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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伤,是一首悲情的曲子,讲的是,女子爱着男子,而男子却并不爱女子,女子为了男子付出了所有,可男子却仍就对女子不屑一顾,最终女子为了男子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在死去时,女子问男子是否爱过她,在那一刻男子才发觉心中隐藏已久的爱,他告诉女子,他爱她,他已爱上了她,女子虽然笑着但仍就遗憾的离开了人世,因为她以为男子只不过是看她要去了在安慰她而已,而始终都不知道,男子已经真的爱上了她。
这首曲子,是当时最为流传的曲子,因它的哀惋,因它的遗憾深深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因为曲中的女子即使离开了,仍就是悲伤的。顾名:离伤。
离伤,想着这个名字,忽然惜日的心中也涌起无限的悲伤。
琴音缓缓而出,悲伤从心底渗入每一个音符……
这时,兰夫人随着舞曲翩然起舞,她的舞姿确实很美,美得让人目眩神摇,美得几乎令人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琴音缓缓,划入每一个人的心,在惜日眼中,面前的兰夫人美若仙子,可在别人眼中,这充满忧伤弹琴的男子却俨然是月下之神,光华如玉,俊逸出尘。
就连刚赶来的万喜花花魁苏盈盈在看到这一幕时,都不禁微微怔愣,情不自禁的看着池塘对面的男子出了神。
这样的男子,这样俊逸非凡的男子,深深的打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苏盈盈忍不住轻轻吟唱起了离伤。歌声优雅哀伤,婉转悠扬……
这一夜,所有人都盼着这一曲不要停止,永远都不要停止。
这一夜,是明路几人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夜。
这一夜,还有一个人也来了。而且即将带来一场天翻地覆。
惜日弹完琴后,兰夫人翩然退下,临去前,再次羞涩的看了几眼惜日,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竟丢下了一个纱织的手帕。
可惜,惜日只当作没看见,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听乐阁,临走前,风儿像是故意似的吹起了手帕恰好落到她脚边,可她却一脚踩了过去……
男扮女装与女扮男装(下)
八角凉亭,在这期间又多了几人,刚刚苏盈盈的歌声,惜日已经听到,但她没想到,来得不只苏盈盈一人,还有另外四人,这明路不只去万花楼嫖妓,没想到连府中都招妓,惜日顿觉厌烦,他身边有那么多好女子,却仍不满足,这男人……
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明路和苏盈盈,彼此正温柔软语,再看明路身后的如研,早已经退下了。
惜日刚步入八角凉亭,迎面就有一个娇小的身影直向她扑来,抱住她胳膊,一下子就粘了上来,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像是痉挛似的向她眨呀眨,眨得惜日都忍不住眼睛狠狠地卡了下,那女子娇笑道:“公子,快来喝杯酒……”不由分说拖着惜日就坐在了椅子上,还一屁股挤开了一旁的傅津,傅津正和刚来的万花楼女子调笑,一回头见女子的座位把他的椅子挤在了一边,也不在乎,邪笑着忽然摸了一下娇小女子的屁股,那娇小女子一声尖叫,狂跳起来,傅津哈哈大笑。
惜日讶然看到娇小女子的眼睛里面几乎冒出火来,立刻诱导道:“你叫什么名字?”
娇小女子注意力被转移了,看向惜日,娇滴滴道:“妾身叫红绿。”又粘到了惜日身上,惜日尴尬的想甩脱,但最终还是忍了。
禧恩道:“瑜弟的琴音果然是天下一绝,一曲离伤,令闻者都悲伤起来。”禧恩出身军旅但显然却因这离伤多愁善感起来,一旁女子频繁示好,似乎也不能把他从悲伤中解脱出来,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眉间染上了些许愁绪。
纳兰也异于往常,似乎无心身旁女子,瞥向惜日的眼神里有种莫名的情绪,道:“瑜弟,你的琴音似乎有种魔力,能让人的心绪跟着琴音的悲而悲,喜而喜。”
一旁傅津忽然从身旁女子的颈窝处抬起头来,接口道:“所以我说,如果瑜弟是女子该多好,无论如何,我也定要娶到,这样一辈子都可以留在我的身边了。”
“傅津。”明路道,“瑜弟是个名副其实的男子,休要胡说。”
傅津一旁的女子此时不依不饶道:“爷,难道翠儿不好吗?”
傅津立刻笑道:“翠儿好,好。”
“那就亲翠儿一下,爷才是真正的喜欢翠儿。”
“好,好……”傅津一脸色相的亲向翠儿的脸颊。
惜日尴尬笑着,没有开口,一旁红绿殷勤布菜,还频繁往她嘴里送,她笑着拒绝,可效果不太显著。拒绝了这个,红绿就给她夹那个。
拒绝多了,红绿也像翠儿似的娇问道:“公子,难道红绿不好吗?”
惜日看着红绿的眼睛,忽然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立刻敷衍道:“好,好。”心里却道:好什么好,不知为何,浑身冷汗直冒,有种惊悚的感觉。
“那就亲我一下,公子才真正的喜欢红绿。”惜日一听这话,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刚想拒绝,就见明路有意无意的看着她,心下一惊,慌忙就向红绿亲去,心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怕什么!
此刻红绿刚好转头又要和她说些什么,似乎没有料到她真的会来亲她,就刚好这么一转头,两唇相接……
月上中天,大家喝得也够了,软玉温香抱满怀,惜日本要离开,却被明路执意留下了,连住宿都安排好了,见其他几人都各自抱着怀中女人进了客房,惜日心里十五个水桶吊着七上八下的不能安生,一路上被手劲出奇大的红绿拉到了客房,似乎不是惜日嫖红绿,而是红绿要嫖惜日。
惜日整个心神还在刚刚那个吻上,当那一个吻印下时,惜日真的想不顾形象的抱头痛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苍天啊,她不想活了,她不要活了……
她只顾沉浸在自己无尽的懊悔中,却没有注意到当时一旁红绿身为一个妓女不应有的惊愣神色。
当房门哐当一声被关上时,惜日惊然,红绿步步逼近,虽然身形娇小,但不知为何气势压人,惜日一步步退却,双手护住身体,有种要被侵犯的感觉。
红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张狂,笑得不可遏制,笑得花枝乱颤,笑得头发散乱掉在了地上,笑得衣衫被崩裂,笑得一双绣鞋都被甩到了墙角,笑得一张脸皮从脸上掉落……
惜日定睛一看,这哪里还是刚刚的红绿,这明明就是那个该死的,阴魂不散的,冤家死对头——龙茗……
此时此刻,惜日心中万分复杂,眼看着红绿笑得张狂,与此同时,身体在一瞬间奇异的膨胀,骨骼咯咯作响,身形从娇小渐渐变得高大,硬是撑破了衣衫,心下暗惊,像是看怪物一般,退至墙角。直至红绿脸上易容的人皮面具掉落,入眼的竟然是龙茗那厮……一股恶气陡然堵在胸口!
他居然男扮女装,他居然扮成妓女,他居然被傅津摸了下屁股,他居然还和她亲吻了……
惜日本已退至墙角战栗不已的身体下一刻几乎浑身都能喷出火来!
愤然的左顾右盼没看到什么趁手的家伙,刚好墙边栽歪着两双大号绣花鞋,拾起来就向正大笑不已的龙茗劈头盖脸冲了过去,这辈子,惜日也没这么想扁过人。
龙茗本来可以躲开的,可一身超小号且已经破掉的衣衫像绳子一样绑住了他的手脚,刚想挣扎,就栽倒在了身后的床上,然后就听到,一声接着一声:啊……啊……啊……啊……的叫声,外加床板的嘎吱声,还有啪啪的响声……
此时隔壁正耳鬓斯磨的傅津、翠儿二人,隐约隔墙听见声音,傅津怔愣了一下,翠儿一下子脸颊就红透了,羞涩的垂下头去,傅津回过神来,邪笑道:“没想到瑜弟是这般勇猛,真是真人不露像啊!”伸指邪媚地勾起怀中翠儿的下颚:“我的翠儿,良宵苦短,我们也要快些了。”在隔壁异样声音的刺激里,翠儿露出媚态,状似大羞,躲到了傅津的怀里,傅津心中一荡,三魂丢了七魄……
再看隔壁,惜日打累了,鞋还留在龙茗的脸上,龙茗无奈且悲哀地挥掉了脸上的绣花鞋,叹道:“一失鞋成千古恨啊。”
惜日闻言,怒目而视。
可乍见到龙茗脸上的鞋印,忽然喷笑出来,一口恶气就这样消掉了一半。
刚刚他挣扎,她狂打,当时一心想的就是拿鞋底打他那一张脸,不打别的地方,就打那张脸!
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这几日,她忍他已经忍到极至了,以前是拿刀都砍不到他,没想到今天他作茧自缚,一只绣花鞋就把他解决了。
看到他如今衣不蔽体的横躺在床上的模样,没有羞愧,只觉得好笑,非常非常的好笑。
龙茗瞥了她一眼,看到她一脸邪恶的笑容,慌忙扯过一旁锦被裹在了身上。
本来他刚刚是不小心,因为一时忍不住笑得太厉害,体内的功力一下子泄了,所以身体突然恢复正常才把这一身衣裳撑破,后来又因为为了躲避惜日的乱打,本来破掉的衣衫更破了,如今才如此狼狈。
此时,客房静了下来,连彼此的喘息也都停止了。
一男一女分占一张床的两边,彼此怒目而视,他衣不蔽体,她一脸邪恶。
他二人眼对眼,彼此敌视着对方,全都恶狠狠地,像是下一秒就要扑过去欲把对方碎尸万段。
气氛一时冷凝,客房一时寂静……
就在这时,隔壁隐约传来奇怪的声音。
客房越来越静,声音越来越奇怪,气氛越来越……诡异。
恶狠狠的对视不见了,他二人彼此缓缓别过头去。
声音依旧持续着,龙茗忽觉浑身燥热起来。
惜日也觉得浑身热度持续攀升,轻轻咳了几声。
隔壁这声音……
嗯……
终于,龙茗打破了寂静,像是怕惊动什么,说话的声音很轻,近似呢喃,但如今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惜日都能很灵敏的听到,所以他说的话,惜日听得很真切。他说:“女人,你知不知道,今晚我没来你肯定露馅,你居然还打我!”声音透出不满,是很不满!
惜日一怔,蓦然懂了他说的,今晚如果红绿不是龙茗而真的是一个万花楼的妓女,那么现在……
她虽然心知肚明,可心里偏不想领他的情。回头,斜睨着紧紧裹住被子一脸正色面颊却微红的龙茗,阴森森地道:“你不知道妓女就是要被人欺辱的?!”
“原来你心肠这么邪恶,果然越美的女人越毒辣。”
“谢谢你夸奖我的美貌。”。
“不知廉耻。”唾弃,鄙夷。
“哼,不知道今天谁被人调戏了。”惜日意有所指,有意无意的看向龙茗的屁股。
龙茗立刻想到今晚被傅津那厮摸了一下屁股,火冒三丈,再看到惜日的得意后,又狠狠压抑了怒色,无所谓地道:“总还是不亏,今天有人主动送上香吻一个,算是补偿。”
一句话,惜日脸色变了又变。
隔壁的声音仍在继续……
客房一静下来,就陷入莫名的尴尬。
隔墙有耳
龙茗似自言自语道:“怎么样,今晚我装得像不像?”
隔壁的声音是一种恐怖的折磨,惜日根本无力抬头去看龙茗,闻言,想不理会他,可察觉到他等待的目光觉得如果不回答很别扭,就脸红脖子粗的敷衍的点了点头。
看到她点头,似得到了某种肯定,他声音渐渐增大,大义凛然的道:“我可是牺牲了自己来救你的!”
惜日依旧低低垂着头,低声道:“是够牺牲的。”
龙茗又想起被傅津摸屁股那件事,一时气闷。
隔壁的声音终于渐渐停歇了。折磨终于停止了。
似有心灵感应,二人同时吐了一口暗气。
一听见龙茗和她同时吐气,惜日下意识斜睨了龙茗一眼,正瞧见他全身上下紧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也正侧目瞧着她,目光相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