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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不准您这么说!”
“来,妳坐上来,阿玛有重要的话要说。”她站起来拉过凳子,坐在他面前。
王爷一整面容,严肃的压低声音说:“阿玛现在要说的话,妳可要牢牢的记住,切不可以忘。
阿玛年轻时,皇上将这座大宅子赐给了阿玛,有一日阿玛在书房的多宝格里发现一个秘格,里头有份文件记载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和坤弄权时,所有要进贡给皇帝的东西都必须先经过他查看,因此许多上等的宝物都被他收走,只把次等的贡品往宫里送。
等到他被嘉庆皇祖抄家时,大部分的宝物是追回来了,但有些珍贵异常,或是只属于皇帝天家的物品,被和坤藏起来,外界并不知道。
因为这些东西太珍贵,不可以示人,否则马上会招来祸延九族的杀身之祸,和坤建造了一个地窖,将这些宝物收在里头。
抄家时没人知道这个秘密,直到阿玛为了找书才触动机关,找到装着这个秘密的盒子。阿玛曾下地窖去看过,一看之下大惊失色,那里的每一件珍宝随便拿出来都是杀头的死罪,所以一件也没敢动。
后来阿玛劳苦功高,老佛爷赏赐十分多的宝物,只要不是赏银,阿玛都收起来放进地窖里,那些东西是阿玛要留给妳的。”
纪萱惊讶地抬头,“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为什么要如此小心谨慎?”
“阿玛是担心,如果现在就将这些东西给妳,万一阿玛不在时,福晋若要检查妳的珠宝首饰,定会给她或妳大哥没收去,所以全收在地窖里,记住……”王爷靠近她,用更低的声音说:“地窖里的柜子最底层,全是给妳的嫁妆,若妳出嫁时,阿玛还在,我自然会打点;但若不在,妳可要在出嫁前一晚,到地窖去将给妳的东西全拿走。但是千万千万记住,不要拿其余的东西,不为它们是属于皇帝的,也要为它们全是民脂民膏,不是我们能沾手的,懂吗?”
她点头,想了半晌,问道:“大哥知道这件事吗?”
一抹嫌恶的表情掠过王爷的脸。“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以他那好逸恶劳的公子哥儿性情,必定会为恭王府引来灭门大祸,妳可记住了,千万说不得。不过这个秘密我告诉了妳九叔,他将来是这大宅子的主人,他懂得这个利害关系。”
这王府会属于谁,她不管也不在乎,她只想留在亦谦的身边,不管用什么名目,就算……就算只当个什么都不能做的侄女,只要能在他身边看着他,她都愿意。
“现在阿玛要告诉妳进入地窖的方法……”他在她耳旁低声的交代。
成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她会那么干脆地投井自杀!
“记住了,二种方法进入,除非情况很紧急,否则不要用第二种方法,那只能使用一次,用过了,它会自行毁去,妳明白了吗?”
她点头。
王爷带着愁思的表情又说:“在那些留给妳的东西当中,有一样特殊的法器,是个和阿玛有宿缘的喇嘛送的。那东西很不起眼,很像一根鼓棒,它叫作『金刚杵』,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它的功用是喇嘛圆寂之前用来许愿的。”
“许愿器?它能许什么愿?”她紧张的问。
王爷苦笑着,“孩子,不是妳所想的那样,它不能许任何人想要的愿,像让人起死回生、或是让不爱妳的人爱上妳;它只能许来生要当什么人的愿,因为喇嘛都是转世化身,所以他们需要借着这根杵来达成投胎的选择。”
纪萱默默不语,她还以为……
“小萱,听阿玛的话,感情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妳九叔已经表明他现在对妳只有叔侄之情,妳就放弃吧,再这样下去,苦的人就只有妳。”
“阿玛……我知道了。”知道是知道,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这金刚杵是阿玛向那位大师求来的,而他刚好决定下世不再转世了,所以他很大方的送给我,因为他知道阿玛想和妳额娘再续前缘,这辈子无法在一起的人,期许下辈子能再相守,没有任何阻碍。”
她明白了,阿玛是在暗示她,祈求下辈子再相守。
不!绝不!她告诉自己,绝不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的下辈子,她一定要在这辈子达成自己的心愿,就是这样!
纪萱答应恭王爷再搬回牡丹院居住,唯有如此,在忙碌的日子里,他才能和她有多点机会相见。
虽然心上的伤口还未痊愈,也只好咬牙振作,尽量不要和亦谦碰面,在等到她能面无表情的面对他之前,先忍耐过一段日子吧。
这天,她坐在书房里看书。
她的大哥竟然无声无息的进到房里。
“大哥!”她转身吓一大跳。“你来这儿做什么?”
她的大哥蓄贝勒脸上挂着一副笑意没达到眼睛的笑容,夸张的直逼她面前。
他已经四十多岁了,浮肿的眼袋和黄浊的双眼,在在显示他对生活的放纵追求。
看着他不怀好意的接近,她的心里升起阵阵的惧意,就好像看到一只吐着信、仰首前进的毒蛇盯着她,让她无法动弹。
“我来探妳的病呀!”他张开布满黑垢的牙齿说道。
“多谢大哥关心,我已经没事了。”她垂下双眼,不想和他照面。虽是如此,她还是感受到他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眼光放肆的在她身上流连不去。
“真是可惜,妳要不是我妹子,我可是会十二万分的疼惜妳,才不会像那个木头人一样给妳气受。”他伸出手要碰触她的脸。
纪萱迅速转身,避开带着鸦片味的手指,站到离他三步远的地方。“请问大哥你有什么事?”
他冷笑着转身看她,“好吧,我们兄妹俩就掀开帘子说话。妳想,我已经这个年纪了,为什么还不搬出去,活赖在阿玛的府里不走,还要忍受他的拘束管教?”
“大哥天资聪颖,我不知大哥玄机。”
他露出志得意满的诡笑,“只因为我额娘大福晋告诉我,这阿玛有个秘密,连她都被瞒住,我说小妹,妳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吧?”
她马上装出一副茫然的表情,“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肃脸,不悦的瞪视她,“不要给我装糊涂!”
“我真的不懂!福晋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妳……”他往前逼近。“藏着秘密不讲,对妳只有百害而无一益,妳要知道,我的手段可是很多的。”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秘密,你要我讲什么?”她的表情着急,语气困惑。
“像是……阿玛把老太后赏赐的珍宝藏到哪里去了?”他斜睨着她。
“绝对没在我这儿,你要不信,可以搜我的房!”
他冷哼。“这还用得着妳说吗?要在妳这儿,我老早知道了。”
“那大哥的意思是什么?我不懂。”
“哼!我的亲妹妹,也是妳的长姊,深受太后宠爱,还封固伦公主,那是公主的最高等级,人们尊称她为大公主。她时常陪伴老太后,她对阿玛有什么赏赐会不清楚吗?赏银倒是分毫不差,但一些奇珍异宝就不见了,妳说……它们都到哪里去了?”
“你告诉我这些是要做什么?我不知道它们哪里去了!”
“妳!”他突然伸出手,揪住她的前襟,恨恨的说:“再给我扮傻,我就给妳好看!”
她忍受着他呼出来的恶臭。“放开我!我不知道!”
“那妳告诉我,前几天阿玛特地到秋水山房去做什么?不是去告诉妳这些秘密吗?”
纪萱扯开他的抓握,“阿玛只是去安慰我,没别的事,你不要乱说!”她的火气也上来了。
“真是这样?”他轻浮的拉扯她的上衣,被她一掌扫开。
“就是这样。我不知阿玛有什么宝藏,你告诉我有什么东西,我帮你留意就是。”
“妳当我是蠢人?妳想妳这种答案,我会满意?”他鄙夷地笑着。“我绝不相信妳不知道那些宝物在哪里,如果妳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妳说实话。妳说,我该用哪种比较好?”
怒气爆发了!“你说话小心点,别以为我怕你!怎样?想用暴力对付我,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你再胡说,我就去告诉阿玛,要他替我出头!”
“哎呀,我好怕,真的好怕!好吧,既然妳不肯乖乖说,我就只好去找大公主,让她给我出主意。听说最近太后注意到已经二十岁的九皇叔还没指婚这件事,妳想,我该不该去请大公主帮忙?”
说完之后,得意的狂笑起来。
纪萱杏眼圆睁,咬牙切齿,指甲全陷入掌心,她好想……
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砚台,往他身上泼去。他吓一大跳伸手抵挡,接着连砚台也砸过来、毛笔像箭一样射过来,他抱头鼠窜,逃得全没样子。
看不出来他还跑得真快,纪萱抄起的八仙椅没砸在他身上。
十分狼狈的他跑到屋外,边抹脸上的墨汁,边逞强的大声嚷,“我给妳三天时间,三天后妳不说,我就要大公主给九叔说项提亲!”
纪萱怒吼一声,跑过去踢起没摔烂的椅子,双手接住,用尽满腔怒火,狠狠的往逃窜的黄鼠狼背后扔去。
他哀叫,跌倒在地,不过马上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快跑,边跑嘴里边脏骯的咒骂着……
敬亲王亦谦才从马车上下来,迎面就走来一名美少年,月牙白的长袍配上同色的丝褂,头上戴了顶圆形帽子,帽上有块通透的翡翠,脚上穿着同色的粉底宫靴,身后垂着一条乌亮的辫子,手上还拿把折扇。
一身白色的光华,映得人面桃花,煞是好看。
亦谦先是一愣,心里暗自称赞,等走近再仔细一看,脚下差点绊倒。
“纪萱,妳在做什么?”
纪萱却连看他一眼也不上径自走过他身边,上了后一辆的马车,车夫鞭子一抽,喊声“驾!”就走了。
亦谦转过身,直视身后的步云,“她……到底在做什么?”
步云的右眼下痉挛着,脸上挂着不自然的微笑。“格格大概是出门访友……”
“说──实──话!”
“属下不太清楚,只知道格格最近常以男装外出。”
“你是恭王府总护卫,竟然不知格格上哪儿,也没派人保护她?”
“回王爷,属下早已安排二名高手暗中护卫她,因为格格不喜欢有人跟班。”
“那她上哪儿去?”亦谦冷静的问。
步云不安的挪退一小步,眼睛不敢直视他。“王爷,您放心,那二名护卫身手高强,不管上哪儿,格格绝对安全。”
“她去哪里?”亦谦吐出口长气问道。
“格格去过书肆、酒楼、饭馆、棋社,大栅栏梨园、药铺、琉璃厂、王府井大街、牛街,花市、鲜鱼口、天桥……”
亦谦不禁咋舌。“她去那么多地方做什么?”
“大概是想开眼界,了解平民百姓的生活。”步云心虚的回答,心中暗捏把冷汗。
“她都是一个人没带奴婢或侍卫?”
“有时有,有时看场合,但大部分时候都是……都是和她新认识的朋友一起逛。”
亦谦警觉起来。“什么朋友?也是女扮男装吗?”
步云头皮发麻。“不……不是,都是男子。”
“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