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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难嘛,更何况……“社长不是送你一双鞋吗,你忘了?”
糟糕,她昨晚……“我忘了,我也不知道把它丢到哪去了。”
又是皱眉,又是歉疚,那神情既单纯且自然。在社长身边,还没有哪个女人像她这么天真不矫作,怪不得社长关心她、在乎她。
“别急,它们在你的床上呢!”
“真的吗?在哪一角?”
织香轻易的将它们拿到她的身前,蹲下身为它们就位。“让我来帮你。”
“不,你不可以——”
她左缩右闪,怕的便是贬低了织香的身份。
织香自然明白她的想法,毫不介意的说道:“没关系的。”在拗不过她的好意,纯柔顺从下来,静静的任由她穿戴及踝的洋装、休闲运动鞋与一顶遮阳帽。
织香领着她走出房后,月子见状,立即趋前询问。
“织香小姐,你打算带纯柔小姐上哪?”
少爷没有下达命令,没有人可以从她手中带出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少爷的贵客——纯柔小姐。
织香告诉月子管家:“我得到了社长的允许,准备带纯柔小姐去京都御所。”
“带她去透气?”
“嗯,她把自己关在狭小的空间里,再不带她出去,她只会愈来愈抑郁。”
月子也认同织香的用心。
“那,我叫山口陪你们。”
“不,纯柔不会同意的。再说我们只是单纯的散步,如此大费周章,恐怕不太好。”
虽然她的想法没错,但她就是担心纯柔,毕竟她的行动不太方便,万一出了什么状况,织香可以应付吗?
“织香,让山口陪你们去吧!纯柔小姐的情况不是很好,有个男人在,总是比较妥当。”
月子的考虑,也不算是穷担心,出了岛悟宅,就得负责舒小姐的安危。
“好吧,不过山口只要暗中跟着我们就行,不要打扰我们的出游。”
月子笑着保证:“山口知道该怎么做的,你放心。”
她们搭地铁到乌丸线,今出川站下车,看不见外边风景的纯柔,只听见耳边尽是男女老少里里鲁鲁的交谈说笑声,由于不是上下班时间,所以她们有空位可坐,不至于站着到站。
不知走了多远,虽然好像走了满长的一段路,但脚下的这一双鞋,轻便且合脚,她一点也不觉得累。
一路风景,织香细心的详述,所以即使她看不见,也可以想像得到。
跟着导览,她们踏入了京都这个千年古都的古皇宫——京都御所。
方踏入古木参天、野鸟纷飞、林深树茂的自然园地,心旷神怡,教人连心情也飞扬了起来。由于地属京都市街中心点,所以游客不少,就连京都本地人也当这里是免费的自然公园。尤其到了四月樱花季与十一月的赏枫季节,更是人山人海,万头钻动,好不热闹。
走过朔平门,来到皇后门,经过御殿,徜徉于异国的历史原址中。一整个早上下来,她们并未走透透,只因纯柔的行动实在太不方便,跨一个门槛,下一个台阶,无不举步维艰的。踩太高怕踩空,踩太低又不时得担心会不会扭伤,幸好这一路下来,纯柔毫发无伤,织香始安下一颗忐忑的心。
她们是平安归来,但也累了岛悟羽。
答应织香的要求后,他便开始后悔了。虽然他知道织香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但纯柔现在可说是半个行动不便的人,他怎么可以让她出去?即使那不过是单纯的散步,他也不该轻易答应她们,让她们出门去。但话语已出,他又不好轻言收回,只好尾随其后跟了出来。
辞去保镖的戒护,他只身隐身御所一隅,一身黑,加上一副墨镜,望向她们所在的位置,远远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放过每一个画格。
他为自己异常的行为感到茫然。为了她,他推掉重要的应酬,将赚钱事业摆一旁,来到公园当木头人盯哨,看在外人的眼里,难保不当他是个疯子。
望着她又是拭汗,又是开心的笑着,他就觉得暖阳笼罩,庆幸自己决定对了。
就在司机与保镖正担心他一个人安全堪虑之际,终见他甘心的回来。
“社长,您出来啦!”
“嗯,我们走吧!”
扬长离去之际,犹自恋恋不舍,但一双利眼却没将他的心思泄露分毫。
当他回到会社,贵子已不知来了多久、坐了多久。
贵子扬起右手,对他说道:“嗨,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他前脚踏进社长室,贵子后脚便跟了进来。
“以为你不打算回来。羽……”
凑过嘴去,便强掠他的唇,而他则是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任由她恣意的狂肆。但没一会,他便撇过身子,离开她的身,滑坐入座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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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你来做什么?”
一双眼冷得寒人,偏偏贵子不搭理他所发出的警告。
来到他的身后,双手搁在他的臂膀上,在他耳后又是呼气又是搔弄的,极尽挑逗之能事,但他始终无动于衷,宛若一尊石人。不是他感官错乱,而是他不再想与她有所瓜葛。
“贵子,聪明的女人是不会恋栈变心男人的怀抱的,你走吧!我对你已经无心了。”
贵子嘻笑地说:“羽,你对我无心没关系,只要我对你仍有心,那就够了。”
一个转身,整个人已跌坐他的膝上,有桌子当靠山,这一回她不怕他会教她再落马。哪知——
羽的身子用力一退,腾出的空间足以摔疼了她柔嫩的屁屁。卟咚一个大声响,这下可跌得不轻。
“哎……”
羽拍拍身子,转移阵地往沙发走去,目的是希望她能知难而退。
贵子揉揉摔疼的臀部,眉心又皱成一团,喉咙不忘唉叫出声。她是打不死的勇女,他怕粘,她就专粘他,直叫他受不了,到接受她为止。
站起身后,又死皮赖脸的往他身上钻,娇滴滴的撒起娇来:“羽,我对你是真心的。”
他懒懒的回答:“每个女人都这样对我说。”心里不期然的飘出一句:除了纯柔外。
每个女人?贵子哑然无言,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转呀转的,挺尴尬的,不过她并不气馁,加紧温柔攻势,更贴近他的胸膛。
“羽,她们对你不是真心,但我是呀!你不可以一竿子打翻整条船里坏女人中的唯一好女人。”
羽轻蔑的瞧着贵子,一阵冷笑,心里暗喃着:她是吗?
他光摇头不答的神情,摇去了她得意的神色。“羽,你那是什么意思?”
何必问呢?若不是他性子良善,贵子哪还能站在此处猖狂?他不踹她当狗爬,叫她的求饶声不绝于耳才输她。
“贵子,趁我脾气还算不错的时候,快走吧!如果惹毛了我,你可没现在的快活。”不是他在恫吓她,他是真的腻透了她的粘人战术。
这一回,他的语气里可没半点宽容的意味,贵子的眼神逐渐畏缩在他的冷漠里。
“别这么残忍嘛!我又没犯错,你干么非将我三振出局不可?”哀莫大于心死,可惜她又不懂得心死二字如何写,孤注一掷的结果,竟是如此的伤人。哀兵政策最后一招全投在这,就看他的反应如何喽!
他的反应是异常的冷漠,好像不当她刚才说的话是话似的。
“贵子,我还得工作呢!你这么一闹,是不是打算要我叫人撵你出去?”
过分,他太过分了,她低声下气、百般委屈的放下高傲的身段,他还是爱理不理的,一点也不领情。但就算心中有恨,她也不敢扬声,再怎么说,想和他斗,只有输惨的份,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羽,既然我们要分手了,你可以答应我最后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分手等于一切归零,她何必再要求个最后,贪恋什么温存呢?
“不行!”
“羽——”
“出去。”他可不想当个动手大丈夫。
贵子艳丽的面容增添了几许惆怅。她不敢相信,他今天会这么绝情对她。
静静的拎着金色的小背包,蹬蹬的消失在门后。
羽的好心情并未因她的出现而消失,反倒是因她的退局而感到些许的放松。
“少爷,您回来啦!”
羽将外套交给站在玄关候着的佣人手中,月子则远远的站在门口目迎他的归来。当他来到月子跟前,月子上前为他替换了室内拖鞋。
“少爷,请换鞋。”原本穿着袜子的双脚,已套上了拖鞋。行走的同时,他问道:“纯柔回来了吗?”
月子恭敬的表示:“她们回来的时候大约五点了。”
“喔,今晚吃什么?”
“怀石料理。”
“好,你先去忙吧,我五分钟后到餐厅。”
“是,少爷。”
月子走后,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反而往她的睡房走去。走过长廊,无声无息的来到她的睡房。途中除了略受微风影响的樱花飘飞外,还有流水潺潺于竹管转折接合处的水流滴声。
在她的睡房前止步,并不是有意窃听她的隐私,只是习惯性的驻足。静待了几秒,才举起手来扣门,并且轻唤一声:“纯柔!”
坐在沙发上冥思的她,倏然回神探问:“秦沐阳?”
虽然她的称呼仍显生疏,但他还是按捺下性子,走向她去。
纯柔问道:“该去吃饭了?”
她的肚子已咕噜噜的响了好一会。平常她的胃口小,胃部也少发出警讯。今天却异常的感到饥饿,她将之归咎于白天的消耗太大所致。
同餐时,她的好胃口,连带的也影响他的心情,带动他的胃口。
今天吃的是清淡的素菜怀石料理。瞧她吃得这么开心,他还一时误以为她对这种料理情有独钟呢!
也因此往后的三餐,他花了不少心思为她打点类属怀石口味的美食。
对于他的用心,纯柔是有苦难言呀!不是她嫌这口味差,而是天天青菜萝卜,总会吃腻的。
一日——
“秦……”
羽看她欲言又止的神情颇为古怪。
“你有话对我说?”
她这才腼腆的说道:“我可不可以要求换个口味?”
她在这白吃白喝,实在没有资格挑剔吃食,只是这一连十天都是差不多的菜色,她怎能不烦不厌呢?趁自己尚未倒胃口前,她还是决定让他知道她的心声。
换个口味?他不了解她所指为何。
“纯柔,你不喜欢我替你安排的……一切?”
“不,不是的,我喜欢、我喜欢,只是,天天同样的料理,你不会生厌吗?”
喔,原来她指的是这个,他还以为——
“可是,我明明看你对怀石最对味,是我看错了吗?”
她有吗?他是指——喔,她知道了,一定是那一天从御所回来的饥饿模样教他误会了。
“我不是不喜欢怀石,只是吃鱼吃肉也得有青菜搭配才不腻嘴,你天天要我吃青菜、野菇,偶尔总得加上海鲜类或是肉类的,否则我这样天天吃、三餐吃,真是吃腻了。”
羽这才恍然大悟。“那下一餐再改吃别的。”
纯柔轻嚷出声:“下一餐!这一餐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