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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出非常成功的晚会,在市一中五十周年的这个晚上,注定被载入校史,而我跟沈子嘉金童玉女之名如野草一般疯狂地滋生着,很多年后校长还说,他早就看出苗头了,他就是那一阵春风……
因为学校、电视台都拍了照,最后筛选出一组放到校历里去,其中有一张就是军体拳谢幕的一瞬间,我们四个都在上面。方劲倒是又抱怨了一把,他觉得自己那天没有穿着白色小西装的沈子嘉帅,然后梁霄就凉凉地接了一句,“你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沈子嘉好看。”
“小年年,你说,谁比较好看?”方劲个头蹿得也猛,现在跟沈子嘉两个人站在一起都快有一米七了,我抓狂,为啥我还不到一米五???
沈子嘉比方劲要显得白一点,说实话两人是不同风格的帅哥,沈子嘉是彻底的王子,而方劲却是玩世不恭的公子,不好比较,要真说了,俩个都收了,不是很多年之后很流行NP后宫美男么?
我顶多算是超前意识了。
就在我打哈哈打算谁都不得罪的时候,这边沈子嘉妖孽一般冲我勾了勾唇,眼角含着一点软融融的春意,然后我就一头扎了进去,我确定,我萌这妖孽啊。
其后果就是,金童玉女这个说法一样在我们四人组里适用。
校庆的照片也上了市日报,大幅的版面,也不是说学校大手笔,主要是因为日报的主编也是这学校毕业的。
妈妈将有我跟沈子嘉版面的都留了下来,压到玻璃下面贴画,我倒是没多在意,都是黑白的,其实根本都看不大清楚,不过校长大叔真的不错,他挑挑拣拣,选了一组都带了我跟沈子嘉的照片,洗了两份送给了我跟沈子嘉。
拿到照片的时候我自己都小小的得意了一把,青葱时代的景年啊,全胜萝莉时代的景年啊,果真是一亩三分田里长出来根正苗红的好姑娘啊,而身边站着的沈子嘉叫我惊艳,是真的惊艳,映着灯光,这男孩漂亮得叫人一瞬间心动。
果然是旁观者清,入局者迷啊,同台主持的时候不觉得,可拿到照片的时候却是真的惊艳了一把,不是因为自己。
校庆给学校带了很大的福利,全国各地,甚至国外的校友都给了学校捐了款,那项目是巨大的,而学校有钱了之后最先得到福利的就是我们学生,学校食堂的饭菜更大可口了,学校图书馆的书也更多了,教学用具也跟着上了档次,每个班都配上了一台投影仪。
不过小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就在校庆结束不到半个月,奥赛开始报名了。
乐极生悲
我知道这个时候的数奥赛是还能给中考高考加分的项目,甚至有全国组的奥赛第一就能免考进一些知名的大学,所以在神州大地上掀起了一股疯狂的奥赛热。
显然,应该就是这段时间了。
报名奥赛的必须是初二、初三年级,而作为初二年级的翘楚人物,沈子嘉被压了重宝,奥赛分三个流程,先初赛,然后遴选出一定名额的人数参加省复赛,组成省队参加国家联赛,基本上能杀进省队,在复赛中得到省前五的人都能保送进市一高,市一高的彪悍升学率我不用再重复了。
沈子嘉自然是头宝人选,方劲的成绩虽说不稳,但却也没出过年级前二十,自然也是本校的人选,但是为了表示公平,市一中先自己学校初选,前五十名的学生去参加初选。
楼老师不知道哪里搞到多的卷子发给我们十五个人跟着他们一起做,那叫一个纠结与伤感啊,要知道我也曾是被奥赛深深影响下长大的一代人,这些题目说实话,抓住了那些个折磨人的规律就不难了,用一些人的话来说,初中的奥赛只是一场数字与图形的游戏罢了。
扫了一眼奋笔疾书的各位小精英们,我尽量放慢了速度,卷子交上去之后就没有再发下来过,我有点惴惴不安,班里的小精英们这会儿倒是不怕我了,“景年,第五题你的答案是多少?”“景年,第七题你选了什么?”……
楼老师也没再说过什么,至于沈子嘉他们,初选的名单倒是下来了,两人都榜上有名,学校决定到初选之前,给参加数奥的同学加餐,时间定在周六上午半天,这段时间所有参加的同学可以不用做班里的数学作业。
我笑,开小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啊,但是我没能笑很久,因为给奥赛班上课的正是我挑上眼的楼老师,这倒是叫我觉得有点怪了,我们提前班他带,现在奥赛班也他带,看来我选上的老师的确不简单。
然后楼老师亲自来做了一次家访,当老师进到大院的时候,我分明看见他眉毛稍稍拧了一下,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等楼老师见了妈妈说明来意之后,我真的想哭了。
楼老师跟妈妈说,觉得我数学很不错,反正是他开班带奥赛的,所以他希望家里同意我礼拜六一起去参加奥赛补习班,尤其当楼老师拿出我做的那张奥赛甄选卷之后,老妈笑得那叫一个满树梨花开,加上楼老师若有若无带上一句,“沈子嘉跟方劲也在这个班上,听说你们都住得听近的吧?那平时来去也可以一起的。”
老妈一锤定音,于是我又成了沈子嘉他们班上最小的陪读生了,似乎,总是免不了这样的身份啊,等沈子嘉知道我也要去上这个班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脑袋,“年年真棒!”
我这水嫩萝莉表皮下备受岁月蹉跎的老脸红得可以滴血了,沈子嘉,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那样墨玉一般的眸子温柔骄傲地看着我啊,你这样我叫我把持不住的啊。
原本的双休日,因为我报了少年宫的英语班,然后早上又要跟着沈子嘉他们去上奥赛补习班,每个周末还要晃到梁阿姨那里摸摸钢琴,我觉得这个童年已经被我彻底利用了。
风头矫健的大侄子
因为要参加奥赛的补习班,而市一中直接去少年宫刚好有一班公车,大伙儿一合集决定礼拜六的中午在外面吃,为此,老爸特批给了我五块钱的零花钱,好大一笔啊……
梁霄基本上都是快下课的时候就过来等我们,然后一起出去吃饭随便逛逛后上少年宫的课,我在想,我们四个应该算是彼此的青梅竹马了吧。
初选的时候,楼老师跟校长合计过要把我也报上去,但是教育局似乎没同意,校长大叔亲自去了一趟教育局,最后回来的时候还是一脸愧疚地看着我还有楼老师,说实在是有报名的年龄限制之类的,我反正无所谓,而且说实话,万一输给了沈子嘉,我自尊心会无比受打击的。
沈子嘉知道后没说什么,倒是方劲拍拍自己胸口,直说好在我不参加,若是万一被我考进了他日后在大院里那是彻底抬不起头之类的,大伙儿都笑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奥赛的成绩一周后公布,全市三十个名额,一中占了18个,离老校长当初想的20个差了两个,不过在我看来已经很厉害了,沈子嘉与方劲都杀进了复赛,并且是第一跟第二的成绩,若是能在省复赛里面继续崭露头角的话,那沈子嘉离市一高又近了一大步。
方劲其实是真的很聪明,不说别的,就看这次奥赛初选,方劲的理工科非常有头脑,他浮动较大的都是因为文科项目,而这次初选也能看出一些来。
因为复赛有名额限定,所以学校解散了原本的那个奥赛班,只让入选的18个继续奋战,而代班的还是楼老师。虽说我不能参加比赛,但是楼老师跟校长商量过之后还是让我继续跟班,未雨绸缪?
真正到了复赛的时候,沈子嘉自己却是半点不紧张,对他来说,似乎一切都是轻而易举的,考试那天楼老师带队去了市一高,我闲着没事做,就去找梁霄,两个人一起弹钢琴,但显然我老出错。
梁霄啪一声打在我手背上,“年年,你就这么担心沈子嘉他们考不好啊?也就是多个机会而已,没必要紧张成这样啊。”
我无语,是啊,不过就是个进市一高的机会罢了,就算沈子嘉不参加奥赛也能进市一高,**心什么,不好意思去管梁霄脸上贼兮兮的样子,我乖乖弹琴。
成绩第二周就公布了,省队选二十个,我们学校进去了八个,沈子嘉与方劲风头很省,拦下了复赛的第一和第二,学校为此挂了红布条,晨间讲话上校长大叔乐得合不拢嘴。我跟梁霄商量过,怎么着也是喜事一件,于是决定礼拜六的下午逃课,请他俩吃饭。
还是上次方劲选的那家饭馆,这之后基本上每个周六中午我们四个都是在这里吃饭的,只不过这回是我跟梁霄做东,请俩人才吃饭,方劲倒是开心极了,非常给我们两个女生面子,至于沈子嘉一直都是浅浅的笑着,我抹了抹胸口,心跳好像快了好几拍啊。
就像当初校长大叔来接走沈子嘉他们一样,这回换了市一高的校长,沈子嘉与方劲还有一起入围的六个同学被市一高的校长找到,想带他们去市一高。
我有点难受,市一高建在市郊区一处靠山的地方,只有一班车直达,住宿制封闭式教学,这样一来,沈子嘉跟方劲就不常见了。长久跟着他们,忽然想到一下子要分开了,我觉得我有点惆怅了,是的,那种感觉就叫做惆怅。
小学毕业了
“我不去市一高。”沈子嘉这样子说的时候声音不响,但却掷地有声,目光带着点灼热的温度看着我,一字一句,“我希望能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来。”
尽管后来经历了那么多事后,爸爸还是愿意相信这个男人能给我幸福,因为爸爸说,从这个时候起他就觉得,沈子嘉是个好孩子,稳重大气。
这些都是后来知道的,而这个时候的我却是心底隐约透着欢喜,真好,不用总是急匆匆地追赶着,唯恐自己被丢下,却又一直无能为力,勉勉强强跟着他的步伐,好在他还在身边陪着,真好。
五年级毕业典礼的时候,姚老师还有实验小学的校长让我回去,虽说小学毕业证书也没啥用,但是这三年来,姚老师是真的对我好,我没理由不回去看看的。
因为惯例都是小学先考完,然后再是初中跟高中进行考试,沈子嘉他们都要准备期末考试,我就自己回了实验小学。想想时间过得还真是快,一眨眼就三年过去了,我也从十岁变成了十三岁,而他……也长高了很多,虽然在我看来还是一样的年轻稚嫩。
毕业典礼也算得上是兵荒马乱了,因为拍毕业照的时候我还在市一中,所以毕业照里面并没有我,姚老师觉得很是可惜,尽管这样她还给我留了一张照片,拿着照片我看着相处两年半的同学,多少还是有点感慨,虽然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但真正接触的人并不多,大多的时候我都是自己待在位置上看看书,发发呆,安静文气,不管男生或者女生都不敢靠我太近,只除了林潇潇,因为她是我同桌,当然我是不会承认我气场太足,跟这堆正太与萝莉活生生拉出距离感来的。
校长在主席台上跟毕业班讲话,我端了小板凳坐在姚老师边上,老师问什么,我答什么,后背心被太阳一晒就开始冒汗,当校长宣布,实验小学成为我们的母校,我们毕业了的时候,我忽然感慨,并且心生感动,我想,我真的开始融入这个角色了。
姚老师领着回了办公室,校长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却是摸了摸我的头,“景年,跟老师们照张相,也算是咱们实验小学出去的学生,不是?”
照片要送去洗,跟姚老师告辞之后,往回走的路上我看见了陈昊颐。白色的衬衣,隐约透着小王子般的气质,脚尖踢着路边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