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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刚才的事之后,那关系也绝对是更近一层的。这种事他有经验,他之前的女朋友跟他开始,就是他为了那姑娘赶走了个纠缠不休的主儿,才有的后话。
康辉跟卢婷,年岁相仿,气场也相和,那俩人成了,等于他就少了个头号情敌,于是喜滋滋地对赵菲波道:“反正我觉得他们俩关系肯定不简单,早晚是一对儿。”
赵菲波扁扁嘴,心里暗忖这事还得回头再去套套白阳的话,落实了才好,真要是那样,绝不能祁妙去趟这浑水的。
阿威自己美了会儿,忽然又咂摸出点不对来。那边看着那俩是般配,情形也很暧昧,但是康辉对祁妙也不像是没企图的样啊,这老小子不会是想一脚踩两船吧?
这么一想,他忽然一惊一乍道:“不行,得跟妙妙说清楚这事,康辉绝对跟卢婷有问题,妙妙再怎么地,也不能当第三者吧?”
祁妙这会儿正是刷了碗出来,一进屋就听见了这
37回头草
祁妙面色平静地绕过了阿威;走到赵菲波面前问道:“波;你一会儿没事吧?”
“没有;怎么了?”赵菲波说。
“那你帮我把夹板卸下来吧;我想洗个澡;浑身都黏黏的,难受。”祁妙皱着眉头;伸手摆弄身上的护板。
“用我帮你洗么?你是不是不能弯腰什么的?”
“洗的时候看吧,需要帮帮,我喊你。”
“那你什么时候洗澡?”
“等阿威走了就洗。”祁妙说着,斜眼扫了一下阿威。
阿威再没眉眼,这会儿也不好再硬坐着不走,只好讪讪地站起来道:“哦,那我先回去了……”
祁妙笑着对他点点头,又嘱咐句,“阿威,波波也回来了,有她在,你这次真不用特意来看我了,就安心忙你的事吧。”
阿威沮丧地点了下头,跟赵菲波打了个招呼,站起来垂头丧气地走了。
阿威一走,祁妙的表情顿时一垮。
赵菲波也有点儿无措,这会儿从阿威嘴里听来的情况看,康辉似乎跟卢婷绝对是关系暧昧,可是之前祁妙才是刚表达完她有跟康辉在一起的意思,这会儿,这话还真不知道是从何劝起了。经历了孔令凡的事之后,赵菲波知道祁妙看着不在意,其实是个对感情很热烈敏感的人。眼下,她心里肯定在难过,可是该劝她也许这事是个误会,还是等康辉自己解释了再说,还是该劝她,趁着还没陷进去及时撤出来?
赵菲波不知道怎么说,祁妙也不说话,只是好一会儿之后,忽然对赵菲波伸出两条细长的胳膊,赵菲波迎过去,祁妙便一下子抱住了她,把下巴搭在赵菲波的肩膀上叹道:“波,我好累。”
赵菲波有些心酸,祁妙明明比她高上半头,可这会儿,她把她抱在怀里,却只觉得她像个无助娇小的孩子,这么让人心疼。
“妙妙,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你看,你这么年轻,条件又好,前途明明是一片大好,不能就这样自暴自弃,而且就算是你自暴自弃了,我也没法配合你,我,嗯……真的只喜欢爷们……”
祁妙愣了下才明白了赵菲波的意思,一下子笑了出来,对着赵菲波的背捶了一记,才是松开她,撇着嘴道:“臭美!我百合也不找你,好不好。”
赵菲波不过就是想帮祁妙调节下心情,见她乐了,也是跟着笑,呲牙咧嘴,搔首弄姿道:“我怎了?可攻可受,攻受兼备,全能型人才呢!”
祁妙再次被赵菲波逗得大笑,笑得捂着肋骨直报怨:“讨厌,笑得我又疼了。”
赵菲波这才停止耍宝,关切道:“没事吧?”见祁妙摇摇头才说:“洗澡么?我帮你把夹板摘了。”
祁妙嗯了声,抬起胳膊,让赵菲波把绑在她身上的护板拿了开,自己去衣橱取了换洗衣服,对赵菲波道:“我去洗澡了,你要没事干,就玩会儿电脑。”
投入到淋浴的热水里,祁妙仰起头,让花洒里喷出的水痛快地砸在脸上,水压很足,水流很有力度,直砸得她喘不过气,鼻子发酸,却忽然有种松懈的痛快,眼泪便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从不是个等着别人来救赎的人,她从没想过要用一段新的恋情来带走失恋的痛苦,更没奢求过谁来帮她,宠她,她只想让时间慢慢洗刷掉心里的所有难过,她总想着一切都会好的,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
可是,偏偏有个人,在这个时候,对她说,一切有他,他会护她,宠她,疼她,让她瞬间被打动,完全无从拒绝。却又在她终于又对生活有所期待时,发现这一切竟然只是个泡影。
祁妙觉得万分委屈,她没央他来追自己,她更没做出任何一种寻求他保护和帮助的姿态,可他明明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自己,为什么呢!
祁妙试图说服自己,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吧,不过也就是昨天晚上的事,也许根本也就是一个梦,所有的事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康辉没跟她表白过,她也不曾哭倒在他怀里。
祁妙不知道随着热水流走了多少眼泪,好像掩在水流中的泪,便能藏起她的伤心,并不算宽敞的浴室里,已是满满的雾气,白花花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热气蒸的的祁妙几乎要喘不出气来,她有一刻就这么幻想着,干脆昏过去吧,昏过去之后就忘了所有的事,忘了孔令凡,更忘了康辉,再睁开眼,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祁妙在浴室呆的时间太长,长得让赵菲波有些揪心了起来,她趁着祁妙洗澡,偷偷拨了个电话给白阳,想从白阳嘴里套出来康辉跟卢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关系,可是白阳却照旧是含含糊糊、高深莫测的样子,逼得急了才说了句,“康总是真对祁妙有意思的,他还说把祁妙调到秘书室来呢,还不是想守着她,近水楼台。”
“可康总不是想吃锅占盆吧?”赵菲波担心道。
白阳听了这话,一下子又不支吾了起来,半天才说了句,“日久见人心。”
赵菲波急道,“是,日久见人心,但日子久了,妙妙真对康总动了真心,康总却是拿她当二奶养,怎么办?”
白阳不吭声了,气得赵菲波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她就在卫生间门口徘徊,里边除了水声,再没别的动静,等了半天,还不见祁妙出来,她最后终于担心地敲了敲门问道:“妙妙,你没事吧?需要帮忙么?”
祁妙被赵菲波喊回了神,一下子觉得窒息真的要晕倒,她关上水龙头,猛地一把拉开了浴室的门,凉爽新鲜的空气瞬间灌了进来,她深深地吸了几大口,才长出了一口气。
祁妙的举动倒把在门口的赵菲波吓了一大跳,看着祁妙满是水珠的赤条条的身体,结巴道:“你太豪放了吧……”
祁妙失笑,也有点不好意思,背转了身说:“忘了开排风了,闷死我了。”
赵菲波见祁妙没事也就放了心,转身离开前,却又促狭地回望一样,装腔作势地感叹道:“身材真好啊,我要是个爷们,当场就要喷鼻血。”
被赵菲波这样一插科打诨,祁妙终于从之前的情绪里缓了过来,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懒懒散散地摊在沙发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赵菲波,“你请假到哪天?什么时候上班去?”
“我假就到明天的,后天就上班了,你呢?”赵菲波问道。
“我后天再去做个复查,没事就把板子拆了,也就去上班了。”祁妙说,说起上班,心里又多少有点不自在起来,毕竟,那是康辉的公司。
赵菲波想了下,迟疑着跟祁妙说:“妙妙,嗯,你要调去秘书室了,你知道么?估计你上班,调令也就到了。”
祁妙一怔,“谁告诉你的?”
“白阳说的。”
“秘书室……”祁妙踯躅着说:“康总的秘书室?”
“自然是,不然哪个部门还专门有秘书室啊。”
祁妙听完,忽然垂了头不说话了,赵菲波蹭到她身边小心地问道:“你不想去么?”
祁妙有些愣愣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康辉这算什么呢?职场潜规则么?把她调到秘书室,放在身边,这是什么时候定下的事?康辉觉得并不需要征求她的同意么?他还真是玩暧昧的高手,一边对自己说着喜欢,却又不说交往,一边又把给自己调了岗位,算是福利?果然三十岁的男人,就是不一样,泡妞也比小伙子有手腕。
祁妙这么想着,心里隐隐有股小火苗在一冒一冒的,听赵菲波这样一问,有些赌气地抬了头说道:“去,为什么不去,待遇上肯定比现在岗位高,谁在职场不想升职加薪,我有什么理由不去。”
赵菲波没想到祁妙会是这么个态度,但只愣了下,却笑了,这倒也好,这傲娇的小样子,谁也不服,谁也不瞧在眼里的姿态,才该是祁妙有的,她本就不是小小气气,悲春伤秋的姑娘,从来都有一种几乎是让人生气的傲慢和目空一切,她能这样,让人反是安心。
赵菲波见祁妙情绪好了起来,也就不提不高兴的事,俩人商量了会儿晚上吃什么,决定了吃火锅之后,便是一起下楼去超市采购,满载而归,祁妙跟赵菲波分工合作地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祁妙才想起刚才下楼没带手机,走过去拿起来看了一眼。
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点开,都是康辉打来了,看着康辉的名字,祁妙心里还是乱了下,但也不过片刻,就毫不犹疑地把手机往旁边一扔,转回头开始等着火锅开锅。
康辉吃过东西又回了医院,虽然大夫说他已经随时可以办出院手续了,他却也不想动,不愿回家。一个下午,他自己在病床上仔细地想着所有的事,直到思绪慢慢平复了下来,才给祁妙拨了电话,电话没人接,隔了一会儿又拨了一个过去,依旧没人接。他愣愣地看了会儿电话,一下子又有点担心,想起他走时,赵菲波在祁妙家,想要给赵菲波打个电话,问问祁妙那边有没有事,他没有赵菲波的电话,就打给白阳要。
白阳把电话给了他,却在电话里有些支吾地说:“康总,赵菲波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嗯……嗯一直打听您跟婷婷姐的事……”
康辉一怔,脑子一时间有些乱,白阳听他忽然沉默,一下子有些不安起来,又连忙解释道:“康总,您放心,我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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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辉原本轻蹙起来的眉头;在听到白阳的话之后;反倒是展开了;被他逗得一乐,说道:“你什么都没说?那要是让你说,你本来能说什么?你知道什么?我跟卢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听。”
白阳让康辉问得有点窘,讪讪地接不上话,半天才来了一句,“反正我只说您好来着。”
康辉笑着挂了白阳的电话,可到底也没再给赵菲波打过去,知道祁妙那边没出什么状况就好,至于祁妙这会儿不接电话;没准是听了些什么;现在不想跟自己说话;自己急火火地打过去,反倒是闹得不愉快。
他觉得自己了解祁妙,许多时候,她跟他一样,心里不痛快时,其实并不需要别人言语来哄什么,而是安静些不打扰她,才是更好。
而且,说到底,他原本也不是个习惯解释的人。更何况,今天的事要跟祁妙解释什么呢?
解释那牵牵扯扯多少年,都择不开的一笔旧账,这事,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又如何跟外人说起。
在病房里又躺了会儿,康辉决定还是回家了,也不知道卢婷这会儿回去了没有,他知道卢婷性格里的韧劲儿,她能哭,能闹,能不管不顾,但不会有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并不像他,会为了感情上的事,弄得自己遍体鳞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