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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繁花录-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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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香惜玉了?”素雨便背过身去偷笑,悦容也笑,又道:“日后便懂了哩,却不急在一时,姑娘身子乏了,还是早些歇着的好。”又略说了一会子话,服侍弄玉睡下不提。

    歇了一日,弄玉又被叫去,再行教习,才发了顿脾气,又说将嬷嬷打出去,便吃郡马一顿教训,又说请出家法来,方不敢多说,跟着去了,仍选了离月,这一回因少了那痛,便略略得了些趣,又经嬷嬷百般教导,方才真正入巷,翻云覆雨,好不快活,也许离月泄了身,又教习她运化精卵之法,足足五日,方才成事。

    郡马便厚赠了嬷嬷,恭送出去,又进宫向太皇夫谢恩不提,单说弄玉,自晓得男女之事,食髓知味,念念不忘,又知离月是老爷许了收进房里的,便更肆无忌惮起来,夜间常命他侍寝,白日里也常拉了调笑。究竟离月是她初战之人,自当另眼相看,又喜他性格柔顺,份外看待不同。不过她本年少,又初得了滋味,凡在外面听说了甚么助战之法,又或是新鲜玩意儿,无不心痒难忍,千方百计弄了来,用在离月身上,端得宠爱一身,却对那三个不闻不问,丝毫没账。又许说待大爷过门,立刻开脸封离月为偏宠,抬举起来,多少招得人妒忌了些,虽表面上没有甚么,暗地里传些话出来,便伤人得紧

    了。离月素性柔弱,只得忍气吞声,也不向人说,唯有躲起来垂泪而已。

    这一夜,弄玉又拉了他,试那新学来的姿势,果然得趣得紧,玩了半夜,方才罢手,自搂了离月在怀里,遍身抚摸起来,赞道:“月儿这身皮肉是个好的,你也是小家出身,怎么保养得来的,摸在手上已是大不同,一经挨了身子,更是销魂,虽说一起进房的四个,那三个拿甚么比你来,也难怪我疼你。”离月趁机道:“岂是那三位哥哥,都是好的,只姑娘不知,既是都分在姑娘房里,可见是老爷许了的,便该雨露均沾,为何不也招来侍寝?姑娘也多几个贴心的人。”弄玉笑道:“却着得甚么急,都在房里,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还怕谁飞了去?将来自是长长久久在一处的,这几日我只守了你

    才是。”又捏了下巴笑道:“还未做爷,便贤德大度起来,好个活动人儿。”离月羞红了脸,也不敢多说,弄玉见他如此,倒更疼了几分,安慰道:“你且放心,你是我第一个人儿,断不让你受了甚么委屈去,除了上面大爷,将来谁还越过你去?好歹让你留个后代,将来也是位爷了。”便有絮语一阵,方才睡了。

    次日早上,弄玉因要到姑母府上回拜,便起得甚早,离月要起身服侍,却被她按住道:“罢了,房里人多,哪就指着你服侍了,好生躺着罢,多歇会子,今日酒席若散得早了,我便早些回来,若看见甚么好吃的好玩的,也带回来给你,可等着我罢。”说笑着去了。这里离月因着实累了,也就依言躺下,才合了一会子眼,外面有人递话进来,却是郡马使人传他,急忙起身,胡乱梳洗了,也不及收拾,匆匆跟着来人奔过去,进了上房,知自己来得晚了,忙跪下,不敢开口。

    郡马见他神情慌张,衣衫不整,心里先生出三分嫌弃来,也不叫起,便冷笑道:“这早晚,主子姑娘都出了门,却还撒娇弄痴的不起,做出轻狂样儿来,素日看你是个好的,却原来也不本分!”

    离月不敢辩,只跪了不出声,郡马发作了两句,消了气,拿过茶来喝了,才又问:“弄玉这几日可好?每日吃的什么?几时才睡?”离月叩头答道:“姑娘这几日甚好,早晚都是一碗粥儿,过些小菜,清淡得很,有时略略吃些老爷赏下来的点心,因天热,吃的并不多。中午没几日是在府里用的,多在外面吃了酒。若在房里,也吃不下什么,昨日进了一道野鸡,倒说对胃口,吃了条腿子,又夸味道好。又喜欢酸菜小五花肉丝的汤,前两日都喝得尽了,只不爱素菜的,动一两筷子就放下了。夜里睡得也好,不过一更便歇下了。”

    郡马点点头,对身边服侍的人说:“且记下,回头要厨房里做了野鸡和酸菜肉丝的汤送去。”又冷笑道:“歇是歇了,只怕未必睡罢?好也未必好了。你打量我不知呢?里面人都说,姑娘对你倒是疼得紧,一时都离不开的,你是她第一个人儿,原比别人该多得些宠是真的,但也要本分些,不可恃宠生骄,不知轻重,左右不过是个小子,便是抬举了当个爷,也是个偏房,如今便晓得霸揽了主子不放,挟制住了,不叫别人沾身,将来姑爷进了门,难道反去迁就奴才不成?你倒是个孩子,还不晓事,也要知道深浅,若有自知之明,将来也少不了你的前途,多少抬举你些,若是想趁机做怪,说不得,也只好狠心处治了去。”

    说罢横了他一眼,道:“下去罢,好生服侍姑娘。”离月方叩头起身,出了上房,思前想后,心里便伤起来,一路哽咽着回房,倒在床上悲悲切切,抽泣起来。恰绣雪进来拿什么,瞧见了,上前扶住肩膀问:“好弟弟,这是怎么了?才郡马叫你过去,不是该赏些什么的么?如何受了气回来?”

    离月垂泪道:“我算什么,为何要赏?我们这位姑娘,行事再不听人劝的,我也时常对她说起,要分些恩爱与房里的兄弟,无奈她哪里听得进去,只一味拉着我,如今老爷跟前,竟全是我的错了!”

    绣雪闻言,也白了脸,忙搂住道:“好弟弟,姑娘闺房之事,我们再没有个去告诉别人的道理,就是姑娘多疼了你些,也是该的,我们岂会有什么不满之处,一定是外人在老爷跟前嚼了舌头,只看我们几个不顺眼,倒不是为了你的。你也莫哭了,小心伤着,待姑娘回来,说与她知道也就是了。”

    离月听了,却哭得更伤:“万万不可,为了这等小事去向姑娘诉苦,岂不更是仗着有几分宠爱生事了?休说下面的人未必服,老爷也饶不过我去,倒是什么都不必说了的才好。我知道绣雪哥哥素日是疼我的,只我们兄弟四个,虽是老爷一起赏下来的,又都是家生子儿,我却比不得你们父母都在本地,家里爷娘俱在北面庄子上,几年见不到,这里只有个鳏夫的舅舅在浆洗上,也没个能说得上话的体面。论出身,却是我最低了,如今姑娘偏偏选了我,可不叫人眼红么?几位哥哥我自然是放心,对我都是好的,偏这府里上上下下,又有哪一个是好相与的了?无不看我一步登了天,红了眼,背后告暗状的更不知有多少,我如何防得过来?”说着哭得狠了,绣雪本老实,不会劝人的,也便陪着哭起来,就此又添了心病,郁郁寡欢。

    弄玉哪里知晓这许多男儿心事,因下聘之日就要到了,也知她收了房里人,有那一等巴结之人,又或是年长些的好友,便送上些春线药物之类助兴之品,夜间更添了乐子,便学了甚么新花样,也变着法子用在离月身上,如此夜夜消乏,加上心病难医,便是成年男子也禁受不得,何况离月弱质少年?如此不上一月,人便消瘦下来,恹恹思睡,偏有一夜,弄玉又使了药,玩得过了些,受了风寒,次日便卧床不起。

    见他病了,弄玉倒也不曾生出嫌弃之心,反倒更疼爱几分,因着府里的规矩,凡服侍的人生了病的,为怕过上病气,俱命家人接出府去调治,待好了再进来侍候,管事的

    林家大爷过来回,弄玉却道:“不是甚么大病,只是服侍得累了些,歇上两日便好了,何苦进来出去,倒生出事来。他家里人又在北边,这边不过一个舅舅,也养不好,反耽误了去。横竖让他在后面房里住了,我不近他,也就完了。”林家的知道离月身份不同普通童儿,也不敢多说,只道:“那若过两日还不好,便该教家人来接出去,姑娘莫再阻拦了。”

    离月便就在自己房里歇了,免了各项侍候的差使,请来医生看了,开了方子,弄玉吩咐茶房里代煎了药来,又向厨房里去要各式汤水粥点,只说自己要用的,俱送到他那里去,甚是好心。平时也就自睡,并不找那三人来侍寝的,不免有了个久旷之情。

    调治了也近半月,离月病渐次好了,也强支撑着起来服侍,弄玉忍耐不住,一夜起来要茶水,见他散着衣襟,娇憨可爱,捧了茶过来,也顾不上喝,便拉他上床,遍身抚

    摸一阵,渐次情动,又要行房,离月不敢不依,勉强承欢,谁知病又重了,汗后当风,转了夹色伤寒,不上三日,竟就这么去了。

    弄玉却着实伤心,抚尸痛哭一场,因说尸首该着家人领出,赏了葬埋银子下去,她偏不肯,必要葬在祖坟之内,吃郡马说“便是那正经抬举起来的偏房爷,没了子女,都没有个葬在祖坟里的道理,何况这房里侍候的童儿?可不叫人看着笑话。”数落了一顿,方才罢了,选了块庄子上的好地,买的杉木棺材,又做了装裹衣裳,好好埋了去,又在玉佛寺里做下三天的水陆道场。

    这般一搅闹,那里定好下聘的日子却到了,弄玉虽仍闷闷不乐,因是大事,也不敢不经心的,便准备起来去了。镇国郡主家下聘,自是热闹非凡,羽扇宫灯,排列长行,捧盒抬担之人浩浩荡荡,倒拖了一条街还长,前有女乐开路,后有镇国郡主的仪仗压着,大街上人人争相观看,倒做了场盛事。待来到君家门口,君盈与李纹接出门来,互行过礼,便将那三十六架礼盘抬将进去,一应珠宝首饰,绸缎罗衣,皇封花诰,不必细说,又有才备下的珍珠鱼龙点翠冠,颗颗珍珠,俱有黄豆大小,虽在白日室内,也宝光环耀,人见了无不称奇。

    郡主将着弄玉进了正堂,也命她上前拜过婆婆,君盈见是这么个英姿飒爽的媳妇,又一副飞扬跳脱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忧虑,面上却做出些欢喜样子来,也拉了手挽起,夸了几句,李盈却高兴非凡,连声称赞,句句都搔到痒处的,郡主听了,甚是欢喜,得知是同姓了又向她问起籍贯宗谱,不多时,竟联了宗,认了族妹,在前面相谈甚欢。

    内里郡马和两位亲戚年长的爷,带了家人童儿到了后堂,要与君无双开脸上冠,李氏官人接着,喝了两道茶,便叫无双出来,拜见尊长,不一会儿,童儿们簇拥出来,穿了大红的通袖宫花吉服,带了白玉七喜的环佩,珠围翠绕,乃怯生生上前,有童儿铺了大红的拜垫,乃上前跪倒,端端正正拜了三拜,郡马见好个俊秀儿郎,眉似远山,目如星子,含羞带怯,行动如修竹临风,不禁心里大喜,连赞:“端的温柔美貌,好位公子。”取出一方汉玉递过去,无双接了,莺声燕语道过谢,方才扶起来,面向东南,朝

    了喜神的方位坐了,两位亲戚家的大爷便命童儿捧过描金绣盒,取了彩线,在脸上十字花绞了两道,绞去汗毛,更显得一张脸儿白里透红,润泽如玉,才又让郡马上前,拿了顶镂金镶玉,上坠了十八颗血红宝石的冠儿来,小心拢了发戴上,这才完事,又起来拜谢长辈,与岳父行了八拜大礼,方由童儿拥着进去。

    郡马甚是喜欢,见他模样标致,举止大方端庄,脾气乖巧,说话连句高声言语都没有,好不温顺的性子,定是良配,有宜家之相了。

    内眷辞出来,便起身回府,君家回送了一面银打的无双的庚牌,一套银质的碗筷盘碟,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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