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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的神经可能太过紧绷了,我是个中医师,有需要的话,可以到这里来找我。”
洪水仙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还很没气质地让几根“偷渡”的鱿鱼丝由口中“投奔自由”。
姚芝姬楞住了、呆住了,目送他点头后转身离去,直到从玻璃门后完全看不到他消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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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魂了,小姐。”在她维持原神态、姿势不动的三分钟之后,洪水仙才好心地微笑着将她由呆愣的迷障里拉出来。
迟钝地望了她一眼,姚芝姬看起来还不是很清醒。
“嗄?”
“嗄什么嗄?”洪水仙揉掉鱿鱼丝的空包装袋,顺手将它塞进脚边的垃圾桶里。“人都走得看不见人影了,还不如看看他的名片来得实在。”拎起桌上的名片,她津津有味地“研究”起来。
“还、还给我啦!”姚芝姬羞赧地抢过好友手上的名片,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兴奋,仔细地瞧清名片上的字——
回春中医诊所医师尹逵 曾荣获第*届杰出中医师华佗奖现为中华民国中医师协会理事、中华民国中医妇科医学会理事,暨肝健康协会理事。
翻面一看,则是写明了看诊时间,并特别注明周日和例假日休诊。
百无聊赖地再撕开一包牛肉于,洪水仙的表情带着讪笑。“够了吧?就算你把那张名片瞪烂了,也变不出刚才那个男人来。”
“你在胡说什么啊?”脸色潮红地将名片收进皮包里,姚芝姬羞恼地瞪了好友一眼。“满嘴不正经!”
‘哟呵!到底是谁满嘴不正经?“洪水仙弯起眼眉,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刚刚是谁说:“我这里是高档的精品店,只卖精品不卖女人,老娘是非卖品,要买女人麻烦你另寻他处,谢谢!’的?嗯?”调侃似的,她故意将姚芝姬之前的宣言再重复一次。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姚芝姬胀红了脸,差点没因羞愧而中风。“谁教他……他……哎呀!反正就是他不好嘛!”她羞恼地跺着脚,辞不达意。
“哎呀!反正就是他不好嘛!。”使坏地学着她跺脚的动作,洪水仙乐得台不拢嘴。“人家根本没那个意思,是你自己会错意了吧!?”
“你还说!”恼恨地拍了洪水仙一记,姚芝姬俏脸上的红潮未褪。“什么烂朋友嘛!”
睨了她一眼,洪水仙无所谓地耸耸肩。“怎么?我跟你交情很好吗?少来攀亲带故那一套。”
“洪水仙!”极羞窘地,她再拍好友一记。
“……欸欸欸。”猛然吞下梗在喉间的牛肉块,洪水仙虚喘似地拍拍胸口。“你妈没跟你讲,女人可不能这么拍的,万一把肚子里的小baby拍掉怎么办?”
“嗄?”这一听可非同小可,姚芝姬连忙拉张椅子坐下。
“你有啦?”
翻翻白眼,洪水仙实在受不了她总是这么紧张。“有你的大头啦!我可是都有做好安全措施的哟!”开什么玩笑?虽然已经三十岁了,但她还不想那么早当人家的妈。
“是喔?”松了口气,姚芝姬拍拍她的手背。“最好的方法是别再这么玩下去了,就算我不为你担心,你好歹也想想洪妈的忧虑吧?”
洪水仙在好几年前就跟了那个有老婆的男人,虽然几个月前水仙和那家伙分了,但一颗奔放的心却没有任何时间休息,男朋友是一个换过一个,她有说不出的排斥感。
“我妈是老古板,而且我老爸死了太多年,她说不定早忘了女人是需要滋润的。”想起母亲碎碎念的功力,洪水仙就嗤之以鼻。“她早就跟不上时代了。”
“话不能这么说。”洪妈妈就水仙这么个女儿,她不靠水仙靠谁?“洪妈也是关心你啊。”或许因为她没有父母,所以特别羡慕洪水仙还有一个妈妈在世上。
“是喔。”洪水仙毫无诚意地顶了一句。“你就别再念了,简直跟我妈一个样。”
“你要是不爱洪妈,才不会私下拿我的风铃去送给她。”不期然地,她想起那个令她出糗的别致风铃。
“那是因为我昨晚喝醉了嘛!”嘟嘟囔囔的,洪水仙自知有罪地解释着。“那我就不敢回家啦,因为我妈一定会气昏过去,所以早上我才来拿那串风铃给她赔罪嘛!”
“你哦!最会借花献佛。”说来她还真是心疼。出糗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也爱极了那串风铃,不过既然知道它安好地存放在洪妈那里,她也就释怀了。
“嘿嘿……”洪水仙干笑两声。“没办法,想享受生活嘛,就得付出代价。”
“什么享受生活?”姚芝姬可不以为然。“我觉得我也很享受啊,每天打扮得美美的,就算没有男人又怎么样?
我还是可以过得很快乐。“
洪水仙猛翻白眼。“你那是自我安慰好不好?什么时代了,三十岁的女人还守身如玉?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
“什么嘛!”她是宁缺勿滥。“现在的男人这么坏,十个里面有九个都会欺负女人,那种男人要来干么?”
或许是做这行的关系,她常会遇到向自己大吐苦水的太太妈妈,自然而然地,对男人便产生些微的抗拒,她可以跟他们谈笑、聊天,但大多是工作需要,从来不曾有较为深人的交往。但水仙不同,她遇过好几个坏男人,为什么她就是学不乖?
“满足啊!”洪水仙自有一套另类的解读。“你没试过不知道,女人呐,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没有男人怎活得下去?”
“什么嘛!”在性爱方面,姚芝姬单纯得犹如一张白纸,听好友这么一讲,自然尴尬得感觉难堪。
“哎呀!你不懂啦!”挥了挥手,洪水仙突然心生“歹念”,开始向她嚼舌根。“不如你找个男人试试看好不好?
那你就会了解我的意思了。“
“油~~我才不要!”她的反应是撇着嘴,满脸嫌恶。
“哪会啊?搞不好你试过就爱死了!”洪水仙霍地想起刚才那个长相不赖的中医师。“刚刚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尹什么东东?”
“尹逵啦。”这她记得可清楚了,毕竟她有认真地看了下,不是太刻意记住,但反射性地就是会想起。
“哟呵!”洪水仙可高兴了,眼眉又弯了起来。“你记得倒挺清楚的嘛!”
姚芝姬愣了下,俏脸红潮再现。“你简直……”
“好啦好啦,不闹你了。”洪水仙也知道她的脸皮薄,不似自己是已经自我嫌弃了。“反正你的生理期一直都不太准,我听说那方面找中医比西医还有效,不如你找个时间到他那里让他瞧瞧,顺便调养调养?”她有点太过热心地建议着。
姚芝姬没好气地睐她一眼。“谢谢喔!他是男人欸,我才不要呢!”这么私密的问题去找男医师解决?她又不是疯了!
“妇产科医生不也大多是男人?”洪水仙很不以为然。
“我可以找女医生啊!”
“拜托!那是奇珍异兽好不好?”
“我还妖怪咧,奇珍异兽?呿!”
两个女人笑笑闹闹地互相斗嘴,直到有客人上门,洪水仙才回家补眠。
第二章
自从“非卖品”事件之后,说不上来为什么,姚芝姬总会在不经意之间发现尹逵穿越店前而过,也经常可以在店里看见他的踪影。由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然后逐渐增加的光临次数,使得两人因而渐渐熟稔起来。
虽称不上交情,但彼此知道某个地方有这么个人,见了面会兴起地聊几句,只不过一直都只是无关痛痒的闲谈而已。
几乎每隔个十大半个月,尹逵便会到她的精品店选购礼品,各样礼品的属性不尽相同,却一概全是女人用品,没一件例外。
关于这点,很难令人不去联想。像姚芝姬,便常不由自主地猜想,他是不是拥有很多位“红颜知己”?然后每隔十天半个月便送份“爱的小礼”安抚久没见面的女人?
她最讨厌的男人类型,除了油嘴滑舌的轻怫男子之外,就是像他那种玩世不恭的“花花浪子”,所以不论尹逵的条件多好,终究只能让她定位在顾客的关系。
周末,姚芝姬坐在玻璃柜台后面,双眼无神地目视尹逵又在店里“闲晃”了,心头莫名升起一抹怆然,不觉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尹逵拿起眼前的珍珠耳环把玩着,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姚芝姬一样没看他,回答的口气淡然而生疏。“没有。”
“没有吗?”像被挑起兴趣似的,尹逵总算将视线定在柜台后方、她略显无神的俏脸上。“没有干么叹气?”
姚芝姬挑起秀眉。奇怪了,这家伙吃错什么药?她叹她的气、他看他的精品,两人的举动并无交集,他干么问那么多?
“我不顺行不行?”说不上来为什么,她突然冲动地回了句。
“不顺?”他也挑起眉,不过他的眉浓密许多。“女人的问题?”
她翻翻白眼,为“不顺”二字,无端成了女人问题的代名词而略感哀悼。“对,女人家的问题。”
洪水仙不也说了吗?反正他是中医师嘛,对这种问题该是司空见惯了,没啥好不好意思的,而且她的经期是真的不准,或许趁此机会问他一问,对他而言既没损失,说不定还有机会可以回赚她的钱呢!
“嗯哼。”状似无聊地放下耳环,他又拿起一边的碎钻颈炼。“怎么个不顺法?”或许是职业本能,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发问。
既然是自己开的头,姚芝姬也不好太过矜持,自我催眠地把自家精品店换个背景,当成是他那死板的诊疗室好了。“它迟了,你的中医有办法吗?”
“除非命该绝了,不然没什么是中医做不到的。”这时的他则显得太过自负。“一般情况下,‘迟了’并不是太过大不了的问题,但你……”他顿了下,眉心微微蹙起,瞧着她的眼渗入一抹思虑。
“我怎么?”她挑了挑眉,无神的模样一扫而空。
还不就是女人家常见的问题嘛,他干么这么支支吾吾的?害人家心头有点七上八下的说~~。 将碎钻颈炼放回原位抚平,尹逵明显有丝欲言又止。
“找个时间,到我诊所看看再谈。”毕竟现在的场合和地点都不对,在她店里谈这个问题,感觉有点小尴尬。
姚芝姬恍然大悟般,露出玩味的神采。“喔,原来看诊还得看地方呐!在我这儿就不能看了吗?难不成你的诊所里有什么玄机?尹大医师?”
“什么意思?”尹逵愣了下,不是很了解她的冷嘲热讽。
“我的诊所能有什么玄机?”
“我怎么知道?”弹了弹修剪整齐的指甲,姚芝姬摇身一变,由精品店的老板娘幻化成八卦女。“不是有些医生还养小鬼的吗?如果技术不很灵光的话,骗点小钱还有可能……”她若有意似无心地拉长了尾音,听起来更觉刺耳。
尹逵的俊眉挂成例V,总算将她的挑衅听得一清二楚,两个大步踱到柜台前,脸色凝重地瞪着她。
“你干么?”姚芝姬有点不安。虽然她是开着店门做生意,但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打烊时刻,加上又是周末,有些店家已早早休息;要不是有他这个客人还在店里,她早就回家睡大头觉了,才不会在这里跟他大眼瞪小眼。
“我的中医师执照得来光明正大,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养在我的诊疗室里。”他不是容易生气的男人,因为职业和内敛性情使然,他一向内敛,但不表示他全然没有脾气,尤其在面对如此空穴来风的挑衅时。
“基于我们的交情,我可以免费为你诊疗,但是现在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对,我不能在没有任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