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在电话里听到沈萱童的说话,苏墨就早已预料到这样的事情不会太迟,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裴琅。
竟然是他!
苏墨觉得事情如此荒唐,她刚刚下定决心要留下孩子,刚刚下定决心要争取一下她的爱情,就被他撕碎个彻底。
她咬着唇,头垂的极低,落下的发丝盖住她的眼睛,如果你细看能看到一片血红,手指死死的压进掌心里,直到逼退那一汪酸涩难忍,她冷冷笑着,直至笑出声音,“呵,真是好笑,你究竟是第几个来游说我的?裴琅,你告诉我,她就那么重要吗?”
是不是只要沈萱童好了,苏墨怎么样都可以?!
苏墨讥讽的样子直接让裴琅沉下脸,阒黑潭底一片幽深,他视线望向苏墨,“这是他们开出的价格,我已经问过医生,不会对身体造成很大损害,就当是献血!”
“献血?!哈哈!真是好笑!”苏墨只觉得鼻端发涩,她要咬紧了牙关才能不让自己失控,全身似乎都被人用钢丝捆紧了,那种疼,那种痛,仿佛在生生的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
她揉碎他开的巨额支票,笑颜明朗如殇,那么艳丽妖娆的笑颜把所有心碎都堵在了身体最深处,“裴琅,你记着,我不姓沈,我没有任何理由去为他们的不幸埋单!”
裴琅一眼望过去,女人脸上的冷漠恨意就仿佛漫天飞扬的尘埃,如果不是有阳光倾泻或许还真看不到,她的恨究竟压在别人无法窥视的地方有多久?
男人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心疼了一下,豪门背后的这种地下关系实在是多不胜数,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可这事儿落在谁身上谁难受。
裴琅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这是你们的事情,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与我无关。”
本来,沈家的提议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诱惑力,他裴琅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没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玩儿花样,只是两家老字辈的交情裴少锋重视,裴琅也就卖了沈家一个面子。
解除婚约的事情,他可以不提,毕竟他名声在外,再添一笔不堪也不过如此罢了,算是给女方一个体面。
裴琅倾身站起,这样的对话让他满心的不悦,看她刺猬一样到处里刺人,却一副自己伤透了的模样,裴琅当真是觉得满心烦躁,他气恼的抓了下头发,恨不得把这女人抓过来撬开她的脑袋看看,究竟他哪一句惹得她如此暴跳!
言外之意,是与她有关吗?苏墨咬着唇笑,这个男人是有多么恶劣,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倘若,我就是不应呢?!哪怕看着她去死,我就是不答应呢!”手指扣进皮肉里,苏墨眼眶中溢满泪水,“裴琅,你别以为我做不出,我的心比谁都狠!”
“不是没有你她就能死!苏墨,只不过是你恰好符合了配型。”如果苏墨不应,沈萱童完全可以找别人,至于最后的结局如何不在裴琅关心的范畴里!
男人实话实说,裴琅并没半分其他的意思,他只是想要告诉她,没她,沈萱童也未必活不下去。可这话听在苏墨耳朵里却完全的不是那么回事,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苏墨倔强的抹去脸上的泪。
骄傲一如苏墨,她哪怕输都要输得漂亮!
她视线落在裴琅身上,几乎是挑衅的说,“裴公子,你若能娶我,我便遂了你的愿。”
你若能娶我,我便遂了你的愿!
裴琅站立的身姿整个僵愣住,男人眸底波光翻覆,几多情绪被死死的压住,太过容易得来的结果,竟然让他一时无措,他布局这么多,想要得到的无非就是女人一个心甘情愿。
他宁可损失上亿就等她一个解释;他宁可再度让琅誊陷入险境让跟着他打拼那么多年的兄弟一起苦恼,都想给自己一个可以完整容纳她的怀抱。
可是,看看她的表情,哪儿有半分情愿的意思。
他压低身子,一双眼睛墨沉如冰,食指微勾挑起她精致下颌,“苏墨,别跟我玩儿花样。”
“我能玩儿什么花样?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归宿,裴公子要是给不起,那么一切都免谈!”她摊开手掌笑得肆意张狂,一双眼睛愈发的波光潋滟。
有一种疼痛已经深入骨髓,苏墨无法形容,她只觉得连眼泪都疼的被逼回去,氤氲波光的妖娆瞳眸中一片潋滟,她的冷笑嗤笑讽笑,每一种笑容都在掩饰她破碎不堪的骄傲。
她脸上的神情太过绝望,绝望到让裴琅都觉得心脏在收缩,他伸手去触她的脸却被苏墨硬生生拉开距离,她几乎嘶吼出声,“别碰我!”
苏墨眼神轻蔑的睇向裴琅,她不允许他的半点碰触,她更无法忍受自己的心脏还在距离他极尽的距离时被人彻底忽视,他可以不爱她,却不能用这样的态度来诋毁她。
她眼里的抵触和厌恶彻底将男人刺伤,裴琅眼底一片深邃黑暗,他眯起那双狭长的眸子盯向苏墨,长臂伸出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手里的力道大的让苏墨疼的吸气。
终究是不舍她的痛,从再次将她拉回身边那一刻开始,裴琅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哪怕她最在乎的人不是他,他都不会放手,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中。
“苏墨,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想好了?”
他问她想好了吗?泪在心底的每一个角落流淌,苏墨咬着牙倔强的望向他,“你可以不答应。”
对自己深爱的人,苏墨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这个男人不要答应。
只要,他不答应,她就还有勇气去争取她想要的,包括爱情,包括这个男人!
从没有一刻,苏墨像这样,急切的渴望身边这个男人!
裴琅垂下头,他的额头几乎抵住她的,男人视线落在苏墨身上,那么执着的,想要把她看透,哪怕她只是承一时痛快,他都不在乎,只要她在他的身边。
“好。”
男人的声音在空气里平静落下,低沉一如大提琴的琴音。
好!他说好!他居然说好!
苏墨倏然痛哭出声,她双手用力的拍在裴琅身上,“裴琅,我恨你!恨死你了!你怎么可以说好?你怎么可以说好?!”
到底,他是有多爱沈萱童!
为了她,他可以把即将到来的婚礼拱手相让给另一个女人!
裴琅,你还能不能让我更悲哀!
眼泪布满整张脸,苏墨哭得伤心彻底,她的手掌拍在男人身上,却犹如打在了裴琅心底,男人眼底的光芒被寸寸收藏压在暗无边际的时空里,裴琅收紧怀抱死死的将她捆在身前不让她的疯狂伤到自己。
有些话,终究没有说出口,两个骄傲到极点的人,谁都不肯先低下头去,错过了彼此眼底的伤痕。
“苏墨,我给过你机会的。”他俯下身去,手臂收紧不给两人一点空间,男人的嗓音暗哑到极致,“你只能是我的。”
她料定了他不会要她,却未曾想过,有输有赢才谓之赌。
冬季花开注定颓败,爱上你,是我的错。这辈子都不会再次走进这种错误的角色。
苏墨几乎哭晕过去,男人坚硬强壮的臂膀将她环在怀抱里,这么安心的温度,这么宽阔的怀抱,可终究,不属于她一个人的!
那种想要又要不到的挫败感,深深的将苏墨伤到了。
裴琅将苏墨拦腰抱起,她哭的厉害,就算睡着了还在啜泣,哭红哭肿的眼睛紧紧闭着,眼睫上还带着泪花。男人手指轻触她的眼睛,俊美的脸庞上是别人窥视不到柔情和伤痛。
他侧身躺倒她的身边将苏墨圈进怀里,看她在啜泣之后慢慢平静,裴琅视线定在她的脸上,他实在不明白究竟为什么就是对这个女人着了迷。
爱情就像毒药,一旦染上就会上瘾,想要戒掉,真的太难。
手机响起的时候,苏墨正睡的香,裴琅匆忙接起来,他起身走到卧室外面,裴奕略显焦急的声音传来,“阿琅,你凌源公寓里住的人是谁?”
“怎么回事?”
“你赶紧到凌源来,有歹徒劫持人质。”
心猛的收了下,裴琅回头看向卧室里睡得正香的女人,裴琅声音都冷了几度,“大哥,你听着,无论什么办法,她不能有事!”
“特种部队早已经全部到位,你先过来再说。”
终究不放心,裴琅交代钟点工,在他回来之前不要离开,他心底溢满担忧,看苏墨的样子他害怕有个万一,就算是要留在身边,他也要她好好的。
裴琅赶到时,望远镜望过去,男人的面孔异常清晰,非常面熟,“刘彬?”
“你认识?”
沉默半响,裴琅再次透过望远镜望进去,“琅誊的职工!”
回想过去,裴琅视线猛的沉了下来,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在餐厅里他与苏墨站在一起,是苏墨的追求者。
“大哥,里面的人不能有事。”裴琅只觉得浑身的细胞都被揪扯起来,那种刀子架在他身上的恐惧感都没有此刻这么重,“她是苏墨的妈妈,拜托!她一定不能有事!”
“苏墨?”裴奕看向裴琅,只看到男人脸上一片凝重。
从望远镜里能看到刘彬手里拿着的管制枪械,裴琅收回望远镜,这样的阵势,明显得感觉到不似寻常,他扭头看向裴奕,“告诉我,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我们在白沙市码头逮捕苏承源!人赃并获!这些是溜掉的残党。刘彬跟苏承源的关系非比寻常。”
砰的一声,裴琅一个拳头狠狠砸向裴奕,他的眸光阴冷而暗沉,“为什么不告诉我?!”
裴奕一个不查,整个人被裴琅狠命的一击给冲到一边的墙壁上,嘴角溢出血渍,裴奕拿手轻轻揩了下嘴角,“现在不是发泄的时候,裴琅,你冷静点,回头你想要打架我奉陪!”
厉桑禹走近几步,刚想说话被裴奕制止。
裴琅想到之前苏承源给他说的话,他是早已经打定了这样的主意!可偏偏裴奕顾忌着苏墨的身份并没有给他露半点讯息。又是什么狗屁军事机密!
男人一把火烧上来,看着里面的人拿枪一下子将康文心击倒在地,裴琅手指狠狠攥成拳,手背上的青筋迸出,他抬起手指向对面的公寓,“你们他妈的都给我听着,里面的人要有个万一——”
裴琅手指绷紧了往外上下点几次,嘴角溢出的笑意带着残烈,可狠话终究没有说出来,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正规军队编制,他反身一脚踢在裴奕身侧,“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军事机密,苏墨跟那变态没关系!康文心要伤了一根汗毛,大哥,这辈子我都不原谅你!”
“他们什么要求?”
“交换苏承源!”
裴琅看向裴奕,他的视线压下来,“然后呢?”
“我们不可能真把人带过来,你要知道,一旦放虎归山的后果!而且,这路上很可能会出现其他意外!但是,裴琅,上级也命令我们必须全力营救人质,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
裴琅收了收手指,他明白裴奕话里的意思,但是,这个想尽一切办法终究蕴含风险!
当场械了裴奕的配枪,裴琅将身上的东西掏出来放到一边,他翻身往外走,“我清楚里面的各种地形,给我派人,跟我进去。”
裴琅曾被裴少锋安排在执法部门做过一段时间,论实力,他并不比裴奕差,只是涉足商场后不再坚持训练,但是基本的身体素质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其他人都傻了眼,裴奕摆摆手,立时下令,“掩护裴琅,今天在这里的事情所有人都不准往外说一个字!枪是我的,出了任何问题都是我的问题!”
“桑禹,全体警戒,务必保证人质安全。”
听着兄弟间的对话,厉桑禹利落的行了个军礼,他能明白裴琅,更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