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淡含笑意,眸中浮动的竟是一抹浓浓的柔,“半升红豆,半升黑豆——这是要我一生(升)相思么?好个狡猾的女子!”
“你倒是给不给?”我轻笑着环住他。
他但笑不语,细细吻着我的面颊,温润的舌尖轻巧绵密,我心潮翻涌,面红微喘,双眼湿润得仿佛要滴下泪来,他游动的唇覆住我的唇瓣,我一时忘了欲拒还迎的羞怯,只想深深吻住眼前这让我思入骨髓的爱人。
幸福时光总会不经意逝去,还未及细细体味,便到了十四阿哥府。今晚的鸿门宴热闹非凡,席间传杯弄盏好不畅快,可怜我只得站立身后,腰酸腿直。酸痛之感渐使我恢复意识,继而双眼灵动。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渐渐将今日的座上宾一一对上号。席间坐定的阿哥们个个气宇不凡,十四阿哥——这位传说中的大将军王面目俊美异常,全然不似想象中的高不可攀。
近一个时辰后,我心中渐感烦躁,抬头猛然看到十四阿哥正附在胤禛的耳边嘀咕,其间还不住向我身上扫。我立时偏过头,不愿同他对视。“呼”一阵狂风袭来,泥土之息飘然进房,天边雷声隆隆,一派山雨欲来之象。“咳、咳……”胤禛忽然轻咳几声,我见他面色苍白,心中颇为担忧,脑中灵光一闪,便想起车里的斗篷。遂咬咬牙,顾不得众人目露惊异,径冲到门外。此时已是大雨滂沱,不敢放慢脚步,取了想要的东西,飞身便往回赶。刚踏入房门,脚下陡然一滑,还未及诅咒,人已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去,眼前登时一黑。下降的一刹那,身子骤感阻滞,下沉之势明显减缓,待睁开眼,人已倒在十四阿哥怀里。我甚感狼狈,迅速挣脱了他的怀抱,恭身道谢。他颔首一笑,倒未言语,眼睛却死死的盯住我看,我微一低头,见湿淋淋的衣服裹住身体,曲线毕露,心下蓦然明白他目光中的深意。
一转眼瞥见胤禛,褪去温暖的眸子徒留冰冷,我心中一凛,脸上却不可思议的换了一幅破罐儿破摔的神情,硬着头皮把怀中之物捧了上去。他接过轻轻一抖,却裹在我身上,未等我有所反应,便被他猛然抱起。耳旁话音淡淡,“十四弟,告辞了。”
秋日的雨夜,星光黯淡。我把脸深埋在他怀中,倾听他有节奏的心跳,十足的惬意。此时已稳坐车中,他却不肯放开我,面带愠色,全然没了来时的温柔。我自知理亏,噤声不语,只得偷偷打量。“啊嚏”我尴尬的抽了抽鼻子,顺势偷瞄一眼,一丝疼惜从他眸中闪过,手臂一硬,抱地更紧了。
我心中一荡,骤然被这般交织的冰冷与火热所吞噬,不由望的痴了,情不自禁的轻声嗫嚅道:“I LOVE YOU !”声音极是微弱,仿佛只消自己心中明白就好。潜意识里,总是觉得自己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即便情根早发,也终不得厮守……
车行片刻,便回了府,我身子一纵,立时挣脱胤禛,率先跳下,接着回身扶他下车。不禁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回复理智,没在这个是非之地公然让他抱着。他淡扫我一眼,眉头一紧,径入大门。
进了房,我除下了斗篷,灯影下的曲线似幻非幻。不敢在他灼灼的注视下继续释放自己,只想尽快换下这身湿漉漉的衣衫。他慢慢踱到我身前,轻巧的解开衣带,我木讷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衣衫一件件滑落,只剩亵衣执拗的监守着身子,肌肤触及空气的丝丝冰凉,让人不免意乱情迷。我不能自已的注视着心中的爱人,他轻轻抚着我的湿发,指尖缓缓滑过肌肤,所触之地仿佛燃起无数跳跃的焰火。
“小眉,你这般美艳只消我一人见过便够了,岂可轻易示人?”他的声音淡淡飘来,恍若呓语,却带几分蛊惑,不经意间唤起了纠集在我心底的那抹原始的邪恶。我半闭着眼,紧紧揽住他,胸前的妖冶隔着轻薄的丝绸感受着他的温暖。
他一将把我抱起来,柔声道:“今晚要抱着你睡。”
被他搂睡到床榻上后,我却真的倦了,眼皮沉得像灌了铅一般……
次日醒来,精心梳洗一番,顿感神清气爽。王府仆从众多,我比之从前已是大为清闲,甚而有闲情逸致临帖、看书。正盘算今日如何消磨之时,陡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光天化日之下,胤禛断不会如此轻佻。“性骚扰”三个字不可思议的从我脑中翻转而出,心中虽是吓的不轻,脸上却未动半点声色。我深吸口气,略略低头看见身后黑靴,便使出吃奶的力气,拔足狠跺。
“哎哟!”果不其然,立时便听到身后那人的气急败坏之声。
“这声音颇似曾相识。”我暗自思忖道,心中已隐感不妙,咬牙回眸一看,竟是十四阿哥涨红的脸,颜色之艳,竟如同猪肝一般。或许千算万算终未料到我出招狠辣,神情狼狈之极。
我心中冷笑,赶紧俯身陪礼,声音尽带三分惶恐、七分凄楚:“对不住,十四爷。奴婢无心冒犯……”
他怔怔发呆,眼中似醉了十分,连连摆手,侧身坐在凳子上。
我回身翻个白眼,心道:“这十四爷大白天不办正经事,莫非是特意来讨便宜?”
不敢明目张胆下令逐客,只得以礼相待,倒水奉茶。他端起茶杯,盯着腾起的氤氲雾气,心不在焉,缓声道:“没想到四哥是个会享福之人,府里藏了不少稀世之宝。”说着含笑看我一眼。
我自然知道他话里有话,粲然一笑,答说:“茶是四爷出京办差带回来的,和京城货色略有不同。”
“看来四哥和我一样,贪新鲜,改日我便和四哥讨了,换个口味!”
听他出言轻薄,我大为光火,忿忿道:“看不出十四爷竟是个喜新厌旧之人,哪一日若是厌了,定不念旧情,弃如敝履。”
他先是一惊,神情颇为尴尬。
此话一处,我甚为后悔,心道:“他虽可气,却也是主子,万不该出言刁难!”略一甩头,没头没脑的嗫嚅道:“子曰:‘冲动是魔鬼’!”
十四阿哥剑眉轻挑,似乎正想孔子何时说过此言,他为何不知。凝神冥思不语,举止颇为滑稽。我“扑哧”一笑,消了先前的怒气。他见我笑了,仿佛也随着开心,露出一排贝齿,气氛比初时融洽不少。
正和他闲谈,房门陡然被风带上,正欲推开,却见人从外面进来。
“是他?”我登时满目错愕。
瓜田李下,解释也是徒劳。索性一脸坦诚迎将上去。十四阿哥幸灾乐祸的淡扫我一眼,微一拱手,道:“四哥的日子倒是过得有滋有味。若非今日来送你落在皇额娘宫里的东西,还不知你藏了这般美艳的女子!”话到此处,便从袖口掏出一枚翠玉,迎着阳光轻轻一晃。
十四阿哥甚是可恶,我狠瞪他一眼,垂头不敢同胤禛对视。
“小眉,这没你的事儿了,先下去吧。”他淡然道。
我微松口气,福了福身,正欲退下,却听他跟出房门,压低嗓门,柔声道:“从厨房盛碗银耳莲子羹来,你嘴角裂了,最近火气不小!”
“啊?”我微微一惊,胸中陡然升起一腔暖意,搀杂了些许甜蜜,嘴却不听使唤,道:“我从不吃那东西,那银耳干的时候太像耳屎!”话刚出口,立时后悔不以,赶忙捂了嘴,一脸茫然。
他一怔,不怒反笑,见十四阿哥跟了出来,立即屏住笑意,正色道:“快去吧!”
我胡乱应了一声,提步便走。临行前,瞥见了十四阿哥的脸,神情似有不悦。
又是赴宴。
从前总觉享受美食乃人生之乐,时至今日,却感无趣之极,酒桌政治在中国确是历史悠久。今晚九阿哥请客,席上只有几位阿哥,倒颇似家宴。仍犹昨日的觥筹交错,无半点推心置腹。我自是站在后面侍侯,却全无昨日侧耳倾听的雅兴,心中只是万分期盼早早散了。
正百无聊赖之际,蓦然听见九阿哥郎声说道:“四哥,听说你换了丫头,让咱们也见识一番如何?”
“就是,就是。”其他人随声附和道。
我心神恍惚,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之间,莫名其妙的成了众矢之的。转而心中掠过一丝冷意,立时打定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决不让人轻易讨了便宜。
未等四爷发话,我娉娉婷婷上前一步,福身道:“奴婢展眉,见过几位爷!”
“小眉,你先退下吧。”十四阿哥温声说道。
“慢着,”九阿哥不依不饶,微扯嘴角,笑谑说:“听八哥说这丫头机灵得紧,不如让她讲个笑话,让咱们乐乐?”
本就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听他这话反倒微松口气,秀眉一挑,慢声答说:“九爷不如和奴婢打个赌,如若您给奴婢的笑话逗乐了,就罚酒三杯,若没乐,奴婢拼了被四爷责骂,饮了这三杯酒,如何?”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他抚掌笑道。
我俯身福了福,轻说:“九爷言重了,奴婢自问并非君子,不敢妄称。”
“那便是窈窕淑女了?”他轻佻的朝我斜睨一眼。
我干笑两声,舔舔干涩的嘴唇,一字一顿说起笑话来。
这是个素面荤底的段子,表面极为含蓄,内里却颇为不堪。刚讲完,席上的爷们面面相觑,马上又琢磨过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九阿哥更是前仰后合,折腾了好一阵子。
“这丫头真是,真是……,唉,我算是服了!愿赌服输。”话到此处,便作势举杯,我上前一步,朗声道:“各位爷,奴婢的段子甚是粗俗,玷污了诸位的耳朵,实不敢称是上乘的乐子,只能糊弄凡夫俗子,确是胜之不武。奴婢认罚!”尾音未了,便端起桌上并排着的酒杯,一饮而尽。
九阿哥被我编排得脸色时青时红,却是敢怒不敢言。十四阿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眸中竟闪出几分钦佩。我低头退下,却无半点勇气打量胤禛的神情,一时间气氛竟是尴尬之极。
不出所料,不消半个时辰便悻悻散了,颇有虎头蛇尾的意味。
我的祸似乎闯大了,胤禛竟几日未同我说话。我受了这般奇耻大辱,本就愤愤不平,不但未见人嘘寒问暖,却要整日对着一张冷面,更是大为光火,也摆出了一幅爱搭不理的吊儿郎当神气。
十一、若有情,天涯也咫尺
初冬的北京天寒风彻。我裹在厚重的冬衣里,等在门口,神情甚为焦虑。暮色沉沉,胤禛披着残阳,面容清朗,华服裹身,却无半点纨绔之气,正是百里挑一的美男子,我痴痴的望出了神,直到他踏进房门,才想起斟茶倒水。冷战当真是磨煞心性,此时我早已锐气全无,今日便想缴械投降了。见他踏进房门,便朝他一笑,柔声道:“还未用饭吧,要不先传膳?”
他淡睨我一眼,未置可否,我耸耸肩,转身出门。不过片刻,酒菜便备好上桌,我拿起酒壶,满满斟上一杯,一时间屋中酒香四溢,下意识轻舔嘴唇,如此细微的动作却未瞒过他的双眼,他指指身旁的凳子,示意我坐下。我做贼心虚,本想推辞,眼风一扫,正瞥见他目光如炬,硬生生将到嘴边的托辞咽了回去。
我向来酒量极好,而在妈妈的谆谆告诫下,始终认为大口喝酒绝非淑女所为,偏又嗜酒如命,受不得半点引诱。他这般暗示在我看来无疑是一种纵容。我别别扭扭坐下身后,立时换上一副尊容,手腕一翻,仰头灌下手中佳酿,动作极是熟练,豪爽之气竟丝毫不输男子。
他星目一闪,惊道:“你……”
“你不气了?”我微感气氛不对,立时岔开了话。
他轻叹一声,似乎之前的怒气早消得一干二净,道:“我是悔不当初,万不该带你出去,如今想藏也藏不住了。”
“哦。”我应了声,心中三分委屈,三分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