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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只要宫公子愿意替先夫报仇,作妾作婢俱可。」董湘云淡然道。
「那怎麽可以,」萧雪琼还是有话要说。「大侄女是姊姊,正室妻子当然是她。」
董湘云马上傲然地昂起下巴。「可惜她是残花败柳,我可是黄花大闺女!」
「你怎麽可以这麽说!」董百威怒斥。
「那是事实啊!」
「大闺女又怎麽样,你可没有半点黑卫府夫人的风范!」萧雪琼冷嗤道。
「那是你对我有偏见!」
「湘萍!不准对夫人如此无礼!」
「我不是无礼,我是讲理!」
「歪理!」
「请别为这种事争吵,我说过我不在意是不是正室。」
「你不在意,我这个作婆婆的在意!」
「你……」
乐乐目瞪口呆地瞧著他们讲著讲著居然吵起来了,而依然紧抓著她不放的宫震羽看模样是越来越火大了,她估计他随时都有可能会发飙,正想警告他们一下,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统统给我住口!」
一声暴怒的狂吼,立刻吓得所有人连退好几大步,乐乐也想退,可惜她连半步都退不了,只好猛吞口水。
宫震羽满身肃煞之气,目光阴鸷地一一扫过所有人,除了乐乐。
「和我拜堂成亲的是乐乐,而且,我们也已经有过夫妻之实,所以,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其他人我统统都不要!」
所有的人顿时都傻住了。
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了?怎麽会这样?!
而乐乐则是如醍醐灌顶,顿时恍然大悟,宫震羽一切不合理的举动统统变成合理的了。
为什麽一个惯於独来独往的人会突然找一个陌生人同路,为什麽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探问她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为什麽他毫不避讳地要求与他乔装夫妻,甚至同房,最後还同床,为什麽他说回京後她就什麽都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
他早已认定她是他的妻子了!
为了落实她的身分,他才会在昨夜假藉酒醉和她行周公之礼,好让其他人无话可说。老实说,她很高兴,但也很不满,他居然从头瞒她到底,这太过分了吧?他到底当她是什麽呀?
白痴吗?
她正想质问他,可是又有人抢先她一步了。
「但是和你有婚约的不是她,」董百威脱口道。「要代嫁的人也不是她呀!」
「我不要一个拿身体作代价的女人,」宫震羽的目光已经冷峻到极点了,「你要以其他女人代嫁,甚至另行找人代替拜堂也都没有得到我的同意,一开始有错的就统统是你,你现在居然还敢跟我说这种话?」他咬牙切齿地说。
「而且,我毋需对你作任何解释和交代,我的决定就是最後的决定,我说的话就是最後的结果,你要是不服气就去告我,到衙门里去告,到皇上面前去告,随便你!」
告黑禁卫?!
他想找死吗?
不,他不想,而且,他也绝对告不赢的,因为理亏的人是他。
於是,董百威瑟缩了。「可是……可是湘云夫婿的仇……」
宫震羽冷哼。「那是她家的事,与我何干!」
董百威窒了窒。「那……湘萍……湘萍她……我已经告诉所有的亲友,是湘萍嫁给了你,喝的也是她出嫁的喜酒,现在这样,她以後还怎麽嫁人?」
宫震羽更是嗤之以鼻。「你自己闯下的祸,请自行解决!」
董百威犹豫了一下。「那……其实男人三妻四妾……」
「我只要一个妻子!」宫震羽断然道。
董百威却还不肯死心。「那……妾室也……」
「我不要妾室,」宫震羽怒吼。「不要侍寝、不要侍女,连伺候的婢女也不要,我只要一个妻子,她就足够伺候我了!」
「可是乐乐她什麽都不懂……」
「我很满意她的伺候,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她还需要懂什麽?」
「但……但是她三师兄在离开师门出外闯荡时,曾经说过,等功成名就後要回来娶她,我已经答应他了!」其实,当初他并没有答应,但现在好像只剩下这个理由能拿出来用了。
一直忙著要掰开宫震羽那只手的乐乐,一听到这,顿时吃惊地停下了手,意外地道:「耶?有这种事?我怎麽都不知道?不过,我一直当他是兄长一样,怎麽可能嫁给他呢?」
董百威脸色一沉。「婚姻大事全由长辈做主,你……」
「所以你就拿她们当棋子耍?」宫震羽的神情比他更阴森。
董百威又窒住了。「这……也不是这样,我……我是看乐乐和她三师兄似乎感情很好……」
宫震羽的眼神里已经出现尖锐的警告意味了。「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还要她去嫁给她三师兄?」
董百威张了张嘴,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那个不知死活的董湘萍好像嫌场面不够混乱似的,又开始尖声抗议了。
「可是原本应该是我嫁过来的!」
「不,原本应该是你姊姊嫁过来的!」宫震羽冷瑟瑟地说。
「但……我爹要我代嫁。」
「我并没有同意!」
董湘萍窒了窒。「有什麽关系,只要是我们董家的人嫁过来就行了嘛!哪用得著再平添那许多麻烦!」
「既然如此,你还想争论些什麽?」
董湘萍一愣,随即想到乐乐不也姓董吗?「呃,不!我的意思是说……」她急忙想挽回。
「不必再罗唆了!」宫震羽憎厌地一甩袍袖,看样子,他的不耐烦已经达到饱和点了。「和我拜堂的是乐乐,和我洞房的也是乐乐,她就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再改变主意了!」
「可是……」
「你们再罗唆,我就叫人把你们轰出去!」绝然的语气、愤怒的神色,至此,大家终於明白,一切都已成定局,再也无法挽回了。
董湘云黯然地垂下了螓首,董百威看似无奈地直叹气,眉宇间却隐伏著一份异於寻常的焦急与无措;而董湘萍则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之後,蓦地破口大骂了起来。
「董乐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婢,你爹娘过世,是我爹看你可怜才把你接回家来住的,你不思感恩图报也就罢了,居然暗藏祸心,以狐媚手段骗走了我的丈夫,你这不仅是忘恩负义,更是以怨报德了,你简直是不知廉耻、淫荡下……」
那个「下」字还在她舌尖上打著转儿,宫震羽倏地一撩袍衫下摆,寒光猝然暴闪——乐乐终於知道他将那把孤煞剑藏到哪里去了。
宫震羽淡漠却严酷地轻轻道:「再说下去呀!」虽然仅是轻轻的五个字,却是那麽沉重,那麽令人胆颤心惊地窒息了。
那把墨黑的孤煞剑就如此惊心动魄地横在董湘萍的脖子上,一条鲜红的血痕已经明显可见,小小的血珠子悄悄地渗了出来,看这光景,只要稍有一点不对,董湘萍的脑袋就得跟她的身子来个来世再相逢了!
刹时间,四周全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丁点声音,连呼吸声也几乎没有了,每一双眼睛都那麽惊恐骇怖的投注在满身煞气、一脸寡绝的宫震羽身上,个个都提著一颗心、捏著一把冷汗。
董湘萍不但双唇直抖,甚至浑身都在不住地哆嗦,先前的嚣张跋扈全都不翼而飞了,此时此刻,她担心的只是自己的小命,小命要是不在了,无论她争赢什麽也都没用了!
「贤……贤侄……」董百威的声音亦在微微颤抖著。「您大人有大量,请莫要计较湘萍的口不择言,她年幼无知,我自会好好惩处於她;你的决定,我们不会再有任何异议,你说什麽是什麽,所以,请放了湘萍吧!」
「宫公子,舍妹是无心的,请您原谅她吧!」董湘云也跟著央求。
宫震羽却彷佛没听到似的,眼神反而更凌厉地盯在董湘萍脸上。
「我叫你再说下去!」他的语声冷沙沙的,活似阎王爷下催魂令似的。
董湘萍震了震,不但不敢再说下去,连吞口水都不敢,只是哭丧著脸,盈满两泡泪水可怜兮兮地瞅向董百威。
救我呀,爹!
萧雪琼也觉得不太对,她许久没见儿子这麽生气过了。「呃……我说羽儿啊,二侄女也是一时心急,才会说一些不经大脑的话,你也不必这麽生气吧?」
宫震羽还是没听到。「说下去呀!」
董湘萍的眼泪终於扑簌簌地掉下来了,乐乐看了实在为她感到可怜,一向傲慢自大的二堂姊从没有这麽凄惨狼狈过。
「喂、喂,你别这样嘛!人家二堂姊不是有意的啦,」乐乐小心翼翼地碰碰宫震羽握剑的手。「我保证她以後不会了啦!」
宫震羽依旧无动於衷,「我叫你说下去,听到没有?」甚至随著他那阴森的语声,那把孤煞剑也跟著更往下压了,顷刻间,小小的血珠汇成了细细的血丝往下淌,不但董湘萍痛得眉尖蹙了起来、眼泪掉的更急,其他人见了也更慌乱了。
「贤侄!贤侄!手下留情呀!」
「宫公子,请原谅舍妹吧!」
「羽儿,住手,你已经太过分了!」
「贤侄,求求你呀!」
「宫公子,请原谅她吧!」
「羽儿,还不快住手!」
大家七嘴八舌地忙著求情,可只有乐乐不敢再出声了,因为唯有她注意到,人家越劝说,那把孤煞剑就更往下压,所以,现在非但不能劝他,甚至连提也不能提到此刻的状况。要让他收手,只能用其他方法。
於是,她认真的想了一下後,便红著脸攀上宫震羽的脖子在他耳边咕哝了几句,那把孤煞剑果然松脱了些。
「我叫人带你去……」
「才不要!」乐乐脸更红了。「那种事怎能到处跟人家讲嘛!我要你帮我。」
「我?」眉宇立刻攒起来了,宫震羽迟疑了一下,旋即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突然收回了孤煞剑。「那走吧!」而且在归剑入鞘後,毫无预警地,他竟然双手一抄,在乐乐的惊呼声中将她横抱在手,随即飞身往府邸後方的雅苑而去。
「你……你干嘛啦!人家又没说痛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竭力隐忍许久的董湘萍才敢哇的一声哭出来。「好可怕的男人,我才不要嫁给那种人呢!」
不过,她也不会让堂妹太好过的,黑卫府夫人可是她梦寐以求的地位,乐乐凭什麽这麽简单就捞上手了?这口气她可吞不下去,她非让那贱婢後悔莫及不可!
而萧雪琼则若有所思地依然凝望著他们消失的方向,眼神带点惊讶,又有几许喜悦。
「嗯……说不定……说不定……嗯嗯……」
一旁的董百威安抚了二女儿半晌後,才瞄了大女儿一眼,又犹豫片刻後,才呐呐地道:「夫人,那个……」
萧雪琼一惊回神,「嗄?」继而一瞥董家父女三人,「啊!」她略一思索,便笑吟吟地说:「亲家,如果几位不急著离开的话,不妨在这儿多住几天,大侄女的事我会跟羽儿提,虽然不敢保证一定会成功,因为羽儿一向不爱多管闲事,可是我会尽我所能的。」
董百威感激地点点头。「那就麻烦亲家夫人了!」
「不麻烦,我会尽力的。」说著,萧雪琼又望向黑府後方。「嗯!也许有我那新媳妇儿帮腔的话,这事儿成功的机率会更大也说不定哟!」
休假
墙里秋千强外道,墙外行人,墙里家人笑。
笑声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苏轼。蝶恋花
这是一间宽阔且十足男性化的寝室,前後两进,内室里除了锦榻丝被之外,就只简单的几座书架、衣柜、桌椅和茶几。当然,现在还多了一张梳妆台和一座精致的玉色花木屏风等柔性化物品,甚至地上还铺了一张玉色地毡,这都是在主人成亲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