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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关于密函,我本来……”
“密因已经让主上给夺回。”而且他也把密函呈给秦王。
“什么?”丹红圆睁杏眸,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如此高深莫测的危险男子,居然还是敌不过主上。一时之间,她竟有片刻的茫然。
那男子的下场如何了?
是被主上所擒,还是被杀?
哈,她何必要有这种不安的情绪,他最好是被主上凌迟处死。
“赞天,你何须如此惊讶?”
“不,我只是觉得自己真的很惭愧。”
“赞天,若想得到主上认同,你就必须振作,万万别再有类似密函之事发生,不然连我也帮不了你。”
“我晓得。”收起莫名的心情波动,丹红认真地点头。她根本就不必对那名该死的狂徒寄予任何一丝同情,凡是敢与伏神作对、也就是妄想动摇太子地位的人,全都是她丹红的敌人。
“我得走了。”此地大概已被神膺会监视着。
“敷天,请你替我转达主上,半个月过后,不管我有没有完成任务,都会回去向主上请罪。”
半晌,敷天才沉下脸回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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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酉时时分,波光粼粼的湖上处处可见一艘艘华美的画舫,悠游飘荡在湖心中。而在属于李尚书府的华丽船屋内,正备妥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席间则端坐着一对壁人。
“丹红姑娘,你可知在下为了邀你上船一游,还差点与花大娘闹翻。”李宸风不禁暗叹自己的分量越来越轻了。
“李公子您大人大量,就别跟嬷嬷计较了。”丹红客套地说。
“唉,这也难怪大娘不肯放人,前些日子害你生了场病,才……”
“公子请别误会,丹红的病跟公子完全无关,是嬷嬷多虑了。”丹红淡淡地别开脸。
我若不是为了探你的底,根本不会再与你见面,何况彼此都清楚对方的立场,又何必装出一副很熟稔的模样,丹红禁不住暗讽。
“怎么能说无关呢?你人好好地上我那儿,结果一回到花满楼却马上得了风寒,这一定是我府上下人疏忽,才会让你在夜里睡不安稳。”李宸风有丝愠怒地道。
然而这番话听在丹红耳里,却令她霎时刷白了俏脸。
哼,他明明是话中有话,故意嘲笑她半夜潜入他房内拿走密函。
“丹红姑娘,你怎么啦,瞧你的脸色不太好,是哪儿不舒服了?”李宸风的俊容及语气都充满着关切。
丹红紧盯着他的面容,想找出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但她打量许久,仍捕捉不到他真正的意图。
看来李宸风也是个深不可测之人,就如同那名……下流的黑衣人一样。但不管他们再怎么厉害、难测,也照样难逃出主上的掌心。
“丹红,丹红姑娘……”见丹红突然盯着他发愣,李宸风在不解之余,仍轻声唤醒她。
“呃,妾身失态了。”该死!她到底在想什么?若是此刻李宸风突然给她一掌的话……
“姑娘似乎是有烦恼之事,不如你说出来,也许在下可以替你解决。”李宸风好心地问。
我的烦恼就是如何揪出你的狐狸尾巴。丹红垂下头,暗自咬牙。
“难道你不信任我的能力?”
“不,妾身当然相信公子的能力。”哼,能无声无息地偷走她的密函,直到隔天她要转呈之际,才得知密函被窃,像他这种梁上君子的功力,她怎么能不佩服。
“那你就快说呀!”李宸风带着笑容催促她。
“李公子,今日你邀妾身前来,该不是为了听妾身说这些无意义的话吧,”话锋一转,神情不变的丹红漾起一抹类似嘲讽的微笑。
“哪怕再无意义,若是从丹红姑娘的口中说出,在下也觉得……”
“李公子,您说笑了,如果无事,妾身想先告辞了。”再说下去,她难保自己不会拿剑抵住他。
“丹红姑娘,请留步,是否在下说错什么话,惹得姑娘不悦?”李宸风一个箭步扣住她的手,力道不强却使丹红无法摆脱。
“公子没有说错什么话,大概是妾身不习惯坐船,所以有些不适。”丹红还不想撕破脸,只得暂时让他握住手。
“原来是这样呀!”李宸风仍没有放手的迹象,反而像是安下心地说:“我们离岸边还有一大段距离,要回去恐怕还需要点时间,不过幸好我早已有所准备。”李宸风朝她一笑后,忽地击掌数下。
一名类似大夫装扮的中年男子随即走了进来。
“替丹红姑娘把脉。”李宸风直接将握在手中的柔荑递向他。
“公子,妾身根本不需要……”虽然她稍微运劲,但李宸风仍牢牢地箍紧她的皓腕,不让她抽回。
就在丹红想不惜使出武功挣脱这种不寻常的举动时,搭在她手腕处的二只手在瞬间同时撤下。
“启禀公子,姑娘的脉象还算平稳,只要稍加休息即可。”大夫恭敬地对李宸风说明丹红身体的状况。
“嗯,记得下船之后多抓几帖调养身子的药材送去花满楼给花大娘。”听到大夫说她没事,李宸风也较为安心地吩咐。
“是。”大夫领命退下。
然而丹红却是冷眼凝视他们,她当然不会相信李宸风是好意要替她看病,何况她的脉象根本不似那名大夫所说的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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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红,不消一刻船就会靠岸,你再忍耐一会儿。”李宸风君子地想搀扶住她,但就在丹红想偏身拒绝之时,他们所处的偌大船身竟微微晃了一下,仿佛是要让他们得知有访客到来。
“宸风,又让本王捉着你了。”
来人语带调侃的低沉嗓音,迫使李宸风无奈地收回手,并快步走向站在船首的挺拔身影弓身说道:“原来是沧王。”
“宸风,你不会怪罪本王来得不是时候吧!”朱沧冥俊美的脸庞有着兴味盎然的神色。
“沧王此话可要折煞宸风了。”李宸风惟有尴尬一笑。
“呵,丹红姑娘,我们又见面了。”风流倜傥的沧王,对着表情淡然的绝色佳人轻笑着。
“妾身拜见沧王。”她压抑着莫名的骇意道。
这是她一直无法克制住的情绪反应,虽然她亟欲掩饰这股仓皇,但每回见着朱沧冥时,总有一股从脚板直窜心口的凉意,今她不自主的想逃离他所撒下的无形罗网。
她虽不解此种现象为何只有在看见他时才会发生,不过这反应在她来说却是可耻的,她可是堂堂三首天之一,居然会对一名跟自己毫无瓜葛的男子有了恐惧感,甚至害怕与他有所接触。
“宸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面对朱沧冥突如其来的指责,让李宸风半天摸不着头绪。
“沧王此话怎讲?”
“丹红姑娘的脸色如此难看,是不是你欺负了人家?”朱沧冥状似不悦地微斥。
“沧王,您这就大大冤枉了宸风。”李宸风赶紧喊冤。他疼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唐突佳人呢!
“沧王,妾身原就身子不适,跟李公子毫无关系。”想与沧王划清界线的丹红,仍无法置身事外。
“哦,是吗?”沧王邪眸一转,微微一哂地继续说道:“你何须替他说话,有本王在此,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沧王,宸风可是你多年好友呀!”李宸风不由得提出抗议。
“沧王,事情正如同公子所说,妾身无事。”
“既然无事,那就换本王有事了。”不顾二人微愕的表情,朱沧冥潇洒自若地掀开纱帘,并在席上的另一端落座。“沧王若有事,宸风定当竭尽所能地效力。”李宸风也跟着走入。
“此事你无从帮起,不过……丹红姑娘倒是可以替本王分忧。”朱沧冥的邪眸复又望向站在纱帘外、正暗自心悸的丹红。
“沧王,妾身只是一名平凡无奇的民间女子,有何能力替沧王分忧呢?隔着纱帘,丹红的丽颜似乎泛着一股冷讽之色。
“平凡无奇这四字,着实不能用在丹红姑娘身上。宸风,你说是吧?”沧王狡邪的眸光突地斜睨向一副若有所思的李宸风。
“沧王说得极是。”李宸风附和道。
“丹红姑娘,连宸风都有如此看法,你就不能再推却了。”
“但是沧王,妾身……”
“丹红,沧王绝不会为难你,你何不先听听沧王所谓何事。”接到朱沧冥的眼神示意,李宸风只得不太甘愿地说。他现在真后悔干嘛要让沧冥兄认识丹红,唉,他千算万算最后仍是算不出沧冥兄竟会对丹红有意思。
丹红冷眼旁观朱沧冥与李宸风一搭一唱,心中也有了盘算,既然朱沧冥跟李宸风交好,而李宸风又是神膺会之人,也就是说,本不隶属于任何派系的沧王也极有可能是……
但敷天也曾经警告过她,朝中之事原就诡异多端、变化莫测,尤其人性更是难以预料,任何交好的朋友都有可能在下一刻就会变为死敌,所以千万别太相信眼见的外在表象。
“丹红姑娘,自从那日在尚书府中听见那曲曲余音绕梁的琴声,就让本王难以忘怀,所以本王想邀你前往我沧王府,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沧王炽邪的目光仿佛可以将纱帐焚烬,直视她那张清艳绝雅的冷漠脸蛋。
“丹红卑微之身,实不宜进尊贵的沧王府大门。”丹红当然一口回绝。
“丹红……”李宸风突然紧张地唤她。
丹红以为她是在跟谁回话呀!
沧王可是皇子,若是他一不高兴,她有几颗脑袋都不够砍。
“沧王,请别责怪丹红的无礼,实因她急于返回花满楼休养,才会在言语上冒犯您。”李宸风赶紧出声打圆场。
“呵,本王当然不会怪罪于她,况且本王也十分欣赏丹红的性子,不似其他女子骄纵造作。”沧王似笑非笑地睇了他一眼后,又将诡谲的眸光定在丹红身上。
虽然投射在她身上的灼热目光,令她的心跳没来由的加快,但她却反常地直视他那双莫测高深的黯眸,没有懦弱的逃避。也许是她的不甘示弱,也或许是他们之间还隔着一层雾纱,更甚着,是她已经对他撤了防。
但不管原因是哪一种,至少船已经靠了岸,她应当可以下船,顺利脱离那每每扰乱她心神的沧王,更可以专心一意地对付那狡猾的李宸风。
她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然而在她脑海中的一角,一个她刻意跳过的理由,才是她急于想离开画舫的主要因素。
太相似了!她面前的沧王和那名连续打伤她的下流男子,所带给她的强烈压迫感几乎是一模一样。
“如沧王不嫌弃,他日若是有缘,定当上沧王府献丑,今日请容妾身先行告辞。”向朱沧冥行礼后,她遂而转向李宸风,“可否请公子扶妾身下船?”
李宸风想也不想地要立刻前去,但又顾忌到他身边的朱沧冥。
“还不快去。”朱沧冥倒是神情不变地催促他,只是在那两潭漆深的黑眸里,却悄然迸射出冷戾的眸光,不过在一眨眼后,又恢愎了沉静无波的状态。
沧王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端着一杯酒,静静凝视着他俩。
“李公子,丹红明夜上您府上好吗?”被送下船的丹红,突然主动地向一脸诧异的李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