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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cuseme…。excuseme!sorry!”一路上不停的撞到人,不停地道着歉。豆大的汗珠如撒水般不停落下。
“whereisthedoctor?”很多人都用怪异的眼神望着他。包括刚刚停好车进来的白紫晴。
冷凉烟——你真让我羡慕。
看着那个昔日儒雅淡漠的夏默抱着人乱跑乱吼的样子,她幽幽的说道。
药水呛人的味道,飘进她的鼻子里,发出一股恶心的感觉。记忆深处那股厌恶另她恍如窒息般的压抑。顿时一阵痉挛。
支持不住的跪倒在地。勉强掏出手机。
“喂,云,是我。你能过来么?”
第三十二章 慌乱
天空一片蔚蓝,有几朵白云在飘。心形的,饭团样的,城堡状的,一会连成一片,一会又散开。就像是人生,总是合合散散。不断地有人分离,又在分离中不断的重逢。
凉烟睁开迷蒙的眼,头仍是昏昏沉沉的,映入眼帘的白色让她惊慌的坐了起来,急忙的揭开被,跳了下来,恍惚间竟然连鞋子都穿错了。
刚从外面回来的夏默看到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烟儿,怎么了?”急忙的跑过来。一手放下刚买的粥,一手扶住有些摇晃的凉烟。
“我要马上离开这里,我不要在这呆着。”
“好…好…。你别急,我们马上离开,你先喝点粥,不然一会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夏默拿过粥,小口的吹着气。
直到温度适中,才小心翼翼地递到凉烟嘴边。
“来…已经不烫了。”
凉烟抬起头,迷茫的眼睛看着那个端着粥的夏默。突然一滴泪滑下,陡地抬起手推翻了他手中的粥。
满地都是那冒着热气的粥。
一粒一粒的黏在地上。
凉烟冲了出去,拼命的跑着。紧接着另一道人影便跟了出去。
“烟儿,你才刚醒,不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夏默边追边喊着。
她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像一阵风一样跑过长廊。
身为男人毕竟腿长,在医院门口的时候便赶上了头发散着,精神有些恍惚的凉烟。
他抓住她的胳膊。“烟儿,和我回去吧。”
她置若罔闻,甩开他的手,继续急急地向前走着。
夏默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她是打定主意了,只能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走,他就走。她停,他就停。
不知走了多久,凉烟的情绪像是突然失控了一样。
“夏默,你为什么送我去那个地方,你知道的我憎恨那个地方。我憎恨那冰冷的白色。”
“不,那不是你的错,那样的结果我们谁也没有想到。要是有错也是我,和你没有关系。为什么你要这样的惩罚自己啊。烟儿,要怎么你才可以忘掉,要怎样,你才可以饶恕我,饶恕你自己。”夏默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昨天他静静的看着昏迷的凉烟,握着她冰凉的手,竟然舍不得入睡,那样宁静的时光是如此的弥足珍贵。他望着她的脸一整夜,连眼睛都不舍的合上。直到早上鱼肚泛白,才起来驾着车穿过大半个城市,去买凉烟爱喝的八宝粥,他甚至还记得她喜欢在里面加三颗红枣,不多不少,正好三颗。
夏默斯文有礼的从老板手中接过那热腾腾的粥,这一路上他一直护在怀里,就连开车都用一手托着,很怕它凉了或是撒了。
“不。我忘不了,我无法忘记。那白色的被单。你知道么,我本以为我都已经忘了,可是就在不久前我还梦到了她,她依然笑的那么甜美那么天真。仿佛就在我身边。可是一转眼她就不见了,她站在高高的楼顶,就和那天一样。天空下着雨。我…。我拼命的喊…但是她没有理睬…她……”凉烟瑟缩着,颤抖不已。
“好了烟儿,不要说了,不要再想了。”夏默紧紧的搂住她,有唇温柔的吻着她的泪。
而那日的情景就如同梦魇一样,一直缠着所有的人。
久久不散。
这个时候柳成云和白紫晴出来找他们。看到满脸憔悴的凉烟,着实吓了一跳,这样的凉烟在他们的印象是不存在的,她永远是那么的淡漠,像是一抹茉莉,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刚去找你们的时候,有人说你们往这里走了,就过来看看,怎么样,凉烟没事了吧?”女子笑容可掬,脸上难得的有一抹温柔。
这就是凉烟说她矛盾的地方,单独的白紫晴绝对是冷漠的,孤傲的,阴郁的。但是和柳成云在一起的她,就变得温婉秀丽起来,就像是江南的水一样,隽永,清浅。
四个人都是长相非凡,气质绝佳,就算是在国外,依然引来旁人的频频侧目。
“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吧。”一直站在旁边,穿着黑色紧身衣服的柳成云淡漠的说道。但是他说这话的目光并不是落在身边的白紫晴身上,而是对面的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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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茶若人生
一行四人来到了地最有情调的一家酒吧Believe。里面放着的不是喧闹的庞克,也不是爵士。而是现场版的钢琴曲。一架大大的白色钢琴。美丽的少女坐在那,盈白的手指,灵巧的在黑白分明的键子上跳跃。鹅黄色的灯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一层,能安慰人心灵深处的疲倦。
夏默坐在凉烟的对面,一双漂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仿佛全世界只要她一个人。
白紫晴坐在柳成云的对面,温婉含蓄的笑着。
凉烟望着窗外的马路,看着来回行走的人群,一双眼睛空洞而迷茫。
“waiter来杯威士忌。要年代久远些的。”说话的是柳成云。
“请问,就一杯么?”服务人员很有礼貌的问道,其实从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大家的目光就不停的朝这瞟来,俊男美女不论在哪永远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尤其是他们这些做服务人员的看惯了这酒池肉林间的生活,各个都有一双火眼金睛。看着眼前四位明显不是一般的人,怎生怠慢的得。
“茉莉茶有没?”夏默温和地问道。
“抱歉,我们这是酒吧。您要的那个我们这里没有。”
夏默没有说什么,只是掏出钱夹,从中取出十张百元大钞,递给服务生“要上好的茉莉花茶。”
凉烟的胃不是很好,身体偏寒,手总是冰凉。而她喜欢喝淡淡的茶,当时她总是喝着菊花茶,后来夏默特意查过,说是茉莉花茶对她这样的症状更好。
“茉莉味辛甘、性温,能帮助胃消化吸收、缓和胃痛,对体寒也有很好的疗效。所以茉莉花茶素有胃部保护茶之称。此外,茉莉还有安定精神的效果,可以让人情绪镇定、舒缓紧张、心情清新、舒畅。”
这些话直到现在他仍然清晰的记得,也可以说关于她的事情,哪怕是再微小,他都记得。
服务生笑着接过了那些钱,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这些人出手真是客气,她笑着点头连应着好,说是没问题,包在她身上。
钱真是一样好东西,有些时候真的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白紫晴,点了一杯夏日风情,说是多加冰洁。她喜欢那股子清香味。
夏默只是要了一杯清水。
“云,最近怎么样?”说话的是白紫晴,一双清亮的眼,默默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柳成云品了一口手中的威士忌,手指掐着杯子,来回转了转。
“还好。”
“那个…反尔卡老师交代的文案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弄完了。”目光依旧落在手中透明的玻璃杯上。淡漠的语气不知怎么的让凉烟想到了以前的君霆宇。
——他还好吧。
“呵呵,你瞧我真是的,云怎么会有问题呢?”说完轻轻的啜了一小口手中的夏日心情。
然后,有什么闪过,她咬了咬嘴唇,仰起头,轻叹“呵呵,这的灯可真是漂亮啊,鹅黄色的让人觉得好温暖。”头仰起的弧度刚好是45度。45度,一个寂寞的弧度。映衬着一张寂寞的脸。
凉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那灯的确很绚丽,只是吸引她目光的却不是这个,而是那抹光亮。白紫晴的眼中充满了泪水,她不是在看灯,她只是寻个借口,然后把头仰起,这样泪水就不会掉下来了。
呵——又是一个为爱痴迷的傻瓜啊。
在这一刻,凉烟突然觉得她突然有些懂她了。懂了她的哀伤和寂寥,懂了那抹孤傲和冷漠。原来人都需要层层的伪装,好把自己围在一个安全的角落,宁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舔舐着伤口,也不愿把它摊在众人的面前,抚慰。
那些安慰的话语,对要强的女人来说不疑为同情。只会让她觉得自己的爱更加的卑微与怯懦。就像梁子曾经说过的:“在爱情的国度大家都是这样,无所谓骄傲也无所谓自身的优越,只有男人和女人。只有谁爱谁和谁不爱谁。爱的深的那个就是站在一座孤岛,周围总是围着名叫自卑与自怜的湖水。而被爱的那个永远是他们仰望的对象,深深的不可自拔。”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也是说不出的悲哀。然后嗤笑了一下,一晃而过。
“烟儿,茉莉花茶,你喝口,今天你没吃什么东西,胃本来就不好。”夏默有些恳求的说道。
凉烟隐忍的看着他。看着那端在手中的茉莉花茶,曾经最爱的茶。缓慢的有些颤抖的接过。却只是品了一小口,然后放在了桌上,看着茶叶的起伏,她曾听一位有缘人说过茶叶的起伏蕴含的是整个人生的哲理。
他说:“施主可知道用水不同,则茶叶的沉浮就不同。用温水沏的茶,茶叶就轻轻地浮在水上,没有沉浮,茶叶怎么会散逸它的清香呢?而用沸水冲沏的茶,冲沏了一次又一次,茶叶沉了又浮,浮了又沉,沉沉浮浮,茶叶就释出了它春雨的清幽,夏阳的炽烈,秋风的醇厚,冬霜的清冽。世间芸芸众生,又何尝不是茶呢?那些不经风雨的人,平平静静生活,就象温水沏的淡茶平地悬浮着,弥漫不出他们生命和智慧的清香,而那些栉风沐雨饱经沧桑的人,坎坷和不幸一次又一次袭击他们,就象被沸水沏了一次又一次的酽茶,他们在风风雨雨的岁月中沉沉浮浮,于是象沸水一次次冲沏的茶一样溢出了他们生命的脉脉清香。”
是啊,浮生若茶。我们何尝不是一撮生命的清茶?而命运又何尝不是一壶温水或炽烈的沸水呢?茶叶因为沸水才释放了它们本身深蕴的清香。而生命,也只有遭遇一次次的挫折才更加才更显其珍贵,她明白,她真的明白。这些咯理很多人和她说过。若是有一天主角换人,身为旁观者的她也会这样劝慰道。然而那一刻她只是抬起头,看着那无限广阔的天空。眉宇间却是无奈的说道:“老师父,我虽知道此番道理,却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个结,不是不想,是不行,不能。”
他摇了摇头:“善哉善哉。尘缘天注定,凡事陈果终有结。”话不是很明白,却始终记得,没有随着时间而日渐淡薄,反倒清晰起来。
“这个时候,钢琴曲停了,具有西部风情,质朴而浪漫的吉它声幽幽的传遍了每个角落,男人有双孤寂的脸,头发长长的披在身后,单独的颓废不足以形容,这个男人连灵魂都是孤寂的。
听着他幽幽的唱着古老的民谣,那侧面有种说不出的味道。竟然让她想起一个人,一个女人。
Wait酒吧的老板,那个沧桑的女人。仿佛为了等待而生的女人。她有着姣好的容貌,总是穿着民国时期的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