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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他的控制,阻止一场即将到来的厮杀,薄韶嵘和云天祈的厮杀,段枫当真那般难缠。
两人的肩头,身上,发梢上布满厚厚的雪粒,好似融于一体的冰雕,相亲相爱,在这苍茫的雪夜里,透着丝丝温馨的暖意。
尚忠从机场外大步走进,神色有些担忧,更多的是凝重,“薄傲寒来了,调兵包围了机场,驻于上海的袁军,还有安插在北军,护兵中的袁军暗线都启动了。”
尚忠暗自焦心,天祈的身体若是在经历一夜的冰温和厮杀,定是熬不住的,早知道那封快件是这女人发的,他就应该劫了,把天祈送往国外在说。
心里虽然焦急的难受,却也不敢说什么,天祈的性子又倔又傲,认定的事,没人能够改变,尚忠冷冷的禀报了一声,照计划退出机场,暗中伏击。
机场外响起一阵杂乱的枪响,薄韶嵘应该率兵硬闯进来了。
厚重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大地轻微的晃动,刚刚凝固的雪粒在地上紧张的跳动,云天祈瞥见前面黑压压一片晃动的人头,眸底掠过一丝诡异的光亮,唇角微扬,“君儿?”
“嗯?”听闻呼唤,中君侧头去看他。
温热的吻瞬息覆盖而来,滚烫轻柔,云天祈捻转缠绵的深吻着她的唇,当着列队三军,当着千万将兵,当着皇天后土,当着暗处浮动的所有人马暗桩,深深的吻上她的唇,温柔而又善意。
围在云天祈身后的军官们暗暗做好了准备,少帅应该要动作了吧。
薄韶嵘远远的看见两人共穿一件大衣拥吻的景象,倨傲的下巴略略绷紧,凤目里掠过受伤的痛楚,下意识握紧手中的枪,青筋乍现,云天祈,你叫我来,只是为了看你们缠绵悱恻,兄妹恩爱。
这一吻不长不短,温暖而又醉人,足够一生去回味,两人肩头的雪好似瞬间融化,大雪风扬,飘成满天飞花。
云天祈目光温柔的看着她,那么深,好似要将她印在心上,融进灵魂深处,唇角微扬,薄唇游移到她的耳畔,低语道:“知道为什么薄韶嵘会率领重兵前来么?因为我告诉他,我要带君儿离开。”
中君的情绪有些紊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记忆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颠倒,仇恨颠倒,善恶难分,爱恨难明。
中君正要说什么,突然双腿一软,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下意识攀附住云天祈臂膀,艰难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中君心下突然一片清明,那个吻有问题,刚刚有凉凉的液体滑进口中,他喂她吃了什么?
云天祈解开大衣的扣子,脱身而出,将大衣整个的包裹在她身上,眸子里溢满温柔的笑容,明明朗朗,“君儿,大哥不想你卷进政治,卷进战争,薄韶嵘是个好男人。”
不等中君说话,他将一个黑色的帽子戴在她头上,取下脖子上的围脖围在她的脖颈上,帮她拂去额前发丝上的雪粒,朗然一笑,“谢谢你。”
笑容净朗,充满感激,深沉中夹杂着深深的眷恋和不舍。
云天祈将她交给身后带着帽子的军官,军官将她拦腰抱起,悄无声息的往北军后方退去。
中君微微一怔,他为什么要说谢谢,云天祈,你想干什么?
中君死死的瞪着云天祈,将唇都咬破了,却仍然无法发出声音,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三年前你战前将我送走,三年后,你再次战前将我送走,心里的恐惧铺天盖地,好似母亲离去的那一刻,任她怎么凄声哭喊,她都不会在醒过来。
中君双目泛红,死死的盯着他,她看见他凝望的眼眸,深幽柔和,唇角温和的扬起,薄唇一开一合,身后的安检房突然爆炸,冲天的火光燃烧着漫天大雪,枪声四起,一望无际的轨道上,爆炸的火光将暗夜照耀如白昼。
巨大的爆破声将他的话瞬间淹没,但她听懂了,她听懂了,眼泪瞬间掉落,连续不断的涌出眼眶,冰冷的眼泪有了温度,温热的鼻子发酸,心里柔软的心疼,云天祈,不要……
他身后是血一样的红光,印衬着明灭不定的俊脸,覆盖着眷恋,温柔如斯,好似阴阳相隔,天涯咫尺的距离,无声的说我爱你。
中君咬住唇,双眼里的憎恨无以复加,云天祈,我恨你!
霎时间机场陷入巨大的火海中,厮杀声和惨叫声笼罩在机场的上空,站在远处高楼上拿着望远镜眺望的男子,唇角牵起冰冷的弧度,终于开战了吗。
是云天祈杀了薄韶嵘呢?还是薄韶嵘杀了云天祈?
男子将军装穿戴整齐,眼角的小痔垂泪欲滴,英俊精致的面容带着些许的邪气。
军官将中君抱上车,重重呼出一口气,扭头看着身边的中君,阴柔一笑,“君儿,你又落到二哥手上了。”
中君猛的一震,瞬间扫过他的脸。
“不过呢,这次是大哥委托我这么干的。”云中月冲着她悠悠一笑,“你在我手上最安全,先离开这里,所有的事,我慢慢告诉你。”
云中月驱车前行,身后的爆炸声还在继续,震得车子都微微颠簸。
“你是不是有很多疑惑啊。”云中月笑道。
“是。”中君细若游丝的吐出一个字,从三年前那件事后,她就一直疑惑到现在,太多太多困惑的地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云中月为难的摸了摸高挺的鼻梁,似乎在斟酌怎么措辞,“这事要说起来,有点长了,父亲还活着。”
云中月侧头看了她一眼,接二连三的轰炸已经把中君的心炸出了免疫力,就算是这么离谱的消息,她已经可以接受了。
“怎么说呢,军阀混战,民义不断,父亲年轻的时候和清末一些老同志共同成立了以无产阶级为主力军的党派,也就是为了解放被压迫的下层百姓,结束军阀混战的局面,当时这个党派不是很成熟,受到各房势力的打压,清政府,侵略军,以及军阀乡绅,父亲为了将革命事业继续下去,而将自己的大儿子培养成组织里的栋梁人物,因为时局较为特殊,党派常年活动在地下,积攒势力。”
“大哥就是组织里的栋梁人物吗?”药劲儿一点一点的消散,身子依然一点力道也没有,中君坐起身子轻声接话道。
云中月微微一怔,笑道:“是,父亲将他送去东北,明着参军,实则……”
“实则去送死。”中君冷笑一声。
云中月有些惊讶的看了眼中君,没想到她竟把里面的厉害关系看的这么透彻,当时的东北三省被日军占领,各种化学实验,压迫残害不断,同时日军铲除无党派人士的决心最为强烈,父亲把云天祈送去,无疑将他送进了死神的手里。
“大哥还是活下来了,被韩耀光器重,也被日军看好,在日军的支持下统一了东北的军权……”
“成为日军手下最大的走狗。”中君看着前方目光幽冷,冷不丁的又接了一句话。
云中月眉间浮起阴柔的笑,“这是组织里的最高机密,党派里的前辈们经过慎重的考虑才决议的,只有大哥统一了军权,博得侵略者的欢心,才能更加巩固兵权,为以后革命道路打基础。”
中君默不作声,看着前路暗暗活动着身子,等待着药效快过。
“三年前那场战争,本应胜利的,顾长春却暗中勾结侵略者,导致起义失败,英日多国注意到了庞大的革命组织,大哥为了保住多年来积攒的革命力量,才将祸水引向东南军的。”云中月眉间阴柔的笑又浓了几分,“难道君儿你没发现,三年前,我虽然恨你,却还是让小桃帮你引爆了炸弹,发出了信号吗?我也是组织里的一员,组织让我当学生,我就是学生,组织让我做皮草行业的董事长,我就是董事长,组织让我做医生,我就是医生,活动与不同行业之间,获取情报。”
“组织让你祸害东南将士的生命?让你拿人命开玩笑?还是让你来欺辱我。”中君侧目冷笑,嘲讽道。
云中月微微一怔,敛眉轻声道:“我恨过你,恨你不顾大局,恨你弃我如蔽履,那些报复是我私自行动的,与组织无关,一时的恨意导致东南军的混乱,差点毁了那场战役,我跟你一样,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若不是大哥,我就酿下大祸了。”
中君嘲讽的扬起眉梢,“这么说云天祈打我的那两枪也是组织的命令了?”
云中月眉间的阴柔暗了几分,“组织下令除掉你,因为你身为东南统帅的时候,勾结英国人,组织信不过你,把你当汉奸了,大哥本意想偷梁换柱,找人替你死,谁知我正好为了复仇,使局面失控,若是杀了我,你也活不了的,父亲肯定不会留你,在他眼里,你既是逆子,又是汉奸,如果大哥不打掉你手中的钢筋,你已经杀了我,不是吗。”
中君冷冷的看着他,不在说话。
“何况,当时士兵里,也有组织里的暗线,大哥那样做,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你跳崖寻死后,大哥在院子里站了三天三夜,那么大的雨,后来他自己拿枪将右手打了两枪,因为是那只手开枪打你的。”云中月释然轻笑,眉目间负气的无辜多了几分邪气。
“你又为何告诉我这些,你恨我不是吗?”中君冷然,力道回升,不动声色的问道。
对于中君,他有太多的矛盾,杀不得,碰不得,爱不得,恨不得。
“就当是感谢大哥吧,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事。”云中月的目光中夹杂着怜悯,淡笑道。
中君猛的一震,微微眯了眯眼,握了握拳,可以活动自如了,她暗暗吸了口气,猛的挥拳向着云中月打去,云中月似乎早料到她有这一手,顺势握住她的胳膊往前一拉,将一根银针扎进她的腋下几寸。
中君药里虽过,力道还没恢复,身子一软,坐在原位。
“君儿,我不伤害你。”云中月善意的淡笑,看了中君的眼中甚是别扭。
“大哥拿命保护你,我怎么舍得剥夺掉他仅剩的东西,君儿,你是大哥的命,但是却什么都不知道。”云中月翘唇轻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的残忍,“你知道吗?云天祈跟你的命运是一样的,他根本不是什么云家的大少爷,他是父亲从贫民窟捡回来的弃婴。”
中君呼吸一滞,心跳瞬间凝固,她以为现在就算天大的消息传来,她都可以坦然接受,然而这一个消息,仍然让她如遭雷劈,劈的粉身碎骨,记忆中断断续续的片段拼接起来,凑成完整的画面,大哥对云家的漠不关心,对大娘的死无动于衷,还有对她若即若离的保护。
外面的雪将挡风玻璃严严实实的覆盖,狂风怒吼,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拍打着车身,天地洪荒,分不清方向,好似永远来不了的黎明,车内死寂的连呼吸都听得到。
“大哥从小对你特殊的照顾,不是爱,是他在你身上找到了共鸣,看到了同样寄人篱下的命运,你怎能跟那么卑贱的人好上呢?君儿,他配不上你的。”
中君心直往下沉,沉到了谷底,“为何……”
“为何那么多人疼爱他?”云中月接过她的话,笑道:“以假乱真,就要演的像一点,何况将来的某一日他会为了革命而壮烈牺牲,帮助云家扬名立万,父亲和我将会替他享受新中国的所有荣耀,这样无条件的伟大付出,云家怎么可能不对他好一点。”
云中月低笑,笑容莫名的有些压抑。
中君心里抽痛的厉害,几乎有些颤抖,“你才是云家的大少爷。”
“没错,我才是云家大少爷,不然父亲为何从小对我独宠,把所有送死的事,交给云天祈,大娘暗地里对我的疼爱你没见过吧,你看见大娘抱过云天祈吗?除了祖母和珠儿,你发现有谁对他格外亲近吗?”
中君嗤笑,冷声道:“你神圣供奉的组织让你在幕后恣意妄为,做着无关痛痒的小事,让大哥去当叛徒,当卖国贼,当人们眼中的走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