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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两方在庭院里谈话,表情愈来愈严肃,她的视线始终远远的跟着厉大功,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连手心都担忧得直冒汗。
半晌之后,谈话似乎告一段落,厉大功才走回来。
「怎么回事?他们想怎么样?」她抓住他的手臂,迫不及待的问。
「公爵在移送到机场的途中,被一群武装歹徒救走。警方已经在各地干道设下检查哨,海巡也都加紧巡防海岸。」
「FBI要你出面协助?」
厉大功点头。
「公爵应该还在台湾,我们是唯一逮过他的人,FBI对本地又不熟悉,所以必须由我们出面,协助逮回公爵。」他注视着她,黑眸幽暗,一会儿后才缓声说道:「凤婷,情况紧急,我得回总部报到。」
「现在吗?」她满脸讶异。
「对。」厉大功点头,温声解释。「事不宜迟。愈快开始行动,逮回公爵的机会就愈大。」
「喔——」她咬着唇,垂下小脑袋,低头盯着自己露在拖鞋外,鲜嫩白皙的脚趾。「那——你自己小心点。」其实,她好想、好想叫他别去。但是,这是他的职责,她必须忍耐,咽下满满的担忧,让他去尽忠职守——
醇厚的嗓音,在她脑袋上方响起。
「你自己在家里也小心点。」
「嗯。」她喉头梗住,只能点点头。
温热的气息滑过发丝,她能够感觉到,厉大功低头在她发上印下一吻,然后就转过身,朝等在门外的车子走去。
一股冲动突然席卷了她,她抬起头来,在她还能思考前,双脚已经有自主意识的朝他奔去。
「大功!」她大喊着,急切的飞奔上前,投入他的怀中。「别受伤了!」她慎重的嘱咐着,双手捧着他的脸,献上一个香吻。
黑眸里燃起暖意,他用力的拥着她,像是要将她揉入怀中。
「我尽量。」厉大功哑声开口。
凤婷压下涌倒喉头的哽咽,勉强挤出开朗的笑容,放下在他脸上的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好了,大英雄,快去吧,别让那坏蛋溜走了。」
他一扯嘴角,然后松开手,这才转身坐上FBI的车。
站在原地的凤婷,看着那辆车逐渐远去,清失在小雨中,再也看不见车影,才死心的回身,准备进屋里去。
只是,才刚转身,她就差点撞到站在一旁,一脸担忧的静芸。
瞧妹妹满面愁容的,凤婷强撑起精神,推着这贴心文静的好妹妹进门。「唉啊,放心放心,别担心你姊夫,他不会有事的。」
「你确定吗?」静芸微蹙着秀眉,忍不住回头,就算是看不到车影了,仍舍不得收回视线。
凤婷回答得自信满满。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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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嘴上说得斩钉截铁,心里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沉重得让她难以呼吸。
厉大功这一离开,就没了半点消息,几天过去了,他连电话也没打一通。
她极力克制着,不打电话去特警队,想让他专心办案,不要因为她而分心。所以,她只能窝在家里,整天守在电视前,提心吊胆的握着遥控器乱按,守着SNG的实况转播新闻。
这样的精神折磨持续几天后,她终于强迫自己,直接把电视插头拔掉,免得到时候厉大功办案结束,她也被吓出了心脏病。
为了消除不安,她逼着自己,回到电脑桌前工作。但是,她眼睛盯着萤幕,心思却涣散得很,根本无法专心。
除了她之外,诺诺也因为厉大功几天没回家,显得有气无力,肚子饿的时候,它甚至会跑到冰箱前,伸出狗爪在冰箱门上抠抓,可怜兮兮的呜咽着。
凤婷也没饿着它,听见它哀叫的时候,就倒出狗饼干,替它装了满满一碗。但是诺诺只是却凑到碗前,抽动鼻子嗅了几下,连一口也没动,就哀伤的撇过头去,慢吞吞的回到冰箱前呜咽。
厉大功太过宠它,老是从冷冻库里拿出排骨来,烫熟了喂它。久而久之,它已经记住了排骨的好滋味,成了只贪嘴挑食的狗狗,哪里肯再去碰狗饼干?
「可恶,你就是想吃排骨就对了!」凤婷眯起双眼,瞪着猛抓冰箱门的诺诺,双手插腰大骂。「我告诉你,我可不像厉大功那么好说话,想吃排骨?!门儿都没有!」
她扔下哀叫的诺诺,走回书房,在电脑桌前坐下,逼着自己完成其中一张图稿。
傍晚的时候,当她再下楼察看时,狗碗里的狗饼干终于空了,饥饿而绝望的诺诺,终于认命的把那堆狗饼干嚼下去了。
只是,诺诺心里仍不甘愿得很,胖嘟嘟的身子全缩在狗屋里,只用屁股对着她,显示消极的抗议,当她拿起狗碗,准备去清洗时,它还可怜兮兮的回头,用那双无辜的眼睛,哀伤的看着她,仿佛是饱受恶婆婆虐待的小可怜模样。
「你那是什么表情?」凤婷拿着狗碗,指着那位「狗大爷」,气冲冲的质问。「我老公几天几夜没半点消息,我这么担心,还得伺候你——」
还没骂完,一人一狗却同时猛然抬起头来,往屋内看去。
电话铃响了!
凤婷双眼发亮,心中燃起无限希望,立刻扔下狗碗,拔腿往屋内飞奔。诺诺也不落人后,迅速跳起来,跟女主人一起往屋内冲。
「汪汪汪汪汪……」
「可恶,诺诺,别挡路!」
一人一狗在门口挤成一团,互相角力了两秒,凤婷率先脱身,几个大步飞扑到沙发上,比那只狗爪快了一步,抢先夺到电话,抓起来劈头就问。
「喂喂?大功吗?」
电话那头,没有她极度渴望与怀念的醇厚嗓音,而是年轻女人怯怯轻轻的声音。
「呃——大姊?」
「喔,静芸啊?」听到妹妹的声音,凤婷的期待落空,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球,软趴趴的瘫坐在沙发上。
原本在旁边乱蹦乱跳的诺诺,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并不是主人的声音,也跟着呜咽一声,萎靡的趴到地上。
听到姊姊有气无力的声音,静芸担心的问道:「大姊,你还好吧?」
「还好。」凤婷翻躺在沙发上,瞪着天花板,重重叹了口气。她很好,她只是好想好想厉大功,好担心他的安危——
听见她叹气的声音,诺诺抬起头来,难得主动的凑到她身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她的手。
凤婷吓了一跳,撑起脑袋,看着坐在沙发旁的狗,只见它一脸无辜,睁着圆亮亮的眼睛,又舔舔她的手,很笨拙的试着安慰她。
这可爱的举动,倒是让她心头一松,多少减低了沮丧的情绪。她弯起嘴角,忍不住伸出手,学着厉大功平时常做的那样,伸手搔搔它毛茸茸的下巴。
电话那头,静芸小心翼翼的又问:「大姊——呃,姊末——姊夫这几天来,还是没跟你连络吗?」
「嗯。」凤婷漫不经心的应道,小手还埋在温暖的毛皮里。
诺诺抬起头来,任由她搔痒,一副享受至极的模样,眯着眼睛直哼。之后,它干脆躺下来,翻着肥嘟嘟的肚子,期待的看着她,要求「全套服务」。
看在它还有点良心,懂得安慰她的分上,凤婷大方的伸出脚,按照它的希望,去揉它的肥肚肚。
「大姊,妈说,既然姊夫这些日子都在忙,你一个人在家也寂寞,要不要干脆先回家里住?」
「不用了。」凤婷深吸口气,脚下没停,没忘了继续揉狗肚子。「反正,我也要赶图稿,电脑也都在这边。再说,他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回来,我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嗯,那,大姊,你自己小心点喔!」
听到向来迷糊的妹妹,居然反过来要自己小心,凤婷忍不住抓着话筒,开始唠叨起来。
「你才要小心点,都已经二十四岁了,别再迷迷糊糊的。出门的时候,记得要带手机,要是迷路了,就打电话回家,或是打来这里问我。还有,手机别再忘了充电……」
「呃,我、我知道啦!」静芸窘迫的打断大姊,被念得落荒而逃。「好了,你去忙你的吧,啊,妈在叫我了,不聊了,拜!」她用最快的速度,喀啦一声挂断电话。
听到话筒里传来嘟嘟的挂断声,凤婷拧起眉头,看了话筒一眼,才将电话放回原位。只是,瞧见电话上头,显示无人来电留言的液晶萤幕,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又沉了下来。
唉,那个少根筋的迟钝家伙,难道就不知道她会担心吗?拨通电话回来报个平安,又不会花他多少时间——
她拧眉想着,忘了脚上动作,诺诺抬起头来,汪叫了两声,希望拉回她的注意力。
凤婷瞥了它一眼,再揉了它肚皮两下,才起身挥手。「好了好了,快回你的狗窝里去,我要工作了,GO!GO!」她推着诺诺的肥屁股,把它推回狗屋后,才再度回到电脑前,努力安慰自己。
她得镇定一点,或许,厉大功只是这几天很忙。说不定明天,他就会有空打电话回来,告诉她一切平安,他已经解决了案子,即将要回家了——
对,明天!他明天一定会打电话回来,一定的!
怀抱着既不安又期待的心情,她勉强振作精神,抓起绘图笔,开始画起下一张图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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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个星期过去了。
厉大功依然没半点消息,她愈来愈焦虑、愈来愈担心,连续几个晚上都睡不好,就算是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不断梦见他受伤了、梦见他中枪了,甚至还梦见——梦见……
担忧折磨着凤婷,小娟也陪着一起不好过。
截稿的时间将近,图稿却只完成三分之一 ,小娟急得快疯了,每天打电话来催稿,两个女人都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恶性循环下,对话也愈来愈火爆。
「大小姐,这又不是我愿意的!」凤婷抓着电话,坐在电脑前,歇斯底里的大叫。「我老公在外面出生入死,我根本没没办法静下心来工作啊!」
「林凤婷!不要跟我说你没有办法!你是专业人士,专业人士就要懂得公私分明!再说,你老公只是去逮坏人,又还没有挂掉——」
那一句话,触及她心中最深的恐惧。
「柯明娟!你说的是什么话?我要挂电话了!」凤婷全身颤抖,怒跳起来,嘴上虽然还气势汹汹,心里的不安却更加浓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原本说错话,还想道歉的小娟,听见她要挂电话,气得猛拍桌子,震得各色原子笔掉了满地。
「你敢挂电话试试看!我又不是故意的——喔,天啊!天啊!我的天——」暴怒的声音,突然转为惊慌的低语,比病重的人还要虚弱无力。
这不寻常的反应,总算稍微把凤婷拉出担忧的深渊。
「怎么了?小娟,你还好吧?发生什么事了?」她急忙追问。虽然先前讲得几乎要吵起来,但是对朋友的关心,倒是不曾减少。
「那个……」坐在编辑室的小娟,瞪着眼前的电视,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声音都微微颤抖。
「哪个?怎么了?你说话啊!」听见编辑的声音愈来愈虚弱,凤婷担心的直问:「你还好吧?不会心脏病发作了吧?你冷静一点,我立刻打电话,替你叫救护车过去!」天啊,她居然害编辑心脏病发作了!
救护车?!
小娟立刻回过神来。「不要叫救护车,我没事!」
听见编辑再度中气十足,凤婷松了一口气,却也更加狐疑。「那是怎么了?你听起来怎么像是快昏倒似的。」
「呃,那个——」小娟先深吸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才以无限严肃的口气问:「你现在是坐着的吗?」
「是啊!」凤婷皱起眉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这样的,呃,你——你先深呼吸一下——」小娟小心翼翼的劝说。
「为什么要深呼吸,你搞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见她拖拖拉拉的,凤婷耐不住性子的催促,大门的电铃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可恶,等一下,有人按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