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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康辉之前忽然说起了那段话,不知怎么,便那么突兀地便触动了她心底的脆弱,那一瞬间,她忽然就想说给这个男人听她的故事,她忽然就想问问他,她该要怎么办。
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和康辉的沉默,祁妙疲惫地闭了闭眼,甚至不想为自己的唐突而道歉了。丢人至此,她似乎并不在乎还会再多一个人来嘲笑她,更何况,从前发生的事,似乎也并不会让康辉对她有什么好印象,那么也就不再差这一件。
就在祁妙认为他们之间就要这么尴尬地沉默下去的时候,康辉颀长的身子却是忽然站了起来,踱步走过祁妙的病床前,走到窗边,目光投向窗外半晌,才是转回身,对祁妙缓缓开口道:“祁妙,人这一生除非特别幸运,可以跟第一个喜欢过的人能白头偕老,又或者特别不幸,终其一生也从不懂感情,那么平凡如我们,似乎谁也躲不开一次两次的情伤吧。”
祁妙不想康辉竟然还会继续这个话题,她有些意外地扬起眼睑,看向那个立在窗口,因为背着光影,而看不清表情的男人,他的声音很平淡,但祁妙却莫名感觉到一阵暖意,于是迟疑了下,开口道:“可也并不是所有人的情伤,都是被抛弃的形式吧?换个方式或许……”
康辉似乎是笑了下,然后慢慢地摇了摇头,“又哪里有怎样更疼的说法,是伤,就终究会疼,也终究会好。”
祁妙咬了咬唇,那刚刚按捺下去的倾诉欲望,面对再次开口的康辉,不知怎么又强烈了起来,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可是,如果换个方式,他同样是离开,然后因为分离,我们之间的感情慢慢淡了,我想,我会比较容易接受点儿……”
康辉这次往前迈了一步,走到祁妙的床前,弯身坐到了床边的椅子里,好整以暇地靠近椅背,默默看着祁妙。他的面容在祁妙眼前清晰了起来,那双略显清冷的眼里,此时分明已经能看到些笑意,他的笑让祁妙有些发窘,眼神一时间警惕了起来。
“小丫头啊,你心里过不去的,到底是你失去了这个人,还是失去了面子呢?如果结果是你无论如何都会失去他,你怎么这么介意过程到底是怎么完成的?”康辉这才含笑问道。
“我当然在乎的是这个人,但方式不同,心里的感受总是不一样的啊,就好像……嗯……服剧毒,跟慢性毒药身体感受怎么会想同……”祁妙不自觉地争辩着。
康辉听了,低下头看着自己打上夹板的手,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会儿才抬头道:“也许的确是不一样,我想……如果当年我的未婚妻并不是在订婚宴上被人带走,而是我们慢慢发现彼此不合适而取消婚约,那么也许我在某一刻,会疼的轻一些……”
祁妙瞠目结舌地看着康辉,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么段话,她舔了舔唇,有些结巴地喊道:“康总……”可是,喊完却又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康辉却是不太在意地摇摇头,只是接着说道:“可是,祁妙,其实对于我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如果我用一天来失去她,然后用几年的时间来伤心这件事,和我用几年的时间来纠结这件事,最后再伤心地面对结束。结果都是,我失去她了,我伤心了,而我也为此流逝了很多年的光阴。”
康辉说完,沉默了会儿,又忽然说道:“祁妙,或者再去争取,或者干脆放手,别在中间地带犹疑,那只是荒废你的时间而已。”
祁妙愣愣地看着康辉,他们之间完全说不上熟识,有限的几次见面也谈不上愉快,却不知怎么,会在此情此景下,彼此说出这么多似乎是推心置腹的话。
她也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隐隐有种感觉,康辉刚才跟她说的话,就如同自己说跟他的话一样,是从没对别人开口说过的。
有那么一刻,她看着康辉胸口前挂着的带着夹板的手臂,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被严实固定住的夹板,忽然间从心底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亲近感。
于是,受伤之后,她头一次由衷地笑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很不符合她性格的,又十分唐突地问了一句,“康总,那您当初是怎么选的,是去争取,还是放手?”
康辉的眉毛一挑,也有些意外祁妙问的这么直接,但是旋即却也是释然地一笑,“这两样都没选,我选了逃避。”看着祁妙瞪了眼很不赞同地看他,然后才说道:“所以,我错了……但愿,你别再错。”
祁妙扑哧地一笑,这一笑,却牵得肋骨的伤处一疼,一下子“嘶”地吸了口气。
康辉见了,有点紧张地站起来道:“怎么了?用不用喊医生?”
祁妙小口地吸着气,却是赶紧摇头,康辉迟疑地看了看她,“啧”了声,“有病就别逞强,既然在医院了,随时哪有不舒服,就赶紧处理,别耽误恢复。”
祁妙缓过了那阵疼,才是吐吐舌头道:“没事,就是笑的时候,震了下,现在好了。”
康辉皱了皱眉,这才坐下,有些严肃道:“好吧,那从现在开始,你别笑了。”
“哦。”祁妙鼓了下嘴,答应道,似乎对这场谈话还有些意犹未尽,可看康辉已经站起来,要走回病床,她瞥了眼被赵菲波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便伸手想去拿。
康辉余光看见祁妙的动作,又走回来说:“你要什么跟我说,别乱动。”
“手机……”祁妙缩了缩手,老实地答道。
康辉走回去,刚拿起手机,还没交给祁妙,手机就响了起来,康辉连忙把手机递到祁妙的手里,看见她接听了,就往外走去,走出病房,帮祁妙带上了门。
电话是阿威打来的,一如他一贯的风格,电话接通就是风风火火,“妙妙,我跟你说,后天的试镜,他们说想改在明天,你看行么?”
“啊?!”祁妙惊了下,忽然想起原本阿威说的要接的那条广告,试镜就定在了后天,这个时间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正好她们公司的团建结束,互相都不会耽搁。
阿威听祁妙迟疑,就问道:“不行么?那好吧,我再去跟他们商量,反正本来后天也都定好了,是他们临时有安排,也不算咱们违约。”他说着,好像就要挂电话去跟对方协商。
祁妙赶紧拦道:“阿威,我出了点意外,后天大概也不能去试镜了,你另外找个人吧。”
“搞什么啊,妙妙?你怎么那么多意外啊?又怎么了?你家烦不烦的又招你了?”阿威不满道。他一直不愿去记住孔令凡的名字,所以每次提到他,总是说“烦不烦”。
祁妙才缓和下来的情绪,听阿威又提到孔令凡,不禁一皱眉,冷声道:“对,我就是意外多了点,那你跟人家说换个搭档拍吧,我拍不了,也不想拍了,反正人家本来也主要是看中你了。”
“妙妙!”阿威喊道:“你又急什么?人家是看上咱们俩的配对效果了行不行!你到底又怎么了啊,后天不行,那你说哪天行,我试试看跟人家说改个日子。”
“至少半个月吧。”祁妙想了想说道。
这下阿威急了,“我勒个去,妙妙,您老真大牌!半个月,人家凭什么等着啊?”
“可我短期之内就是拍不了。”
“为什么?你出门了?说好拍片,你都答应了,怎么能随便出门呢?”阿威气鼓鼓道。
“没,我受伤了,需要休养一段时间。”祁妙说,对自己之前因为阿威提起孔令凡,所以不善的语气,多少有点自责,便是缓了下声音说:“阿威,实在是对不起了,你还是换个搭档吧,别连你都耽误了。”
“受伤?!”阿威惊叫,一下子就忘了拍片的事,“什么伤,严不严重,你在哪呢?”
祁妙简单地说了下自己的情况,阿威在电话那边抱怨:“你这什么见鬼的工作啊,危险系数太高了吧,行了,你等着我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祁妙拿着电话发了会儿呆,想了想,便也没再拨回去。
祁妙撂下电话,过了会儿,康辉才推门进来,看祁妙的表情有些懊恼的样子,问道:“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理么?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祁妙摇头,只是叹了口气。
康辉看祁妙并没有要说的意思,便是在他自己那侧的床位坐了下去,往后倚在了靠背上,也不再多说什么。
过了不太长的时间,白阳就带着赵菲波回来了,一个人提了两手满满的食盒,另一个是大袋子小袋子的衣服和各种生活用品。
康辉帮着白阳把菜在床头柜上摆好,拿了盒饭,一样一样地往里放菜。
赵菲波则是在一边献宝似的,一样一样地往外拿着袋子里的东西给祁妙展示,她却没注意到她每拿出一样,祁妙的脸色都会变一变。
“这是你的靠枕,这几天你肯定用的上!倚着准舒服。”赵菲波举着那个大红色心形的枕头对着祁妙晃了晃,放到了她身边,然后又拿出一只杯子,“我看见桌上有两个杯子,就随便拿了一个,在医院总要有个杯子用,这杯子还真是挺好看呢。”说完又眉开眼笑地掏出一本书,“还有这本书。”赵菲波得意地晃了晃,“我看这本书你扣在沙发上,就猜你看了一半没看完,我知道探案小说最怕看到一半了,特意给你带来解闷的,我好吧?”
祁妙猛吸了一口气,伸手去够赵菲波手里的书,嘴里几乎有些气急败坏道:“你把书合上了?!”她这一动,牵得伤口狠狠地一疼,整个脸都皱成了一团。
赵菲波被祁妙的动作吓了跳,“妙妙……你,我是合上了,可我记得你看到哪页了……你是不是伤又疼了?”
祁妙把书从赵菲波手里夺了过来,就压在胸口,此时不知道因为疼,还是因为什么,咬紧着嘴唇,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
那是孔令凡看了一半的书,祁妙固执地让它维持在那一页,还如同上一次孔令凡看到一半,放下时一模一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却一直像一种仪式一样坚持着,似乎只要是书的状态改变了,就会彻底地破坏掉了什么。
这一刻,看着被合上的书,她就从心底生出一种彻底的绝望。
康辉跟白阳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祁妙跟赵菲波,赵菲波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拿了纸巾想给祁妙擦眼泪,又犹豫地去看对面的两个男人。
几个人正有些面面相觑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个洪亮的男声,一边问着话,一边就走了进来,“祁妙是住这个屋吧?”
所有人一起转头往门口看去,一大束几乎有半人高的花束背后,一个高大的小伙子,歪着头,露出一张异常帅气、英俊的脸,笑着裂开一口白牙,问道:“祁妙是住这屋么?”
康辉点点头,扭头去看祁妙,祁妙这才赶紧抹了把眼泪,嘴里招呼道:“阿威,你还真来了啊,这么快。”
康辉见是祁妙的朋友,拉了下白阳,对阿威礼貌地点了下头,就往门外走,可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阿威大呼小叫道:“妙妙,你们这是什么见鬼的公司?才上几天班啊,还能上骨折了?你们老总呢?这事,我非要找他聊聊!”
康辉脚步一顿,转回头,笑容可掬地对阿威说道:“我是祁妙公司的负责人,先生需要跟我聊什么?”
阿威一噎,看了眼祁妙似笑非笑的表情,有点尴尬地轻了轻嗓子,才转头,有点色厉内荏道:“我问你,妙妙的医药费怎么算,补偿费怎么算?这件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因为祁妙还属于见习阶段,所以公司没有给她上五险一金,但是祁妙的医药费以及因为这次受伤而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