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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理,甚至还逼迫自己去尝它?
“嗯。”抓着脖颈发痒处,他发觉自己有种快要不行的感受,全因为这房间里弥漫浓厚的烧仙草气味。
“不要再做委屈自己的事,只不过是一场小感冒罢了,很快就会好的。”她有种想哭又想笑的冲动,哭的是他的贴心,笑的却是他的傻劲。
“我不喜欢见你病恹恹的模样,而且光看你吃药的那副可怜相,这场苦难似乎快磨掉你半条命。”实际上,他怀疑自己也一块加入这场磨难中。
“快点好吧,我等着你恢复精神对我笑。”
邵仪凤闷声吃着手里那碗烧仙草,眼底泪光开始浮现。豆大泪珠扑簌而下,淡淡咸味和着嘴里甜味,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这份滋味格外珍贵。
不管她以什么形态出现在他眼前,他永远以守护的姿态拥抱她的存在。无论在他们相爱前,或是相爱后,这份藏有甜味的情感总让她迷惑感动得直想落泪。
很多人曾说过爱她的,却没让她感受到什么是爱的存在,以为彼此见面、偶尔相处在一起便是了。尉璟丰从不说爱她,却时时刻刻让她感受到那份被呵护关心的情谊。
“嘿!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坐在彼岸沙发的尉璟丰摸不着头绪,只见到她眼中停止不了地拚命分泌泪液。“还是它难吃啊?难吃的话……就别吃了。”吃到哭出来……尉璟丰沮丧得摘掉头上的毛帽,连手套也一并给脱下。
“没有,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有点感伤罢了。”
“什么事?”
邵仪凤抹掉两颊上的泪痕,扯起嘴角笑起来。“鸡毛蒜皮的小事,是我自己大惊小怪。”
“和我说吧,如果你有什么事想找人分享,我希望自己永远是你第一顺位。”
听到他的话,她的泪又不争气地滚落。“我讨厌生病的自己多愁善感,除了寂寞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可以陪伴的人。身边的人总是很忙,忙着照顾自己、照顾工作、照顾生活……”
尉璟丰沉默不语,听着她话里那份欲摆脱寂寥的无力感,有抹心疼的情绪盘旋在心头。纵使身旁有人,她还是孤独了这么久,那份空寂无依的感受,像空气般无声无息蔓延在体内,直到脆弱的时候,反噬力量往往大得足以教人窒息。
“我以为自己是喜欢弧独的,因为我是如此习惯它的存在,只是在某些时候,还是渴望暂离这份寂寞远一点,就算短短一刻也好。”双眼迷蒙,邵仪凤仿彿看见过往的自己,是如此的渴望幸福,只是她的身边,一直没有那个应该出现的人。
站起身,尉璟丰缓缓踱到她面前,纵然他还是很讨厌那碗烧仙草的味道。
“如果觉得寂寞,转身看看我吧!至少我是和你站在同一边的。”弯下身,将她揽在怀里,他用轻浅的语气,温柔地安慰她。
她的泪急速浮现,仿彿连长年徘徊在胸口中的那份无依感,也一并被他带走。
“那么,你愿意站在我这边的期限有多久呢?”会不会像那些曾经来去身旁的男人一样,最后也选择其他的女人?
“我不晓得永远是多久的时间,就到我死去的那天为止吧。”
“死了就没法子继续想念我了。”他怎能像个傻子,愚蠢地用这种不高明的手法,来打动她的心呢?
“好,那我从这刻起,效法秦始皇的做法,追求那不可能的长生不老术。”
“你都说了不可能,还做?”
“没关系,不相信我的生命能有不生不死的尽头,那就相信我的爱情,能延续得比生命还长久。”
“怎么做?”
“听过灵魂不灭没……”他咧嘴一笑,难得天真无辜了起来。
邵仪凤叹息,终究还是落入他的温柔中……
或许一开始的自己,根本就已经深陷而不可自拔了。只因为太恐惧爱情有一天会结束,才迟迟看不清真实的自我,是有多么需要他的陪伴。
“真的可以吗?那就来试试看好了。”是的,此刻的她,真的愿意相信他对自己的爱情,不会有到尽头的那天。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家伙竟然像空气般消失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连半点线索都未留下?!樊京恩瞪大眼,站在黑得发亮的大门前,不死心地拚命按着电铃。
那个姓尉的家伙!竟然近一个礼拜没到公司报到。会议不开,不打紧!反正那家伙只负责傻笑。设计草稿不给,没关系!旗下一票优秀的新锐设计师可以多操一点当做磨练。执行决策未解,无所谓!他能够忍受年度总业绩下滑些,因为干卿底事——他年终照领不缩水!
但是他在这礼拜中打了二十来通电话,大少爷他心一横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说不接就是不接,行踪成谜。
没有尉璟丰坐镇的公司,虽然不会有半点倒闭的迹象,仍旧蓬勃发展欣欣向荣,但是他樊京恩一天没对他鬼吼鬼叫,就快得躁郁症了。
每个要和那家伙联络的人都跑来找他,一天中他能接到五、六通全是找那姓尉的,加加减减一个礼拜……折合尉家亲娘来电热线,他总共接了三十多通和自己没关系的电话!
平均一通花个五分钟去解释、去斡旋……整整浪费他一万多秒的时间,将近三个多小时的工作时数……
多么罪该万死的浪费!樊京恩一想到这儿,手中力道果真加重好几成,可怜电铃的使用寿命几乎就要终结在他手上。
身形魁梧的男人黑着脸杵在楼梯间,眉宇纠结,正努力思索究竟是要用力踹开门来?还是继续跟手里那个越叫越没力的电铃奋斗?
樊京恩企图说服自己是全天下最有耐心的人,然后很锲而不舍地两脚站定在原地,未将那扇阻挡在前、成为障碍物的大门给拆下来……
那个姓尉的!他可以确定要是等到那家伙出现,一定会选择将他狠狠给掐死!他花了十分钟又三十秒的时间去按尉璟丰他家的电铃,而且还没有人来应门!
电话未接、手机收不到讯号,在上楼前他还特地绕到地下停车场,去看看那家伙的车完好地停在原地后,才冲上楼来围堵。如今依旧见不到半个人影,他不得不怀疑那家伙是不是会飞天遁地?
樊京恩挫败得想就此放弃,踱到电梯口前,冷冽镜面忠实反映他一脸菜色。
蓦地发出一阵声响,对面住家打开门,那开启的速度和他面前电梯门一同进行中……然后他呆滞的站在电梯前很久,从头到尾未漏看人家小俩口在门外的“十八相送”!
“我知道了,会好好吃药……咳……咳咳……你到底要不要回你家去啊?”邵仪凤忍不住翻起白眼,这家伙就如此不信任她?
“晚餐做好是叫你过来,还是端到你家餐桌上?”尉璟丰没将她的白眼放在心上,自顾自仍巴在门前舍不得离开。
“我去你家!一块把药带去,这样行不行?”
“你确定?身体可以负荷?”虽然她的精神因药物作用勉强恢复一些,不过脸上那层倦意还是很浓厚。
“尉璟丰,你家离我家,不过五公尺的距离,你觉得我可不可以?!”不要她一生病,就当她是什么事也无法做的废人好吗?
“好,那你记得先休息一下,别再应付多余的工作。”
“我的工作什么时候变成是多余的?”她忍不住反驳。
“请你自己斟酌!生病期间需要好好休养,必须减少不必要的压力,这是医生给你的忠告。”他可没忘记先前这女人病还没好,就继续爬下床来工作的事。
邵仪凤的气焰明显减弱下来。“知道了,你快回去对面休息。”她伸手用力一推,机警地趁他来下及反应前,率先将门给带上。
尉璟丰简直不敢相信她会这么对自己,还在门口出神半天。
樊京恩怀疑自己不是有青光眼,就是产生幻觉,那个应该从七号出来应他门的家伙,竟从对面五号走出来,而且还是被一个女人给用力推出门外……
转了身,尉璟丰耸耸肩后打算回家,却被电梯口的黑影给吓一跳,对方正瞠大眼,脸上写满不可置信。
“你怎么在这里?”他率先开口,问起那个不知何时便杵在电梯前的男人。
“来找你。”樊京恩依然留在出神状态,不过还算能清楚回答他的问题。
“那……站在这里……有多久了?”看样子,他应该是打算离开才是。
“你是指看见你被人用力推出门外的那一幕吗——我半点都没有漏看!”
“那是你……邻居?”樊京恩看着对面一脸陶醉在咖啡中的男人,忍不住提出疑问。
“是呀。”尉璟丰浅饮一口香浓的黑咖啡,微酸气味刺激舌尖上的味蕾,满足的笑意留在唇边。
见他如此干脆又不拖泥带水,不知为何樊京恩心头竟有一股不太妙的感觉。“你怎么会出现在隔壁?跟邻居借酱油?”
尉璟丰那双带笑意的眼,藏着一抹别具深意的锐气,沉默地品尝手里那杯温热的黑咖啡。
“我希望自己想的不会是你要告诉我的。”樊京恩在咖啡杯里舀入四匙砂糖,放下三颗奶精球,充分搅拌后才端起杯子草率地饮落一口。
客厅里,两个男人相互瞪眼,一方态度悠然超脱,只是觉得对方糟蹋质地优秀的咖啡有点可惜;而另一方则拚命在心底分析刚才那幕景象,然后又洒了一匙半糖粉下去,继续思考中。
“你应该不会是认真的。”放下杯子,樊京恩心头发毛的感觉更加强烈。
尉璟丰的笑容明显放大,却还是保持沉默地享用那杯质纯味美的黑咖啡。
樊京恩终于忍不住双手抱头。“噢!我一定是在作梦,要不然就是精神错乱!否则怎么会看见你开起这种玩笑来。”
“我没有在开玩笑。”将杯子摆回桌面,尉璟丰悠闲坐在沙发里。“来找我有事?”
“你跳过我的问题,重来一次!”这家伙摆明就是想转移目标。“她知道你的身分吗?”
“公司最近没什么大事吧?”
“你还没告诉她,对吧?”
“那些新手们应该上轨道了,可以把年度计画重心转到他们身上,让他们小试身手。”尉璟丰站起身,将桌上散落的几本国际杂志收到手里,单纯交代公事。
“她了解你的工作吗?”
“我注意到其中有几个设计师很不错,或许明年早春系列可以独挑大梁。”
“不要让当年的事件重演一遍。”见他无心自己的忠告,樊京恩按住在桌面上忙禄的手。“你有把握不再错?旧事不再发生吗?”
“让我收拾桌子。”这一次,尉璟丰的语气多了丝冷漠情绪,眼光透露寒意。
樊京恩收手,难掩怒气。“我只是在提醒你。”
“我知道。”整理完桌面后,他打算晚点再将书报杂志一块拿去回收。
“没有把握的事,你不适合做。”
“我想……或许她不一样。”他将杂志连同过期的旧报纸叠高,走到厨房欲找条绳子,将那叠书报绑起来。
樊京恩听见他的话后,脸色异常难看,脸上的青筋隐隐浮现,窝在沙发里看着他忙碌的身影。
“这些天你没出现,就是躲在温柔乡?”语气难掩质疑的意味,极度不悦。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