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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今天是专门来嘲弄我的?”看着支庆宇和支宁宇的表情,支震宇确定他答对了。“滚上楼去,不要来烦我们夫妻。”
“不要理他们夫妻之间的冰河期。”支庆宇轻笑道。
“我很爱她,我们之间哪里来的冰河期?”可恶,庆宇总是知道如何轻易地挑起他的火气。
支震宇恨恨地自外套里拿出一包烟,点上烟,狠狠地抽了一大口。
“二哥,像你和宇辰的情况,光只是你爱她是不够的,还需要她爱你才行。”这是不变的真理,否则他老是一个人在那里一头热,有个屁用?
“她爱我!”这句话听来就有点心虚了。
“那你又在烦些什么?”
支宁宇也掏了一根伸手牌的香烟,自顾自的抽起来,饶富兴味地等着支震宇给他一个漂亮的答案。
任凭烟丝熏红他的眼,支震宇仍旧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是怕宇辰被抢走吧?就像三年前一样。”等不到答案,支庆宇索性帮他回答。
“你是怕宇辰一旦恢复记忆,她便会想起自己原本正在交往中的男朋友庄隽原,是吧?”
“我不担心这一点!”才怪!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里,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如履薄冰、如坐针毡般慌乱。一颗心慌乱如麻,不管做什么事,都无法让这种感觉稍稍停歇,都无法让他解脱这无助的感觉。
这种心情,他不想再有。
可是,只要一想起她眼里的厌恶和轻蔑,那般鄙夷的抗拒,他便不忍再强逼她接受他的感情。
唉!好一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滋味,他现在已经是百分之百的品尝到了。短短一日不见,他总觉得他的生命开始空洞起来了。
“你不担心?三年前,你利用宇辰丧失记忆而强娶她,拆散她的姻缘,要她的记忆中只有你,难道你不觉得卑鄙?”支宁宇忍不住轻斥。瞧他的心思全都在宇辰身上,他只好以话来损他一顿,否则怨气难消。
支震宇只是默不作声地承受他所说的一切。是的,他是卑鄙了一点,可是他爱她,他已经守着她好几年,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
“若宇辰真的无法接受你的爱意,你就别强求,不如干脆放手算了。”支庆宇算是在对他晓以大义,他知道弟弟这一段路走来十分辛苦,可若不是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之下,编织再虚幻的美梦都是多余。
“我放不了!”就算是要他倾家荡产、身败名裂以换得宇辰,他都觉得满足、值得。
支庆宇脸色一沉,心里头交战着要不要下帖重药,半晌,他开口:“你应该很清楚,她不爱你。”
“我知道!”支震宇随即一吼。
他明白、他知道,他比谁都还要清楚!
支庆宇尖锐的话语像是毒药一般,快速地渗入支震宇的体内,侵蚀他的神经,再狠狠地啃噬他化脓的伤口,让他疼得难受,疼得说不出一句可以反驳的话。
是的,她不爱他……
“你既然知道,你又何必继续伤害她?”
“只要她能待在我的身边,就算要我逆天而行、恶贯满盈,我亦无悔。”这是他的一切,他所渴求的一切。
“尽管她不愿意待在你的身边?”
“就算如此,我也不放她走。”他是真的铁了心的爱她!
夏宇辰一个人漫无目的地闲闲走在偌大的校园里,心中既是感叹,更有许多感慨。她可真的是打破世界记录——竟然可以一觉睡了三年。
在她的学系里,居然找不到一张相识的脸,更别说是那些早已毕业的同学。
唉,她现在的心情真是百感交集,让她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觉得有点昏、有点闷、有点乱。
走到水池前,在附近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心中还是止不住那说不出口的怅然若失,只觉得这种心情有着满满的落寞。
“累了吗?”一声清爽的男音自她的身后响起,夏宇辰不用往后看,她也可以猜得出来者是谁,只是她现在没有和他抬杠的雅致,她连头也不想回,更不想知道他为什么知道她在这里。
支震宇也没把她的举动放在心上,只是带着一抹浅笑,落座在她隔壁的椅子上。“学校的事如何?”
“糟透了,活像是被当了三年,连我的小学妹都快毕业了。”灵活的大眼瞥他一眼,随即迅捷地移开。
她的心情真有点不是滋味,而她又不知该如何排解这般诡谲的心情。
“我还以为你是来找庄隽原的。”听她这么一说,支震宇忍不住松口气,将他的脸移得更靠近她。
“庄隽原?”人约愣了两秒,夏宇辰才蓦地忆起。
天!她简直忘记他这个人的存在了。照她的记忆来说,她应该是前天晚上才和他见过面,怎么这中断的记忆,把他的存在也抹煞了?
她的记忆应该是接续在三年前,三年前她不是正和庄隽原热恋吗?为何她一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不是他?
如果今日没有碰巧遇见支震宇,她可能再也想不起这一号人物。
这也算是热恋中的男女吗?
她分明是在自欺欺人,自欺欺人啊!
不管她的反应,支震宇自顾自的继续说:“想不想去度个假?”还好他事先打过电话给宙辰,才得以让他知道宇辰现在的心情沮丧不已。
在这当口,他的柔情攻势,一定能够掳获她的芳心。
“度假?”她要度什么假?宙辰在她的母校里当助教,而她甚至还联络不上她以前的好友,她哪里有什么心情去度假。
“是啊,我可以带你去散散心,让你把一切的不愉快全抛诸脑后。”这是他昨晚所想出来的办法。
不过,好在他已经向庆宇和宁宇谈论过暂代他位置的价码,所以这一趟旅行,他可以玩得无后顾之忧。
他绝不让其他的第三者出现,在那些会扰乱他夫妻感情的惹事者出现之前,他要带她飞往其他地方,好让那些人无法再接近她。这样,他才能够确实地拥有她。
这个办法或许有点卑鄙,可现在的他除了这么做,又能如何呢?
“只有你和我?”她转过脸,清澈的双眸直盯着带笑的支震宇。
这王八蛋,难道他不知道她现在最为苦恼的缘由全都起于他吗,如果他愿意离她远一点,她可能会觉得清静一点。
他想和她一起去度假?
拜托,只要他愿意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她会觉得他功德无量,来世再让她做牛做马,回报他的大恩大德。
“我干嘛要和你一起去度假?”现在,她恨不得能够快马加鞭,赶紧从他眼前消失,恨不得将她失忆的这三年和他之间的一切全都一笔勾销,她又怎会傻得和他去度假。
她又不是疯了,没事想惹一身腥。
“你是我的老婆,你就一定要和我去度假。”或许是他早已猜到答案,于是他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
支震宇站起身,半强迫地将她的身子拉起。
“做什么?”夏宇辰执拗地挣扎着。
“和我去度假呀。”
支震宇说得一派悠闲自在,好似现在马上要出发到另一个地方去,不禁让夏宇辰的心中警铃大响。
“现在这么晚了,去哪里度假?”夏宇辰边看着昏暗的天色,边注意着他诡谲的脸色,心中不禁发寒。
“纽约。”
简洁有力的嗓音,是夏宇辰最后的记忆。那个杀千刀的家伙,居然给了她犀利的一拳,她的意识也跟着模糊了。
这该死的家伙,若是让她醒来,一定让他好看!这是夏宇辰昏去之前唯一的想法。
“你不能怪我,因为我只剩下这个办法了。”支震宇轻松地将她拦腰抱起,语气中有点自责,也有点雀跃的兴奋。
第五章
“宇辰,你走慢一点!”支震宇一路猛追,一手拉住了急忙走出旅馆的夏宇辰。
他早知道她一定会生气,却没料到她会这么不高兴。
夏宇辰转过身,悲凄和愤怒清楚地表现在清丽的脸蛋上。
“我不知道你真的这么卑鄙,简直是可恶透顶了!”她一字一句,由牙缝中迸出来。
“我知道是我不对,所以我跟你道歉了啊!”天知道,他真的认错了,如果早知道她会如此火大,他一定会再想一些其他的办法。
“哼!”他想道歉是他的事,她想不想原谅又是另外一回事!
夏宇辰挣开他的手,自顾白的往前走去。
“宇辰,你别再走了!”她这一走,支震宇不禁慌了。
“我走不走关你屁事?”这该死、欠扁的家伙,臭骂个几万遍都不足以消除她现在满腹的委屈和辛酸。
他知不知道她现在有很多事要做,哪里有闲时间和他在这里耗?
度假?去他的度假,他不会随便带个他心仪的女人吗?何必来招惹她。夏宇辰回过身子,没半点好脸色,只是以一双含怨带怒的眼眸紧啸着支震宇,企图要他弃械投降。
“跟我一起回去吧。”卑微的声音已经是近乎哀求了。
“回台湾吗?”夏宇辰的眉一挑,性感的红唇不屑地掀了掀。
“回旅馆。”窝囊,真是窝囊!支震宇简直不敢相信这细若游丝般的声音是出自他的嘴巴。
好歹他也是个高高在上的总裁,何时对人这般卑躬屈膝;向来只有别人这样待他,哪里轮得到他如此谄媚奉承 ?
可偏偏他又不能动气、不能发火,不能得罪他心爱的老婆。
这口气他忍了,待她臣服他时。
“回你的大头鬼,想回旅馆你自个回去,本大小姐恕不奉陪!”说完,红艳艳的唇一撇,又道出一些难入耳的粗言。
文震宇也火了。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成什么体统?“那你知道路吗?”
“路长在嘴上,我不会问吗?”他居然敢对她大声?想跟她斗嘴,好,来吧!反正她一路睡到纽约来,现在她可是睡眠充足、体力充沛,看他想跟她斗什么,都没问题。
纽约!?
夏宇辰蓦地一愣,这里是纽约!?
她大张眼瞳,四处探望——红发、金发、蓝眼睛、绿眸子。这里不是台湾,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
怒不可遏的双眼在刹那间化为恐惧惊怖,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真的把她带到纽约来,他明知道她的外文能力很差,所以她才会去念中文系,他还将她放在洋人的世界里,太可恶了!
“支震宇,你这个王八蛋!”路长在嘴上,这句话只局限在她语言能通的地方,在这里……
夏宇辰一抬眼,眼前的支震宇竟然像空气一般消失,而在她周围所发出的声音,都是她听不懂的语言。
烈阳在头上散发着威力,却无法除去她满身的寒冷。这个该死的男人到底跑哪去了,而这些围绕在她身旁的洋人到底在对她说什么呀!
眼泪在夏宇辰的眼眶中凝聚,却又在她倔强的压抑下硬生生地吞回去。她不能哭,打死她也不能哭。
不会说英文又如何?听不懂英文又如何?她要冷静,说不定比手划脚这些外国人也看得懂。
念头一落,夏宇辰的心头也跟着稳定下来,当地试着和这些刺眼的外国人沟通时,却倏地发现这些人正往她这边靠过来,别说比手划脚,她连最基本的舌头翻动都动不了,更无法臆测这些人想要如何。
听说纽约的治安不太好她该不会就这样客死他乡吧?
支震宇你这个该死的王八蛋!夏宇辰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咒骂着,口中却不停地喊着:“震宇、震宇!”
才两声的呼唤,她便瞧见支震宇以飞快的速度排开围在她身旁的外国人,随即以几句英文的解说,那群人便立刻散去。
待那些人散去,支震宇才赶紧将手中的阳伞递给夏宇辰。“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支震宇心疼脸色发青的夏宇辰,拿着手帕轻擦着她汗湿的额头,一手则轻握着她冰冷的小手。
“你这个王八蛋刚刚跑去哪里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他们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他们还一直说一直说……”说到伤心处,夏宇辰索性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