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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脸茫然,她从没想过这种问题耶。
她苦笑着摇摇头,“应该不会,我太无趣了,我想没有男生会对我这样的女人有好感。”
“有男人这么说过你?”
“……”被一语道破,她顿时语塞。
看她这样子,纪曜晴知道大概和自己所猜的相去不远。
“是那个男人不懂得欣赏。”起码他就不觉得她无趣啊。
童霏霓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谢谢你。不过我很清楚,我的的确确是个很无趣的人。对方说得没错,我是个不懂爱情、终日只知道工作的“花痴”。”
不把她的真情流露当一回事,他反倒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我看不像啊!”
“不像?”他的话让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刚刚她到底说了什么,有那么好笑?
他笑到胀红了脸。“你看起来像是很矜持啊!”
矜持?她一时之间无法意会过来,反覆思考过后,她才恍然大悟。
“不、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指的是对花的那种痴迷,不是对异性的那种!唉唷……你误会了啦!”
看着她那副急于解释的羞赧模样,纪曜晴再也不顾形象的大笑了起来。
而很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的童霏霓,只能一脸困窘的等他笑完,谁教她要让人家抓着语病嘛。
就在这一片和谐的气氛中,楼下突然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响。
这突如其来的噪音,让屋里的两人一猫同时警觉了起来。
脸色苍白的童霏霓有如惊弓之鸟般的跳了起来。
“你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跟过来喔!”慎重交代过后,她便立刻夺门而出。
就在她下楼后没多久,那阵阵砸玻璃的声音竟戛然而止,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的护骂叫嚣声。
是醉汉?带着这样的疑问,纪曜晴来到窗边探看。当他瞥见中年男子甩了童霏霓一巴掌后,马上将她的叮嘱抛在脑后,飞奔下楼。
此时被揪着领口的童霏霓,睁睁看着第二个巴掌就要落下,她咬紧牙根、双眼一闭,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预期中的疼痛却迟迟未发生,于是她胆战心惊的睁开了眼,没想到中年男子欲施暴而高举的手正被纪曜晴给抓住了!
“晴、晴天,你为什么……我不是交代过你千万不能下楼来吗?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他的出现让她感到愕然。
“你是笨蛋吗?难道你要我像只缩头乌龟看着你被打,然后装作没事发生的躲在楼上?那我算什么男人啊!”
转而冷酷的瞪着施暴者,纪曜晴的手不自觉地更加用力了些。
“还不快放手!信不信我扭断你的手?”
“啊!”中年男子疼得发出了哀嚎。
“住、住手!我知道了,我放我放!”为免再受皮肉之痛,男人终于松开了揪住童霏霓领口的手。
“我已经照你的话做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放开你?”纪曜晴眸底闪着冷光,不屑地嗤笑了声。
“可以是可以,不过……像你这种人要是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永远不会知道女人是不能够随便欺负的。”
话声一落,纪曜晴轻松的扳折着男人那只喜欢动粗的手,打算让它尝尝脱臼的滋味。
“啊——好痛!救、救命啊!谁、谁来……”
男人一脸痛苦的求饶着。但纪曜晴可没这么简单就放过他,又继续加重手上的力道。岂料,他这么做并没得到受害者的感谢,反倒换来了童霏霓的责骂。
“晴天住手!不能伤害他呀!他是花婆婆的儿子。”
收敛了手部的力量,纪曜晴一脸错愕。
“是我听错还是你搞错?你说这个像流氓的家伙是老太婆的儿子?”
不会吧?那个老太婆看起来一脸慈祥,怎么会养出这种一看就知道是出来混的败家子?
“是真的,他千真万确是花婆婆跟花爷爷唯一的儿子。”她知道这很难让人接受,不过事实就是事实。
花孟德一见纪曜晴稍有迟疑,自恃有靠山的他,说话也大声了,“听见没有?还不马上放开我!就算打狗也要看主人啊!”
看着童霏霓恳求的眼神。纵然有千百个不愿意,他最后还是选择了顺从。他不悦地甩开花孟德的手,不忘警告道:“我告诉你,决定放手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看在她跟老太婆的面于上,下次你要是再敢来这里找麻烦的话,你就等着变残废吧!”
失去重心的花孟德一个踉跄地跌在地上,他狼狈的爬起,嘴上仍不怕死的指着童霏霓叫嚣:“好样的,你这个臭三八!不错嘛你,什么时候找了个这么嚣张的凯子来啊?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只要我一天没有要回属于我的东西,我就不会善罢甘休!哼,老子就不信这个男人能保护得了你一辈子。”
“你还真有种,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纪曜晴一把将他从地上抓起,二话不说便朝那张面目可憎的贼脸奋力挥去,一拳就把花孟德整个人给打飞了出去。
忍住颊上的疼痛,花孟德自知打不过对方,只好夹着尾巴落荒而逃。临走之前,他还不忘戏剧性的撂下一句:“你们给我记住!”
没了闹事的人,夜晚的街道终于又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没事吧?”他率先打破沉默。“嗄?”一时还无法从方才的风波中回神,童霏霓慢了半拍地应道:“没……没事。”只是脸颊有点热辣。
“他常来这儿闹事?”她该不会每次都这样被打吧?
“有时候啦,只有在他输钱喝醉酒的时候……”
她一个女人家竟然受得了这种骚扰!他不由得在心中感叹着。
“我现在总算能体会,为什么老太婆不把花坊交给他儿子,宁愿要交给你了。有那种败家子,这间花坊总有一天会被他给输掉!”
回应一个苦笑,对那个人她不予置评,她现在唯一关心的是——
“刚刚你实在太莽撞了,要是不小心受伤了该怎么办?幸好这次他身上没有武器,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他来这儿的目的只是想要钱,要钱我们给他就是了啊,怎么都不及你的人身安全重要嘛。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乖乖待在家里好吗?你放心好了,这种事我能应付的,以前我也都是这么过来的呀。”
笑话!他完全无法认同她说的话。
“我请问你,你要怎么应付?那个流氓真那么好打发的话,刚刚你还用得着被打?少天真了!你以为单凭你一个女人的力量能摆平到什么地步?以前、以前,别跟我说以前!你以前要是处理得好的话,他还会再来?那种人一看就知道是会食髓知味的人,你这么做根本就是引鬼上门嘛!前几次是你运气好、侥幸,但是下次呢?你敢说他不会失手打死你?”
“我……我想应该不会的,他动手不过是想出一口怨气,应该不会太过分……”老实说,她也不确定。
“你想?”他冷笑了声。
“我看你未免自信过了头了!对着一个喝醉酒的烂赌鬼,你要用什么来保障你的安全?跟酒鬼讲道理?哼,笑死人了!他会鸟你,我就跟你姓!“好啦,就算运气好让你逃过一劫,但一直这样下去,这个恶梦究竟要持续多久才会结束?你很有钱吗?敢问你的钱是花不完是吗?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哪一天没钱了要怎么办?今天是有我在这里,要是下次我不在呢?”
“我……”她接不下去了。
他说得很对,这样下去确实不是长久之计,或许该是时候让这场闹剧落幕了。“对不起……为了我的事,给你添麻烦了。”不但无端把他牵扯进来,还害他跟人结怨,她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那副见外的样子,他就一肚子气!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不过是看不惯一个大男人对个女人动手动脚的,才不是为了你哩!”
原来是这样……她苦笑了下,难掩心中的失落。
“还是谢谢你。”
原本她还期盼自己能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呢,就算只有小小位置也好。
“谢就免了,不过——你打算一直留在这里吹风吗?冬天的冷风实在是有点……你可别误会啊,不是我怕冷,我是看你这么弱,怕你到时候要是不小心感冒会传染给我罢了。”
冷?她穿得很保暖,一点都不觉得冷啊!看着他那稍嫌单薄的睡衣,又搭配搓着手臂的动作,她明白了。呵,他真的很不坦率耶。不过——这才像他嘛!
“嗯,我们回家吧!”洋溢着笑,童霏霓也不戳破他。
家——她喜欢这样的说法,听起来感觉很好。这是属于他们的空间,是两人所共同拥有的。她笑得有点甜,夹杂着些许的幸福在其中。只可惜夜太黑,他无缘发现她这么满足的笑靥……
第四章
隔天早晨,两人一如往常的开门做生意,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正当纪曜晴专注地在店门前打扫着昨晚被花孟德砸碎的玻璃时,一个熟悉又爽朗的笑声由身后传来,他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谁来了。
“呵呵呵……晴天,你早啊!今天还是很努力在工作呢。”花婆婆拄着拐杖、满脸笑容的出现在花坊门口。
这老太婆还真是“人未到,声先到”啊!
看着花婆婆那慈眉善目的模样,他实在是很难把那个贼头鼠目的流氓跟她扯在一块儿,老太婆有那种不孝子,他还真替她感到难过。
“老太婆你来啦!先坐会儿,那只狒狒在后面忙着浇水,你要的花我弄给你。”
纪曜晴边说边拿张椅子给她,说完便转身进屋里去帮花婆婆准备她所要的桔梗花束。
“慢慢来就行了,婆婆我不急。”
从容的坐上椅子,花婆婆顺了顺气,稍稍小憩了下后,纪曜晴便捧着花束走了出来。
“喏,你要的桔梗花束。”
“唉呀呀,这是晴天包的啊!包得还真不错哪,你很有天份喔。”从他手上接过花束,花婆婆看来相当满意。
她微笑感叹道:“几十年没收过男人送的花了,没想到一收就收了个帅哥送的,看来我还挺有福气的嘛。”
愣愣的看着她那张笑脸,他实在不懂,听狒狒那样说,她应该是很爱她老伴啊,如今她老伴都走了,她为什么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老太婆,你……过得快乐吗?”
瞥见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花婆婆垂下眸。“霏霏都告诉你啦?”
“呃……嗯。”瞥见她落寞的神情,他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说不寂寞是假的,身边突然少了个相处了五、六十载的人,我想怎么样都会不习惯吧。但是当你知道他在另一个世界过得更好,你就会由衷地替他感到高兴。”
他嗤笑了声,“好笑!你又知道他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了,你去过啊?”
对他的嘲讽不以为意,花婆婆继续笑着道:“呵呵呵……婆婆我是没死过啦,但你要知道,生命总免不了要经历生、老、病、死这几个过程,如今他已不再受病痛的折磨,也用不着担心身体机能会逐渐退化,更不用为了生活所苦,难道这样还不值得高兴?”
“搞不懂你那什么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