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敢再想下去。此刻的她就像风雨里的落花,憔悴一地。
她抱着小儿子来找我和范三,以见到我们就跪下,我忙将她扶起,问她缘由,她说:“求德兰看在你阿玛的份上,收留照顾我的两个幼子,我在此千恩万谢了。”
我望了一眼范三,范三毫不犹豫地说:“你们母子若无依靠,便随我夫妇回苏州吧。我自会保你们生活无忧。”
我在心中叹:女人啊,随波逐流。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十八、阿玛的执着
阿玛的执着
千古江山
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舞榭歌台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斜阳草树
寻常巷陌
人道寄奴曾住
想当年
金戈铁马
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
封狼居胥
赢得仓皇北顾
四十三年
望中犹记
烽火扬州路
可堪回首
佛狸祠下
一片神鸦社鼓
凭谁问:
廉颇老矣,尚能饭乎?
这是阿玛留在书房的一帖字,是辛弃疾在不受重用却仍忧国忧民的困境中所作。现在正好合乎了阿玛此时的心境了吧?望着床上仍皱着眉头的阿玛,我心痛的问:“阿玛,这是何苦?”
阿玛眼睛盯着床幔,无限唏嘘:“当今皇上乃圣贤之君,他的谋略,他的远虑无人能比。康熙爷的众多阿哥争夺皇位,只有皇上默默无闻,开始以为皇上并无意于皇位,对皇上敬而远之,不料,皇上高瞻远瞩,终于成就今日。阿玛好生钦佩。”
阿玛,可怜的阿玛,皇上对你在准噶尔立下的战功毫不在乎,当朝体罚与你,你今日仍如此拥戴他,这就是臣子的心吗?
夜深后,我夫妇二人回到房中,范三见我愁眉深锁,安慰我说:“岳父大人今日的遭遇也谈不上不幸。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皇上自小艰难,机关算计方才得天下,不免谨小慎微。对阿玛这样的老功臣来说,退下来其实是件好事啊。”
范三之言在我看来不无道理,可阿玛一声戎马,怎堪如此憋屈的下场?我说:“其实阿玛心里应该是十分雪亮的。只是,他将自己的一切都挂在君王身上,十分执着。若不是阿玛的这份执着,侯佳家也许不会陷于这样的困境。”
范三拥住我,抚摸着我的头发,低声说:“若是换了为夫,为夫绝对会顺了皇上的心意,早早卸甲归隐。与爱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尽享天伦之乐,又何乐不为?何苦在这没有自己一席之地的朝堂之上苦苦挣扎,还连带了一群为他发愁的人。”
我摇头:“须知人各有志,若你也曾在战场上意气风发,在尘土与风沙中快意恩仇,挥刀策马驰骋沙场。风光无比的时候被人毫不留情的剃下来,你会好受?”
范三叹气说:“兰儿,你心思竟然通透至此!可知道越是明净的心境越不能承受事实之重!我到宁愿你糊涂些!”
我靠在他肩上,有种想歇口气的感觉。
他很安静的任由我来依靠。
可惜这种好景不长,范三接到一封家书,这书是家翁亲笔所写,内容是让范三马上赶回苏州,有紧急事情。
但是并没有说明是什么事情。
范三把家书给我看了之后,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们都沉默一阵后几乎同时开口。
“你回去吗?”
“你回去吗?”
我苦笑:“我,我希望可以陪伴阿玛!你知道的,我没有多少这样的机会!”
他无声的思考了片刻后,说:“我先回去看看!很快我会来接你!”
我离意上了心头,落寞的说:“关山重重,千里山水,来回一趟谈何容易?”
他抱着我,无限伤感:“别这样说,不管多员,我一定会很快回到你这里!因为你才是我生命的所在,离开了你,我大概上已经是半生死之人!”
我借着泪光看他,朦胧又朦胧。是远是近已经无法分辨。
范三走了,我没有去送他。因为我经不起这种离别之苦。他走的时候,叮嘱又叮嘱他的人是我额娘而不是我,我只管在房中垂泪。
范三说,千里山水不远,可我在房里提起笔,写下了几个字:爱过方知路远。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十九、 再遇年羹尧
第十七章再遇年羹尧
范三走后,我早早的出门到庙里去礼佛。
马车行到一处忽然听了下来,我掀开车帘子问车夫:“来富,怎么了?”
来富跳下车去,原来我们和一辆特大号的豪华马车在一条窄小的官道上相堵了,对方显然没有退让的意思。来富一下车,对方就跳下来三个人。都是穿着衙衣的衙役。他们走到来富面前,其中一人十分不客气的对来富推了一把,火气很盛的吼:“你老几啊,怎么这般没眼力劲哪!我们家老爷的道你都敢挡?”
我看他十足的恶奴,也不想招惹麻烦便对来富说:“来富,我们让出官道让官爷先行吧。”
来富见我发话了,也上马来想倒退出官道,不料那三人中竟有一人趁机跳上我们的马车。我一惊,来富已经被他制服了。
“美人,下来吧,上我们爷的车。总有你好处。今天爷看上你了。”那人对我轻佻的说着,已经来富捆绑起来。
来富壮胆说:“你们管天化日之下竟敢抢人!我们家八小姐可是九门提督的千金!”
不提还好,一提他们几个竟然轰然大笑:“哈哈,这么说,是侯佳家的?你们家提督大人给皇上在朝堂上打得屁股开花,还敢在爷面前威风?”
我咬牙切齿的冲了下来,啪的一声刮了绑来富的恶奴一巴掌:“你们休要出口伤人!天子脚下,容得你胡来?”
那贼大怒,随手想还打我,我正要受痛时,他却停了下来,不怒反笑:“美人,我怎舍得打你,想想,你这般模样,就是皇上见了也得心动不是?你随我去见我们家爷,我们家爷看上你了,你们家的困境不定就迎刃而解了哦。”
我看他这般贱相,恼怒的直上火,只想着与他拼了,也绝不受辱:“你们家爷?哼!他也配?狗奴才!京城中我还见过谁敢这样横行!”
他的同伴笑嘻嘻的说:“我们家爷,你不知道吧,抚远大将军年羹尧大人哪!京城的京官有什么了不起?我们爷这次打得胜战连皇上都称我们爷是‘大恩人’呢,知道厉害就乖乖的跟我们走,省得我们绑你,弄坏了花容月貌。”
年羹尧?我的心中一动,是我的救命恩人年羹尧吗?可他怎么纵奴行凶?这样的大英雄身边的都是这样的人?我正要发怒,谁知来富直向我使眼色,我知道他是想我不咬吃眼前亏。我叹口气屈服的跟了他们上车。
三个人前后坐在我身边,不时地看看我,又不时地聊着他们的话题。很快,马车在一座恢宏的大宅前停了下来,我被貌似尊敬的三人请进府。
“美人,我们爷进宫面圣去了,等得爷回来,我们带你去见爷。到时荣华富贵都是垂手可得。你不要忘记谢谢我们就可以了。哈哈!”他们边说边猜着年羹尧会给他们什么奖赏。我暗暗好笑,年羹尧岂是这等好色枉法任意妄为的肤浅之徒?
因为对年羹尧有信心,所以并不担心的听他们聊天。
一人说:“我们爷还真是条汉子,你说别人打不赢的战他都能打赢,这次皇上召见不定有什么好事等着他呢。”
另一人说:“这次爷回来皇上亲自到宫门口接他呢。这真实莫大的荣耀啊。换了我,皇帝老子肯看我一眼,我死也值了。”
第三人说:“皇上登基时最大的危险就是十四阿哥了。当时十四阿哥手握二十万兵权,皇上登基时怕他带兵造反,秘密让我们爷在西北驻兵截住十四阿哥的杀回京城的必经之路呢。你想想,这号称胜利之师的二十万大军开进京城那是什么景象?能把整个京城给踏平了。”
一人点头赞同:“是啊,所以,咱爷那就是大功臣哪!我们跟着他,好日子不远了。”
正说着,外面闹哄哄的,他们高兴起来:“爷回来了。走,带美人去见爷。”
我被拉着去见年羹尧。
他在大堂上坐着,威风凛凛。身材高大的他面容俊朗,紧紧眠着的嘴含笑带威。我不禁赞叹,天下还有长得这么象英雄的英雄!可惜,我每次见他都是十分狼狈。像现在,他们几个将我引见给他:“大人,我们今天给你觅到了大美人哪。还是千金小姐呢。”
年羹尧一见我,十分惊讶,只差没把下巴吓掉下来,瞪得眼睛像铜铃一般大。直到我向他俯身行礼:“年大人别来无恙?”
他才回过神来:“是你?”他的声音里有惊讶,但更多的是欣喜。看来,他也是比较乐意见到我的。(作者的话:美人的好处就在这里。)
“是我,侯佳德兰。我的大恩人不认得了?”我开玩笑的说。
他大步走到我面前,突然大笑:“真是好事接踵!我年羹尧何等福分!”
他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但我觉得我遇到他应该是好事。我殷殷的对他说:“你的爱将将我请来见你,十分不客气哦。”
那三人见我竟是年羹尧的老相识,他们都吓了一跳,可见到年羹尧仿佛没有不悦之意才放下心来,谁知又给我告状。他们马上脸如死灰。我心里暗笑,谁叫你这般狗腿!
年羹尧听我一说,马上很关切的问:“小姐可有伤着?”
我笑笑说:“倒是没有,只是家父被这几斯毁坏了名声。我深感不忿而已。”
他果然大怒,挥一挥手,叫来了军士将几人押起来。那几人马上求饶:“将军,卑职得罪小姐万万不该,可是,没有卑职得鲁莽,将军大人与小姐怎得见面哪?求将军饶了卑职们吧。”
我见他们可怜,便上前说些好话,年羹尧这才答应饶恕他们。
年羹尧等他们下去后对我十分恭敬的说:“德兰小姐,年羹尧与小姐共进午餐可否?”
我本是妇道人家,自然推迟:“将军请称我夫姓。家父在家中病体沉重,妇人还要赶回去伺候左右。”
他把失望掩盖的很快,但我却还是看到了,不由得觉得愧疚,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图报答也罢,还要不识抬举。哎,谁让这世界给女人的条条框框太多了呢?人言可畏。怕是今天我与他用餐,明天就成荡妇了。这万万使不得。
“小姐,年羹尧是小姐的朋友么?”他问我。
我马上说:“何止是朋友,再生父母也称得上。”
“那小姐可否让年羹尧送小姐回府?”他十分真心。
我为难的看着他,这原来与礼教不合,可又不忍再拒绝他,于是我说:“大人好意妇人心领了,妇人乘车而来,自行回去吧。”
他面上有些挂不住,但却十分耐心:“小姐,年羹尧也想结识令尊,这样大家同朝为官,总是有照应的。”
阿玛在朝中不得意是阿玛最大的心事,如这年羹尧能与阿玛结好,说不定能让阿玛再度施展抱负。我这样一想便答应下来。
于是,年羹尧乘一车,我乘一车一前一后的回到了侯佳府。
额娘们听说来了贵客,都穿起了品夫人服前来大厅接待。年羹尧显得很温文尔雅,对额娘们和善之极。额娘在我面前大大称赞起他来。
大概知道年羹尧到来,我阿玛也由四娘扶着出来见客。
他脸色憔悴,却还是换了朝服。硬打起精神。
年羹尧意见阿玛就上前作揖:“久闻侯佳大人大名,晚辈有礼了。”
阿玛对这个与他有几分相像而且又在战场上下来的年羹尧很是喜欢,吩咐家人把家中最好的茶拿出来招待。他们聊起来竟不当我们这些人存在。年羹尧与阿玛提起战事,还说要向阿玛这个前辈请教,阿妈乐呵呵的,眉飞色舞的大谈当年勇。
看着阿玛此刻仿佛完全没有病的样子,我心里酸酸的。这个人啊,到死可能也是个战争狂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