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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可爱的孩子哦。」身为秘书的李小姐颇有职业耐心地回答他,既然是对方的表弟,也不失时机地赞美了一下,看在这个王先生是个俊逸的单身男人份上。
「哦,知道了,真是太麻烦张先生……」王郁平苦笑,暗自责备自己的胡乱紧张。
告别了李小姐,他一到自己的楼层就去敲隔壁张先生的门。张先生是新搬来不久的住客,有着现代人身上难得看到的巨大热忱,平时就是个很受欢迎的人,可是现在出于心虚的王郁平对他的热心难以下咽,甚至有些怨懑。
「王先生回来了,找你表弟吧?」开门的张先生看清人后就笑着招呼。
「呃……是啊,我听楼下的李小姐说了,麻烦你真是非常不好意思。」
「别客气,你表弟是个很有趣的人。他现正在我房里看电视呢。」张先生回头朝里屋叫了声:
「小老弟,你表哥回来了!」
男孩轻快地跑出来,停留在张先生背后不安地瞄了王郁平一眼,露出羞怯的笑容。
「还不出来!」瞧着这笑容就无端生气起来,王郁平低叱了他一句。
「嗳,你别生气啊,他又没做什么坏事,不要骂他啦。」在年过三十岁的张先生眼里带点稚气的小青年大概只能算是孩子吧,所以他不忍心看到王郁平对着这看上去很斯文的「表弟」生气。王郁平此刻的真实心情他是无法理解的。
受到惊吓的男孩连忙解释:「我有……钥匙忘在你房里了,不能回家……」
「知道了,去拿吧。」王郁平点头叹息,知道自己生气也是不对,毕竟总有些小意外会发生的,无关谁的对错。
两人再次谢过张先生后,走到王郁平的房门前。
「你等着,我去取。」把人拦在门外,王郁平不想让他再走进自己的住处。
「我不知道它丢在哪里了,我们一起找吧?」男孩不好意思地提议。
王郁平鼓起眼瞪他:「你能确定是丢我房里,还是其它一些地方?」
男孩嗫嚅:「应该在你房里啊,我跟你来的时候它还在口袋里呢。」
「好,我去找找看。」王郁平走进屋内。把门小心地掩上,又思量这作法不妥当,关着门把他留在外面被人再看到岂不是显得很突兀?还是把门打开,正碰到门外人透着顾虑的目光,让他不由烦闷。
屋内保留着两人中午离开时的模样,凌乱得让王郁平无从下手去找什么钥匙,但丢了钥匙的确是件麻烦的事,所以他还是认命地把房中所有的灯都摁亮,弯着腰仔细地在不大的房间地板上寻过一遍,然后在床上和椅子等仅有的几件家具上搜了一通,确定是没有遗落的外物。
「没有钥匙,我看你是丢在别处了吧?」他走到门口,对站在门外已经有些焦急的人说。
「哦……麻烦你了。我这就走。」
男孩点头,沮丧且带着抱歉地对他露了个笑脸,他看得出王郁平对自己的戒虑,所以不准备逗留过久。王郁平瞧着他缺乏精神的背影缓缓消失在电梯口,突然有冲动想张口叫住他,只在一刹那而已,最终没有什么动作。
关上房门才得以长吁一口气,他忆起自己刚才知晓这男孩逗留此地时的杞人忧天式的畏惧着实有点可笑,其实只要轻易撒个谎就行,谁会知道今天下午他和他在床上发生过什么事呢。王郁平马上沉浸在类似于偷窃得手的沾沾自喜中。拿起桌上包装精美的饭盒,慎重地把价格不菲的食物装好盘,它们散发着浓郁的芳香,刺激久已饥饿的肠胃。
鲜嫩的美味马上让王郁平忘却了不安,拿出啤酒倒上一大杯,望着白色泡沫蒸腾起厚厚的云状层,满足感陡生。饭桌对面的小电视机正播着他每天必看的新闻,边吃喝边看电视,把一天的劳累排遣过去,如果一辈子能这样过也算是不错了,没有太多的奢望,生活就会心满意足,近年来他一直如此告诫自己。电视和小说里宣扬的关于爱情什么之类的精神幸福,学会放弃从来不是件困难的事,所谓的情伤和心碎纯粹是自找的苦难,不值得同情。他对电视播报员面无表情地叙述某地某男女跳楼自尽疑是恋爱问题所致的新闻报以轻蔑的笑容。
倒下第二杯啤酒的时候,门被敲响。抱着被打断快乐的不满去开了门,门外的人竟然是鲜少打交道的邻居张先生。
「呃,不好意思,打扰了。」张先生笑容可掬地递上两张CD碟,「刚才答应借给你表弟的,想不到他忘了拿。」
「啊,这个……哦,谢谢。」王郁平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来反应对方口中「表弟」是什么人。
「他还在吗?」张先生问,朝屋内望了一下又把目光转回到不接他手中物而兀自发呆的王郁平脸上。
「他他刚走……谢谢你,可是……」王郁平迟疑着是否需要接对方手中的CD,那个借的人应是不知所踪了。
「没关系,你替我交给他吧。」向来有着令人难以理解的热心的张先生把CD碟片往他手中一塞,丝毫不介意对方冷淡的反应,爽气地叮嘱:「如果他再来的话,叫他到我那儿玩啊,我们都是NEWAGE音乐的爱好者呢,可以多交流嘛。你表弟真是个很可爱的人,挺像我在老家的亲兄弟呐,感觉特亲切。」
「哦,知道了。」口里无谓地应答,王郁平低头瞧着手中的CD哭笑不得,他哪儿再去找「表弟」啊?
人际关系的谎果然撒不得……再度关上门,本有的好兴致被寥寥无几的对话给破坏殆尽。王郁平赌气似地把CD扔在沙发上,CD外盘翻个身,封面上印着的诡异人脸对着他咧嘴,仿佛嘲笑。瞪视了一会儿,他也跟着笑起来,颇觉有趣,有人居然相信那个家伙随口编的谎言,想是他的确长了一张令人信服的诚实面庞吧。CD先在这儿放几天,再找个机会还掉就是了。他得为「表弟」继续把谎言编下去,譬如去什么地方不来啦,或者说去读书,干脆说去国外移民算了,得让人相信他这个「表弟」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他生活中才是长计。如此努力思索着谎言,又让他觉得自己可笑,或许张先生只是说着玩吧,谁会把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人放在心上呢。王郁平在左思右想中重返他舒畅的晚餐中去。
由于没有什么正职,王郁平过的生活在一般人看来是近于糜烂的空闲。在酒饱饭足后,就是看一些无聊而低级的小说或碟片打发时间,然后在夜深寂静头脑清楚的时候,替人修改难搞定的商业插画赚些收入,要睡觉常常是凌晨的事了,肚子饿到不行的时候才醒来定是午后了。平淡而有些孤寂的生活,和大多数喜欢独处的普通人差不多,除了偶尔找男人上床外,而正是这点使他生活有诸多麻烦却无法改变,如果连这点麻烦也没有,生活真的空白到令人憎恶的地步了。
收拾好碗筷后,因酒精作祟而有些困意,王郁平决定今天先睡一觉再起来工作。回到卧室,看到床上洁净的床单立即想起由于中午的匆忙,换下来的床单还没有从洗衣机里拿出来晒,岂不是要闷臭掉?!
他连忙跑到阳台隔间,打开洗衣机取出里面已经被机器挤得干干的被单和衣服,由于天冷的关系吧,还没有异味。抖开被单,却听「咄——」一记小物坠地的沉闷声,竟是一只黑色皮夹。
糟了!王郁平怔怔地瞧着陌生的皮夹,这显然是男孩在找的东西。两人在床上互相脱的衣服,它大概从男孩的外套口袋里漏了出来,裹在乱七八糟的被单里被自己丢进了洗衣机。
他拾起皮夹拉开,里面有些面额不大的纸钞和硬币,另一层的钥匙锁上勾了两支钥匙,还有一张折得很工整的某读书会报名表。纸张由于皮夹的保护没有被完全浸湿,还能辨认出黑色水笔所写的字迹。
「卫秋峰……」是个很普通的名字,不过比自己的略强一点,王郁平客观地做了个比较。年龄倒没有撒谎,的确是二十岁,让他没有想到,分明是看上去是张稚气未脱的脸。还有住址和联系电话,书写工整的资料一应俱全,能看得出书写的人具有相当认真的性格。
这样的话,应该去通知他来取吧?王郁平一时无法拿定主意,基于一种不耐烦的心理,他把皮夹往口袋里一塞,决定把事留过今晚再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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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受!
光着身体,下身只穿着短裤就往卫生间里冲,拼命忍住想呕吐的欲望,奔到浴室里蹲在马桶旁却什么也呕不出,张了半天的嘴只剩下喉头火炙火燎的疼痛。俯在洗脸盆的水笼头下冲了好几下冷水,方才觉得晕沉的头脑清醒了一点。
抬起头,镜子里显现的脸苍白得像个鬼,小卫对着自己的影子露了无奈的笑脸。这种反映简直像个怀了孕的女人!他忿恨又好笑地比较着,特别清洗身体看到大腿边的白色污迹,是否会怀孕的错觉特别严重。昨天的事真是乱七八糟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被人上了又丢了钥匙,忍着浑身不舒服的痛楚等那家伙回来取钥匙,差点被人当小偷给抓起来,结果还是没有找到钥匙,回家只能撬锁,折腾了半天饥累交加,他对昨天的遭遇简直痛恨到了极点,活了二十年也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看到男人莫名就控制不住了,谁知对方只做上面的角色,于是就这样有了一次逊到毙的性经历,差点让小卫以为自己会痛死在那张硬得硌背的床上。
「妈的!」不出粗口的他难得地骂了一句国粹,臀部穴口针刺般地裂痛还是余味尚存,不断提醒着他昨天经历了什么烂事。无精打采地躺回床上刚闭起眼,电话却催命似地尖叫起来。
「喂?」
「小卫啊,你想死啊,连吴老头的课也不来上,想不想毕业啦?!」这个大嗓门毫无疑问是大学同学皆好友阿琰的。
「呃,那个……我不舒服啦,头晕得厉害……还有……反正,让他去死啦……」小卫吱吱唔唔地应对着电话那头焦急的大嗓门。
「怎么?感冒了?还是你小子吃多了撑着啦?」
「不是哦,反正……你替我去跟吴老头打声招呼好不好?就这样,明天请你吃披萨。」不等对方分说就把电话挂了,他抚着头直哼哼,头痛如裂,不知道下身的痛怎么会影响到脑袋上去的,不会是细菌感染到全身周游吧?啊——讨厌!
没过五分钟电话又响了。
小卫决定不去理会,还好它响了几下就没了动静。手机也关掉,清静的世界真好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开始愤怒了。该死的老男人……虽然一向没有骂人的习惯,他还是把憋了好久的仇恨给挤出了漂亮的嘴巴。当然他也知道所谓的「老男人」只是看上去有些老气而已,年纪应该是不大的,但眼里冻死人的冷漠确实不像是个年轻人拥有的,可笑的是自己第一眼被吸引的正是他眼里的冷漠。冷淡到不可测的眼神,似乎用黑色冰块雕琢出的瞳孔,望一眼能被冻得发抖却又无法自控地被吸引,也算是一种魅力吧,要人命的魅力,一点也不讨喜。与眼神不同的是,他在床上的肢体动作却是那么的温柔,又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强硬,无法否认他是个老手,每一个步骤都娴熟得可怕,所以自己只得轻易就范。
回忆开始使身体不自在起来,他攥起身上的毯子把它拉过头顶,呼吸在自己造成的黑暗中泛粗,昨天被男人碰触过的地方异常敏感烫热,仿佛男人的皮肤还在那些地方摩挲,全身的热量不约而同地涌向下身,让呼吸急促如同快要窒息。冰凉的手指颤动地摸向下身,并不怎么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