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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星咬牙切齿地拉开她的手,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孕妇,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耶耶耶?大姐头,你不是立誓不打架了吗?”阿威兴奋地在一边挑拨,哇噻!好久没碰上这种场面了。
“我只说那是我‘年少轻狂的最后一次打架’。”刘星撇撇手指,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大有在这里“运动”一下的意思。
“那么你已经不再‘年少轻狂’了吗?”阿B兴致勃勃地问。
明白眼下“局势”的老K,立即聪明地拉开桌椅器具,将破坏程度降到最低。
“错,虽然我已不再‘年少’,”刘星扫了一眼大有“以多欺少”的众人,决定主动出击,“但我依旧——‘轻狂’!”出拳——
一片混战中央杂着柯小松的叫声和孕妇阿妹的加油声……
——※※※——
“包扎师”柯小松正为伤员包扎,其纯熟的技巧叫人莫不赞叹不已。
“小松,你真厉害。难怪每次老大受的伤比我们重,复原却比我们快。”阿威赞赏着。
“就是!也不打听打听,是谁调教出来的。”刘星立即把头仰得高高的,不意,伤口处被人“轻轻”地拍了一掌,立即发出一声惨叫,“痛!会痛的!”
“先擦点药酒吧。”趁机报了“一箭之仇”的老K,咧着嘴,用没有淤青的左手递出了酒杯,“小松说了,你是主谋,所以最后一个给你包扎。”
“说什么呢!”刘星立即跳起抗议,“小松,你也看到了,是他们以多欺少,不论是言词上,还是打架上,我都是受害者耶!”
刚说完,她立即以手捂着下巴呻吟,一记杀人眼投向阿威,奸诈,竟敢打她下巴!
阿威立即不服气地“告状”:“说什么呢!大姐大!我是歌手咧,公共人物,每天都要出面的,你竟然打伤我的脸,叫我怎么出去见人呀!”
“靠一张脸蛋混饭吃的小白脸!你还好意思说,真是丢尽男人的脸!”刘星道。
“有什么好丢脸的!还不是每天有一大群美女跑来找我要签名照。”阿威得意地晃晃脑袋。
“错了,身为男人,要像我这样,自己当老板,趁青春年华,赚钱享乐两不误。”老K深觉这份工作的逍遥。
“错!应该像我,既有固定的工作,也有温暖的小家庭。”阿B感慨道,“即使身为平凡的上班族,家有娇妻柔柔的情怀,也不失为一种平凡而伟大的幸福。”
“错!”刘星一巴掌向阿B后脑扫去,“身为男人,要有能力负责生活上的开支,并还要留下精力,对家事样样精通。在外是成熟理智冷静的翩翩绅士,能处理各种大小事件,工作优异。在内是温柔体贴勤快的‘三好丈夫’,能将一个家庭经营得有声有色。就像,就像……”
“大姐头,你不是乱吹的吧?世上哪有这种完美的人,不用说‘就像了’。”阿妹朝小兴挤眉弄眼,“如果真有,连我这个有夫之妇也要心动了。干脆带‘球’私奔。”
刘星皱眉苦思,“就像,就像,就像……”
小兴好笑地脱口而出:“就像柯小松?”
“对!”刘星立即应和。
正为人包扎的柯小松一愣,怎么话题一下子又转到他身上了?
“呵呵,大姐头,你说过头了。小松虽然是精通家务,但他怎么应付你的‘外’啊?”阿B要笑不笑道。
刘星邪笑,“你们或许还不知道,柯小松又名尤笑松,尤氏总裁。”
“啥?!”众人瞠目结舌地盯着柯小松打量。
“已经辞职了。”刘星不大自在地说,包扎好饬口,换了下一个人。
小兴乍呼:“好可惜喔!为什么要这么优秀完美的小松去配粗鲁又无礼的大姐头哇?暴殄天物哟!会遭天嫉的,大姐大。”
“啧啧,‘一朵喇叭花插在沃土上’。可惜哟!”阿妹也道。
“老牛吃嫩草。”老K在一边凉凉说。
“乌鸦变凤凰。”阿威咧开嘴,一个劲儿地笑。
“鲤鱼跃龙门。”阿B也凄和了一句。
原先气极败坏的刘星,突然来了个180度大转弯,“才知道呀,太晚了。”亮亮戒指,一把抱住正为她上药的他,“他是‘我的’小松。”
“嗬!还真不害臊,订婚又不是结婚。”阿妹扁扁嘴。
“就算结了婚,也不一定不能爬墙。”小兴当众抛了个电力十足的媚眼。
“说不一定还是大姐头使用暴力强迫他订婚的。”老K为他默哀。
“也不排除大姐头死咬着‘救命之思’不放,威迫他‘以身相许’。”阿B替刘星的“人格”进行“补充”。
“最有可能的是大姐头把人家……‘那个’了,小松迫于失贞压力,不得不‘嫁’。”阿威满脑子都是现代版的《美男与野兽》情景。
柯小松有些好笑地看着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刘星,曾经一度是她不在乎这些玩笑,而他在乎,现在看来,是她在乎而他不在乎。
只能证明一件事……一手阻住她又跳起的身子,有点动容地在她额上轻轻印上一吻,“我爱你,所以别人说什么都不重要。”
一手捂着逐渐发烫的额,两颊绯红的刘星立即忘了刚才的怒气,脸红心跳地瞄了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小松,做了一件她二十五年来想都没想过的事——像个别扭的小媳妇一样,羞答答地垂下了头,要死了!心跳得这么快这么响,也不怕有人听见!……耳边震耳欲聋的起哄声又叫她不由自主地唾弃自己,单纯的姐弟,去骗鬼吧……
同样窘着一张脸的柯小松却挂着浅浅的幸福的笑容,他们能走到这一步,真的,不太容易……而且,全要靠她的努力……
事情是这样的……
——※※※——
“小松,你确定你还好吧?”尤老爷子有些担心地问。
“还好。”柯小松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好,好,我马上就走。啊,失恋嘛,这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是那个男人婆不识好歹。赶明儿,我替你安排相亲宴,女人嘛,环肥燕瘦,任你挑……”
再难以扯动嘴角,没有笑容的柯小松不大耐烦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好,那我就先走了。啊,有事再找我,什么事都别闷在心里,跟爷爷说啊……”关门声终于隔绝了尤老爷子的唠叨声。
还好?才怪!
每次一回想起当时她恐怕的战栗,嫌恶的表情,不自觉地抹去唇上的印迹,还有,当他深情告白后,她颤抖的音调,“我们,我们做一辈子的——一辈子的好朋友,好不好?”他总是无法自持地激动得想笑。
想笑刘星的天真,想笑他的一往情深,想笑自己未果的恋情。
他只是单纯地渴望与她相守,相守——辈子,这样也错了吗?刘星还是不知道吗?只有恋人才能守在一起,朋友,不管多要好的朋友,总会离开的。
也不能全怪她——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为她辩护——她就暗示加明示过了,只能接受小松“弟弟”,无法接受“恋人”小松。是他自己不识好歹,偏激地将局势弄僵,不仅是自取其辱,还把两人弄得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她……一定被他吓坏了吧?
想到将有一段不会太短的时间里,无法见到她的影子,柯小松不自主地叹息,这会儿一定又惨叫肚子饿了吧?去找她回来?
他摇摇头,然后呢?允诺做一辈子的朋友?不,这样不是毫无意义吗?素来她决定的事没改变,如果这样坚持下去,她会不会为他而改变呢?
没有酗酒,没有抽烟,没有去任何堕落场所去“放纵”;没有怨言,没有怨怼,没有找任何不良渠道去发泄。但,并不代表他不恼她。
恼她,气她,却又无可奈何她。惟一抗议的方法是沉默,他记得她也有说舍不得他的,也许这样做,可以为她制造一些不大不小的困扰。也许为了这些困扰,她愿意改变……
如果不行,那么代价就是一辈子再见不到她……这是个“公平”的“赌局”。
柯小松握紧了紧拳头,他,愿意去赌。押上他二十二岁以后的幸福……
事实证明,柯小松赌运不错,因为刘星主动找上门了。
“能谈谈吗?”刘星紧张兮兮地搓着手,可怜兮兮地问。
“进来吧。坐。”小松顺手替她拿了份冰淇淋,不忘是她最爱吃的草莓味。
“说吧。”看着被美食勾去大半心神的刘星,柯小松开口拉回她的神志。
“那个,呃,这个,嗯,这个,这个,”刘星结结巴巴地说,“你喜欢我,是不是?”
他摇头。
“嗄?又不喜欢了?”刘星傻眼。
“不,我爱你。”他深情地锁住她的眼。
刘星难堪地挥挥手,“不谈论这些细节问题了。这次我来的主要目的是,我愿意试着接受你。不过,需要时间,而且结局也说不一定。”
眼眶突然有点润湿,她肯为他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刘星继续说:“因为一直害怕承诺,所以没勇气接受你,一直把你放在‘弟弟’的位置上,贪恋和你相处的时光,只顾自己的‘安全’和‘私欲’。皇觋说得对,承诺,并不等于困缚,它只是一份让彼此安心的力量。我,我无法想象再失去你的后果,我愿意尝试,给出既不限制我自由,又能让你安心的承诺……”
“星——”他动容地低低呼唤,“为什么?”
“因为,我也想和小松在一起,永远。”刘星绽开笑容,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红锦小盒,打开,是两枚白金戒指。
“不贵,算是我们的订婚戒指。”刘星不太好意思地摸摸脑后的那束短发茬,“我的承诺。”
就算习惯了她不按理出牌的个性,柯小松依然很难想象他们的婚事会就此一锤定音。虽然出乎意料,但——他喜欢!
柯小松回她一个微笑,“我们的承诺。”
——※※※——
早晨,在咖啡香中醒来。夏日的晨,空气是如此清新,气温是如此清凉,周遭是如此宁静,非常非常适宜——就好像,就好像,还在英国的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啊——
咦,为什么会想到那个时候呢?不合逻辑啊!
“起来了,星。”柯小松拍拍迷迷糊糊的刘星的脸颊,唤醒她。
“小松,唔——”睁开惺忪的眼,还在半醒半梦间的刘星迷糊地咕哝:“不要吵了,你自己先去上学,再让我多睡一会儿,大不了是迟到。”
“上学?”柯小松一愣,随即笑开了,“星,你睡糊涂了,我是去上班,不是上学。”
刘星一愣,一拍额头,懊恼道:“真是睡糊涂了,还以为是七年前呢。对了,你要去上班了。早安!”她抓上他的额,印上一吻,再翻了个身,“你走吧,我还睡一会儿,反正也没事。”
“不,星,你先别睡,我有事跟你说。”柯小松翻她的身子,再拍了拍她的脸颊。
“好嘛,你说。我听着就是了。”她只有心甘情不愿地睁开眼,盯着与她十分靠近的俊脸。
“今天中午我要加班,中午可能回不来了。中午的饭菜都摆在桌上,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柯小松再拍拍她的脸,让她涣散的焦距集中, “记住,你一定不可以贪凉睡在地板上,不可以闲着没事就出去打架,不可以——”
“小松!”迷迷糊糊的睡音夹杂了说不出来的魅惑,柯小松顿时觉得自己的声音不见了。“我爱你!”呵呵,脸红吧,快脸红吧,哈哈哈!
完全不失所望,柯小松的脸在下一刻变成了番茄汁的样子,“我——咳——也爱你——”声音低下去,一直消失在装睡坏女人的嘴里,半晌,柯小松挣扎出来,“那,我,我先走了。”
“拜拜。”刘星挥“脚”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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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