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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冬日-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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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走吧,再看你都该看出毛病了。”黄欢打着哈欠说,“现场都检查过好几遍了,你还想有什么惊人的发现呀?”
“多看看总没错吧?”我一边随口反驳,一边还是起身跟他走了。
出去的时候又有了麻烦,前面的一个路口出了车祸,正好把我们的车堵在里面动弹不得。
“这什么破路啊,又窄又挤,岔路又多,一不当心就撞上。”黄欢靠在驾驶位上烦燥地嘟囔,“白天还这样,晚上更容易出事了。成天嚷嚷整顿市容,怎么不修修这地方啊。”
“你说什么?”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我说怎么不修修这儿的路。”
“不是,前面!”
“前面?哦,我说这破路太差劲了,到晚上还不更爱出事?”
“对!就是这个!”我跳下车就往车祸地点跑,也不管黄欢在后面探着头直问我怎么回事。
果然,我突然冒出的灵感得到了证实。根据交警中队的事故处理记录,27日,也就是案发前两日,在这个路口发生过一起交通事故。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肇事者是一个酒后驾车的公司经理,他的桑塔纳2000撞上了一辆路过的白色面包车。那个经理当场死亡,另一名司机及时闪避了一下,受伤不重,两辆车几乎全报废了,是被清障车拖走的。
在交警中队的记录上,那名受伤的司机叫韩国强,退伍军人,当过两年警察,后来有一段时间职业不明,现在是金海饭店的保安队长。
而施云最后工作的地方正是金海饭店!
据我的估计,凶手并不是不想处理尸体,而是遇到意外影响了计划,耽误了时间,案子才会被那些赌徒误打误撞地掀了出来。而这个韩国强的出现,则刚好验证了我的大胆猜测。尽管我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但从他的出身经历和种种迹象来看,很可能与本案大有牵连。
“行啊你小子,联想力还真够丰富的,一点不相干的两件事都能扯到一块。”黄欢一边开车往局里赶一边说,“案子要是真破了,你倒说说怎么谢我?”
“要不,我请你上金海玩一圈吧,让秦队掏钱。”我笑着拍拍口袋,“否则我可请不起。”
金海饭店名为饭店,其实是家设备齐全的娱乐中心,除了餐厅和客房,还有歌舞厅、美容、洗浴、游泳池、保龄球馆和一家会员制俱乐部。施云生前常在这里的歌厅打转,以伴唱为名提供色情服务。歌舞厅的客人比较杂,饭店的管理也不象客房部那么严格,只要别太明目张胆地拉客,对这种事一般不大过问。
其实这里林海平已经来过一次了,当时是调查施云的交际情况,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由于案件的性质始终没有确定,并且我们毫无证据,只是怀疑韩国强与命案有关,秦队指示,暗中调查,不要大张旗鼓,以免打草惊蛇。
命运的突然转折往往发生于生命的一瞬间,在某一个看似微不足道实际却举足轻重的微妙关口,一个完全出于本能的小小举动,一次连自己都没有注意的无心的选择,也许就会使一个人的一生发生彻底的改变。
比如说,如果那个晚上我没有觉得舞厅里的空气有点闷,如果我觉得了却没有决定到外面去透一口气,如果我出去的时候走的是正门而不是侧门,如果我没有因为光线由暗到亮的突然变化而不适应地转头避开迎面的大灯,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
可最后的结果毕竟是我出去了,走了侧门,转了转头,并且在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那个从走廊转角处匆匆走过的人。
良好的职业敏感使我在那一瞬间立即发现了那人的异常——走廊上的光线很亮,我刚刚习惯了舞厅昏暗光线的眼睛其实看不清来人的面孔,但他在看到我之后迅速低头侧脸的动作明显地表露了他的心虚,并适得其反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没费多大力气就认出了他,他是那个曾经被我们拘留的毒贩吴江。
虽然我今天来此的目的是调查施云的案子,但那也并不代表我会眼看着送上门来的线索白白溜走。从吴江的反应来看,他要是没做过什么违法犯纪的事,那才真叫奇怪了。
尽管没穿警服,也不想公开暴露身份,我还是轻而易举地用严厉的目光和口气制服了吴江,并在洗手间的角落里对他进行了简单的搜查。果然,他身上携带的毒品数量比上次被拘留时还多,大概有二十几克。吴江在我冷冷的目光逼视下冷汗直流,却惨白着面孔一言不发,坚决不肯吐露任何情况和来此的目的。我考虑了一下,由于他身上的毒品数量不大,就算抓回局里也不大可能起诉,顶多拘留几天或送去强制戒毒了事,要想令他低头认罪,除非能抓到他贩毒的明确证据,比如说,毒品的来源或顾客。
这时我立刻想到了吴江在走廊中碰到我时那种心虚回避的态度,以及他当时转弯的方向。这条走廊四通八达,但在那个转角后面没有任何去路,只是一条短短的死胡同。那里有几间豪华高档的KTV包房,他一定是刚从其中的一间离开。
“走吧。”我拉开洗手间的门,示意吴江跟着我走。
他开始还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可在发现我的目的之后,立刻两腿打颤地站住不动了。
“你刚刚进的是哪一间?”
“我……我哪间也没进,刚才我是想上厕所,走错路了。”吴江低着头小声回答。
走错?洗手间明明就在走廊中部,标志醒目得很。我轻轻冷笑一声,不去理会他拙劣的谎言,转头观察周围的情况。
这一段走廊极短,一共只有四个房间,其中两间的门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我试着开了下另外两扇门,里面是空的。再看看吴江的反应,不但没有一点放松,反而好象更紧张了。这说明他所见的人并没有走,应该就在另外那两间屋子里面。
“给你最后一次立功的机会。”我沉着脸对他说,“如果你自己交待,可以得到比较宽大的处理,如果是被我查出来的,可就没那么便宜了。”
吴江缩头缩脑地望着我,眼睛不住地打转,好象在盘算什么,又好象是在有意拖延时间。看他那样子我也能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了。他今天多半是临时送货,而且知道客人急等着用,所以想尽量拖久一点,让客人有机会吸完,好死无对证,让我抓不到把柄。
坏了,我想,从他出来到现在也有好一阵工夫了,只怕有十包也足够那人吸光的。不能再耽误了。想到这里我立刻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了离我最近的那扇门。
事后我才知道我选错了目标。
在这种毫无根据的随机选择中,发生错误的机率是百分之五十。这种错误做为一种随机选择的结果无可避免。可是对我而言,这却是我一生中最致命的一个错误。如果有机会让时间倒流,我宁愿那一天没有做过任何选择,没有遇到过任何人,甚至根本没有来过金海——只要,这能够让我没有看到房间里的那一切。
那是我不惜一切代价也想从脑海中彻底抹去的丑陋记忆。
后面所发生的事情我无法复述。我的头脑在视觉与情绪的双重冲击下变得混乱不堪,几乎已完全失去了思维和反应的正常功能,只剩下原始本能的行动能力。如果说在那些凌乱而模糊的场景中,还有什么真正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决不是沙发上火辣辣得刺人眼目的N23级限制性画面,更不是那变态得令人目瞪口呆的性虐花样,也不是白皙躯体上纵横交错的青紫印痕和刺眼的殷红血迹,而是萧远从身上男子的恶意压制下抬头看见我时,刹时间变成一片惨白的脸。
几乎是在看到我的同时,萧远立刻闭上了眼。我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的眼睛,但我能想象出它的颜色,一定是我从未见过的深不见底的幽暗,绝望的黑。
那应该算是怎样的一种颜色呢?当黑色不再是单纯的黑色的时候?我呆呆地站在门口,脑中几乎是空白一片,这个突如其来的荒谬问题竟成了我大脑里唯一还能运转的思维。
一切仿佛画面定格般倏然中止。萧远身上的中年男子也被我猛然的闯入吓了一跳,一时反应不过来,就维持着那个复杂而古怪的姿势僵止不动。结实微胖的躯干与被扭曲折叠的修长身体紧密地贴合,一只短粗的大手甚至还停留在原来的动作,手指深深陷入白皙光洁的柔润肌肤,带来一阵轻轻的战栗。
这幅异常触目的刺激场景过于鲜明清晰,竟使得我的脑中轰然巨响,无法做出任何可能的反应。
我发呆的时间大概持续了半分钟,接着便在那中年男子的怒骂声中疯一般的冲了过去,用我在罪犯身上使用过无数次的熟练手法狠狠制住他的双手,将他一把拉到地上拚命踢打,嘴里一边无意识地大声喝骂,直到萧远吃力地挣开身上的束缚,冲过来拉住我的手。
“别打了!”他的声音有点嘶哑,大概已经喊过好多声,我却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连一句也没有听见。“别打了,不关他的事。”
“什么?”我停下手,转脸瞪着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萧远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又慢慢把眼睛张开,语气平静地说:“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情愿的。”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的眼睛,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就算有人告诉我上帝是个魔鬼佛祖是个杀人狂穆罕默德是个胆小的白痴也不会让我觉得更荒谬更不可置信了。萧远怎么可能会情愿!难道他疯了吗?他是这么的斯文,这么的高雅,这么的纯净美好,性情高洁,连一点肮脏污浊的东西都不愿沾染,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被人如此对待?“不可能!”
“真的,你别管了。”萧远低声说,“求求你,赶快走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呆若木鸡,象失去牵线的木偶一样任由萧远把我向外推,直到快到门口才回过神来,紧紧抓住他的赤裸的肩膀:“萧远,告诉我不是真的。不是对不对?你是不是怕什么?你忘了我是什么人吗?有什么事我都能帮你保护你,只要你告诉我就好了。你说呀!”
萧远垂着头避开我的视线,声音平淡木然得不带一丝情绪:“不用了,我没有什么可怕的。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把今天的事忘了吧,我会很感谢你的。”
“可是他居然这样对你……”我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敢让视线再往下看,不敢再看见萧远修长洁白的身体上青紫斑驳的点点印痕,怕自己的情绪会再度失控。我的手还抓着他的肩膀,手指下的皮肤光洁柔滑,有一点微凉。
“没什么,习惯了,无所谓。”萧远淡淡地说,语气竟平静得若无其事。
“为什么?”我无力地问。
“为了钱。为了生活。”
“可是……你真的那么缺钱吗?”你的生活过得那么简单,你的要求是那么的普通,你的天性是那么的高洁,究竟要怎样的一种生活,才能让你为了得到它而付出这样的代价?
萧远沉默了一秒钟,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我无法描述的淡淡笑容:“你不会明白的。也不需要明白。”
“萧远……”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也什么都来不及说了,他就在那样的笑容里把我关到了门外。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扇门上靠了多久,只知道我浑身无力地倚在那里,脑子里疯狂地转着种种混乱的念头,有无数的疑问和不解,却再也不敢推开那扇门,去向萧远问个明白。
那扇门的隔音效果很好。我就紧紧地靠在门上,可是门里发生了什么我一点也听不到。我努力地想象着萧远在说什么,在做什么,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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