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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想好证词了吗?”卡塞尔这样问道。
“是的。”肖恩点了点头。
“叫陪审团顾问过来,”老律师当即招呼了声,“我们还有时间。”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听众、陪审团、法官以及辩控双方在经过短暂的休息后再次出现在了法庭上,肖恩也坐到了证人席上。
“你是个骗子,唐先生。”检察官第一句话就这么说道,这让卡塞尔他们都微微皱了下眉头,这个问题可不在他们的预判范围之内。
“我们都看过你的证词了,”检察官举起肖恩的证词在陪审团面前走了个来回,“你没有提到你在街道徘徊的事情,也没有提到你在那里做什么,你只是说你在那里的小公园里呆了一夜,现在,事实证明你说谎你欺骗了所有人。”
“说谎?”肖恩挑了挑眉,却一点都不慌乱,“是的,我的确说谎了,但有时候说谎不是为了欺骗,而是为了……保护。”
“保护?”检察官有些讶异,但没等他再次发问,肖恩已经继续说了下去:“我本来不打算说出来,我希望一直在留在心底,但是,既然你要求我坐到这里,要求我出来作证,而且还已经宣誓,那么我也不得不将原因公布出来。”
他看着陪审团,深深的吸了口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坦诚,任谁看了他的表情都不会有疑惑:“我爱上了一个女人,一个有夫之妇。”
顿时,听众席的后面哗然一片,谁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以至于法官不得不敲了两下小锤以示肃静。
“我们合作过电影,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这点,虽然对她很有好感,但并没有想太多,因为……她已经有个女儿了。”肖恩飞快的说了起来,“这样的犹豫让我错失了机会,当我觉察到自己的情感时已经晚了,她已经在去年结婚了。我为此愤怒过懊悔过,但也无可奈何,我没能把握住机会,然而……我以为我可以放弃这段感情,但实际上并没有做到,从她结婚开始不甘就在我的内心深处开始翻滚,让我无法解脱。”
他声情并茂的讲述着,虽然表情和肢体语言不多,但就凭那充满感情充满煎熬、遗憾、不舍的语气,就已经完全吸引到陪审团的注意力,以至于检察官想要打断都不知道从何入口。
“但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能做,她已经结婚了,我是个花花公子没错,但我也有我的底线,必须坚持的底线。但是……感情这种东西越是压抑越是爆发得厉害,而且我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于是那天晚上我去了她家的外面,隔着街道远远的看着,我不知道我这样算什么,但是我就是想要远远的看看她,哪怕只是看看也好。”说到这里肖恩终于停了下来,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最开始并不想形容得那么详细,将完全无关的对方卷进来已经很糟糕了,但是,记者们只要一查街对面有哪些人住,马上就会一清二楚,所以遮掩已经毫无意义,还不如利用起来让他表演一番。
“那么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当初不肯说出事实,为什么要等到这个时候才说出来呢,唐先生?”检察官抓住机会问道,看上去还不想放弃。
“那么我也有一个问题,检察官先生,”肖恩当即反问,“我当初说出来了,是否就能证明我的清白?”
“是我在问你问题,唐先生。”检察官有些不淡定。
“是的,我知道,所以我正在回答。”肖恩针锋相对,并看向了法官。
秃顶的法官考虑了几秒钟,然后对检察官点了点头:“你们可以继续。”
“……不能。”检察官这么回答,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那么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吗?”肖恩当即问道,不等回答就指向了他的身后,“看到那些座位上的人了吗,他们正在拼命往外发着消息。”
“他们和我们正在讨论的无关。”检察官明显不想让他掌握节奏。
“不,有关,有很大的关系,”肖恩打断了他的话头,“如果当初我说出了这些,他们会追逐她,追逐她的家人,用各种手段骚扰她们,媒体会大肆编造不负责任的故事,甚至会写一些不堪入目的报道!”
这话既是对陪审团说的,也是对另一个人说的,虽然她此刻并不在这里,但肖恩必须要说出来,也许冥冥之中有人看到这些后,会说他虚伪造作。
但是,他不在乎,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而当个旁观者总是很容易的。
“我说过,我是个花花公子,我丝毫不否认这点,但我也有自己的底线。既然我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为什么要将她也拖进来?我一个人跑到圣莫尼卡,我躲开人们的视线,躲开那些监控设备,将自己藏在阴影,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为了不给她带来困扰!“肖恩大声的说道,法庭里此时已经鸦雀无声。
然后,他给了他最后一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检察官先生,也许你已经习惯了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但我是个男人,有些东西必须扛起来,哪怕这会给我带来麻烦!我本来可以永远都不说出来,直到你要我出庭作证。”
“我没有要问的了。”检察官随后有些狼狈的说了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看陪审团,不少人都已经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当初控方为了使绊子,特意挑选了几个相对比较保守的,注重家庭,大部分是共和党党员,并勤于上教堂的陪审员。得承认,他们这些举动很有针对性,肖恩的花花公子名头还是非常响亮的,但现在,随着肖恩的成功表演,这些人却成为了不确定因素,看看他们的表情。
然后,庭审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就是陪审团商议的时间,一般来说,如果陪审员的观点比较一致,那么很快就会得出结论,但如果不一致,闭门讨论上三四天都是有可能的。这个时候倒不用担心他们可能受到媒体影响了,因为他们都集中在一个房间当中,吃喝拉撒都在这里,不讨论出结果来不能离开也不能和外面联络。
“所以我们现在只需要静待结果就行了,你作证时的表现非常完美,他们肯定会被打动……”弗雷德里克边说边跟着肖恩走进屋子,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而来的一拳打断了。
一声闷响,经纪人连退几步,靠在墙壁上弯下腰来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同时嘶嘶的吸着冷气。
“我对你说过什么?”肖恩狠狠瞪着,呼吸声在这间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的房间里分外沉重,捏成拳头的手还有些发抖,“我对你说过什么,弗雷德!别去烦她,你听不懂吗?!这他妈已经是第几次了!这他妈已经是你第几次自作主张了,弗雷德!你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吗!还是说你现在不想干了!”
弗雷德里克慢慢抬起头,嘴角有些肿,鼻子也有血丝留出,但他并没有在意,眼神也很平静:“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肖恩。”
第435章 尘埃落定(三)
“做了你该做的事情?”肖恩磨着牙齿冷笑着,对他这副平静模样感觉分外不爽,“什么时候在没得到我的同意就随便行事,成了你的职责了?”
“经纪人的职责之一……就是维护客户的利益,”弗雷德里克揉着自己的嘴角,嘶嘶的吸着冷气,脸上的表情依然很平静,“尽最大的可能,用一切可以用上的手段,保障客户的利益。”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肖恩挖苦的说道,但同时也转过身去捂住了额头。
他知道,弗雷德里克没做错什么,诚然,经纪人没有在得到允许的情况下私自做了决定,但这的确帮了他的忙,而且没有让他和凯特的关系暴露出来。或许在凯特作证时曾引起记者的主意,但他之后的一番表演又将视线拉回到自己身上,弗雷德里克连这点都想到了,还帮他找了个合理的借口,就算有过,也应该是功大于过。
其实,肖恩会如此生气,更多还是因为迁怒,因为他一开始就给凯特发过信息,要她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他在心里也下定决心,绝不将她牵连进来。可因为弗雷德里克的擅自行动,让自己失信于凯特,虽然最终出来作证,但做的却是伪证,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焦灼之下也就难免如此了。
“无论你怎么看我都没关系,无论你之后要什么做都无所谓,但是肖恩,”弗雷德里克用手背擦了擦鼻子,平静的目光看着他,“今天可以是我的终结日,但绝不应该是你的。”
房间里沉寂下来,两人一个靠在墙壁上,一个双手撑在墙壁上,半晌都没人说话。
最终还是弗雷德里克开口了:“我先出去了……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还没说话,肖恩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对不起。”
经纪人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而肖恩已经站直身体转过了脑袋,脸上带着苦笑,眼睛也有些游弋,不敢和他对视。
“对不起,弗雷德。”他又这么说了句,算是正式道歉。
“没关系,这……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弗雷德里克咧了下嘴,也变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也打我一拳好了。”肖恩抬起头来忽然这么说了句。
弗雷德里克有些发愣的看着他,直到他又重复了一次,才回过神来:“不……我能理解你的愤怒……所以……”
“我坚持,弗雷德,这是我的错。”肖恩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来,别在意,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只好让你打一拳了。”
经纪人犹豫了下,然后伸出手来握成拳头,小心翼翼的在他脸上碰了下。
肖恩当即翻了个白眼:“我是让你打我一拳,不是让你摸我一拳。”
“我觉得这样可以了。”弗雷德里克解释了下,但在肖恩的逼视下还是挥拳重新打了下,只是力量虽然大了点,却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你需要我再揍你一拳吗?”肖恩再次翻了个白眼。
“好好……”弗雷德里克叹了口气,然后一个摆拳打在了肖恩的脸上。
肖恩当即往旁观歪了好几步,捂住脸嘶嘶的吸了好几口才回过神,咧着嘴巴瞪着弗雷德里克:“弗雷德,你出手还真是重。”
弗雷德里克没有说话,只是摊开手,明显是在说:你让我打的。不过他还是很快凑过来看了看,还好,肖恩只是嘴角有些破,比刚才的他要好得多了。
“需要……嗯……休息一下吗?”弗雷德里克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后才这么冒出这么一句来。
“没……没事了。”肖恩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虽然嘴角微微还有些抽搐,但已经不是那么痛了。
他们两个就这么对视着,突然一起笑了起来,摇着脑袋,似乎之前的事情非常好笑。然后,肖恩率先伸出胳膊,和弗雷德里克拥抱了下,彼此还拍了拍对方的背脊。
“谢谢你,弗雷德。”
“我也是,肖恩。”
两人都充满感情的说了句话,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蕴含在其中的意义,是彼此一起走到今天的他们都明白的。
之后,他们等了三天时间,陪审团才算做出了裁决,虽然这个效率并不是最慢的,但也可以知道陪审团争论的很激烈,毕竟……控方是以二级谋杀罪起诉的。
“请陪审团主席将判决书交给书记员。”随着法官的声音,坐在陪审团中间的一名中年女性站了起来,将手中薄薄的一页纸交到了法警手中。
随着那页判决书被法警递到书记员的手中,辩方一行人都站了起来,看了眼虽然只有一页却仿佛有千钧重的纸张,肖恩闭上了眼睛,不由自主回忆起之前辩控双方的最后呈词。
“一个负责的人,不会不断说谎,一个负责的人,不会隐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