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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栖云悠然开口道:“我不高兴,又怎么会心甘情愿替你心爱的人看病?”
中年妇人脸色大变,“你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有种叫聪明的人吗?”勒栖云得意地笑着。
他刚走进这条走廊时,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再看这妇人紧张又担忧的神色,他再猜不出来就是个大傻瓜。
中年妇人也不再问,将他带进一间满溢草药味的屋子里。当她看到躺在床上的男人,脸色一下子变得柔和,“杨非,我把勒神医带来了,你的病有救了!杨非,你听到了吗?”
勒栖云心头大震,看向床上那干瘦如枯柴的男人,难道他就是传说中夜盗百余户的大盗杨非?那昔日用刀如神、杀人不眨眼的魁梧大汉,怎会变成这副病恹恹、躺在床上连翻身都困难的可怜人?
“勒神医,只要将他的病治好,我马上放了你和原天霜!”那中年妇人拍着胸脯,“我曾燕子说话一言九鼎,绝不反悔!”
“曾燕子?你也和那曾猛子一样,是那什么左手抬嵩山、右手顶泰山的刘老前辈的师弟的后人吗?”
曾燕子点点头,“不错,我就是徒手一派掌门人刘老前辈的师弟的第六代后人曾燕子!曾猛子是我的堂弟。”
“你介绍的倒挺简单的!”勒栖云继续问:“那你有没有学过那个刘老前辈的什么掌呀、什么拳呀之类的?”
“那个自然,不过说来惭愧,我的功夫不及师叔祖的千分之一。”曾燕子叹了口气,忽然醒悟过来厉声道:“你不要转移话题,快给杨非治病!”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勒栖才不理会她的疾言厉色,自顾自的说:“我们做大夫的,要治好一个人的病,首先要对他的病情做全盘的了解,否则胡乱下药,出了事谁负责?”
曾燕子狐疑地看着他,分不清是真是假。
“他叫……杨非是吗?他和你是什么关系?”勒栖云凑到曾燕子面前。
曾燕子的脸色又缓和了下来,“他是我的相公!”
“哇!好可怜的男人……”他脱口而出。
曾燕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
跟一个又凶又狠的臭婆娘成亲,难道不可怜吗?换作是他,宁愿病死算了!可是这些话勒栖云不敢当曾燕子的面说出来,他装着一脸的笑容。“我是说,他积了八辈子的福,才能娶到你这么漂亮、武功又好的妻子,却偏偏生了重病,有福不能享,你说他是不是很可怜?”
曾燕子松开手,望向床上性命垂危的丈夫,一脸痴情。“不错,我也觉得他好可怜。”
勒栖云暗自觉得好笑,又道:“我听说以前有个大盗杨非,本领十分了得,一夜能盗百家物,刀法如神,是官府最畏惧的人,还悬赏捉拿他!看来你丈夫和他相比,是同名不同命呀!”他边说边摇头叹息。
曾燕子却骄傲地道:“你所说本领了得的人,就是我丈夫杨非!”
“哦!”勒栖云脸色不变,却心乱如麻,双眼微红地盯着床上动也不动的杨非,“那真对不起了,我治不了他的病。”
“你说什么!”曾燕子怒目斥道:“你不是神医吗?怎么可能治不了他的病?”
“他杀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他现在生这种病,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我不会违背老天爷去救他的!”勒栖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忿然斥责道。
曾燕子勃然大怒,一掌摔向他的俊脸,顿时白皙的面孔出现一个通红的手印,一抹鲜血从他的唇角缓缓流下。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抹去鲜血,似笑非笑地看着曾燕子。“痛快只是一时,痛苦会伴你们一辈子的!”
“曾猛子!”她眼里快冒出火来,恐惧让她歇斯底理。“把他关到水牢里,不许给他吃饭、不许让他喝水!”
。。 ☆ ☆ 。。 ☆ ☆ 。。
水牢的水约莫有一尺高,连着整个乌云寨的下水道,臭不可闻。牢中没有灯,只有一些光线从角落射进来。
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勒栖云,彷佛要将他吞噬干净,但他只是耸耸肩,这种吓小孩的玩意儿可吓不倒他。
勒栖云的眼光触及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难道是……原天霜?他艰难地度过高低不平的水面,来到她身旁。
只见原天霜瘫靠在铁柱上,双目紧闭陷入昏迷中。他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瓶,打开瓶塞放在她的鼻前。
“哈啾!”原天霜打了个喷嚏,悠然醒转。“栖云?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看到周围恐怖至极的环境,她的面孔不禁惨白,紧紧地揪住勒栖云的衣袖。
“我们在一个神奇的地方,四周都是清凉的水,晨有阳光夜有月,我们在水中睡觉,和鱼儿作伴,连衣服都不用洗,你说这种日子多好啊!”勒栖云乐观的逗弄原天霜。
“少贫嘴!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快臭死了!”她皱起眉头。
他难过地看着她,“这里是乌云寨的水牢。”
“乌云寨?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们?”原天霜不解。
勒栖云低下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明这件事。但是乌云寨会对付原天霜,摆明了是要他治病,他不能这样拖累她……
“一定是茶铺里的茶被下了药……”原天霜思索着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忽然想起那杯茶,“杨大哥呢?他怎么样了?”
勒栖云白了她一眼,“你还想着你的杨大哥呀?”他脑中灵光一闪,杨肃和杨非都姓杨,难道……
“他的腿受了伤,如果他们也把他关在水牢里,那可怎么办呀?”原天霜又是紧张又是担心,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对了,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一个人先跑了吗?”
“你终于想到我啦?”勒栖云睨了她一眼,不满地扭开头。
“你就在我面前,还要我怎么想你?”她莫名其妙地白了他一眼。
“哼!”他依然在耍脾气,不理会原天霜。
她叹了口气,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原谅我这个小女人吧!”
听到这话,勒栖云忙转过身,辩解道:“我才没有生你的气呢!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他慢慢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天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想要你替杨非治病,所以才暗算我们。真是太卑鄙了!可是他们怎么知道你就是勒神医呢?”
勒栖云立刻道出他的疑虑,“我怀疑你的杨大哥就是他们的二当家,他和杨非一定有什么关系!”
“不可能!”原天霜想也不想便否定。
“为什么不可能?你不觉得他的出现太过巧合了吗?而且我以神医的名义发誓,那匹马绝对不是我下的毒!”他竖起手指作发誓状。
原天霜思索着,“也许下毒的是那个曾燕子,总之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我们不能胡乱下结论。”
勒栖云跳了起来,“那为什么当时你一口咬定是我下的毒?”
她哑口无言,她也不知道为何当时竟会不相信勒栖云所说的话,她只要一想到勒栖云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这种胡闹的事,她就气不可抑,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但是他并非她的谁,让她的心情益发矛盾起来。
见原天霜不说话,勒栖云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我可是心胸广大的人,过去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不许再有下次。”
她却不理会他的警告。“谁教你平时那么顽皮,如果你乖乖的,就算你真的做了那样的事,也没人会认为是你做的。”
“就像杨肃那样是吗?”勒栖云鼓起腮帮子,“我才不像他那么虚伪呢!”
她有气发不得,只是横了他一眼。
“好啦!娘子!”他又开始装可爱,“我以后会乖乖听你的话!”
“那好,以后不许叫我娘子!”她佯装生气的样子。
“知道了,娘子!”勒栖云赖皮的说。
“你还叫?”原天霜瞪起眼睛。
“娘子,我以后一定不再叫了!”勒栖云怪声怪气的说。
她别开头,生气不说话。
“娘子,我挨了那毒妇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好疼呀!”他委屈不已。
“活该,一定是你对她不规矩吧?”原天霜口中虽然骂个不停,却还是凑过去看他的伤势。
勒栖云大叫起来:“冤枉啊,娘子!那种老太婆我看一眼都恨不得自己是瞎子,听见她的声音晚上都会做噩梦,闻她的味道倒宁愿待在猪圈里……”
闻言,原天霜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呆呆地看着她灿若莲花的艳容,“娘子,你笑起来真漂亮。”
她扬了扬眉威胁他道:“你想另一边的脸再多上一道五指印吗?”
勒栖云吐了吐舌头,“不想。不过如果是娘子的手指印,我心甘情愿!”
那一刹那,原天霜仿佛看到勒栖云眼中的认真,那么诚挚,她第一次有小鹿乱撞的感觉,让她慌张得不知所措,但是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认真呢?一定是她看错了,原天霜释然地笑了笑。
“娘子,你应该多笑一笑,让大家都感受到你迷人的一面。”他由衷地道。
原天霜若有所思,“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什么是开心。从小父母就忙着家里的生意,没时间陪我玩;而且他们想栽培我成为匆石山庄的接班人,所以我每天都要不停的练功、读书,稍微不用心,就会被师父责骂。长大后我开始替父亲做事,发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我想像中的那么美好,况且我又是个女子,我只有板起脸孔,手下的人才会信我、听我的话!”
“原来你不是不会笑,是不能笑!”勒栖云恍然大悟。
“也许是因为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我笑吧。”原天霜眼神一黯。
“不会呀,还有我呢!”他豪气十足的说:“我一定会让你过得开心,每天笑得合不拢嘴,晚上睡觉都要用手把下巴托回去才行。”
她闻言,笑不可抑。“那怎么行,每天笑个不停不就累死了?”她好奇地问:“你为什么每天都可以过得这么开心,是不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烦恼?”
勒栖云嗤之以鼻,“当然不是了,我不知道过得有多苦呢!只是我认为快乐应该自己去寻找,而不是等着快乐来找你。所以一直以来,我都觉得生活是那么的美好,还有许多快乐的日子在等着我。”
她神情有些恍惚,“是这样的吗?你说你过得很苦,到底是吃了什么样的苦?”
他的思绪忽然飘得很远……
。。 ☆ ☆ 。。 ☆ ☆ 。。
勒栖云想了一下,缓缓的开口:“小时候家里是开药铺的,因为品种多又便宜,所以生意一直很不错。但是因为我爹娘为人和善,穷人来买药他们都不收钱,所以家里也不是很富有。可是有一天晚上,不知从哪里来的几个大盗,竟跑到我家挟持我母亲,要我父亲将贵重东西交出来。可是我们家哪有什么贵重东西,所以他们没拿到想要的东西,就兽性大发,杀了我父母……”说着说着,他的声音竟颤抖起来。
原天霜从来没看见过勒栖云如此伤心的模样,不由得心中大恸,酸楚不已,仿佛是自己亲身的经历一般。
勒栖云又继续道:“我亲眼看到他们杀了我爹娘,到现在我还深深记得我爹娘惨死的模样,也记得那个首领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