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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反锁在家,但认识了傲天,她就把看孩子这项任务交给傲天,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傲天的身体,她才没有对他像其他男人那样的防范。
傲天当然知道永芳的想法,但他同样知道小小很可爱,他无所谓别人怎么看,再说,在永芳家总好过在宿舍里。再后来的半年,他叫永芳姐姐,小小叫他舅舅,他们之间的关系愈发深厚,很多时候永芳回家晚,傲天都会住在她家哄小小睡觉。后来傲天告诉我,之所以信任永芳,是因为从他出生,就从未有人对他那么好过。对,他感动了,就无条件的付出了。
乐松也就是那时候认识的,乐松是卢永芳追求者之一,是我们厂的设计员,在当时,对于只上到初二的傲天和连初中都没上过的我来说,乐松这个中专生简直有文化到天了!他是工厂区的设计员,常常穿梭于办公楼和工厂之间,还经常和永芳一起做项目,在众多喜欢永芳的人里,乐松这个帅哥当然是最出众的。但乐松他爸因为伤害罪在监狱服刑,他从没见过跟人跑了的妈,这样家庭的出身,一定程度上他也是自卑的,但他有不同于傲天的随性乐天的性格才不至于被自卑压垮。对于横插进来的沈傲天,纵使知道他是那样的人,乐松还是嫉妒了,于是他开始接近傲天,试图了解他,他本是抱着要么赶傲天离开卢永芳,要么买通傲天成了自己人帮他在永芳面前说好话的想法接近傲天的,但没想到这一接近就再没离开过。
我们之间的故事还是后话,现在告诉你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儿和一个二十四岁的未婚妈妈的故事。傲天在永芳的照顾下每次回宿舍,我都觉着他脸色好了很多,身上也有些肉了,他慢慢不再如原来那样手脚机械的疯狂干活,有时他也会停下动作发会儿呆,这时候他的脸色时常会微微发红,低垂着头也能看到他嘴角的笑意。他也会开始倾听别人的谈话,虽然还是在人堆之外,但他会跟着众人的大笑而微笑,会跟着众人的愤怒而沉思。他的话依然很少,但后来我听乐松说,在卢永芳面前,傲天会大声的喊她姐姐,对、会把在厂里听到有趣的内容讲给永芳和小小,会自然的和那对母女聊天欢笑,他开始接触外面,开始吸收他身边的趣事,就是因为他不想在永芳面前永远都那么无趣!小薇子,你别不高兴,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儿如果感情不萌动岂不是太不正常了?
在傲天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被永芳深深的吸引住,而永芳在了解了他的过去以后对他可以说是百般呵护。男工们嫉妒死沈傲天了,有更过分欺负他的,但都在永芳知道后给了那些人小小的惩罚和报复。傲天在那一年里才知道什么叫活的像个人,活的有动力有人样,他更努力的工作,挣的钱都给小小买了礼物,他喜欢看小小快乐,喜欢看永芳的笑脸,他深爱着永芳。
小薇子,他会爱人,他的爱比任何人都浓烈,只是,你的出现实在有些晚。就这样,一年之后,到了小小上小学的年纪,傲天用辛苦攒下来的钱为永芳买了一部手机,那个时候,一部手机的价值可能比有些人一年的工资还要多,可傲天就这么傻,傻乎乎的用全部身家,用他为自己立志做手术的钱买了一部还很少有人拿的手机!他自己的生日,他却送永芳一部手机,还说他的愿望就是要永芳收下,他要让永芳开心,让永芳随时可以打给他,打给小小,不管在哪儿都放心。一年多的接触,一年多断断续续的同一屋檐下,永芳怎能不知道傲天的心,就在那一晚,哄睡了小小,永芳让傲天成为了真正的男人……小薇子,除了感情,你不好奇永芳为什么能让当时一个那种身体状况的纯情小男孩变成男人么?一般的女人,不一定能做到吧?没错,永芳之所有有吸引人的魅力,就是因为,她不是普通的女人。
就是那部电话,让傲天认识了真正的永芳,你说命运怪不怪?刚刚尝到甜蜜的傲天全身心都是对永芳的眷恋,那时的他因为永芳找到了从未有过的自信,他不再为自己感到自卑,也不再每天阴沉的低着头,他抬头挺胸的做人,就是为了奉献给永芳一个最好的自己,你知不知道,这傻小子居然想到要和永芳结婚,他居然想为永芳负责!可一通电话却让他刚刚树立的自信一夕坍塌……
又是一个销售科应酬的日子,同样哄睡了小小,半夜醒来的傲天发现永芳还没回家,其实曾经也有过不少这样的日子,但他从不曾乱想,但有了关系以后,他不得不想。他大半夜的跑到电话亭拨了那个电话的号码,久久无人接听之后居然传来永芳的娇喘微微和一个男人的大力呼喝。傲天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他疯了似的大喊永芳的名字,那边一阵吃惊的呼声过后便是永久的忙音……对,你懂了吧?永芳不是普通女人,你猜不到的是从她身上过往的男人,连她自己都数不清。
等永芳回家,一晚没睡的傲天当然会质问她的不忠,但诚如永芳说的,她并没有要傲天负责也没有要忠于任何人,她要生活,一个小玩具厂的销售怎么养她和孩子两个?何况,销售中不也得有交易,既然习惯了,就用来生活好了。以傲天的思维他当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永芳承认傲天让她感动了,让她温暖了,但她付出不了别的,只有她自己和对他从始至终的同情,她能为傲天做的,就是言传身教的让他明白怎样成为一个男人。
没错,同情,小小也是。傲天曾绝望的问小小,你怎么看舅舅?小孩子不会撒谎,她说,舅舅是可怜的人,要同情要帮助……小薇子,如果是你,你也会绝望吧?可是傲天就是轴,他多么爱永芳啊!在带着屈辱隔绝了永芳一个月的消息后,他居然在一个雪天又忍不住连滚带爬的去到永芳家,抱着她的腿痛哭求她别离开,求她承认她说的都是谎话,他用那样的身子歪歪扭扭的跪在永芳面前说他什么都不介意,什么都可以忘掉,只要别让他离开,他发誓他一定努力挣钱,做手术,站起来,为永芳和小小的生活拼命。傲天因为永芳,连唯一能留给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他无论什么方法,只求留住她。而你知道吗,永芳居然点头了!那一晚,她为傲天洗了澡,又是一夜承欢,而结局,你想也想不到,永芳死了!
很奇怪对吗?但她就是死了,抱着小小跳楼了。她的遗书里是这么说的,她很小的时候认识了小小的爸爸,他们一起在珠海打工,在一起过了两年最开心的时光,可生下孩子没多久还没结婚的男朋友却跑了,竟然还留下一屁股不知从哪儿而来的债!她恨他!但她有孩子,于是读书很少的她找到了现在的工作打算好好养孩子长大,成功,让他后悔。可后来慢慢发现单位聘用她就是因为她与众不同的那方面的能力,可为了孩子的生活她不得不做,演变到后,这份销售的工作竟成了她掩盖自己做难以启齿勾当的面具,表面上她是玩具厂的销售员,小小贤惠的妈妈,可实际上她就是个为了钱不惜出卖自己的女人,不止为了提成单,更多的则是玩具客商之后介绍来的赤裸裸的恩客!在糟蹋着自己的同时,永芳竟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所以她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少的回家。但一个月前,小小的亲生奶奶来找她,她才知道当年小小爸爸知道她怀了小小,为了他们母女的生活,不惜借钱贩货,可他被骗了,不仅拿到的都是走私货,被全部收缴,坑他钱的同乡也跑的无影无踪。为了追回他被骗的钱,又不敢让刚生完孩子的永芳担心害怕,他只是匆匆在电话里交待给小小奶奶这件事便走上了追债的路……可等小小奶奶正准备赶往珠海照看永芳母女时,居然接到儿子因债务纠纷被害死的消息!待一家人从晴天霹雳里缓过精神,再上路找孙女,永芳已经因为久等不来的未婚夫绝望出走,在通信不发达的九十年代初,她们这一失散,就是六年。
永芳痛苦万分,每天都生活在悔不当初和耻辱背叛的阴影里,几乎快要疯了,而这时,从闲言碎语里打听到准儿媳居然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的婆婆提出了让永芳无法接受的要求:带走小小!她们不能让孙女跟着这样不知羞耻的妈!在几度交涉无果,小小被几次带走又被她玩命追回来那绝望的一个月内,永芳身边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傲天去求她的那晚,她已经写完这个故事留下遗书,她决定了要一家三口团聚在一起的心。可看到那样祈求痛不欲生的傲天,她心软了,她认为傲天是和她一样可怜的人,她想在离世前的最后时间,做最后一件“好事”,她对傲天没有信心,不相信有一天他会变的很好,在她的思维里,能给予一个像傲天当年那样重残的男人身心抚慰的,只有爱欲……
是,卢永芳是个可怜的女人,她的经历可以说曲折多舛,但她不该用她的无知和同情来伤害傲天那样脆弱的男孩儿,他当年只有十七岁!你知道我们是在哪儿找到的傲天?就在那栋楼顶。他醒来时,看到永芳正抱着熟睡的小小上楼,他喊她,她还是步履如一的走,傲天没细说他是怎么上的楼,可他膝盖小腿都蹭破了皮,头上身上的伤痕告诉我们他是一层层的跪着爬上去的啊!不知滚下楼多少次,等他爬到楼顶的一刻,看到的正是永芳抱着小小纵身一跳的瞬间,他眼睁睁看着那对与他两年间朝夕相处的母女结束性命,然后,无能为力……
小薇子,你哭了?我们所有人都哭了,没有流泪的反而只有傲天,从昏迷中醒来后,傲天就恢复了我初次见他时的样子,甚至多了厚厚的一层,冷。就像用力过猛之后的断弦,他给自己加了一层打不开的罩子,更加自卑,更加怯懦。就算后来有了钱,读书,做事业,复仇,多年来,他恢复的只有浅淡的沟通,你原来问我为什么他总一副面无表情拒人千里的样子,那你现在能理解吗?面无表情的背后,是一颗被屈辱撕碎的闭塞到害怕任何人接近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看到这儿,大家能理解沈桥了不?怀疑、自卑、对感情的懦弱、胡思乱想、缺乏安全感……本来想放到后面写,但看到大家留言对沈桥的不满,还是决定先把这段经历写出来,希望大家能理解他哈~
周天白天同学聚会,估计就不出现了,凌晨一点更新,也算周天吧?日更目标达成!哈~
、多余
九十三
高未末冲打开的车窗摇摇手:“你在干嘛?刚好我还说去找你,在这儿都能碰上。”
沈桥回避他的目光,不说话,陈艾瑞替他问:“高先生,你呢?”
“无可奉告。”高未末嘴硬,其实跟沈桥一样,他放心不下尚薇,最近除了那通要他帮忙给沈桥带话的电话外,尚薇几乎不理他,最多回一两条短信,他觉着尚薇还在生气,却无可奈何,只能远远的注视着。
“你有什么事儿?”陈艾瑞发动汽车,没事就走了。
高未末不管不顾的钻进副驾位,拉上安全带:“走吧,你定地方,今儿,潘出笼。”
沈桥听到潘耀邦的消息,坐直了身子,示意陈艾瑞:“会所。”
一个小时后,沈桥坐在VVIP室的大沙发上上下打量面前这个戴着棒球帽长相并不显老的男人,当年的样子依旧保留着,唯一不同的是当他摘下帽子的一瞬,满头花白。沈桥冷冷的盯着他,并不打算说话,有些事,需要他们自己吐出口。
果然,在三人的注视下,潘耀邦还是自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