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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王子”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开口道:“我叫黎风,黎明的风。”
“木可柯,又名小松。”良好的教养使他从容地回答。
“嗯,你就是传闻中那位刘星的同居人?”黎风有些讶异地盯着他,不可思议地道:“难道刘星真的有恋童癖?”
“说什么呢?”虽然明知道黎风是危险人物,但一听到刘星的“清誉”受到侮辱,柯小松的音量不自禁地提高了几度,“我们,我们是清白的!我要你为侮辱我和刘星的关系——道歉!”
“道歉?!”黎风仿佛是听到了最好笑的事情,笑个不停。
柯小松涨红了脸,紧握着的拳头泛白,不安地咬了咬红唇,一股怒气却让喧闹的餐厅鸦雀无声,“请你道歉!”
笑声戛然而止,黎风又习惯性地眯起邪气的眼,“好,我‘道歉’,连同下午的账一起‘道歉’!”
迅雷不及掩耳,黎风骤然出拳,没有人来得及阻挡,连柯小松也只是愣愣地看着拳头朝自己的鼻粱飞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快——
然后在离他鼻尖一分米的地方稳稳顿住,因为……另一只手阻止了他的拳头。而那只手的主人是——刘星?!
很有默契地,两人同时收手,刘星抬抬帽沿,以略带懒散却危险的口气道:“黎大公子,打狗也得看主人吧?我是不介意和你单挑,但欺负小孩子是会被笑话的喔。”
然后,刘星脱下帽子,戴在脸色苍白的柯小松头上,安慰式地拍拍肩,转过身,面对只剩下黎风这队人马的餐厅。
再然后,是柯小松亲眼所见的第一场恶战,一切都很混乱……
不可以哭的!柯小松警告自己,咬着红肿的下唇,忍住泛红的眼眶里的眼泪,用僵硬而颤抖的手指抹去刘星嘴角的血丝。
“不好意思。让你看到了不好的一面。”一脸青肿的刘星笑得有几分狼狈。
不行了,他真的要哭了,眼泪把视线模糊。
“不要哭嘛……”虽然看不清刘星的脸孔,而耳畔却传来刘星懊恼的清晰话语,“我又没死……别像个娘们家哭,好不好……”
“这个,这个……这个项链给你,好不好?”手心传来带有余温的异物。
柯小松努力睁开模糊的泪眼,依稀只看到一块紫色的石头在手上。
“我给你带上好不好?不过不许哭了。”
他用力点了点头,不住地哽咽。
“这个紫水晶是大妹临行前送我的,叫做什么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灵不灵我倒是不知道,但应该还算有实用价值吧。”刘星小声咕哝了几句,“其实当初走的时候,大妹哭得最惨,想来也蛮舍不得的,不过我天性爱流浪,东游西荡,在一个地方是困不住的,说不上什么离家出走,就算不回家好了……对了,你呢?一年前碰到你的时候,应该是E市段的高速公路吧,一年来没见你回过E市。还想家吗?是家庭原因让你离家的吗……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别哭,别哭嘛。”
“记得,”刘星摸摸替他戴上的水晶,“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想家,想亲人的时候,摸摸这个,也许远方的人会知道的……”
——※※※——
“啊?”柯小松猛然睁开眼——怎么了?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而黑暗的空间,从柔软的沙发上一跃而起——这里是……
视线停留在那幅黑墙上映着的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00:27:58。
啊,是了,继两年前“黎风事件”之后,他所遭遇的第二个“麻烦”,由刘星引来的“麻烦”。
那个似乎比黎风还要危险的人物,“黑人”中的黑人武飞扬,此地的主人把他“绑票”到了此地,并恐吓他:作为“赎金”的刘星如果不能在三小时的“游戏时间”内到达这里,可怜的无辜的“肉票”——他,将惨遭“撕票”。
而时间似乎只剩下27分53秒了。
轻呼出一口气,倒在柔软的沙发上。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心情却是出入意料的平静,至少刚才他居然睡着了就可以作为“证据”。
“真奇怪,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做这种梦呢?”柯小松喃喃自语,“也许是压力太大了。”
手指,滑入衬衫领口,摸出了那串一直挂在颈间的水晶项链,不是很亮的秘室里,紫水晶显得格外诡异。
“‘心有灵犀一点通’是吗?”轻轻地合于手心,心灵开始大声地呼唤,刘星,我好想你……
——※※※——
“咔嚓——”地下室的门开了,阴邪的武飞扬那张欠扁的笑脸再次出现。
“哈罗,我来看你!‘睡王子’,还顺便带来了你的午餐。”
柯小松转过了脸,“不会有毒吧?”
“开什么玩笑?我有那么卑鄙吗?用得着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吗?”武飞扬一脸被侮辱的表情,“你放心,我会遵守‘游戏规则’,一直等到时间结束,你的‘白马公主’确实不会来救你的时候,才会对着你的太阳穴这样‘砰——’的一枪。”
武飞扬的确非常有“黑人”中的恐吓的资本,唱作俱佳的他深谙怎样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柯小松只有接过食物,一口堵上自己的嘴,然他更希望堵住他的嘴……
“吃饱了吗?”
“嗯。”
“饭菜还合胃口吗?”
“马马虎虎。”
“别太挑剔嘛,这些都是我家大厨亲自掌勺的。你算有口福的了。”他可是很讲究“吃”的。
武飞扬站了起来,柯小松也跟着站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临死的感觉呀。”武飞扬刻意瞄了瞄倒计时,还有一分钟。
“嗯,怪怪的。”柯小松倒是仔细考虑起这个问题来,“明明很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总有点虚假的味道。嗯,你不是说是个‘游戏’吗?给我的感觉好像也不过如此。”他刻意挑衅。
武飞扬一瞬间敛去了笑容,再重新出现时已显得勉强了许多,“不说这个了,有什么遗言要交待的吗?”
“应该没有了吧?”柯小松摸摸下巴道,“惟一有点担心的是,刘星那家伙以后没有机会吃我做的饭菜,会不会哭?”随即又失笑,“应该不会饿死人才对……”
“好吧,结束了。”武飞扬举起枪,对准了他的太阳穴,“现在是游戏的高潮,这之后,游戏结束了,你就能体会真实的味道了。你确定不后悔?”
柯小松从容地对着他,两手插在裤兜里,浑身上下流露出与刘星一样的气息,一边微笑,“何必后悔?”
黑墙上映着的鲜红的数字跳动着——
三……二……一……
“砰——”
——※※※——
“刘星——我要杀了你!”
大老远的,刘星就听到了那声惊天地泣鬼神,尤如春雷乍响的咬牙切齿的怒吼。
大门被来者一脚踢开,如果是一般人尚可理解,但既是生性严谨又斯文多礼的柯小松,那么就只能证明——他被气晕了头。
柯小松当然没死,只是气晕了头而已。
头上缠着的花花绿绿的彩带是武飞扬打出的那颗“子弹”的效果。
不错,这的的确确、真真实实、百分之百是个游戏。游戏中惟一的受害者就是——柯小松。
如今,算是游戏的半个主谋者——刘星正跷着二郎腿,与D帮长老及帮主——相谈甚欢?!没错!相信你所看的一切,刘星正一脚踏着长老A的椅子,一手勾着长老B的脖子,吃着长老c盘中的花生米,另一手则拿着长老D的酒瓶,向帮主劝酒。
“刘星——你这个大混蛋!”柯小松几乎是附着她的耳朵大吼。
“打雷了!”刘星揉揉耳朵,转过有点轰鸣的头,一双似醉还醒的眼对上柯小松的眼,“啊,是小松呀!”呵呵,我说今天你的头饰好酷喔,这花花绿绿的是什么?你染发失败了吗?不过,这样蛮好看的……”
怒火冲天的柯小松一把抓起刘星的衣襟,也不管自己比刘星矮上一个头的身高,使这种姿式相当可笑。
“你别给我装傻!我问你,为什么我要像个白痴—样困在那黑不溜秋的地下室里活受罪,而你却逍遥地在这里吃喝玩乐?!”
“好啦,好啦,我没耳聋,你不用这么大声嘛。”刘星有点委屈地掏掏耳朵,再以只剩半点清明的醉眼瞅着他,“你可不可以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我的脑细胞大部分都被酒精麻痹了。”
柯小松深吸一口气,力持镇定,“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刘星懒洋洋地拨拨后脑勺的短发,“你不是被绑架了,我来上演‘英雄救美’嘛……”
“那你救我怎么‘救’到这里喝酒吃肉聊天来了?为什么不去地下室?”柯小松用力跺了跺脚,告诫自己千万别扑上去把她撕成碎片。
“喂,我找到这里的时候,一进门就被请到这里来了。你也知道这是人家的地盘,总不好喧宾夺主吧……再说啦,反正我来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即使我不来,你也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才对?”
刘星天下太平的语调气得他七窍生烟,“说什么呢?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也说得出来?!……可恶,你知不知道,那家伙,那家伙,”他一指武飞扬那张正看好戏的脸,“他恐吓我,如果你不能赶在3小时内到达这里,我就要被杀!”
“哦!”刘星看向D帮老大询问。
“呵呵,飞扬,你吓着这位小朋友了。”D帮帮主不疾不徐道,“这本来就是个游戏,最终目的又不是要你的命,只不过是测验一下刘星的能力够不够担当帮主之职。如果来了就顺便谈一谈,如果来不了,就自动除名,而无辜的你自然会在三天后释放。你放心,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善良百姓,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的。”
虽然对帮主还有几分忌惮,但怒火烧去了柯小松的理智,“狗改不了吃屎!狼改不掉吃羊!”
众人脸色俱是一变。
“好啦,好啦,算我失礼了,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别生气嘛。”武飞扬带着一脸皮皮的笑站了出来,“如果要怪就怪我吧。”
“哼!”柯小松别过脸,瞪着还一脸茫然的刘星。
“小松……”刘星低低地呼唤,脸上却是严肃。
“什么?”
连几位长老也一齐看向刘星,似乎正期待她要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刘星无辜地眨眨眼,“我肚子饿了。”
众人绝倒。柯小松却倏地红了脸,“你肚子饿干我什么事?”糟了,刚才“临死”时,他还说担心刘星的吃饭问题呢,没被她听见吧。
“小松……”刘星可怜兮兮地呼唤,肚子也附和着发出“咕噜”一声。
刘星这副惨相叫他怒火熄灭。所以刘星扯他的衣角的时候,柯小松终于不舍地开口了:“那,我们回家吧。”
刘星用力点了点头,微醺的眼因饥饿显得分外清明。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得回去解决民生问题了。”刘星腼腆地拍拍肚子,笑呵呵地将柯小松推出门,“对了,这位老大,我们的约定可以生效了,别说你年事已高,转身就忘了喔。”
“怎么会呢?”D帮帮主乐呵呵的,像个慈祥的普通老人,转头叫武飞扬送客。
”什么约定?”柯小松转头问,不会又是把他拿来折腾吧?
“没什么,没什么……”
“对了,刘星,”武飞扬突然出声,“你还没告诉我们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呢。”
“小扬扬,不用送了。”刘星一边走,一边让武飞扬止步,“至于怎么找到这儿的,很简单呀——”刘星转头,神秘兮兮地眨了眨。
“心有灵犀一点通。”
——※※※——
“我不认为这块石头真有本事把你带到我身边。”柯小松对着正狼吞虎咽的刘星,慎重申明道:“我不是三岁小孩,不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