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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彤知道他说的是反话。今夜,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了。
说:
这章谢更感谢daidaimu和vera208在6月23日的钻石捧场,两位都是从孝恭过来的老书友了,更是因为孝恭,从书友成了朋友,么么哒~~
写作之余,能够因文结友,是很愉快的事,感谢你们,一直这样相伴。
第39章 密谋
在城里郊区的某个院落,刚刚入夜,就点上了灯。
这个地方,离许有臻的补给站约摸只有五公里。
正屋的厅里面有两个人,在屋里来回踱步,一脸焦灼。
面色白净的中年人说:“想不到许四少这般命大……竟然让他逃过一劫,看来只能让他去太原了。”
矮一些的黑胖子道:“让他进太原?那许四少明面上是查军火运输,实际上是去查咱们太原府的银钱,他那么精明,等他到了太原,咱们的死期就到了,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去,必须在路上截住!”
说话的两个人,黑胖子是太原的警察局局长,管枪,中年人是财政局长,管税。
说话间,黑胖子踱步速度加快,面色沉沉。
中年人神情稍松弛些,跨了几步就坐下端起盖碗茶喝了几口。
“咱们把时间什么的都算得很合适,在隧道里动手,正好是吃饭的时间,他身边的人没有多少,怎么会没成?”他问道,“再说还有他身边的副官,那小子极得他的信任,出其不意,怎么可能不得手?”
“谁知道,丁四报信说许四少跳下了车,过了约定时间,那姓张的还没有放信号弹,显然事败。”黑胖子没好气的说道,他往地下狠狠吐了口痰,“新政伊始,他许四少想立威,就拿我们开刀,他想要我们的银子去补新政空着的国库,那我们就要他的命,我就不信,他那么命大,回回都能逃得过,这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要想进太原城,没那么容易!”
“你也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儿,可是许有臻的地盘。”中年人叹了口气,“幸好之前我们买通姓张的,打的是督军的名号,纵然事败,也牵扯不到我们身上。”
黑胖子哼了声,也坐了下去,“你可是太原的智多星,如果算计不了他一个黄毛小儿,岂不是浪得虚名?”
中年人摇了摇手,“不要轻敌,这一次,我们算得这样周全,竟然还能让他许有臻逃掉,就足见他不可等闲视之,你也说他精明,如此一看,他可真担得起有勇有谋四个字。”
黑胖子烦躁地说:“那怎么办?真要放他去太原,只怕我们的家当要搬空一半。”
中年人闭了闭眼,“家当空了,还可以再挣,只怕他这一回,会叫咱们不死也脱层皮,你说,要是太原城里当官的,少了一半会怎么样?”
“他要我们的命,也得看他有没有命过来拿。”黑胖子一脸煞气,“你说吧,咱们怎么办?人啊枪啊,我都准备好了,这一次,可花了不少的银子,我说用警署的人,你还不干,用些死囚,江湖大盗,到底不及自己人趁手。”
“用外头的人,万一事情不成,咱们还有脱身的机会,凡事总要留条后路。”中年人说着说着,声音越发压低,“要不然,我怎么会叫了你在这里,就算他许有臻到了太原城,你我打着外出办差的旗号,他怎么去查?这是他离金陵最近的一个补给站,也是最得力的,若是在这儿出事,只怕他做梦也想不到。”
“那你的意思是,今个晚上……”黑胖子凑到他身边问道。
中年人点了点头,“当然,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今个晚上,星月齐暗,又是东风,天助我们,岂能白白放过机会?”
黑胖子猛地抬头,“你疯了?他那个补给站可是个有一个排的人,就咱们这些人,想放火,还没走近就被连锅端了。”
中年人没好气地说:“那你说怎么办,不让他进太原,只能在路上截,越往后走,离他的地盘越远,他越警惕,太原城里的那些军人,可只奉军令,不像你警署的人,可以指挥动。再说了,咱们不是有内应吗?天时、地利、人和,咱们占了两样半,未必不能成事。”
黑胖子咽了口口水,“娘的,横竖都是一死,干了。”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人,不知咱们的身份,那边的人,以为是督军让这样做的,不管事情成败,咱们一时之间,都不会危险,可这要是成了,就是泼天的富贵。”
中年人越说越信心十足,“他那个补给站,为了不引人注意,选的是一处村落,房子都是木质结构,年久失修,一场雷电,或者小儿玩火,都很容易烧起来。”
说罢,他笑得一脸得意,“你说,他出事和咱们有什么相干?”
说:
感谢6月25日多动虫子捧场的磨币,HHHHH新娘捧场的咖啡,萧瑟wei朗捧场的鲜花。
有同学说许不查就定叶的罪,还想杀她,智商有点低~~实际上,在用计中,有连环套计,就是自己杀死自己人,取得对方的信任,这种计策往往很难被人识破,取信度很高,在敌我难辨的情况下,通杀其实最解决问题。叶虽然是许的未婚妻,但在夫妻之间,尚有反目成仇的,于智谋高手而言,不轻信不动情,方能胜到最后。
第40章 着火
低低的脚步声在补给站后院响起,有人影闪身而过,旋即隐没在黑暗中。
厢房里点灯如豆,透过窗格可以看到傍晚给叶青彤送衣服的大婶,小解之后趿着鞋走到床边。
“死老头,又到哪儿喝酒去了,这个时辰了才回来,明天哪还有劲干活……”她嘟囔着,解了外衣,背对着门睡下。
以此表示自己生气了,不愿搭理夜归的男人。
兵营里的三四十号人需要吃喝拉撒,所以她和男人就被雇了来,一个负责洗衣做饭,一个帮着打扫清洁,另有一个住在旁边村子里帮厨的,每天早晨来这帮忙,晚上收拾完就回去,只有她和男人住在兵营的后院里。
平日里没事,是不允许进前院的,其他时候,倒和从前在家里一样自在,挣得钱也多。
装作生气的大婶当然没有看到厢房门外,她的男人正准备推门,身子突然一僵,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当然,没等落地发出声音,就被一个人轻手轻脚地扶到墙边斜靠着。
那人从未栓的门缝里,用一根长管,吹了些迷药进去。
只是起夜小解的大婶,转眼就睡死过去。
有两个人,抬了她的男人进来,放在床上,有个心细的还把脚上的鞋给脱了,不过是东丢一只,西丢一只。
见同伴不解,他笑了笑,轻声道:“酒鬼嘛,怎么可能睡觉还把鞋给摆整齐了。”
另一个不以为然,“反正一把火全烧了,摆成这样谁看啊。”
他装成酒醉的样子,推翻了屋角放着的几桶菜油,然后和同伴退了出去。
同一时间,兵营的前院,站夜岗的士兵打着哈欠,正在抱怨为什么换岗的人还不来,话音未落,就觉得一声轻响破空而来,噗的一声,喉咙一痛,他伸手捂往,感觉有黏糊,热热的液体从手缝里流出来,不由瞪大了眼。
身边另一个站岗的士兵已经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有……”
他最后一个音尚未吐出来,就倒在了地上。两只眼睛尚未闭上,空洞地瞪着夜空,喉咙里有一支羽箭。
兵营里该换岗的人有个已经醒了,听见了外面发出的动静,以为是在催促他们,就一边穿衣一边推了推身边的人,“快起来,该换岗了。”旁边的人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穿衣,提裤。
皮带尚未系上,门被推开了。
“丁少尉!”先醒的那个连忙站立敬礼,他以为自己睡过头被少尉查岗发现,过来训话,所以态度格外恭谨。
另一个一手提着皮带,跟着站立敬礼。
那个姓丁的少尉冲他们嘘了声,“别嚷嚷,白天不是和你们说过嘛,许参议今晚歇息在这里,你们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事要迅速,但也要保持安静。”
这两个连忙点了点头。
“拿着。”丁少尉扔过去一瓶酒,“这是许参议给我的,好酒,你们也尝一口提提神,可别喝多了,后半夜可全靠你们,长点眼。”
“丁少尉,兄弟们跟着你,真是太好了,有什么好的,都想着咱们。”拉皮带的那个腆着脸拍马屁。
丁少尉笑着呸了一声,然后正色道:“快喝吧,然后赶紧去换岗,当我不知道你们偷懒呢。”
看着那两人打开瓶子,一人喝了一口下去,他才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瞧你们那没出息样,过两天,等许参议走了,我带你们去喝花酒。”
“谢……”
没有等后面的话说出口,两个人已经倒了下去。
丁少尉转身回房,吹熄了灯,走出去掩上了门,对着院墙角招了招手,“行了,里面我也解决了,趁这会儿人都睡死了,你们快些。”
他摆摆手,有两个身穿黑衣的人沿着院墙向上房摸去。
看着那两人的背影,丁少尉摸黑拔出了院门前两个士兵喉咙上的羽箭,他拔得很小心,那上面可是有毒的。
然后寻了个地方,把箭埋掉。
约摸一刻钟以后,有七八个身影窜出了兵营,在他们的身后,后院里的火苗正以极快的速度朝正房烧了过去。
“着火了,快救火!”
兵营外突然发出一声喊叫,把那七八个人吓了一跳。
怎么搞的,那个人不是该等他们走远了,然后再喊这句吗,等到那个时候,火势已经不可收拾。
就算有人查,也不过是酒鬼夜归踢翻了油桶,撞翻了油灯引起的着火。
院落里堆放着柴火,加上房子是木质结构,年久失修,自然是一着火就不可收拾。
这样天干物燥的时节,星星之火都可以燎原,何况沾着油。
上面查下来,奋力救火的丁少尉说不准还能升个一官半职,毕竟,关于这里不适合做兵营的事情,他都向上面报告三回了,就算有用人不明的责任,又不是兵卒犯得错,看在他努力施救的份上,还不得安抚嘉奖一番。
届时查到死伤,就是许参议和他带来的几个人,还有救他们的几个兵卫,以及粗心大意的佣工一家,葬身火海。
兵营里的人伤得伤,死得死,丁少尉为了救许参议,也险些送命。
一切都计划好了,怎么会他们一走出兵营,就有人喊救火呢?
说:
这章感谢6月23日景曦和云草的钻石捧场。
第41章 事败
“……真的着火了?”夜风习习,叶青彤旗袍外裹着许有臻长长的军装,一脸吃惊,她看了看不远处院落里的大火,担忧地问,“你没告诉他们,里面的人不会有事吧?”
许有臻神色凝重,“除了绝对信任的几个,其他人没说,我不知道这补给站里,有哪些人可以信任。留了人等这几个一出门,就去叫醒兵营里睡着的那些人,如今,只希望他们能及时醒过来。”
看着奔出院落的那七八个人,他头也不回地吩咐身后的近卫,“只打腿,留活口。”
几声枪响,从院落里跑出来的七八个人,先后“哎唷、哎唷——”摔倒在地了三四个。
有个跑在后面的,猛地站住脚步,张弓搭箭。
显然,他就是之前射杀站岗卫兵的那人。
就在叶青彤他们发现情形不对之际,嗡的一声,利箭离弦,直奔他们而来。
许有臻拉着叶青彤往旁边闪了两步,一抬手,准确的点射,随着枪响,子弹,飞速向前,打在了那射箭之人的胸部,而先发后至的羽箭则射中了树干,那正是许有臻刚才所站的位置。
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