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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睁开眼睛,苏墨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眼里的惊惧还未完全消散,康文心就坐在床的一侧担忧的看着她。
“做噩梦了吗?”
看清楚眼前的人,苏墨猛的松了口气,她双手盖在脸上揉了下,“妈,几点了?”
全身的粘腻,她浑身都出了身冷汗,这么久远的事情,梦境里几乎还原了真实,裴琅那时候掐住她时的那种眼神,她永远都忘记不了,无法信任,想要摧毁所有的愤恨。
但是当时裴琅终究没有做的太过,苏墨把他扶到洗手间拿淋浴器给他洗冷水,然后打电话从旁边的红灯区给他找了个女人。
那时候苏墨以为事情就这样就会结束,可是她永远都不了解男人身上最暴烈的因素。
也是因为这一场事故,让苏墨有了要挟裴家的最有力的说辞,上天仿佛给所有人都下了套。
一点点回想起来,苏墨甚至想,这个男人终究有自己的底线,到了那个份上他也没依着自己强上了她。
“三点还不到,墨墨,你这是……你刚才喊着裴琅,是裴家那孩子吗,他后来还找你麻烦了吗?”
康文心端了杯水递给苏墨,她满眼满脸的担忧。
苏墨接过水杯喝了口,她看看康文心突然就觉得很是心酸,眼泪毫无预警的簌簌的往下掉,“妈——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虽然不明白苏墨说的是什么事情,可看她难过的样子,康文心也忍不住的红了眼,她伸手将苏墨圈进怀里,“墨墨还有妈妈,不管你想怎么做,妈妈都在背后支持你。”
窝在康文心的怀抱里,苏墨哭的泣不成声。
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苏墨看着镜子中自己两个肿眼泡,她哭睡了,之后倒是真的睡的很踏实,看着康文心一脸的疲惫,苏墨只觉得分外过意不去。
“妈——”
“醒了?我给你公司打电话请过假了,要是不舒服就再去休息会儿。”
“我没事了,完全睡饱了,倒是你,可千万别休息不好的,你才要注意身体才是。”
“妈妈没事,一会儿可以再休息。”
看着康文心温暖的脸,苏墨嘴唇动了动,想要说的话,终究还是咽进了肚子里,有些事情既然早就已经决定怎么去做,就真的没有必要再多拉一个人进来担心。
*
“裴公子,大喜将近啊!这会儿媒体可是逮住你不放了!”
“别他妈竟说风凉话,你丫的是成心看热闹呢!这要结了婚以后出来玩儿还不得掂量着点啊,哪儿跟现在一样这么热闹!”陆仲尧一巴掌拍过去,只拍的方才说话的人猛的呛了口。
裴琅坐在沙发里没动静,对于别人的调侃他没什么兴趣参与,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太直接的关系。
“嗨,这反戈一击的活路你可干的真够漂亮的,怎么,苏承源那小子这会儿肯定得从白沙市撤出去了吧!”陆仲尧凑过来跟裴琅碰了下酒瓶子,两个人直接拿酒瓶子灌。
裴琅慵懒的依着沙发,因为喝了酒他微微眯起眼的样子透着股子颓靡的妖冶,这男人举手投足间的妖邪之气总也散发无疑,引得男人女人都少不了侧目。
“想跟我斗,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究竟有多重。”裴琅冷冷哼了声,眼眸里一闪而过的犀利宛若刀锋。
“什么时候带嫂子出来认识认识?”时帧凑过来问了句。
他们也大约知道,这商业联姻的事儿基本上八九不离十,之前琅誊的危机状况他们多少也有数,既然现在裴琅与沈萱童开始频繁的在媒体面前高调亮相,那也就差不多了。
裴琅拿起酒喝了一大口,他没说话,放下酒瓶子后手臂张开搭在了一边女伴的身上,他手指拢在女人肩头,或者浓妆的女人娇笑着依偎进男人的怀抱,手指还是不规矩的在男人身上点火。
裴琅眉心深深的蹙起,他抓住女人落在他腰带上的手,声音冰冷,“起开!”
“裴公子,人家——”
“别让我说第二遍,起开!”
女人不情不愿的撅着嘴离开,裴琅猛的向后靠去,眼睛里不自觉的就出现苏墨的样子,估计她定会恨恨的剜他一眼,“你手有毛病吗,放一边去不行吗?”
手指捏上眉心,裴琅真的觉得自己被下了咒了,她完全丝毫也不曾顾忌过他,他却为了她差点儿将整个琅誊搭进去。
究竟值不值得,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时帧看裴琅整晚上只顾着喝酒,只要涉及沈萱童的话题他几乎是一概不答,他们也多少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对了,裴公子,知道我昨儿见着谁了吗?”
一边的章炎彬突然说话,裴琅意兴阑珊的摇了下酒杯,所有人的视线让他的声音引过去,“谁啊?别他妈卖关子!”
“苏墨。”
他话一说完,裴琅双眸猛的眯了起来,他双臂往后扬了下,装作不在意的倚在真皮沙发座椅里,“在哪儿?”
“我昨天跟常伯他们去了趟文昌,临时起意去参观了当地一个景点,谁知道她就在那里当导游呢!”
裴琅捏着酒杯的手猛然收紧,他唇角溢出一丝笑容,却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裴琅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仿佛活了过来,带着那种蠢蠢欲动的渴望。
“很好,苏墨。文昌是吗?我倒是要看看这次你究竟还能往哪儿跑!”
放下自己手里的酒瓶,裴琅站起身来,“你们玩着,我先回去了。”
“嗨,这还没尽兴呢!”
裴琅唇角勾了下,他径自走出欲诱的一号会所,外面一片灯红酒绿,裴琅站在街边,冷风灌进来只吃的他的脑袋愈发清醒。
他会告诉她,瞒着他离开的代价。
“送我到机场。”
琅心似铁 114 他跟她,不过是陌生人
连夜乘机,在迎安市机场下来后转了趟车,到达文昌的时候还不到后半夜。裴琅给陈启安去了电话,公司的事情让他先行处理,有事情给他打电话,最迟他后天回去。
“阿琅,今天中午裴夫人还特意给我打电话,让我提醒你明天中午跟沈家在会仙楼定了餐。”
男人眸光微沉,他视线轻眯,“明天一早你先打电话给我爸妈,就说改到后天,无论如何那时候我会赶过去。沈家那边,我会亲自打电话过去。”
“好吧。”
收了线,裴琅站在文昌的街道上,快近午夜的光景,整条街道显得有些萧瑟,毕竟这样的小镇无法与地级市相提并论,夜生活不会那么富足。
裴琅单手抄在口袋里,夜风吹的他额前的发一阵子摆荡,他深深吸了口气,那颗提上来的心却怎么都放不下去,心里鼓噪的厉害,有种蓬勃而出的力道,他分不清这种期待是因为恼怒还是因为其他。
打车来到酒店住下,裴琅从窗口望出去只觉得满眼的古迹。文昌早先是个商贸集中地,这里的建筑大都还保留着明清时代的建筑特色,只是后来随着经济发展开设新的区域,文昌在这片浪潮中慢慢退出历史舞台,但是它的古老的建筑却被比较完整的保存下来,现在更是将这一方古色古香的老旧建筑打造成一片旅游景区。
男人视线透过窗户玻璃望出去,少了那些大城市的喧嚣和躁动,这里的夜晚多了一份宁静和祥和。
裴琅唇角勾笑,倒是选了个好地方。
半夜里,苏墨猛然疼醒了,小腿抽筋疼的她不行,用力的扳着脚趾好一会儿才算是缓过神来。苏墨深吸了口气,她颓然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一大截儿。
白天她去医院问过,随时可以准备人流,但是苏墨终究没敢当场签字手术,你要说她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她看着妇产科进进出出的人,有些人因为妇科病接受检查时连这样极其普通的检查都应付不来。
苏墨自己站在缴费窗口排队,大都每个人身边都有朋友或者亲人陪同,她心底说不出的荒凉,轮到她的那一刻还是落荒而逃了。
勇气是件多么重要的东西,她积蓄了半天的力量在面对时还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起身去微波炉热了包牛奶喝掉,这样夜半抽筋的时候次数逐渐多起来,她上网查的结果是缺钙。端着杯子坐在床上,她拿棉被盖住双腿,这两个孩子来的无声无息,不给她半点提醒,或者是她矫情,总觉得它们不想要打扰她,可现在终究还是反馈到身体上了。
她还没有做母亲的自觉,也知道她现在还没有承载它们的力量,但是那种自己孕育了两个生命的感觉异常奇怪,偶尔她自己望着就总也会想些乱七八糟的,想象它们的样子,想象它们会如何跟她打招呼,想象……
早上站在镜子前,苏墨捏捏自己的脸,总也感觉胖了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小苏,把前台墙面上的那些宣传照片全部换掉,这里是新洗的。”李姐拿了一沓照片交给苏墨。
全都是景区的照片,她接过照片应了声,这份工作她还真的蛮喜欢的,早上的时间比较空闲,一般从快十点的时候就会忙,但是再忙到了下班的点也就全部收工。
那些历史资料,一点一点印在脑子里,有时候走在景区的时候就会在想那些过去的人和事,无论如何纠葛终究沉睡,只剩下这一片建筑来昭示着他们曾经的辉煌。
苏墨站在凳子上,宣传墙上有些照片已经风化,但是背后的黏胶倒是厉害,非要拿着刀片才能刮下来。
裴琅站在入口的售票处,只一眼扫过去就看到站在凳子上的女人,素面朝天的样子倒也有几分邻家女孩的味道,这会儿认真的干着自己手里的活儿。
这样的苏墨,该说他还从未见过。
从昨天晚上开始,裴琅不想承认,他在期待与她的碰面。
墨镜完全挡住了外人窥探的视线,他的目光胶着在她的后背,各种情绪翻覆,双眸微微眯起,这一刻,裴琅居然觉得无比平静,很好,没让他看到跟别的男人一起!
“啊——”
脚下的凳子一个倾斜,苏墨整个人都往外倒去,下意识的她的手先放到小腹处护住,一片恐慌在心底漫过。
不要,她不要这样!
“嘶——靠!”
熟悉的咒骂声窜入耳底,苏墨整个人都僵住了,没有预料中的摔到,她的脑袋咚的撞上一个人的下颌,身子整个儿被人给匝住。
几乎是在她歪倒的那一刻,裴琅觉得自己绝对是条件反射,还不等大脑给予指令,身体早已经行动。
不是没想过再见面时会是什么样子,但那都应该是好多年以后,或者四目相望时也早已记忆不甚清晰,可苏墨从未想过不过短短一个半月,这个人竟然又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周围的工作人员赶紧围过来,“你没事吧?”
苏墨抬起脸来,她的脸色白的可怕,男人手臂死死的匝住她的腰身,任是她如何都掰不开,“小景,你扶我一下,我脚崴了。”
苏墨扬声唤一边的女孩,小景匆忙过来,可这哪儿还有她扶的份!
“谢谢,还有,请放开我。”
苏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她的脸连转都不转过去。
裴琅冷冷哼了声,他一手拉下自己的墨镜,“苏墨,跟我装不认识?”
看着男人的脸,小景深深的吸了口气,她小心翼翼的将视线调到苏墨身上,要死了,被这么个帅哥抱住还装不认识,要是她就算不认识也得把电话扣过来。
“我确实不认识你,拜托你放开!”
苏墨沉了沉心,她抬起脸来对上裴琅的视线,里面的陌生和疏离那么明显,仿似他对她而言真的就是陌生人一般。
她这样的视线,彻底将裴琅心底的魔咒都给打破,他低下头去,眼底的凌冽就如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