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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谢谢姐姐了。”廖佳怡眼中的诡异闪烁……
俞焕匆匆地从内室里奔出,一把搂住踏进宫门的乔琪:
“琪儿!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想我?!”岂料怀中的乔琪发出的声音竟是如此得冰冷,“想我什么?想我回不来,是不是?”
“你——”他惊诧地看她,“你怎么这么说?”
“哼!”甩开他的手,乔琪面无表情,“以为我在外面就不会知晓你做的丑事吗?!”
“你、你说什么……”俞焕有些心虚。
“要我来提醒你昨晚发生的事吗,太子殿下?”她眼中蓦地浮上一层雾气,“我只不过出去两天,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吗?!要是我出去一个月、一年呢?这东宫会不会变成酒池肉林?!”
“琪儿,你听我解释,我是身不由己的——”俞焕想要辩解,却被乔琪打断了:
“什么都别说了!佳怡已经把事情全告诉我了。你酒后乱性,不仅玷污了佳怡的清白,还把自己不讲廉耻丑恶的一面暴露了出来——我真是瞎了眼,还以为我日夜相对的夫君是一名谦谦君子……”
“什么,酒后乱性?!她是这样告诉你的?!”俞焕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她怎么能这么说?!”
“她怎么不能这么说?!难不成你对不起人家,还不准她说实话吗?!”乔琪更火了,一甩袖子向厢房走去。
“琪儿你听我说!”他一步跨上去拉住她,“事实不是廖佳怡说的那样,恰恰相反,是她用迷香蒙惑我的心智,让我产生幻觉把她当成了你,要不然……别信她,她是要拆散我们!”
“是吗?”乔琪唇角漾起一丝嘲笑:
“我倒觉得,要拆散我们的恰恰就是你自己。”
从他掌握中挣脱,她头也不回地迈步,止不住满面清泪。
第三十八章 湔裙梦断续应难
“这几天焕儿和琪儿怎么了,看他们小两口总别别扭扭的,出什么事了吗?”皇太后低声问身边的乔双,而乔双也闷闷地摇了摇头。
自从城外回宫再见到姐姐,她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有时太子出现在跟前,她也是横眉冷对,任他说尽好话也不搭理。
就像今日的皇室家宴一样。乔琪冷着脸儿坐在几前,俞焕为她夹了好些菜,她却扫都不扫一眼。
到底是怎么了嘛……
皇上在席上与众皇亲谈笑风生,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冷战;反倒是几个同辈皇子,见了俞焕尴尬的样子,纷纷嗤笑不已。
“父皇,儿臣有事情要禀告,能占用父皇和众皇亲一些时间吗?”乔琪突然站了起来,把一旁的俞焕弄了个措手不及。
“有什么就说吧,都不是外人。”皇上温和地说。
“既然父皇这么说,那就请允许儿臣再叫进来一个不久后就不是外人的人。”
“哦?”皇上一脸的不解,“是谁?”
“……”俞焕似乎明白了什么,在下面死命地拽乔琪的衣角,哪知她甩都不甩,径直往门外走去。不多一会儿,她又返了回来,身后跟着廖佳怡。
“佳怡?琪儿,这……”
乔琪一下子跪了下来:
“请父皇降旨,让太子迎娶廖佳怡为妃,琪儿愿为妾做小。”
“琪儿!”皇上还未来及开口,俞焕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握住她的肩,“你在说些什么?!”
“我在说我已经决定的事,”她看也不看他,只是对着皇上说话,“太子和佳怡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都是因为我的介入才使他们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从城外回来后,我发现他二人的难言苦衷,感到自己实在是无颜居于太子妃之位,所以才向父皇提出这样的请求,因此也请父皇不要怀疑我的诚意。”
“哦?”皇上将信将疑,“焕儿,琪儿说的可是实情?”
“我……”俞焕真个是有口难言,索性心一横,把话都说开了来:
“父皇容禀,刚刚琪儿说的都不是事实。”一言既出,当下满花厅的人们都怔住并且开始不解起来,这小夫妻俩到底在搞什么?
只有廖佳怡明白其中的玄机。眼下,她正面露寒意地盯着俞焕。
“儿臣与佳怡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没错,但儿臣心里很清楚自己爱的到底是谁。不瞒父皇,就在琪儿出城祭拜观音菩萨时,儿臣受到一名女子的迷香蛊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讲到这里,俞焕瞟了廖佳怡一眼,“但是无论如何,儿臣都不能因为一次非主观的错误来娶这名女子,这是对自己心爱的妻子又一次的伤害,也对儿臣不公平。”
皇上锐利的目光从他三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廖佳怡泛白的脸上:
“佳怡,你来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若有似无的冷笑从她唇边消逝。她明白大势已去,再做任何努力都是白费,于是沉着地站起身来,顺便还扶起了跪在旁边的俞焕。
“焕哥,”她柔柔地说,“没想到到了这一步,你还是能不为所动。看来我是白费了心机——”
“不,佳怡,你不应该把心机用在我身上。事实上,你心里也是清楚的,我不可能爱你,过去不会,现在和将来也都不会。”
“……”廖佳怡笑着点头,笑得无比凄然,“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什么话?”俞焕不解。
“我说——”笑容开始结冰,“凡是我廖佳怡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话音刚落,她的手中便已出现一把短刀,直直向他刺去!
在众人大惊失色刚要呼喊时,一个小巧的身影飞快地立起,几乎是冲上去般推开了愣住的俞焕——
“姐——”乔双猛地一声惊叫,奔上前抱住缓缓瘫下去的乔琪。手中一阵潮热,她低下头,看见鲜红的血液沾满她整个掌心……
御前侍卫飞速地冲进来,抓住了正在狂笑的廖佳怡:
“哈哈哈……好啊,也好,杀不了你,让你心爱的女人和小孩去死也不错……哈哈……”
“把她给朕拖下去打入天牢!!”皇上震怒地吼道,“御医呢?!快去传御医!!这个时候都死到哪去了?!”
“焕……”乔琪面色惨白,伸手要去够俞焕流泪的脸,却被他一把抓住紧紧握在掌中:
“不要说话,马上御医就来了……”
她虚弱地摇头:
“来不及了……对不起……孩子保不、住了……我也……”
“不!不要说话!你会活下来的,还有我们的孩子!”俞焕泪如泉涌,把她的手死死贴在自己的脸上。老天啊,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如果是惩罚,罚他一人就好,为什么是她们母子?!
“……错怪你了……对、不起……”乔琪微侧过头,声音轻不可闻,“双……”
“我在这,姐……”乔双满面泪水,攥住她另一只手。
“对……不起……都是我……害、害你……”
乔双拼命地摇头:
“不!不要说对不起,不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说对不起……我已经没了爹,我不能再没有姐姐!不要抛下我一个人,我求求你——”
在场的已经有人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要……幸、福……还有……”乔琪的气息越来越弱,“君……对不……起……”话音一顿,俞焕猛地抬头,乔琪的手悄无声息地从他手中滑落……
“不!!琪儿你醒醒,不要这样——老天爷!我求你不要这样惩罚我!!琪儿——”他搂住妻子撕心裂肺地哭喊,泪水一滴滴落在怀中人儿惨白的脸上,却无法再使她睁开双眼……
乔双已经哭到不行了,她怎能在不久前爹的逝世之后,再来承受姐姐这个唯一血亲的撒手西去?!她现在成了孤儿,一个彻头彻尾,没有亲人的孤儿!
天显四十七年,当朝太子妃乔琪,以及未出世的皇室四世孙,薨于朝辉殿。
同年,三个月后,当朝太子俞焕自皇宫失踪,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一时间成为皇城里的一大悬案。
第三十九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是三年后。
自从俞焕失踪,皇上就不断地派人出去各处探访,却始终都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国试在即,皇城里最近却出现了买卖官职的事;澹州突降天灾,干旱数月无雨;边疆传来军情,说是香回、云之、庆阳三国联手,开始策划往中原进军,妄图取天显而代之。
这几件事凑在一起,搞得皇上是焦头烂额,身心俱疲。
终于有一天,他在朝堂上昏倒了,被御医诊断是操劳过度引发心力竭衰,若不好好调养,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然而,这么多紧急事务,让皇上又怎能安心躺在床上养病呢?无奈,他把三天前去往齐州处理政务的莫言火速叫了回来,让他留在宫中全权代替自己处理大小事务。
于是这几日,勤政殿的灯火总是通宵达旦地亮着。宫人们看到最多的场景,就是莫太师一脸的漠无表情,或是埋首于卷宗之中,或是与众大臣商议裁断。偶尔他也会抬首,隔窗望向广阔的天空,满眼孤寂。
“双儿,好久都没看到你了,这一阵子在做什么呢?”丝悦亲亲热热地拉住乔双问。
“哪有,还不是一样地过日子。哪像你,”伸手捏捏她粉嫩光滑,泛着幸福光彩的脸,乔双佯装妒嫉地说,“成亲后就不怎么来找我了,是不是舍不得家里的宝贝相公啊?”
“才没有舍不得呢!倒是他,这几天都住在宫里,问都不问我。”
乔双笑了:
“屈大人身为朝臣,当然以国家为重。难不成你要他天天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吗?那样也太不现实了吧。”
“是哦,”丝悦想想说,“男人都是这样,就连师傅也是。听仲叔说,他现在就住在勤政殿,一天到晚不出门,就在那里看呀写呀的,乏味得要死。”
“那也没办法,是为了国家大事啊。”时隔三年,当再次听到有关他的事时,乔双心中居然出奇得平静。也许是真应了那句话,“时间能冲淡一切”吧!
“哎双儿,我们进宫去看看吧,”丝悦突然兴致勃勃地说,“想来我也好久没见过师傅了。刚好我做了些点心,拿进宫去大家一块吃,怎么样?”
“啊?”乔双没料到她会提出这么个建议,“我……”
“哎呀,去啦去啦!难道这么久了,你就一点都不想见到师傅吗?”
见他?我想吗?乔双不禁疑惑了。整整三年,她一心窝在侍郎府过自己的日子,对外界各种消息充耳不闻,渐渐的也就愈发清心无欲起来。莫言,这个曾经一想起就会让自己心如乱麻的名字,如今已经在时光的研磨中再也激发不起她的心潮了。是真的忘记,还是潜意识里在刻意封闭?她不知道,也不愿意知道,更怕在重新面对他的那一刻,不得不知道。
“呃……我还有事,待会——”她拼命地在脑海中寻找可以用来当借口的事宜。
“有什么事啊?!你看你,一脸的不情愿。”丝悦嘟起了嘴,“我可不管啊,今儿个你必须要陪我进宫!”话音未落,她便伸手来抓乔双,嘴里还说着,“再在家里呆下去,都要呆傻了!”
“我……”乔双一语未尽,就已被她紧拽住拖出房门。
“张大人,买卖官职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莫言翻了翻手中的奏折问道。
“前两天抓到了一个牵线的,可是无论怎么审他就是不肯招,一直耗到现在。所以下官……也很是头痛。”
“哦?”抬起头,莫言若有所思地盯着张大人:
“那就把他放了吧。”
“放了?!”张大人张大了嘴巴:好不容易才摸到的头绪,居然要给放了?
“反正现在也审不出什么不是吗?放过人后,挑一个高手跟在后面,看他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明白了吗?”
张大人恍然大悟地猛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下官这就去办。”
莫言的头转向另一边:
“屈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