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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以后,姜琛就一直也没有出现过。
陈希还记得在她感冒的第一天,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中午了。她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门,姜琛也刚好正打算出门,两人正好打了一个照面。
“你为什么把我自己扔在那里?”陈希记得她当时好像问了这么一句话。也许是她的脑袋烧糊涂了,她当时并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她只是觉得,如果不是姜琛硬要她去参加宴会,她就不会再次被尹澈欺负。如果不是姜琛把自己单独扔给了尹澈,她就算被欺负也不会被欺负的那么惨。
“吃过蜗牛没有?”姜琛反问她一句。
陈希虽然当时脑袋不太清醒,但这个蜗牛她也确实是吃过,她记得自己好像是点了点头。
“你觉得哪个蜗牛不是被人从壳里挖出来吃掉的?”姜琛留下这么一句话,扭头就走出了大门。
当时她的头很痛,痛的思考不了姜琛这绕来绕去的反问句,她索性便又猫回屋里去睡觉了。
当天晚上,她感觉自己更严重了一些,她很饿,却不想吃东西,她就这么虚弱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等着姜琛回来,但是出现的却是小黑。
小黑领来了一个大夫,给她开了点药,临走的时候,小黑捎来一句姜琛的口信,意思是让她安心的养病,等她病好了,姜琛自然就回来。
当时陈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感觉自己似乎被嫌弃了,当她连做饭这个最基本的能力都丧失了以后,她几乎是一无是处。
从她重生开始,她就没有任何的想要干一番风起云涌大事的想法。她只是想着远离尹澈,毕业后找一个踏踏实实混日子的工作,能够把自己喂饱,找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公,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
可以说,她很甘于平凡,她觉得前世她争取过了,她费尽了心机,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重头来过以后,她又何苦要那么辛苦,不管这个心机是费在男人身上,还是费在其它的方面,她都不愿意。
可是当有人污蔑她的时候,她打算用淡定来对待,却发现,淡定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甚至如果没有姜琛,她根本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当她独自面对尹澈的时候,她总是给自己找理由,总是有些瞻前顾后,想着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可是她发现她真的躲不起。
如果说破“处”的那一刻她无力改变,但后来的两次,她明明可以逃脱掉的。
当时尹澈去课堂堵她,她为什么要相信尹澈的话,相信真的要开会,她当时就算强硬的拒绝了,又能怎么样,尹澈难道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扛走不成,不,他应该不会,他也要顾及自己的面子。
昨天在宴会的时候,她为什么不敢大声喊叫,只要她略微强势一点,只要她不顾忌那么多,她就不会被尹澈带到花园里,也就不会出现那么难堪的一幕。相比最后的那一幕,大声喧哗又算得了什么,顶多让人嘲笑不懂事,没有礼仪罢了。
她明明担心出什么问题,却又偏偏出现什么问题,而且问题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陈希又想起来姜琛说得那句话,他说得有道理,如果注定是一只肥美多汁的蜗牛,那个看似厚实壳根本起不了任何的防御作用。
“咳咳……哧……”陈希咳嗽了两声,又抽出了一张面纸将自己的鼻涕擦掉。
她将自己缩回到厚实的被子里,她总是想着别人为什么来纠缠自己,她为什么不想想怎样做才能不让人纠缠呢?
带着这个问题,陈希的脑中突然飘过来一句话,变强不过是一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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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快跑,不要回头,快跑,跑得远远的,妈妈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千万不要回来找我,千万不要……”
“啊……”陈希惊醒,她伸手摸了一把额头,满满的全是汗水。
“嗯……”陈希抽抽鼻子,发现鼻孔似乎通畅了,她的感冒好像是好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奇怪呢?
她伸手摸了摸被汗水打湿变得潮乎乎的被褥,她似乎一直在出汗,她怎么又开始做这个稀奇古怪的梦。
陈希掀开被子下了床,她这几天昏昏沉沉的,突然一夜之间就神清气爽了。
走到浴室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脸色依然还很苍白,下巴好像又尖了一点,小黑虽然每天给她送饭,但她基本上没有吃几口。
她伸手按了按红红的鼻头,略微的刺痛告诉她,擦鼻涕遗留的后果还依然存在着。她好像闻到了一股馊了味道,低头嗅了嗅,原来竟然是自己身上的。这得是多少天没洗澡遗留的恶果呀!
没有着急给自己洗澡,陈希先是撩起窗帘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太阳当空,日头正足,晴空万里。她抱着被子来到阳台的晾晒架上,让它们先见见阳光,这样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会感到愈发的松软舒适。
将这一切做完以后,她才回到浴室仔仔细细的洗了一个澡,找出一件舒服运动服穿上,陈希向镜子里的自己打了一个yes的手势。
在这之后,她将整个屋子里的窗帘全部都拉开,姜琛选得屋子光线很足,顿时屋内就变得暖暖洋洋的。
看到所有的家具上都浮了一层薄灰,陈希又拿出工具开始打扫,她以前似乎从来没有发现过,看着蒙尘的物品在自己手下一点点变得明亮的感觉竟然是那么舒爽。
“你的病好了?”小黑打开门看到就是这么一副窗明几净的样子,空气中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嗯……多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病好了,过来一起吃饭。”陈希等的就是小黑,她将最后一个菜从厨房中端出来。
“我叫老板回来吧。”小黑说着就要打电话,陈希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明天你在告诉他,今天我只想和你吃。”说完陈希朝着小黑甜甜的笑了笑,小黑猛地打了一个冷颤,老板曾经教育过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怎么了,过来吃饭,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你先问吧,你问完我再吃。”小黑还记得以前的教训。
“你的工资是多少,你能告诉我么,还有你的工作时间。”
“就这些,没有了?”小黑的手端起来饭碗。
“就这些,你放心我保证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陈希举起手,有点像童子军发誓的样子。
小黑开始胡吃海塞了起来,在他的意识中,工资并不是一个需要保密的东西。
什么是双赢,这就是双赢,陈希很满意她今天办的第一件大事。
送走了小黑,陈希坐在客厅里,拿出笔将刚刚从小黑那里得到的信息,一条一条的记录并分析了起来。
小黑工作时间是二十四小时,而自己就算成八小时好了。这样的话在时间上面是3:1。
小黑的工作性质是保镖加杂工,而自己单纯的只是保姆。在复杂性上面是2:1。
小黑的工作有危险性需要面临一些闹事的客人,而自己,嗯,她觉得没有人是比姜琛危险性更高,这一项就当成1:0。8。
小黑跟了姜琛据说至少有五年,而自己才几个月,这样在工作年限上,就算成5:0。1好了。
小黑目前的工资,算起来好像是有五万,那么自己。陈希用分析出来的成果进行了简单的计算。那么她一个月的工资应该是一万三。
三千她不要,就当是赔偿姜琛的脸钱,陈希对这个工资水平自认为还是比较合理和公平的。
“你在算什么?”姜琛的声音从陈希的耳后传来。
这家伙还是走路无声,陈希没问姜琛为什么会今天回来,在小黑走的时候,她就知道,小黑是绝对不会对姜琛隐瞒她病好的情况的。
“我的工资,我希望你能支付给我,否则我从明天开始便罢工。”陈希将手中计算结果递给姜琛。
“工资,罢工,你难道忘记了你是免费的了。”姜琛看着分析的内容,微微挑了挑眉,他的语气还和陈希生病以前一个样,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好像她生病,她和尹澈发生的事情就不曾发生过一样。
“没忘记,但是你那明显就不合理,如果你不付工资,我明天会拒绝为你服务。”
“你不怕我?”姜琛贴近陈希,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脸上的戏谑仿佛在嘲笑她幼稚的行为。
陈希的小心肝还是颤了一下。
“怕……但这是我应该得到的酬劳。”她勇敢地看向姜琛的眼睛,此刻她的眼中没有惧怕,有的只是势在必得的决心。
姜琛跟她对视了一会,发现陈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转开视线,他微微轻挑嘴角。“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这是我应得的,我为什么还要说服你?”陈希用一个反问的语气回答了姜琛的问题。
姜琛笑了起来,他笑得好像快要岔了气似得。
“明天去银行办张卡,我会安排人把钱打给你。”姜琛说完转身就回了房间,独留陈希一个人在客厅里纳闷,这事情解决的好似太顺利了点。
她原本还想着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达成的问题呢,没想到竟然如此的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准备开始大开金手指了,
27
有了钱该怎么花?陈希收到一个新鲜出炉的短信,她的卡里忽的一下有了一万的存款。这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
一万块钱能干什么,陈希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付不了房子的首付,买不下香奈尔的包包,甚至连一件稍微上点档次的应季时装都买不下,嗯……不对,陈希急忙修正自己的错误方向,为什么有了钱以后她的固有思想还是消费呢?她可以请寝室的姑娘们去吃吃饭么,也不对,这依然是消费。
将钱邮寄给老家的父母,还是算了吧,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解释这笔“巨款”的来历。
就这么将钱存在银行里,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她可是知道五年以后通货膨胀到了什么样的境界,豆你玩、蒜你狠、姜你军的事情她可是都经历过。虽然她当时不缺钱,但这电视报,报纸报,网络报,让她想忘记也难。
这钱到底能干点什么呢?算起来陈希的性格还真是跟很多女孩一样,有点拖泥带水,反反复复的。就这样她在一天的否定又否定的循环下,最终还是没有想到这笔钱该怎么花。
因为大病初愈,陈希今天还想多休息一天,她上午没上课下午约了小黑去超市给姜琛补充食材。
陈希坐上了小黑的车,盯着小黑的后脑勺看了看。
“小黑有人欺负过你吗?”
“欺负?”小黑顿了一下,呵呵笑了两声。“为什么这么问陈小姐。”
“你就叫我陈希吧,陈小姐喊得我很别扭,感觉有点像特服人员,虽然算起来我们也算是,都是同一个人保姆加保镖。”陈希自我调侃了一下。“我只是想知道,像你这么魁梧的人,应该从来没有人敢欺负你,你一个拳头都要赶上别人两个大。”
“你愿意看点东西吗?”小黑从兜里掏出一张已经有些发黄的报纸,这张报纸叠得整整齐齐的,能看出来经过了细心的呵护。“我有时间就会看看它。”小黑将报纸递给陈希。
“是什么?”陈希接过报纸,小心的摊开,一张大篇幅的报道赫然醒目。
《□杀人犯判处死刑》下面有一张照片,眉眼看起来有些眼熟。
陈希还没有看内容,小黑已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那个□犯就是我,当时我家里很穷,我只想着凭力气干活,不争不抢,每天跟一个车轮一样周而复始的围着我那一亩三分地。
可就是这样,同样的粮食,我卖的价格最低,别人家的算得上是优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