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哼!」女皇等得不耐烦,以指关节轻敲会议桌两下,吓得在场众人又是一跳。
她的不耐烦显而易见,跟随她三年的特助眼见情势再这样僵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斗胆起身,走到分行经理那边,将他手上抓得快烂掉的文件拿过来,之后,回到女皇身边,低声轻问:
「要我做演示文稿吗?」
「不用了,我自己看。」女皇将文件接过,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脸上带着轻蔑与隐怒,尤其上头所记载的金额更让她冷笑连连。才几千万的贷款案对她来说根本是鸡毛蒜皮到不该拿出来谈的小事,这些人居然敢拿这种小事来浪费她宝贵的时间,简直太不可饶恕了,她一定要……
猛地,她一目十行的浏览目光被三个字震住!而后,轰轰轰地,引爆了她的世界,所有的事再也进不了她的眼、她的心、她的脑。
她忘了还有好几个重要议题是特急件,必须今天下决定。
忘了眼前还有两个让她火冒三丈的下属是她打算要修理的对象。
更是再也记不起来她曾经对这份文件有多么嗤之以鼻。
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怒火,所有的所有,都再也不重要,唯一的重要是她看到了一个名字!
一个罕见、却又让她深藏在心底的名字。
一个让她遍寻不着的名字--
程雪歌。
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
会议没有继续,她匆匆喊了散会,不理会所有人错愕的目光,手中抓着那份文件,并将分行经理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命令他在最快的时间内,把程雪歌以及「远帆」的所有资料都送过来;尤其是程雪歌,她要求得到最钜细靡遗的调查报告。
挥走分行经理后,她怎么也坐不住,一直焦躁的在办公室里走着踱着,来来回回,表情时喜时沉,有着担心,又有着狂喜:有着生气,又有着紧张。最后实在受不了,于是跑进私人的洗手间,站在镜子前严厉的审视自己。
确定自己还是年轻又貌美之后,终于放心,对自己微笑起来,带着一点连自己都陌生的梦幻神情,笑了。
她找到他了!在苦等又苦寻了十年之后,她找到他了!
这个程雪歌一定要是「他」!
无论如何,非得是「他」不可!
若他不是「他」,那么这间叫做「远帆」的小公司就等着在最短的时间内倒闭吧。
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xxsy
「你好,我是姚氏的人,与高总有约。」姚子望提着公文包走进一间工厂的办公区,对着正埋首办公的职员说着。
那名正在办公的小姐闻言,连忙站起来,错愕的看了下时钟。「不是约三点……」还有十分钟才三点,还没说完的话,在看到来人后,变成结巴!「妳、妳……呀,对不起,姚小姐,我马上通报我们老板!我马上请他出来!」完全不敢相信姚氏派来的人居然会是身分这么高的人!天啊,她可是堂堂姚氏企业的千金呢,谁会相信她竟亲自来他们这间小工厂?他们工厂跟姚氏的往来每年也不过三千万,这三千万对自家工厂来说当然是很大的生意,可是对大公司姚氏来说,根本连根寒毛都算不上吧?为什么姚家的千金会亲自前来谈新合约?以前都是派一个业务部的人员过来谈呀,这次怎么会……
「是我来早了,抱歉。」姚子望瞥见挂着「总经理办公室」名牌的门板正紧闭着,想来应是正在会客中,于是她叫住那名团团转的职员道:「如果高总正在忙,我在外面等一下没关系,妳不用急着通知他。」
「可可可是……这怎么可以,那个、那个……」以前姚氏的业务员来这里,派头可大了,不仅吆五喝六的,还要招待他吃喝玩乐,连回扣都要得理直气壮,岂容别人怠慢一丁点?可是这姚家千金,不仅没迟到,还早到了,而且好声好气的说要等呢,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不用急,妳忙妳的吧。」
「哦,哦!」姚家千金虽然口气温和,但举止问有一种让人臣服的权威感,让人不敢违背她的指令,所以职员小姐虽然觉得让这么重要的人在外头等很不好,但是又不敢说不,于是紧张而斗胆的招待着:「那姚小姐,妳先在那边坐一下,我给妳端饮料过来。请问妳是要茶还是咖啡?」
「不用麻烦了,只是等候一会而已。妳忙,我不打扰妳。」
「这怎么可以,我我……」
就在职员小姐不知所措时,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高叔叔,谢谢您愿意见我。」
「唉,雪歌,你千万别这么说。高叔叔无法对你提供什么帮助,心里实在感到很惭愧。」
「请您别这么说,您已经帮助我们很多了。我父亲说他向您借的钱一时是还不起了,要您无论如何都要答应收下高雄那块海埔地;那地暂时是不值什么钱,所以没有拿去银行抵押,但是父亲很看好那地方将来的发展,请你一定要收下。」
「就叫你别说这个了,雪歌。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那块地我也十分看好,你拿去银行抵押看看,高叔叔可以帮你作保,我想贷个七、八百万应该没问题,可以让公司应应急。还有,这张支票你收着……」说话的同时,一张支票从口袋变出来,不由分说往俊美得过火的男子手中塞去。
「高叔,您这是……」
「只是一点小钱,给你爸爸买点营养的东西补补。」高总不让他把支票推回来。「雪歌,如果你对你家公司的情况已经彻底了解了,那就该知道,你爸每天的医疗费用是十分惊人的。上次我去医院看你爸,提出要帮他处理医药费用的事,被他拒绝了。我们都知道你爸一生单打独斗,没亲没戚的,所以自尊心奇高,一身牛脾气。可是现实还是要面对,你可不要学你爸那么不开通。有自尊心是很好,但不要把它扩张到死要面子不要命,那就叫任性跟逃避现实了。」
「高叔叔……」俊美男子--程雪歌,被长辈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心中又酸又悲又感动的,一时说不出话了。
「雪歌,你说要开始学着做生意,那你就应该从今天、从现在开始,学着理智而实际的去看待每一件事,不要让那些无谓的身段与面子什么的来阻碍你做出最正确的商业判断。」
程雪歌脸色沉重,却仍是找不到话反驳,只能垂下头,让百般滋味在心头冲刷,冲刷成无尽的酸楚与发疼的领悟。
两人的谈话终于有了短暂的停顿,让焦急等在一旁的职员小姐赶忙觑空发声:
「总经理,姚氏的人已经来了,是姚子望小姐哦。」
姚子望小姐?!高总惊跳起来,哪还有刚才的沉稳长者样,怎么也想不到今天依约前来的居然会是「姚氏」的高层,而且还是姚万传这号大人物的千金。太不可思议了。
「姚小姐,我不知道今天来的人会是妳,不好意思,怠慢了。」
姚子望微微对他一笑,眼光淡淡的扫过程雪歌。这个男子俊美得让人无法忽视,但这并不是她眼光不断栘到他身上的原因;虽然这男人很美,美得超乎想象,但与她无关的事,向来占据不了她太多思维,只是觉得……他有点面熟。是在哪个地方见过吗?还是说,他是个明星?
高总察觉到她的视线,才想到应该礼貌的介绍一下。
「哦,这个孩子是我好友的儿子,他叫程雪歌。来,雪歌,她是姚子望小姐。」
「妳好。」程雪歌冷冷淡淡的对姚子望打了声招呼,他向来讨厌别人盯着他的脸看,尤其是女人。
「程雪歌?」这名字有点耳熟,在哪里听过呢?不是没看见程雪歌眼中对她的排斥,但她还是定定的望着他,想从他身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她不喜欢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记忆力有含糊的时候,所以就算看出他的不高兴,她还是看他看得很故我。
程雪歌决定不再让这个无礼的女人看下去。别开眼,对高总经理道:
「高叔,您忙,小侄先走了。」
「好,你慢定。有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这支票……」
「去去,快走快走。有些事你好好想一想,想通了,你才算有资格进入商界。」不让程雪歌再说话,高总直对他挥手,送客了。
「谢谢您,高叔。」恭敬的深深一鞠躬后,程雪歌转身走出去。
送走了程雪歌,高总经理振作起万分精神准备招待这位贵客--
「姚小姐,快里面请!」
姚子望点头,跟着走进去,以不经意的口吻问着:
「那男孩是明星吗?」
高总经理闻言一笑。「哈哈哈,每一个见到雪歌的人都会这么误会。从小到大,他都被一堆星探追着求他当明星,追得他又累又气。这孩子一点也不想当明星,也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的脸看,虽然说他实在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
「还是个学生吧?看起来好小。」唇红齿白的,年纪应该不超过二十岁。奇怪,如果他不是明星,那她到底是在哪里看过他呀?
「还是个学生没错,现在正在美国修博士呢。不过因为最近家里出了些问题,所以打算回台湾学经商。」
学经商?姚子望兴味的扬起唇角,将心头那团解不开的疑惑暂放一边,笑问道:「高总,那男孩看起来……很单纯呢,想学经商,成吗?」
高总其实也很忧心。
「雪歌他并不是学商出身,如果不是家里出事,他其实是打算往学术界走的。他现在有的,只是从商的决心,但说到真正进入商场,还早得很哪。」
「他家经营哪方面的事业?」姚子望问。
「他们家是由房屋土地中介起家,后来转投资在建材、营建界,在中部盖过几栋公寓,曾经经营得很不错。但这几年房地产景气太差,他父亲又投资失当,结果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唉。」
「公司叫什么名字呢?」
「姚小姐可能没听过,它只是小名小号,叫『远帆房屋』。」
远帆?她听过。七八年前她学生时期曾经因为课堂报告的需要,做过房地产方面的采访调查,其中一间公司就是「远帆」。不过她并不打算与高总经理继续谈下去,闲话谈到这里就好,还是快快把今天该做的事先做完吧。
接下来,她拿出新的采购合约跟高总经理谈正事。
是的,对所有人来说,这只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续约工作,根本犯不着由她这个姚氏千金兼董事长特助出面。以往她跟在父亲身边东奔西走,谈的合约金额动辄数亿以上,几时处理过这种只要业务员出面的小case,而且甚至还是她亲自到人家工厂来谈采购呢,这不叫本末倒置叫什么?
这其实是父亲对她的惩罚,认为用这种方法羞辱她,绝对会让她痛得很深刻,这辈子再也不敢做出任何对他阳奉阴违的事了。再者,也是为了防她,所以把她降级,暂时不让她有机会与商界大老接触,不让她经手上亿元的案子,不让她在商场的最顶端广结人脉,彻底将她的野心封死。就是要她处理鸡毛蒜皮的小生意,让她在公司抬不起头,也要她四处奔走劳累,有着高高在上的身分,却只能跟不起眼的中小企业往来,让她有志难伸。
如果没这样狠狠的将她折磨上三年五年,姚万传相信她不会学乖。
对于这种对待,姚子望并没有太过震怒。父亲惯用的手段她了解得非常透彻,所以当她被降级、被「羞辱」,接收到所有人同情或嘲弄的眼光时,她没有任何反应,她把所有时间留给自己,让自己深思未来的路该怎么调整。
她没有办法接受今生都只能被父亲任意摆布的命运,然而却深深明白这正是父亲的打算--要她像只耕牛般的操劳奉献,却别想从那片她用血汗耕耘而成的田地里吃到一口饭。
她的月薪被降到七万,她的存款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