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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逃!我为什么要逃?”
她看著沐剑真,两只眼睛燃烧著熊熊的火焰,散发著让人屏息的光芒,“我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张财要我逃走,还有,我的……亲生父亲,他究竟想做什么?”
“你……”
沐剑真不知道自己心里的焦急从何处而来,“我不会让你再回去,那分明是把你送入虎口。”
“如果你不去那就算了,我可以自己去。”欧阳镶冷冰冰的语气,显示了她有意和沐剑真画清界限。
“不行!你不能回去,该死的!你看不出那很危险吗?”
“那倒不一定!”欧阳镶瞪著沐剑真,“我敢说,凭我的本事和外貌,欧阳雄霸一定会舍不得杀了他的乘龙快婿。”
话落,她一转身,扭头就走。
木门砰然关上,在烛光的照映下,扬起了一片不小的尘埃。
“乘龙快婿?”沐剑真一愣,“可恶!”他一鼻子灰的追了出去,一走到她身后,便抓住她细致的手腕,“该死!我是关心你呀!你可不可以理智一点?”
“理智?”
欧阳镶回头,月光下的她,眼里映著月光柔柔的水波,但却满是恨意,“你要我理智的离去?我的父亲是一个杀人魔,他杀了我母亲,现在又杀了他的老管家,下一个是谁?可能就是你或是我,或是任何一个武功高强知道他的秘密的人。我现在不过是要去找寻事实的真相,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拦著我,不理智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可恶!我才没有不理智,我只是不能让你去送死……”
“你凭什么不让我去?就算我们是朋友,你也没权利拦著我去……”
“朋友?”
沐剑真猛然打断了她的话,他愤怒的抓住了她的双肩,经过这些天,她只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感觉是朋友吗?
“我要的不只是做你的朋友。”
他的愤怒感染到了欧阳镶,她移开视线,不愿正视他的眼睛。
“可恶!镶儿!如果真要我看著你去送死,你不如现在一剑把我杀了。”
“好!你说的。”欧阳镶手比眼快的抽出了沐剑真背后的墨竹,直挺挺的往沐剑真的肩头抽了下去。
啪!
惊心动魄的一声,中庭里,在一旁的丐帮子弟们,全都吓呆了。
鲜红色的血,汨汨的从沐剑真的肩头流下,沐剑真的表情依然没变,好像这对一般人来说,足以致命的一击,不是打在他身上一样。
“小帮主!”从房里跟出来的萧胜见状,立刻尖叫出来。但却在他的手势制止下,没有往前一步。
沐剑真凝视著欧阳镶,一句话也没说。
“你……”荧荧的月光,在欧阳镶的眼睛里流转,伴随著夜里的第一滴夜露,闪著月光,缓缓的流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不躲?”她掏出了放在腰带里的手帕,并在泪水满溢的模糊视线中,将手帕按上了沐剑真那个让人怵目惊心的伤口上。
“为什么?”
伤口的疼痛,在沐剑真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迹象,“我们好好商量一下,”他语气平静得宛如刚刚那些事都没发生过,“请你答应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去冒险。我……绝不只把你当成朋友……”
他的话,是事实,也是一种承诺。
花瓣间的夜露,在月光下晶莹剔透的美,也比不上欧阳镶脸上这一刻楚楚动人的哀伤神惰。
她轻轻的点点头。“我也是……”
听到她在月光下轻轻的吐出这话时,沐剑真表情不变,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恍若飘在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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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是夜,在欧阳府里。
“你说什么?张财的尸体不见了?”
“是的!”
“可恶!”欧阳雄霸重重的对椅子的扶手击下,檀木做的扶手顿时碎裂成块状。
而在他面前报告的黑衣人,对他这样的举动仿佛视而不见,他只是恭立著,静静的等待欧阳雄霸的指示。
过了好一会儿,欧阳雄霸才又开口,“除了那个假火灾以外,今天晚上还有什么奇怪的事。”
“没……”黑衣人话语中的迟疑,引起了欧阳雄霸的注意。
“怎么了?”
“那只是小事一桩。”
“到底什么事?”
“今天晚上,沐剑真和杨重两个人,比前几天更早睡,一吃完饭,两个人就回房休息了。”
“喔?你确定两个人都在房里睡觉吗?”
“是的!他们的呼吸声都很平稳,只是,属下不解,一般习武之人,应该很警觉的,但是,那两个武功这么高的人,却对有人喊失火一事毫无反应。”
“什么?”欧阳雄霸霍地站起。
“属下只是奇怪……”
“笨蛋!”
欧阳雄霸一掌挥了过去,打得黑衣人身体一晃,血丝转眼就从嘴角渗了出来。
“跟我来!”他站起身,就往东侧客人的厢房大步走去。
“是!”黑衣人低下头,亦步亦趋的跟在他魁梧的身后,但是,他低垂的双眼中,却有一簇愤怒的火光,一闪而逝。
欧阳雄霸和黑衣人一来到沐剑真休息的厢房前,便猛然推门而入。
“什么事?”
让他们两人讶异不已的是,沐剑真竟然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他一看到是欧阳雄霸,立刻翻身下床,拱手敬礼:
“不知道这么晚了,欧阳先生和这位……有什么事吗?”
“这……”欧阳雄霸的脸色颇为难看,他转头狠狠的瞪了后面的黑衣人一眼,才又回头,对沐剑真客气的说道:
“没事!小帮主,你休息吧!我只是来看看这里的房间有没异状,今晚,应该不会太吵吧!”
“还好!听下人说,贵府素来训练有致,相信那点小火灾应早已扑灭了吧!”
“当然!承蒙小帮主关心了。”
“不敢!”
一送走了欧阳雄霸和那个黑衣人后,沐剑真立刻走到了床旁,“出来吧!”
只见床下面,爬出了欧阳镶,还有一个长得和沐剑真一个模样,却穿著满是血污的衣服的沐剑真。
“好了!”
那个穿著脏衣服的沐剑真,拍了拍睡眼惺忪的“沐剑真”的肩膀,对他说:“没事!辛苦你了,继续睡吧!”
“是的!小帮主,那……”他指著隔壁的房间,“要不要叫杨重……”
“不用了,欧阳他们在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应该不会去找杨重。”他扶起了从床底爬出来的欧阳镶,然后对假的沐剑真说:“好了!我们走了。”
“是!”
“哇!”欧阳镶是第一次看到沐剑真的替身,这个替身是丐帮为了某些特别的状况而准备的,这些天来,他和另一个人,每天都来替两人睡觉,躲过监视,好让沐剑真和欧阳镶出去闲逛。“好像哦!”
“嗯!”
沐剑真笑了笑,假的沐剑真也因为她孩童一般的赞叹语气而笑了出声,两个人无论是在身形和外貌,或笑容上,都几乎一模一样。
“我的替身也这么逼真吗?”
欧阳镶问,她只知道过去几天有人作他们的替身,替他们睡觉,但她却没有见过。
“那倒是没有。”假的沐剑真亲热的拍了拍欧阳镶的肩膀,回答道:“因为你身形娇小,我们只能找到一位小兄弟来替代你上床睡觉,但是要找到伪装成杨兄弟这样气质卓然又出众的脸孔,恐怕翻遍整个中原都找不到了。”
他一番恭维的话听得欧阳镶陶陶然,但沐剑真却一脸的不高兴,“快起吧!事不迟疑。”
“耶?”听得出他声音里的怒意,欧阳镶有些莫名奇妙。
他是怎么了?
她一直坚持要在今天晚上再去花园一次,找那个阁楼里的女人,而他原本是不赞成他们就这样闯进来,他希望过两天,等丐帮的帮手到了后再去的。但他现在竟然反过来催促她?
沐剑真闷闷的领著她出来,两个人离开房问,翻身上屋顶。
“我去花园那里,你去找那个少女。”在他们返回欧阳重霸府之前,沐剑真坚持做出这样的决定。
因为,那个花园显然是欧阳重霸比较重视的地方,危险性相对也增加不少。
欧阳镶对这样的决定,也不持反对意见,毕竟,一想到花园阁楼里的那个女人是取代她母亲地位的人,她觉得,还不如去找那个可能是她妹妹的人比较轻松。
和沐剑真分手后,欧阳镶凭借著这几天来的印象,摸到了仕女们住的西厢房。
她身上依然是那一身轻便男装打扮,一袭长衫被她轻巧的塞在身后,她藉著树影的掩护,溜到了西厢院的花园里,然而,才一到里面,她就呆住了。
整个西厢院不大,但是,却也有大大小小不同的七,八座阁楼,并以设计精美的长廊互相连贯,每座长廊间都有不同的假山流水或花园,再加上每栋阁楼都有大大小小不同的房间,这里,显然可以住下数十人。
这下可好了!
欧阳镶呆呆的看著这数十间设计不同,但却一样精美的房间,她要去哪问?又要怎么找到欧阳雄霸抱著的那个少女?
那时天色如此黯淡,她的心神又如此混乱,能记得是一个少女就不错了。
更何况去认出她的长相?
正当她有些茫然的走在其中一座长廊上时,突然,她眼前的门倏地打开,一张美丽的脸孔带著慌乱和她迎面对上。
少女的那张脸,美得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从小就习惯自己长相要比一般来得引人注目的欧阳镶,没有想到,竟然会遇上一位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女孩。
而那女孩身上最特别的一点,让她无法不注意到的是,她脸上那种惹人疼惜,又带著忧伤和害怕的神情。
“你是……”
少女怔怔的望著她,好一会儿才回神。她的神情从方才的慌乱到不知所措,眼里原本闪著的泪光,立刻消失,“你是谁?”她问。
“谁?我?”
“哎呀!你是……”
“我走错地方了,小姐。”欧阳镶慌乱的道,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的认为这个女孩不会大叫,“你们府里的茅房真不好找。”不得已,她只来得及胡诌个借口。
“找茅房?这西厢房是不准男人进来的。”
“这……我……”
就在欧阳镶绞尽脑汁要想一个可以蒙得过去的借口时,长廊的另外一端,传来女人的嬉笑声。
“你先进来!”少女一拉她的手,就把她拉进了房间里。
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欧阳镶同父异母的妹妹--欧阳瑜。
被拉进房间的欧阳镶莫名其妙,但这女孩很明显是想帮她掩饰,所以,她们两人很有默契地一句话也没说,就在房里等著,等外面那群女人发出的嘈杂声音过去。
房间里没有烛光,只有黯淡的月色从半掩著的窗外流泄进来。
欧阳瑜小心的屏气凝神,专注的注意外面经过的人。而欧阳镶则在暗中偷偷的观察欧阳瑜。
她应该从未见过这个女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脸上的神情和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悲伤,却仿佛是她早已熟悉的样子。
她到底是谁呢?会让她感觉这么熟悉?她从小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