还会愀他三分,到了东北,他的势力爱莫能助。
叶青彤抬眼,见许有臻额头微蹙,眉头紧锁。她记得刚刚回金陵初见他那会儿,他经常就是这个样子,眉宇间暗含煞气,叫人难以亲近。
从前,他是因为忧国忧民,如今,却是因为操心她的安危。
叶青彤不禁轻抬皓腕,拂上许有臻的脸颊,她圆润粉嫩的指尖在正午的阳光下看上去如同玉石一般晶莹。
一股幽香袭来,许有臻感觉身心渐渐舒畅,他将叶青彤的手按住,不让她离去。
叶青彤不禁轻笑。
许有臻便顺势将她搂入怀里,低声道:“彤彤,你不在,我暴躁了许多,些许小事都觉得无法忍耐。对军界、官场的种种勾心斗角,渐生倦意,连做梦都是国破山河破碎的荆棘,清晨只余丝丝悲哀,唯有想着你,想着若能与你逃开,将这一切功名利禄,国恨家仇都放下,过些清净日子,才觉得有力气面对!”
“我还记得你说过,有一天战争结束了,会陪我到英国的康伯兰,说那儿的整个斜坡上都是野生黄瓣白蕊的水仙花,迎着熏风,煞是好看,去意大利米兰圣马利教堂看达芬奇的名画《最后的晚餐》,还有北平香山的红叶,如同锦缎铺陈,到了冬日里,咱们就围着壁炉,和咱们的孩子们嬉戏玩耍……”
许有臻没有说下去,叶青彤却明白他的意思,那般岁月静好,可是若你一走,后会也许无期,所有的计划都成了不能回忆,也无法成真的美梦。
到那个时候,情何以堪?
叶青彤搂住许有臻结实有力的腰,将头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起伏的心跳,心头如石投湖面,泛起涟漪片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