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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像墨咏,与墨咏简直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不过很明显的,这名女郎的年龄肯定比墨咏小多了,虽化妆浓艳,但一定没有二十岁。
当他的目光焦灼的停在女郎身上时,那群服饰前卫的女孩嘻嘻哈哈的离开了,似乎是嫌这里太过正式,她们要去酒店的附属酒吧痛饮狂欢。
“近年来,奈曼设计的服装很受年轻女孩的欢迎,你一定想不到吧?在欧洲,奈曼服饰受欢迎的程度甚至已媲美迪奥、香奈儿这些金字品牌了呢。”
麦德琳还在絮絮谈着,欲活络气氛,但丁维严的思绪已一团混乱,他想再见那名变装女郎一面,纵然知道她不是墨咏,但是,他心中坚决的知道,他想再见她一面。
里朵酒店地下二楼的停车场内,麦德琳连按两声喇叭代替道别。
“保重,后会有期!”她潇洒的驾着租来的车离开了,她要赶赴机场,直接搭返回俄罗斯,他们的会面向来是这样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目送她的车离开,丁维严缓步走向他的深蓝房车。
与麦德琳见面时,他都是自己亲自开车,即使是平常,他也不太喜欢用司机,如果时间与体力都允许的话,他比较喜欢亲力亲为。
上了车后,他发动引擎,正待热车起步,一抹银白色的人影跌跌撞撞的出现在他面前,并朝他的方向奔过来。
他惊异的挑起眉毛。
距离他不到三十公尺处,那抹银白色的人影额项的跑着,没命似的跑,显得狼狈不堪,来人美丽的衣衫都撕裂了,嘴角与手臂染着血迹。
丁维严定了定神看清楚,那名落魄不已的银白色人影正是今晚令他先神两次的年轻女郎。
她边跑边不停的往后看,眼里充满了恐惧,不过她还酸沉稳,并没有失声尖喊。
他在车里关注的看着她慌张的举止,面容一敏,他准备出手相救。
就在丁维严跌下油门准备去接她上车时,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颤抖着手,局促的从小小银白色珍珠镶制的皮包里翻出一把车钥匙来,找到钥匙后,她在第一时间将钥匙插进一部小小欧洲红色房车的钥匙孔里,打开了车门。
接着她把皮包扔进去,飞快的跳进驾驶座,火速发动引擎,她驾驶的车身像箭一般飞出去,迅速的离开这座死寂的停车场。
就在女郎驾驶的欧洲红色房车弯上一楼停车场后,两部一模一样的黑色积架跑车也火速跟了上去。
从女郎出现到她慌张离开不过短短两分钟,丁维严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像一宗谋杀案的开端,他踩下油门,不由自主的加速跟了上去。
公路上,星光依!日灿烂,四部轿车用不相上下的速度呼啸飞驰着,柏林的这个夜晚已经风云变色。
女郎驾驶的欧洲红色房车被苦苦追赶,两部黑色积架房车则左右包挟着她的车,丁维严的深蓝房车押后,将局势看得一清二楚。
再这样下去,若不是有人受伤,就是有车受伤,他按下一个钮,免持听筒的行动电话立即接通一个预先设定好的号码。
“报案中心。”一个平板的声音直陈话筒彼方的单位。
“晚安,我是丁维严。”即使身处危急,他依然有一向不变的从容与冷静。
原本不太理睬电话的人突然恭敬了起来。“丁先生!”语气里有明显的敬畏和小心翼翼。
“这里是坎贝公路,有两部黑色积架跑车正在挟追一部欧洲红色房车,请你们马上派人过来。”
“是!”
对方立即应允,本来嘛,虽然这是隶属政府的报案中心,但丁氏的势力何等庞大政府的跟他的大伙都心知肚明,其实已经没右两样。
丁维严继续严密的盯着前三部车的动静,蓦地,左边的黑色跑车果然发动攻势,开始蓄意擦撞女郎的车身。
丁维严皱起眉宇。
不对,他们似乎无意置女郎于死地,但又肯定要她受伤。这是怎么回事?看适才她在停车场的狼狈模样,他几乎以为有人要谋杀她,现在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思冥间,女郎的车身已经偏了,歪歪斜斜的在公路上试图挽回,但没有用,她的车身跟着滑出公路了。
“嘎——”
急促的煞车声在寂静的公路上尖锐响起。
丁维严无法追上去,在前面三部车的车速都极快之下,两车扶攻一车,他的加入只会令女郎的车更加动弹不得。
就在女郎的车滑出公路后,右边的黑色跑车突然往她车尾撞去,撞击一下之后,黑色跑车又倒退,再往前撞击第二次。
丁维严格这一幕看得清楚,那部黑色跑车的力道并不重,像在逗弄着女郎似的,目的在惊吓,不在索命。
也因敏锐的看出了这一点,他静观其变。
情势尚未明朗,他不想在此刻断言女郎与那黑色跑车的车主谁对谁错,谁善谁恶,虽然那女郎手无缚鸡之力,但谁知道她是不是欠了黑色跑车的主人大笔金钱不还,所以人家才来追击她。
蓦地,警车呼啸而至,那庞大的声势引人注目,丁维严啼笑皆非起来,居然来了三十部警车。
黑色积架跑车见风转舵,立即调了个方向,溜得无影无踪。
“丁先生,您没事吧?”胖胖的棕发警长急匆匆奔到丁维严的车窗口,他懊恼不已,这条公路归他管辖,万一丁氏出了什么事,他这好不容易爬上来的警长位置可就不保。
“我没事。”了维严走出车外,淡淡的道,“有事的是前面那位红色小车的车主。”
前方,女郎的红色房车已经在黑色跑车的再三撞击车尾下,失速撞上了公路旁的美丽行道树,倒帽的行道树断成两截摇摇欲坠,女郎并没有走出来,她大概已经昏倒了。
丁维严料想她伤势不会太重,所以镇定如昔。
警长汗颜的直拭额头。“丁先生,感谢您这次的警民合作,让您受扰了,我立刻派人着手处理这宗车祸,并且全力追查肇事的凶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一定会绳之以法……”
在警长的示意下,那群争着表现的年轻警员一拥而上,开始观察地缘,仔细模拟车祸发生的情况。
救护车也到了,女郎被医护人员抬上了担禁,她的面孔雪白,额上沾染了大片血渍,已经昏迷不醒。
“丁先生,您认识红色房车的车主吗?”警长煞有介事的拿出查案手记,很尽忠职守的询问。
当然,平常这种车祸的小案件哪需要他亲自侦查,但这宗车祸不一样,是丁氏报的案,特别尊贵,他当然要亲自侦查。
“不认识。”丁维严摇头。
他在心中苦笑,素昧平生,但又隐隐相识。
“那么,如果您方便的话,我们到您府上给您做个笔录如何?”警长说得泰若自然,可是,自古以来,哪有警方上目击证人家做笔录的?
但,胖警长他还是老话一句,丁氏不同,他这一介小小地方警长哪敢叫丁某人纤尊降贵到警局去,他不要命了他。
丁维严肃然遭:“或许你可以到里朵酒店去查一查,我在里朵酒店见过她,亲眼目击她在酒店停车场被追击。”
“真是太谢谢您了,丁先生!”警长夸张的叫了起来,他忙不迭伸手去与丁维严连连握手。“感谢您提供这个大线索,您放心,我们警方一定尽全力追查凶手的下落,您也知道,警方的办案效率是很高的,根本没有破不了的案哪……”
警长还在喳呼不断,丁维严蹙着眉心,他在目送被抬上救护车的那抹银白色身影。
他的眼闪过一丝晦涩,相似,但她不是墨咏。
他百般萧索的苦笑,即使她是墨咏又如何?她也不属于他。
他别过脸,不再对那名萍水相逢的女郎投注太多莫名情素。
他长腿跨进车里,发动引擎。“警长先生,有什么进展请通知我。”他简洁的道。
警长蓦地从自吹自擂中回神,他连忙笑意盈盈的靠近车窗边。“喔!当然当然、一定一定!”
看来丁氏很满意警方这次的效率,不是他盖的,来得这么迅雷不及掩耳,这种速度,就算是中央警队的霹雳小组也没他们霹雳。
丁维严的座车离开了,警长鞠躬哈腰的目送,那一大班年轻警员更是争先恐后目睹传说中丁氏集团主席的真面貌。
夜深了,柏林的夜不会寂静,反而益加喧腾。
第二章
阙墨穹在市立医院悠然转醒时,室内堆满了鲜花,水果,可见探病者众,她人缘极佳。
她懊恼的看着自己手臂上插着针管,针管的尽头是一只点滴瓶,同时额上包扎着厚厚的纱布,浑身都有擦伤。
见鬼!到底是谁跟她有仇?她在柏林一个熟人都没有,不过是跟着奈曼来走秀罢了,是谁想置她于死地?
轻缓的叩门声响起,一名穿白袍的大胡子医生走了进来,后头跟着一名干练的护土。
“漂亮的小姐,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叫我特里就可以了。”特里医生对她一笑。
“感觉怎么样?你很幸运,没什么大伤势。”
“我的头有点痛。”刚才一睁开眼她就已经觉得了,头部隐隐作痛,该不会被撞成脑震荡了吧?
“那是当然的。”特里医生不以为意。“你受到撞击,头部直击方向盘,这是后遗症,过几天就会没事。”
她怀疑的盯着他看:“真的?”
她不怎么相信医生的话,他们都擅长夸大其辞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有时连病人得了癌症也不告诉病人。
“当然是真的。”特里医生豪迈的道,“阙小姐,我们知道你是名模特儿,手脚健全对你很重要,我们不会马虎。”
“我要是手脚不灵活了,立刻流落街头。”她恐吓他,同时她说的也是真话,一名不会动的模特儿,长得再美也没用。
“没那么严重吧。”特里医生哈哈大笑。“看到没?花这么多,你的观众这么多,你很快就会生龙活虎,再战舞台。”
“但愿如此。”她弃下眼睫毛,突然之间有丝落寞。
她已经孤苦无依了,如果再失去吃饭的家伙,根本没有人会援助她,她是个异乡人,异乡客,要生活下来不容易。
“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特里医生与护士出去了,没多久,叩门声又响起,这次的叩门声与特里医生不同,明显轻快飞扬许多。
“进来。”她无精打彩的应声。医院是一个会把人闷死的地方,除了休息还是休息,什么都不能做。
“穹,太惨了,你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我真是同情你。”
一名花蝴蝶似的金发女子捧着大把鲜花推门而入,她嘴角微微扬着笑意,一身时髦摩登的美丽湖蓝色薄纱洋装,根本一点同情的神态都没有。
“谢谢你来看我,莎莲。”阙墨穹淡淡的道。
她看了莎莲一眼,大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