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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大碍,”他拨开她的手,动作还算斯文,但是不耐烦的情绪已经明显,一点都不领情。
“前天就在发烧吗?怎么不早说?”像他这种不怎么生病的人,小感小冒反而会很严重,万一转成肺炎就糟糕了。
“我说了没什么事。”他说翻脸就翻脸,推开椅子,起身往书房里去。
习惯了他的一向的不领情和恶劣态度,秦莫尧自讨个没趣,却在收拾碗筷时听见他在书房里咳嗽,终究是倒了杯水,跟退烧药一起,送到了书房。他似乎在发短信,见她进来,便把手机搁下了。
她把体温计给他,“量一□温,把药吃了。”她并没有照顾人的习惯,也不想伺候他曹大少爷,更不想看他臭着一张脸,只希望他的病情不要加重,不然接下来倒霉的那个就是她。
秦莫尧不知道他又在生哪门子气,有时候她情愿曹辰峰有什么脾气直接发作出来,大家把话说个明白,免得这么憋着各自难受,可他偏偏就喜欢跟她也跟自己较劲。?
接下来一周,他的病情果然并没有好转,反而是加重了。秦莫尧知道他完全没有配合,不然一个感冒也不至于弄得那么糟糕。还好烧已经退了,只是嗓子越来越哑,她都不知道他这副状态在公司是怎么开会的。她没见过这么别扭的男人,生场病跟拔河似的,跟谁都较劲。他对她的关心毫不领情,冰冰冷冷,恨不得让她走远点留他一个人呆着,也不肯去医院。有时候听见他在书房里咳嗽,想开口让他记得吃药,但一想起他那副不耐烦的口吻,又实在不想拿热脸去贴冷屁股,自讨苦吃。她一天工作下来已经够心烦的了,回到家里想好好休息放松一下,却往往被他的态度弄得愈发窝火。
他不需要她,她觉得在他们的婚姻里,他一点都不需要她。
q周四晚上回家,苏利英却过来了,她上个月正式退休,于是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家庭工作上。听曹辰峰压抑着咳嗽,苏利英皱着眉把秦莫尧说了一通,从没有照顾好他的衣食起居导致他感冒到他感冒后没有及时照顾导致现在加重,再到厨房里食材太少不能给他补充营养被子太薄不够保暖之类,恨不得把整个家里都按她的意思改造一番,最好把秦莫尧也按她的意思改造一番。最后说到她的晚归,秦莫尧只能解释工作忙碌,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刚结婚的时候她就说清楚了她工作的特殊性,她没办法像个小媳妇一样整天呆在家里帮曹辰峰煮饭洗衣扫地,她觉得苏利英没有道理在这个时候指责她,对于曹辰峰感冒后的照顾她已经仁至义尽,无奈他不领情,她有什么办法?
她终于知道曹辰峰别扭迁怒的性格遗传自谁,那跟苏利英是如出一辙。
苏利英在长篇大论之后终于总结,“改天我跟你爸说说,要不要帮你换份轻松一点的工作,反正事业单位性质都差不多的,起码找个作息规律一点的,不用上夜班,”
只是婆媳而已,秦莫尧跟苏利英并没有什么感情,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一再忍让,但是不代表她没有脾气,苏利英也没什么资格这样要求她,她有些生气了,“妈,我很满意现在的工作,没打算要换。”苏利英本身也是女强人,过去一心扑在事业上,将心比心,现在却用不同的标准来要求别人,果然到底是媳妇,不贴心,为了自己儿子着想,让她牺牲一些也无所谓。
秦莫尧踢了一脚一旁沙发上没事人一样看报纸的曹辰峰,他抬头看到她的眼色,咳嗽了声,终于哑着嗓子说:“妈,您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忙过来的嘛,工作的事情您让她自己拿主意,不要插手。”
苏利英见儿子发话,面色到底缓和了些,“就是过来人我才要提醒你们,女人事业和家庭要兼顾,家庭还是更重要些,我是不想你们以后后悔。”
秦莫尧心情低落到极点,为了避免接下去的谈话更加不愉快,她先回房去洗澡。苏利英帮曹辰峰煮了一些止咳的枇杷叶糖水才回去。秦莫尧越想越不爽,索性把房门反锁了,一点都不想再见到曹辰峰。
第二天台里中层竞聘过去投票的时候遇上童若霏,照例是客气地打招呼,秦莫尧看她神采飞扬容光焕发,羡慕的同时心里不由酸涩,她为什么要结婚呢?结婚后,她不得不应付阴晴不定脾气古怪的丈夫,还得预防时不时突然袭击强势迫人的婆婆,还有因此带来的不可避免却叫人心生疲惫的人际交往,三姑六婆、叔公舅公、红白喜事、婚丧嫁娶……原本可以说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两个圈子,却因为一场婚姻,全部被关联在一起。+
她要记住他裤子的尺寸、领带的颜色、忌口的食物、搭配的习惯,她最好还要去讨好她的婆婆,记住她喜欢的食物和衣服的偏好,顺从她种种把为他们好当作借口的要求。
。她从十岁开始就不会去讨好人了,秦莫尧真的觉得自己应付不来,尤其是曹辰峰很多时候并没有一起站在她身边。有时候回头想想,她到底还是把婚姻想得太简单了。
她这样的人,其实不适合结婚吧。
如果没有结婚,一个人单身着,或者就那样不婚不恋着,忙的时候各自忙碌,空的时候偶尔相聚,靠自己养活自己,谁也不牵绊谁。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也不用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和关系。
还是单身好!秦莫尧叹了口气,单身多好!
下午接到曹辰峰的电话:“方不方便回来帮我找一下护照?”
“不在床头的抽屉里吗?”
“找过了,没有。”
r“要出差?
“嗯,马上走。”
幸好刚录完节目,为了避免他翻箱倒柜浪费时间,秦莫尧还是开车回去了一趟。她在衣橱下面的抽屉里帮他找到护照,估计是收拾衣服的时候一时顺手塞了进去,难怪找不到。
〃 _他在一旁收拾行李,她把护照递给他,“去哪?”
“北欧,大概半个月。”他接过来,合上箱子。。
“那边天气冷,你感冒还没好,多带点衣服。”
他点了点头,两人站在房间里,一时竟无话可说了。她从上海出差回来后,因为他感冒发脾气的关系,两人一直处于这样冷冷冰冰的状态,彼此都是眼不见为净,多是晚上匆匆见一面,交流都少得可怜。现在难得大白天独处一室,又是他要走的时候,竟然都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好。
顿了顿,曹辰峰抬手看了看手表,“耽误你上班了,你先走吧。”
秦莫尧想说句一路顺风又觉得太勉强,似乎夫妻间不该说这么客气的话,又说不出“我等你回来”这样矫情的话来,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回到玄关换了鞋出去。开门时,她想起什么,回头问客厅里喝水的曹辰峰:“周日你姑姑约了过去吃饭,似乎还是很重要的事,你出差的话,最好给她打个电话。”。
“我知道了,谢谢。”曹辰峰把杯子搁在茶几上,抬眼看她,眼里神情冷落,跟外面的空气一样冰。
秦莫尧顿了一下,开了门出去。
已经是深冬了,她裹紧了大衣。从什么时候起,他们连争吵斗嘴都不屑,开始变得这样客气而疏离了?
暗涌(2)
周日秦莫尧一个人开车去曹辰峰姑姑家赴宴,据说是他那个常年在国外的表哥带了未婚妻回来,准备在元旦结婚,因为之前没见过面,也没在国内订婚,照例办了个家宴提前打个照面,免得喜宴上太陌生。
车子到门口,警卫员过来开门,她看院子里停了不少车,顺口问了句:“今天挺热闹的?”
“女方那边也来了亲戚。”
秦莫尧点头,拉了拉肩头滑下来的披肩往屋里去,经过银杏树下,一辆英式双门跑车却看着有些眼熟
曹心兰已经在门口等她,她是很有韵致的上海妇人,年过半百依旧打扮地异常精致,穿着有品味,气质也非常好。曹心兰跟她母亲曾文仪曾经是同学,对她自然就更亲近些,然而她也是结婚后才知道这层关系。
秦莫尧喜欢她,自然就胜过苏利英。然而今天碰巧曹家的人都有事,实际上只有她一个人到场,不同于主持酒会、晚会之类,虽然面对的同样是陌生人,但是她的身份不一样,她不是作为秦莫尧来的,而是作为曹家的媳妇来的。
秦莫尧微微有些低落,但是看到曹心兰的时候,她还是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姑姑。”:
“很久没见你了,尧尧,怎么瘦了不少?”曹心兰对她的口吻一贯宠溺亲热,犹胜于曾文仪对她,以致每次曹辰峰听见曹心兰叫她尧尧,总是嘴角抽搐一副忍着笑要憋出内伤的模样。
“最近有点忙,加了几个班,正好减减肥嘛。”秦莫尧挽着曹心兰的胳膊进去,曹心兰进门前又往外望了望,秦莫尧看得出她的失落,开口解释:“辰峰出差了……”
“我知道,他打过电话来请罪了,”曹心兰叹了口气,“我就想看看臭小子能不能给我个惊喜,以前还真是常有的,不过现在你们都大了,忙起来也是正常。”
“他以前干过这样的事?”秦莫尧好奇起来,她知道因为父母工作忙碌,曹辰峰有很长一段时间住在姑姑家里,他们姑侄俩的感情倒确实是很好。
“这倒是真有过的……”曹心兰说给她听,两人笑着往屋里去。:
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不少人在聊天,曹辰峰的表哥裴涵坐在扶手上,搂着一个女子的肩膀,谈笑风生。秦莫尧猜那就是今天的女主角了,正要开口打招呼,裴涵倒是先抬头看到她了,笑着挥了下手:“好久不见,秦莫尧。”
裴涵跟曹辰峰其实同岁,跟他们之间倒是一向直呼其名的。秦莫尧一笑:“是你神出鬼没,要不订婚的事能瞒我们这么久?
裴涵赶紧点头赔礼:“失误失误,今天我高兴,你要怎么罚都成。”
“那说好了啊,一会先干三杯。”秦莫尧不跟他客气,转头看向一旁他未婚妻,微微一笑,“初次见面,我是秦莫尧。”
裴涵在一旁插了句:“我表弟曹辰峰的媳妇,跟你说过的。”。
“久仰大名了,你好,我是童纪敏。”很端庄的女子,乍一看却觉得有些面熟,秦莫尧正暗自琢磨,却听童纪敏说,“秦小姐,我听我妹妹提起过你。”
秦莫尧顺着童纪敏的视线望过去,对面童若霏端坐在沙发上,捧着茶杯,微笑着看着他们。
不是不吃惊,联想起刚才院子里的那辆车,才觉得自己反应太慢,没先搞清楚情况再进来,弄得现在措手不及一脸尴尬。
童若霏看到她却是神色如常,没有一丝意外。秦莫尧转念一想,她确实也没什么好吃惊的。!
做惯了直播的,她的反应也不算慢,很快客套了一番,没讲上两句就被曹心兰叫过去入席吃饭。
突然冒出了这件事,尽管跟她关系并不大,秦莫尧到底心里有些不舒服,一顿饭周围言笑晏晏,她却吃得心不在焉的。她打赌曹辰峰事先知道他们这层关系,他却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弄得就她一个人像个傻瓜一样搞不清楚状况。
饭后她一个人去后院的鱼池里喂锦鲤,池子里都是极好的品种,纯白的鱼身上斑斑墨点,红色的嘴唇,在水中嬉戏时就像一幅上好的水墨画。她看得出神,裴涵过来拍拍她的肩膀,“怎么不去前面?”
秦莫尧笑笑:“刚吃饱,想站一会,你怎么不去陪陪你未婚妻。”她跟裴涵很谈得来,因为他的气质和谈吐跟从前的常睦很像。
“被你灌了三大碗,出来醒醒酒。”裴涵抱着臂靠在一旁的树干上,“辰峰最近在忙什么?”
“我不清楚,”她实话实说,“他出差去了……”
“我舅妈一下子退休,他刚上去,估计压力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