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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欧楚琳忍着身上的不适来到公司,当她一拐一拐地踱至办公桌前时,向来敏感的她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她还没来得及从脑海中理出一个头绪,公司里唯一与她谈得来的一位朋友,立即把她拉到一旁。
“你昨天下午跑到哪去了?”刘美娟四周环视一圈后,才悄声问她。
昨天下午自医院离开后,欧楚琳就像抹游魂,没有目的,也没回公司继续上班的意念,就这么放任自己漫无目的底在街头游荡。
“昨天?没有呀!”她到哪去,这很重要吗?
“怎会没有?瞧!报纸上刊的又是什么?”刘美娟从身后取出一份报纸,然后迅速的翻开影剧版那一页。
欧楚琳茫无头绪地跟着低下头看,不看还好,一看就连她自己本人都无法接受。
他们怎能不顾她的自尊心,把她所有不愿让人窥知的秘密,全部毫无保留地全盘揭露?对他们而言,这或许是无关紧要的事,然而对她而言,却是痛彻心扉的痛楚。
本报讯:
洗氏集图第二代继承人有新欢,弃旧爱。
沈氏集团现任董事长沈彦廷与红歌手女友童琍分手,根据可靠消息指出,介入沈彦廷与童琍的第三者,是一名患有重听的残障女子——欧楚琳。
这名女子,曾经为了爱情而与爱人私奔。她大胆的追求爱情方式,让人期待她再度与沈氏巨商谱出爱的火花。
昨天他们俩一同出现在医院,沈彦廷将欧楚琳揽抱在身的亲密举止,让亲眼所见的记者们都倍感吃惊。何时,一代花花公子也成了爱情的俘虏……
报纸上,除了不分青红皂白的报导外,还有一张几乎占了半个版面的照片,那是昨天电梯门一打开后,他们还来不及做任何回应时,被记者拍下的她怎么也没料想到,才昨天下午的事,今早就成各大报版面的头条。
怎会这样?欧楚琳瞪视眼前的报纸,惨白的脸上尽是不可置信。若说遇到沈彦廷是所有霉运的开始,那可真是一点也不为过。只是她更没料到的是,沈彦廷竟是她的顶头上司,更是大家私底下口耳相传的黄金单身贵族。她几乎可以预料到未来的日子,不再安静恬淡,取而代之的是满城风雨。
“小琳,你说话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董事长会抱着你?”刘美娟见她沉默不语,遂以手肘推推她,试图将她飘远的思绪拉回。
说话?她该说什么呢?她想,不论她费尽唇舌向大伙解释,相信的人又有多少呢?习惯眼见为凭的环境里,是任她再怎么口沫横飞地解释前因后果,也不会有一个人相信她的话,谁教她千不该、万不该惹上最不该惹的人。
她无言推开刘美娟,艰涩地回到座位上,然而她才坐好,更快的一堆不怀好意的同事,也围在她周围。
“我就说嘛,明明才抽个空出去,人怎会就这样不见了?原来是趁机约会去了,平时老是装出一副淡然,无欲无求的模样,原来高明的方法全在这儿。”一名女同事在欧楚琳耳边说着恶毒的话。
“对呀对呀!”另一名女同事赶紧附和。
“可惜呀!董事长条件那么好,怎会看上这个耳聋的女人?一定是她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唉,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教她给糟蹋了。”一名女同事满口酸意的说。
“我说呀小琳,你好歹也教教我们该如何去掳获花花公子的芳心。”说话的同时,这名恶毒的女同事,还不忘以自己的脚去踹她受伤的脚踝,惹来她一阵尖叫。
这时,刘美娟再也无法忍气吞声,虽然她也很气欧楚琳向她隐瞒实情,但身为她的朋友,她仍是不忍心看她陷入进退两难之际。
“你们想怎样?见不得别人飞上枝头变凤凰吗?”刘美娟不客气地反驳回去。
“我们还能怎样?身为同事的我们,当然是想向她道声恭喜,只不过……”她鄙夷的望了欧楚琳一眼,“凭她这种半残废的女人,究竟能掳获董事长的花心多久呢?可千万别没个二、三天就被迫三振出局呀!”
“你们有完没完?我看你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瞧!酸味都溢满整间办公室了。”刘美娟把一直默不作声的欧楚琳护在自己身旁,好心地为她挡开那些各怀鬼胎的同事们。
“你说我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试想,谁能不酸呀?”那名女同事斜睨欧楚琳一眼,刻薄道:“像她这种女人,若能成为咱们董事长的新欢,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样的诡计?否则向来眼界甚高的董事长,怎会看上她这种半残废的女人?”她冷笑一声后又说,“我就说嘛,这女人不简单就是不简单,我看哪,我们都该拜她为师才是。”
“你们够了没?非要把别人的痛楚当家常便饭拿出来聊才甘心吗?你们怎能这么无情,毫不顾虑小琳的自尊心?”刘美娟气愤的朝她们大吼,在隐约瞥见欧楚琳眼眶里含着泪水,她更是于心不忍。她相信欧楚琳并非是她们指责的那样,由她向来处事低调的方式看来,这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心酸面。
“残废就是残废,既然是个残废,就不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名女同事说的理直气壮,浑然不觉大难临头。
“喔!我想你口中的天鹅,不会正巧是我吧?”蓦然,一阵男性浑厚的嗓音由大伙身后传来。
若说不感到意外是骗人的,今早当沈彦廷由报上头条新闻中得知,昨天下午医院一事已然见报后,他差点想手刃那些记者们,不过虽然他没杀了那些自作聪明的记者,但也差不多了。他让他们在台湾再也难以找到另一个好工作,让他们永远品尝着失业的痛苦。
当得知他们昨天的事上了报,很奇怪的,沈彦廷第一个想到的和生闷气的全不是自己,而是那个一直被他抱在怀里楚楚可怜的欧楚琳。若是在以往,这种花边新闻,他是不会当一回事。然而这一次却不同了,说实话,他是,在意的,非常在意她在知道这个消息时,会是怎的一个受伤神色?而今他终于看见了,如他所臆测般,忍气吞声般地吞下心里所有的委屈与自卑。
当大伙寻着声音来源看去,冷不防瞧见脸色铁青的沈彦廷后,大伙全噤了声,畏首畏尾地向离沈彦廷最远的方向闪去。大伙不明白,沈彦廷脸上明明荡着一抹笑意,那笑容明明像阳光般温暖,然而真正在空气中回荡的气氛,却是像冷藏室一样,让人颤栗且直打哆嗦。
“董事长——”见到沈彦廷后,大家异口同声喊。
“不错嘛!现在我终于确信我不是养了一群无所事事的员工,至少还认得出谁是老板。”沈彦廷戏谑地说,犀利的眼光越过她们,最后落在被保护在身旁的欧楚琳。不知怎的,当他瞥见报纸的那一刹那,他第一个所想到的就是她倔强的自尊心。
巡视大家一眼,最后沈彦廷把目光落在欧楚琳身上。
“你跟我上来我办公室。”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返回办公室的途中,沈彦廷不经意地回想起方才他父母打来的电话,若非经过他们多方面暗示,恐怕到下班前,这个头条新闻里头当事人之一的他还被蒙在鼓里也说不定,更不会晓得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荣登今日报章杂志的花边新闻榜首。
在他还没察觉昨天一事,早巳闹得满城风雨前,他父母的一通看似善意,其实怀着鬼胎的电话,彻底打醒他的美梦——
“儿子啊,你老实告诉妈,爸妈何时限制过你交女友?”沈母在电话另一头状似漫不经心说道,但做了她三十年的儿子,沈彦廷又岂会听不出她话中有话?他相信母亲的这一番话,只是个开端,她接下来的话,才是真正的主要来意。因为摸不着母亲的真正意图,于是选择以静制动,决定先来个按兵不动,到时再看看,是要兵来将挡,还是水来土淹。
“没有。”沈彦廷小心答道,事实上他的父母对他的管教方式,根本就是放牛吃草,自生自灭。
“那妈再问你,我和你爸又是否有限制哪些女孩,你不能交吗?”事实上,沈家二老,不怕他乱交女友,最怕他情愿周旋在众多女孩间,也不愿轻易安定下来。想想他们二老也年纪一大把了,该享清福的也享了,唯一令他们感到遗憾的却是少了抱孙子的乐趣,偏偏他们明的暗的全用上了,而他却像是得了暂时失忆症般,总把他们的表示视若无睹。
“也没有。”沈彦廷无奈地叹息,当视线不经意瞥见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他更是皱起眉头,不耐烦反问:“妈,你究竟想说什么问什么?一并讲出来吧,我很忙,没空陪你玩猜谜游戏。”
“妈当然知道你很忙,但未免也忙的太过头了吧!”沈母的口吻有些冲,话中更是略带嘲弄与不满。
“什么意思?”再笨的人,也听得出话中的不寻常。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母亲这通电话,就是最佳例子。
“你还敢问我什么意思?”沈母夸张地尖叫,“你会这么回答,看来是还没看到今早的头条新闻吧!”
他是还没看,谁教昨天下午的突发状况占据他太多的时间,以致于今早他才刚踏入办公室,就非常无奈地看着办公桌上堆满了许多的文件,而他光签名就忙得不可开交,又哪来的空闲去看报纸?
一思及昨天下午的一团乱,使他不由自主地跟着忆起与欧楚琳短暂的相处时光及那针锋相对的画面。老实说,那真是个令他感到不可思议,且惊诧的特别回忆。
等等!特别回忆?
突地,沈彦廷马上停止继续回想的思绪,只因他在瞬间忆起一件,足以让他妈一大早就如此反覆无常的原因。不会正好是电梯事件吧?他记得那时事发突然,没预期地被一大群记者团团围住,且被迫拍了照,若他推测的没错,想必他妈一早来电,必然与此事脱不了关系。
沈彦廷以飞快的速度翻阅搁在桌上的报纸,当他视线触及报纸上他与欧楚琳的大篇幅报导及照片时,在他迅速地浏览报导后,他就像个呆子般惊讶地张大了口,却始终道不出只字半语。
沈母在电话另一端久久未闻他的声音,猜想他大概也看到报上消息了。于是她更是紧抓着这难能可贵的机会,乘胜追击。“我知道你很忙,也知道你常常向我们吐口水说我们不该这么早就卸下所有事业。但你也不该把这么重要的事瞒着我们啊。既然有空到医院抱女朋友,就不应该忘了把她带回家让我们瞧瞧你自个选的媳妇儿。我们也大略知道她的身世坎坷,但你也该知道我们不是那种会看不起人的父母……”
沈母后面说的话,他已经听不下去,也听不到了,因为当他看见报导的同时,早已怒火攻心,当场把电话给挂了。然后在第一时间内,拨了一个在征信社朋友的手机,向他要一份有关欧楚琳的一切资料。
十分钟后,那名朋友传真给他,其中令沈彦廷感到欣喜的是,欧楚琳竟是“沈氏集团”的一名职员,让他有种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受。当下,沈彦廷二话不说,立即乘着专属电梯,来到职员室。然而他一踏入职员室,所见到的情景更是让他为之气愤。
一些职员尖酸刻薄的以言语讽刺欧楚琳,并且攻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