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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进来再进行了一次检查之后容滋涵才恢复了些意识,轻轻睁开了眼睛。
入鼻便是医院里熟悉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偌大的病房里安静得连一丝响动也没有。
呼吸间终于是平平稳稳的空气,只是脑中还有一点晕眩的感觉,她用了几分钟缓了缓心底冲击的后怕,深吸了一口气,侧头便看到沈震千正沉默地坐在一旁看着她的样子。
病房里只开了很暗的小灯,他却已经捕捉到了她的眼睛,这时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她床边低声问,“感觉好点了么?”
她轻轻点了点头,嘴唇动了动,说了句“谢谢”。
“现在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你再睡会。”他淡淡说完,伸手将她身上的被子拉高盖平,重新回到椅子上坐好。
他不会多问她哪怕一个字,也不会开口表达他的半分情绪。
可是她能清清楚楚感觉到他沉默而有力的关心。
近乎已经半夜都不眠不休的男人坐着的身板笔挺有力,长久以往来就如这般无声执着地守候,守礼克制,严谨诚恳。
容滋涵心底一动,目光温和地朝他点了点头,在枕上重新安安稳稳地枕好,收紧手心轻轻闭上了眼睛。
**
晨光洋洋洒洒地铺进了医院的走道,镀在树枝上还隐隐绰绰投下了深浅的光,清晨医院起来走动的人还不是很多,宁静而安然。
唐簇像春花院里的老鸨一样从三楼的电梯里急吼吼地跑出来,追在虽然步伐不大但是走得飞快的人身后。
封卓伦的脸色不是很好,平常慵懒又淡和的一张脸现在仔细看来额间都布着细细密密的汗,整张脸庞也有些不同寻常的泛红。
“哥你跑八百米呢,涵宝她人在那又不会
消失,你再走那么快你就得烧成烤鸭了!”唐簇无可奈何地低声喊。
这男人发高烧三十九度五昏在自己公寓的床上,要不是他打了一晚上电话打不通用备用钥匙才破门而入,估计现在跟他一起进医院的就是一具单架了。
封卓伦这时走到一间病房前停了步子,顿了几秒,低下头握了门把轻轻打开门。
抬眼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坐在病床旁,弯腰把水杯递给病床上的人的场景。
女孩子脸上柔和的笑意显得分外刺眼,他眼锋一凛握紧了拳,很快就收起了脸上之前还有些仓惶的表情。
容滋涵听到开门声转头看到他的时候一怔,握着水杯的手轻轻晃了晃。
“哎你怎么不进去啊?”随后赶到的唐簇看到封卓伦堵在病房门口从后推了推他,“你丫的好不容易折腾着过来,人就在里面了你倒突然卡壳了?!”
封卓伦被唐簇一推往前踉跄了一步,目光在容滋涵和沈震千之间转了转,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都进医院了还有那么好的兴致。”
沈震千不认识他,这时听了他的话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唐簇。”容滋涵放下水杯,看也不看他一眼,“你让他出去。”
“要让唐簇赶做什么?我自己走就好。”他动了动唇,声音愈发暗哑,步子却一分不动。
这两个人掐起来天王老子来都挡不住,唐簇哪能掺这趟浑水,已经捂着嘴巴嘤嘤着准备起步一二三逃跑了。
“我出去一趟。”病房里的气氛压抑,他们两个人不发一言却在隐隐中针锋对峙,沈震千的视线在封卓伦身上多盘了好几秒,这时接过容滋涵手里的水杯放在一旁,镇定地起身。
气场强大的未来大舅子都准备撤了,唐簇连忙撒开腿就往外跑,沈震千走到门边回过头再看了他们一眼,伸手带上了门。
…
病房里再无第二个人,封卓伦这时手抵着嘴唇咳了两声,高瘦的身体不禁意间向后摇了摇。
容滋涵心底五味繁杂,还是忍着没有看他,咬着唇撩开被子下床想上洗手间,可她人刚刚下地,右脚踝这里就一阵不受控制的刺痛。
她脚一崴,站在身旁不远的人眼疾手快,上前一步立即就紧紧扣了她的手臂。
密密实实的怀抱从头到
脚地缠上来,他人虽然没力气,但是手臂力量却收得极紧,她在他胸膛里贴得脸都发疼,被他整个烫得像烤炉一样的身体包着连气也快透不过来了。
“放开。”她脚踝又痛,人又闷得难受,手臂抵在他腰间使力推他。
“不放。”封卓伦低下头,下巴示威性地往她头顶上贴了贴,眼眸终于隐隐约约软了几分,“你再推,我手一松人就直接朝后倒了我告诉你。”
容滋涵神情复杂地贴在他心口,沉默两秒,语气更低了几分重复道,“放开。”
“你确定?”他这时稍稍松开了她一些,垂下头看着她的眼睛,热热的气呵在她脸上,“你能站得稳么?”
那张好看的脸上的表情真的是怎么看怎么贱,她还没有出声,他突然就伸手抬了她的下巴,落在她脸颊两边淤痕上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
“竟然弄成这样。”他眼底暗涌翻腾,嘴上却还是镇定又懒散地说,“毁容了看谁还会要你。”
她怎么能容他一而再再而三,抬脚就用力往他鞋子上踩,他不动声色可早就候着了,趁她抬脚之际,扣着她就往前面的沙发上压。
“……唔,我已经长得够好了,所以对你相貌上也没什么要求。”他就这样把她整个人压在沙发靠背上,抵着她的唇慢条斯理,“你看别人对劫你色都没兴趣,还想着把你整丑。”
谁还能比他脸皮更厚?比他更自得?
前天那句句伤人的话还历历在目,可他为什么现在又能如此理直气壮、轻松亲昵地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封卓伦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这时嘴唇从她眼睛开始慢慢落下一个个吻,那吻浅却沉,移到她脸颊有淤痕的两边时犹为绵长。
“涵宝。”他高烧烧得一双眼睛赤红得像兔子,那眼里分分毕露着再也遮不住的心疼。
一声声呼气越来越重,他嘴唇炙热地贴到她唇边。
“让我抱一会,好不好?”他看了她一会,将头靠侧到她颈边低声呢喃,如同睡梦中枕边的梦话。
不用任何人说,我也一直知道疲惫,知道这样剑拔弩张掩盖得有多累。
你不要动,不要说话,让我抱一会,好不好?
只要你不要那么轻松轻易地就能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的话语灼得让人连神志都不再太清明。
容滋
涵由着他的气息全部渡到自己颈边,本来嘴里早已准备好的反唇相讥一句句,消失殆尽。
熟稔的气息完完全全将她收拢包裹起来,她目光空空落落,竟觉得眼眶有丝酸胀。
骇人的恐惧灭顶之时,她只记得自己也曾存过奢望。
无论是谁会来救她于困境之中,她潜意识里,真真切切只愿是他。
病房里寂静无声,她本来以为他真的睡着了想推他起来去看急诊,谁知他这时突然一下子从沙发上起身,连带着把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就往病房外走。
“你发什么疯?!”她吓了一大跳,双手连忙勾着他的脖颈,“去哪?”
“回家。”封卓伦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开了门把,步履完全不见虚弱地朝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鉴于你们这帮混球说不放渣爷出来就把我烤了吃了……来,看看谁来了?!
色桑:渣爷吉祥,渣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渣爷:(推了推眼镜,沉默)
色桑:敢问渣爷,情路系列第三部的三位男主男配,你到底最看好谁?……嗯,难道是现在人气日益见涨的太子?
渣爷:太假
色桑:(开始冒汗……)那…那…面瘫呢?
渣爷:太呆
色桑:(千万头草泥马已经在咆哮)…………我就知道你还是会支持你大舅子的基友的!!!你肯定最看好花伦同学吧!!小剧场里他还给你支过招把蓓蓓弄成兔女郎呢,您老享用得舒服么?!
渣爷:(眼神动了动,沉默片刻)虽然他不要脸像我,但是……太贱
色桑:(倒地)渣爷,渣爷我给你跪了!难不成……你一个都不看好?
渣爷:(起身)有我渣么?没我渣就都滚开,晚上再送几套情趣制服过来。
色桑:口吐白沫……
回到正题,面瘫日久逐渐存在感变强,太子爷同学扑朔迷离让人欲罢不能……至于花伦,没看到人家卖个萌就能把人卷走么?!因为他像他亲妈,可爱又聪明!觉得正确的就快冒泡告诉我!!!
、第十二章
唐簇心有戚戚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沈震千,屏着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
沈震千跟他并肩走出了医院一大段路,忽然停下了步子,转过头看着他沉声开口,“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
唐二货腿一软,强迫自己不嘤嘤嘤,沉吟片刻战战兢兢地道,“我……我是他的助理……”
“他的职业是?”沈震千神情冷淡。
“……珠宝设计师。”
“他是容滋涵的男朋友?”
唐簇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烈日当头,不出两秒他整个人连同内裤都全部湿透了。
他大爷的,要是他说是的话,他估计自己现在就会被大舅子扔到马路中央、从今以后都进不了沈家大门;要是他说不是的话,瞬间多出一个强大情敌的花伦会笑得又贱又好看,把他折磨成渣渣捏碎丢在垃圾桶里。
于是在他抖成一根被风刮走的野草之前,他勇敢地迎上了沈震千的目光,脱口而出,“他是我男朋友!”
沈震千眉毛动了动。
唐簇哭了。
…
同一时刻,封卓伦卷着怀里的人熟门熟路地从医院的后门走出来,七拐八拐地绕到了另一条主干道。
容滋涵大晚上才刚刚经历过令人窒息般的恐吓,现在太阳初升明晃晃的大早晨,她穿着件病号服就被一个烧得神志不清的男人从医院里打横抱出来走在大马路上,关键是对方还毫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合理。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她毕竟脸皮没他厚,这时蜷在他怀里,抬眼看着他的下巴恼得不行,“封卓伦你听到没啊!”
这人是真的烧糊涂了,竟然人来疯成这样!
旁边这时恰好走过来两三个高中生,其中一个女孩子一看到这场景眼睛都发绿了,一手就揪起身旁的同伴抑制不住地叹道,“你快看那两个人!这是哪档新出的偶像剧啊?!这男的长那么好看我怎么从来都没看见过!”
她同伴是个男孩子,似乎很淡定的样子,抬手便撩开她的手,“你放学去我家,我就告诉你。”
全民风气开放之地,容滋涵就算心里有准备听了也有些忍俊不禁,只见抱着她的封卓伦这时募得停下了脚步,侧头便朝那个男孩子懒洋洋地指点,“年纪轻也不能过
度,注意节制,来‘日’方长。”
那男孩子立刻朝他投来了一眼英雄惺惺相惜的目光,牵过还留恋着封卓伦那副皮囊的女孩子头也不回地就继续朝学校走去。
“……你到底有没有节操。”容滋涵在他臂弯里翻了个白眼,淡声道。
“节没有。”封卓伦再往前走了几步,因为发烧和走路出汗的脸庞越发显得妖孽无双,他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低头似笑非笑地看她,“操有,这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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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乱得一团糟,像刚刚经历过抢劫案一样,出来的时候连门都没有锁,封卓伦直接一脚踢得门大开,径直走到屋里把她放到床上。
他手刚刚一松,长途跋涉的腿也虚软得不行,就着手的方向就直接扣在了他的身上。
毕竟一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身板再瘦长,那点分量还是在的,容滋涵在医院被他扣在沙发上一次,现在他一身的汗把她压着又是一次,实在忍无可忍地扯他的头发,“起来!”
“容大小姐,你也太忘恩负义了。”他拿着鸡毛当令箭,还十分惬意地将头渐渐往她脖子向下的地方靠去,“刚刚享受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