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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旌旗(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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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唐公子……那,请,请,汉卿,你和这位少侠到我舱里休息!”

    话说,几个月前,唐月笙好不容易与莫汉卿自四川逃出来……对,确实是逃。

    唐门门主、夫人根本完全不准许他再以身犯险,因此延请李骐风特意看守着他,唐月笙本以为出走无望,没想到李骐风却帮自己整理好包袱,大方送走。

    这件事不多时也传到唐门里,父亲当场派了子弟兵沿途追赶,好不容易快马加鞭,跑了百里才摆脱。

    而从四川到闽南,他们走走停停,整整耗了三个月,接着才打探到刘香将在今夜攻击红毛番人的热兰遮城。

    “没有用的。”唐月笙站在舱门口,望着满船船员忙碌的装填炮台,淡淡说着。

    “什么东西没用?”莫汉卿问着。

    “这么轰下去只是浪费炮弹,他们不会出城的,最多只是封锁了大员港及尧港的交易船出没,”唐月笙深吸口气道:“普特曼斯心机甚深,他是守方,久了对他有利,加上岸边尽是找上着守着,他根本不需多费兵力,刘香若依然意气用事,只求一时爽快而不尽早收手,一旦弹尽援绝,到时又是一番苦熬,赢家变输家。”

    莫汉卿自认拳脚功夫行,要他单鎗匹马的闯进敌船毫不畏惧,然而这领队攻防战却不拿手,因此一向听从刘香指令行事,如今听唐月笙侃侃而谈,字字入理,忍不住心生佩服,忙问着:“那是说……叫义父停止炮击比较好吗?”

    “如果他还想这么浪费兵粮下去,我倒无所谓,就怕到时我大哥……我是说郑一官,他调转矛头,以官方身分和普特曼斯合作,一个从海面,一个从陆地,共同出兵围剿,我看,你义父这五十艘船就等着沉没吧!”

    “这、你、你之前不是才说郑一官和红毛番人有恩怨吗?”

    唐月笙登时用不可置信的神色瞧了莫汉卿一眼。

    “怎么?”莫汉卿不明白他这表情的意思,却明显感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愚不可及的事,旋即有些面臊。

    唐月笙无奈一笑:“汉卿,咱们身为海贼,所谓为何?”

    “呃?不就是讨生活,做买卖!”

    “是啊,正是讨生活,做买卖,所以,为了达成交易,也就没有永远的敌人!你明白吗?”见莫汉卿一脸茫然,唐月笙不得不续道:“在海上,只要能获得最大利益,什么事都会发生,更何况你别忘了,几个月前,我们才听说你义父和红毛番人是夥伴,可等我们一到沿海,他突地转了矛头攻打热兰遮城……那么,郑一官和红毛番人合作,又有什么不可能呢?反正灭了刘香,两方得利,不是吗?”

    莫汉卿顿时恍然大悟,忙道:“那我去向义父建言,请他停止围剿!”

    唐月笙面无表情道:“他会听你的吗?”

    “会吧……”

    唐月笙目不视他,淡淡笑了起来,但这笑却摆明了不相信。

    莫汉卿虽非军师之材,心思倒灵敏,当场看穿唐月笙的不以为然:心头暗忖:“再怎么样自己也是刘香义子,这点意见他应该还听得入耳吧?”便道:“我这就去和义父说!”

    可惜事实正如唐月笙所料,刘香根本听不入耳,满心只想着要打垮红毛番人,出口恶气:而对方自认无力驱逐他们,便死不出战,只是偶尔派几艘战船探视情况,才与其零星会战。

    待眼见船上存粮几要告罄,刘香终於警醒,愤而驶船离去,却已是大半个月后的事了。

    整整几个月,唐月笙都随着莫汉卿待在刘香船队,只是他尽可能的足不出舱,可是有了之前的经验,莫汉卿对於他的军事捷才更加入心,许多议会时候都带着他一起参与,然而唐月笙却韬光隐迹,再不对他们提点。

    莫汉卿虽然期盼能借重他的长才,让刘香船队度过难关或更加壮大,但是却又明白,对唐月笙来说,当初会背叛郑一官实属迫不得已,甚至可以说,他心里对郑一宫或许是歉疚大於怨怼,现今,要他与几成世仇的刘香共处,本就难为,何况,很多时候,攻防议会几乎都冲着郑一宫,要他出口实在强人所难,因此也不再勉强他出席。

    而这一日,刘香特别命人交代他去一个地方接收货源,在唐月笙婉拒一起前往后,只得独自而去。

    却不知,当他踏上陆地,见几个熟识的弟兄拖拉着猪只牛羊走来,心头旋即浮现一阵阴霾。

    这个画面他太熟悉了!原本以为刘香口里的取货是和供货栈交易,没想到原来是在洗劫村庄。

    要知,现今朝廷依然实施海禁,住在海口的百姓一不得下海,二又无农地耕作,生活已比一般人更贫苦,而今他的义父却将劫掠目标放在这样的地方,实在令他难以接受。

    “汉卿,快,山坡那里还有好几户,看起来挺好过……”刘香得意左右手之一的黄津,一手抓着四五只鸡,一手遥指远方,兴奋的朝他说着。

    莫汉卿目不视他,缓缓步入村庄,然而,只走到村口,脑袋完全处於怔忡状态,完全无法反应。

    不知是否这村庄本就穷困,还是遭到过於无情的摧毁,触目所见,尽是一片狼藉;屋瓦残破便罢,沿途望去全是屍骸,几十个弟兄其中穿梭,几乎是一手取物一手杀人……

    突地,耳边响起很久之前,唐月笙对自己说的话——自福州一役惨败,刘香为求重振,是走到哪里,抢到哪里,曾经还夜犯潮州惠来县城,掳人登舟,发票取赎,真是什么卑劣的手段都有……

    “以你这热肠子,怎么会想当海贼呢?”曾经,唐月笙这么问他。

    是啊,为什么呢?

    记得很久以前,几乎只在海上与夷人、倭寇、商船交易买卖,除非对方毁约先行动手,我方难免自卫抗御,这时生死存亡各凭本事,当然也就没有什么道德压力,所以,曾有一段时间,莫汉卿只认为自己是游走律法边缘的海商而非海贼。

    谁又想得到,福州外海一役后,短短两年光阴,时局遽变,人事全非。

    一进船舱,原本坐在床上,透过小窗望着外头的唐月笙便转脸看他。

    “成果如何?”唐月笙淡淡问着,嘴角那几乎分辨不出的冷笑,看在莫汉卿眼底更是讽刺。

    直过好半天,莫汉卿才茫然若失的坐到床缘,喃喃道:“你早知道他们是要劫村?”唐月笙深吸口气,道:“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从福州一役后,刘香的行事作风就变了,他和供货栈交易,多半毁约越货,就我所知,后来除了红毛番人,已没人愿意和他来往,现今他连他们都得罪了,要想存活下去,劫村是预料内的事。”

    唐月笙说得轻描淡写,然而字字钻到莫汉卿心口却如针砭,竟是痛得难以呼吸。

    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模样,唐月笙不由得皱眉道:“汉卿,这里你不能再待了……”

    他太了解莫汉卿了;他知道,一旦那些违背良知的掠夺再重演下去,他的心灵一定会扭曲,更可能会疯狂!

    莫汉卿抬眼瞧他,心里一阵茫然;难道,就这么走了?在刘香最需要他的时候,弃他不顾?

    唐月笙明白他这未出口的顾虑,不得不暗叹一口气,从身后环住了他,将脸靠在他肩头,任由那热烈的呼吸吹到他颈项。

    莫汉卿感受到唐月笙无言的支持,心里很感动,也了解他那句“这里你不能再待了”的重量,只是,他更明白,自己走不了,哪怕未来是一条血淋淋的道路,他已知道再也无法回头。

    唐月笙全身赤裸,坐躺床边,那原本苍白的肌肤,浮上层层艳红,而莫汉卿则跪在他身前,用嘴,温柔的舔舐,含弄着他那渐渐昂扬的下身、腿根……

    “呼……嗯……”唐月笙毫不避忌的从嘴里溢出舒畅的呻吟,微微扭动的身躯,因情欲激烈而弓起身,瞬间令肚腹充满浊白液体。

    趁着唐月笙神情迷茫时,莫汉卿站了起来,伸手抹了那些体液,遂即将手滑入他臀下——

    “啊——”唐月笙像受到惊吓般缩了身子。

    莫汉卿却及时抓住,用复杂的神情瞧着他。

    唐月笙喘着气,吃力的抬颈,不知所措的望着他,直过大半天,才再度躺平,双目直视屋瓦;那神情,恍若历经了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如今,终究妥协。

    或许是欲令智昏,一向总是守矩安分的莫汉卿,见他一副甘于承受的模样,竟也就毫不客气,再度将指头深入那紧密所在。

    只见到唐月笙瞪大眼,身体像受到电击似颤动了下,双手霍地抓紧身下的薄被,同时嘴里溢出痛楚的轻叹;他很想阻止莫汉卿接下来的举动,可是有个意念拉住了他,令他不得不深吸口气,闭上眼,忍住那溢满胸腔的惊慌。

    莫汉卿的手开始规律的抽送,连带让他的身体以一个诡异至极的韵律轻轻动着,嘴里的呻吟也越加难抑。

    不久,莫汉卿抽开了手,停止动作,唐月笙忍不住暗哼一声。原本,他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不由得松下神情,怎料莫汉卿竟忽地抱住了他双腿,让自己挤于其间……

    唐月笙顿时一怔,随即狠狠吸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的侵略却令他再也无法平心静气。“啊——啊——不要,痛!”

    印象中一向自负骄傲的唐月笙,此刻竟从嘴里发出痛楚求饶声!而且,随着莫汉卿越加疯狂的动作,声音越来越清晰——只是那呼喊却是痛苦中又混着欢快!

    钟凌秀双目斗然睁开,全身热汗济潸,腰腹及至腿根间的麻痒令他粗喘难平、心跳狂乱——为什么这段日子老是想起那一幕……明明是如此淫秽的画面啊,竟让它乱了自己的心智、起了反应!

    他很想骂出声来,可是,那越发肿胀的下身令他难堪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深吸口气,企图以真气压抑,却发觉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最后实在忍不住,侧起身,伸手而下,自我爱抚起来。

    随着速度加快,热烈的白浊体液终于激射而出,胸口的浓重阴郁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一抹说不出的畅快,然而,当那略带腥臊的气味直窜鼻腔后,却又令他忍不住失声痛哭。

    “扣扣扣——”敲门声,让他有了定下心神的动力,他霍然坐起,胡乱的抹抹泪,冲到桌边,将一大壶茶全灌入口中,才凶恶道:“是谁!”

    “公子爷,小的给您送晚膳。”原来是店小二。钟凌秀这才发觉,原来下午一寐竟然睡了这么久。

    他将自己整理了一下,打开门,默不吭声的望着小二将一盘饭菜端正的置于桌上,正当他要退出去,门口忽地冒出一个身影,劈头就道:“副舵,属下已查到……”

    然而当来者抬眼与钟凌秀四目相对后,却突然一脸错愕。

    这同时也令钟凌秀惊觉不妙。

    原来,自到沿海,钟凌秀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用什么面目回到郑氏船队;因为此时他双颊疤痕已淡得几乎快看不见,本来想以易容的方式胡混过去,但是每月两次的船主议事必定要出席,而他,实在没有把握能瞒住精明至极的郑一官,尤其自己又失踪日久,肯定会遭到质疑。

    另外,还有一点,虽然当初郑一官亲手废了唐月笙的内力,然而,今天郑氏船队有这样的局面,唐月笙确实功不可没;因此,每次议事,谁都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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