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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风铃朝孙思雅比个没问题的手势。
“那我去上课了,再见,阿德。”抛了一个飞吻给刘维德後,孙思雅满足地离去。
“阿德,人家很“甲意”你呢!”孙思雅走後,风铃拉刘维德坐回位子上。说话的同时,怎麽觉得心里闷闷的,奇怪!
“完全是一副刘太太的姿态。”王昱之也有感而发。
刚才那一幕,她们坐在教室里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孙思雅摆明了是在昭告众家女子——刘维德是“她的人”,他人勿近。
风铃坐下後,打开孙思雅送来的鸡精。“又是鸡精。你又不喝,干嘛不叫她送别的?”风铃看了看刘维德一眼。
“她爱送就随她,我没叫她这麽做。”刘维德打开一罐鸡精,风铃喝下。
这个亲密的举动均看入其他三人眼里,内心都各有自己想法。
“小铃,万一孙思雅知道她买的鸡精都到她肚子里的话,铁定气炸了。”赵黛翠总觉得刘维德对风铃太亲密了。
“你们不说,她不会知道的啦。”
岂止是孙思雅,所有人进贡来的补品,百分之九十都进了风铃的胃里了,其馀的才分送给其他三人。
“如果真的无意接纳,就不要让船入港;否则一旦引它入港,其它的船即使想靠岸,也会却步。”衣若芙看着刘维德,语带深意地提醒他。
“确定别的船会靠岸?”刘维德难得主动开口问衣若芙。以往他只会主动和风铃说话。
被他这样一问,衣若芙的确惊讶了一下,不过这也让她更确定自己的判断。她分别看了王昱之及风铃一眼,然後正视着刘维德。
“多的是想进港的船。”衣若芙回答他的问题。
“弱水三千,但取一瓢饮。”刘维德看向风铃,眼底尽是温柔。
“或许迷失的船遇到一块珊瑚礁,错把它当岸靠。但经过一个大浪打来,它就知道自己错了,它会再去寻找其它的港湾。”衣若芙希望刘维德及王昱之能听懂她的话。
“小若,在说什么船啊?港的?”风钤听得一头雾水,刚刚不是在谈孙思雅的鸡精吗?
刘维德先是看了风铃一会儿,再转头看向衣若芙。“谢谢!”
很显然的,他们两个人已经达到共识了。王昱之的心里泛起阵阵酸楚,衣若芙的手适时握住了王昱之放在桌下的手,王昱之看见衣若芙关心的眼神,只是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以对。此时她无法开口说些什么,因为她怕自己一开口,眼泪就会决堤。
“喂!你们谁来翻译一下刚刚的话啊?”见到没人回答她,风铃再问了一次。
“小铃,小若的意思是刘维德一直收孙思雅的东西,到时刘维德如果不以身相许,怎麽跟孙思雅交代?”赵黛翠对衣若芙与刘维德的对话也似懂非懂,至少前半部应该是这样没错,至於後半部,她得再问问衣若芙了。
“哦,大不了我把沈浩让给她啊。”要男朋友,这还不容易。
“小铃,在胡说什么?沈浩是男朋友!”赵黛翠提醒风铃,真怕她连这个也忘了。
“我不想当他的女朋友了。”
风铃这句话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具有相当大的震撼力,尤其是刘维德,他的心正在雀跃。
“为什么?”
“真的?”
“在开玩笑?”
“不会吧?”
四个人,四种问话,但是一样的震惊。
“真的啦,谈恋爱一点都不好玩。”
“小铃,恋爱当然不是用来玩的,是让去了解、喜欢一个异性的。”赵黛翠首先开口。
“你们吵架了?”衣若芙第一个反应便是他们发生口角了。
“应该不算是。”
“他脚踏两条船?”王昱之不太相信沈浩是这种人,不过她还是开口问了。
“也没有听说啦。”
“他欺负你。”刘维德只担心风铃有没有受委屈。
“那样应该不算欺负吧?”
“哪样?”四个人这次有默契了。
“就是他管我管好严哦!每天要通电话,忘了就哇哇叫,说我不把他当一回事。规定每个礼拜要约会两次,可是我星期一、四有家教,二、五上社团,星期三晚上讨论报告,星期六要回家,哪有空啊?还不准我跟其他男生说话,因为他会吃醋。这个不准、那个不行,我都快窒息了,早知道交个男朋友会这麽累,当初就不理他了。烦!”风铃嘟起的嘴巴可以吊五斤猪肉了。
“小铃好可怜!”赵黛翠深表同情。
“对呀!我也觉得我好可怜。”
风铃向来活泼好动、热情也热心,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每天自由自在地在天空翱翔;累了,就停在树上歇会,随即又振翅高飞。一旦将她关进笼子里,她便快乐不起来了。
“应该跟他沟通的。”衣若芙提出她的建议。
“有啊,可是他说那是他在意我的关系。但我真的不喜欢被管得死死的,一点自由也没有。”
“小铃铛,男女相处应该互相尊重,看来沈浩很沙猪哦,得动动脑了,要如何解决的困境喽!”赵黛翠开始觉得风铃与沈浩两人并不适合了。
“嗯,看样子,我要多喝一点鸡精补充脑力,才能想出好方法,对不对?”风铃又笑了,她就是这麽容易满足。
“藉口,想喝就说!”刘维德爱怜地捏捏她的俏鼻,又开了一罐鸡精给她喝,那分宠溺的神情,丝毫不隐瞒。
此情此景,王昱之看起来分外刺眼;脑海里,一片混乱。
该怎麽理呢?
***
在永和某条巷子里。
“小翠,有心事?”陈建邦俯身看着赵黛翠。
接送赵黛翠也快一年了,但是他依然只载她到巷子口,然後都陪她走一段路回家。不是赵黛翠还不习惯,而是他喜欢两人漫步街灯下的感觉;牵着她的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这让他感觉到两人的距离是如此的紧密。
今天照例陪她走进这条巷子,但是很显然的,她有心事,因为她沿途没讲半句话,只是一迳地低头看着地面。
“啊?没……没什么,我在想小铃的事。”赵黛翠被陈建邦唤回神志,一时之间,说话有点失序。
“学姊?她怎麽了?”
“她……她……呃,我……”好复杂,赵黛翠也不知如何开口。
“不急,慢慢来,先坐下。”他拉着她坐在一处路灯下的椅子上,这是他们每次都会稍作停留的地方。
“小铃跟沈浩好像出了一点问题。”赵黛翠顿了一下继续说:“小若跟昱之及刘维德之间也好像有什么事我不知道,我觉得他们之间怪怪的。”
“学姊跟她男朋友之间闹闹弩扭这很平常啊,至於另外三个人……或许是一道三角习题吧。”陈建邦很快的替赵黛翠解答。
“不,不是。”赵黛翠抬起头看着陈建邦,眼中闪着一抹确定。“这两件事是相关的,只是我不晓得关键是卡在哪里,所以一直没有办法将事情整个连贯。”
这是第一次赵黛翠主动直视陈建邦。与她四目交接,三魂七魄瞬间被摄走了一半,陈建邦根本听不进去她在说什么,只是贪恋地用一双含情的眼,锁住她的目光。
赵黛翠在说话之馀也发现他炽热的眼光,脸上瞬间升起一抹躁热,不敢再与他对视,忙调开了眼。“你……怎麽那样看我?”
“小翠。”陈建邦将她双手握在手心,并没有勉强她看他。“你是真不懂还是对我装傻?”他刻意放柔嗓音,不想吓到她,缓缓地道出心中的话。
“我……是学姊,年纪……”
“不要用年纪当藉口,你知道的,我不会在意那些。”
“可是……”赵黛翠岂会不知他的心?他每每以一个女孩子晚上回家不安全为由,强迫她让他护送回家;知道她有低血压,赶第一堂课很吃力,便一早就在她家楼下待命,接她来上课;还会在下课时突然跑来找她,只为问她早餐有没有吃……种种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事,却一件件反应出他对她的心。
“可是不敢面对。”陈建邦替她接话。
“我……”赵黛翠依然不敢正视他。
“看着我,小翠,不要再逃避了。”陈建邦双手捧住她的小脸,让两人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我们……应该在谈……小……小铃的事……”她企图岔开话题。
“不要扯别的事。小翠,为什么不接受我?”陈建邦低哑的声音隐含着丝丝渴望。
“我……不知道。”从小到大,除了书本、医院及同性同学外,她根本没有与异性相处的经验。面对他赤裸裸的爱意,她心慌、紧张,不知如何是好,唯一想到的方法,便是逃避。
“好,那我问。”他放开她的脸,改将她揽进怀中。“讨厌我吗?”
赵黛翠在他怀中摇摇头。
不讨厌!表示喜欢。
“跟我在一起的感觉好吗?”
赵黛翠点点头。
“那麽我们试着交往看看?”
等了一会,怀中的人儿依然没有动静,陈建邦急了——
“什么都不必做,一切都跟现在一样,所不同的是的身份是我的女朋友,而这让我能更名正言顺地保护、照顾你啊!”陈建邦握住她双肩,热切地望着她。他怕被她拒绝,此刻等待她答覆的心情比大学联考看榜单时,更令他不安。
“小铃她们会笑我老牛……”
“不会,是她们帮我的。”原来她在担心这个。
“啊?”这麽说,是她被出卖了!
“怎麽样?”他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直跳。
“我很笨,不会……”哎哟,这要她怎麽说嘛!
“小翠,所有的事都不用担心,一切有我!”他拍胸脯保证,只要她点头,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嗯。”她含羞地轻轻颔首。
“答应了?哇!”陈建邦高兴地抱起她转了两圈。
“好啦!放我下来,我头晕了!”赵黛翠娇声斥责。
“噢!对不起,小翠,我一时高兴得过头才……”陈建邦放下她,扶着她的腰,待她站稳。
赵黛翠抚着额,站稳了脚步,等到脑中晕眩退了以後才轻捶他肩膀:“冒失!”
***
如果说只有俊男美女的恋情才会有人好奇,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校园内,俊男美女配,向来被人视为当然,人们之所以津津乐道,是因为他们令人赏心悦目的表相。
虽然不及师生恋那般具有震撼性,但是学弟“把”到学姊,一样是令人百谈不厌的话题,高射炮啊!
可怜的赵黛翠,一夕之间成了动物园的猴子似的,每个人都好奇地打探这位吃嫩草的学姊。
“就是她、就是她!”
“不怎麽样嘛!”
“看她一副病厌厌的,活像营养不良似的。”
人就是这麽奇怪的动物,生活太安逸了,就会在一些芝麻小事上钻牛角尖、鸡蛋里挑骨头。社会上老妻少夫何其多,一件小小的学姊、弟之恋又何足挂齿呢?但是中国人的民族性向来是哪边有热闹,往哪边凑,即使因为他们看热闹的行为,往往造成当事人的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