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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罢，乔羽佳抬头，先是对着含宁笑了下，才转向乔妈。
覃鸣很由衷的赞叹了两声，看乔羽佳的时候眼角带笑，气氛立即比刚才更好了一些。
一餐饭，并没有说什么实质的东西，但是乔羽佳却看得出来，乔妈和覃鸣之间，似乎已经有隐隐的默契存在。艺海这一次的戏，乔妈也是主要投资人之一，而覃鸣作为经纪人，和乔妈一起吃一顿饭本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因为氛围还好，含宁也十分干练，乔羽佳的琴曲更有锦上添花的效果，所以众人吃的都还算开心，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含宁的手艺非常好，就连那个表示了不屑的年轻男生，也并没有少吃多少。
七点半左右，覃鸣起身告辞，一个半小时，不会太短，让人觉得他难打交道，但也不长，正好控制在不影响乔家母女的私人相处空间。
乔妈从善如流，亲自送覃鸣出门道：“本来不该这样简陋，不过难得孩子们有心。”
覃鸣也道：“陆总客气了，陆总提议的几个地方，我明天修改过后再发给您。”
乔妈点头，几个人一直送到楼下，看着覃鸣的车子驶离。
虽然只是两个人离开，但房间里立即就比刚才多了点真实感。
含宁快手快脚收拾了餐桌客厅，又给乔羽佳和乔妈一人端上一杯养生汤。
乔妈这个时候才真的有时间细细打量含宁——个子不算很高，但正符合东方人的审美，面色很干净，不过分白，但也不黑，看上去健康漂亮，眉目鼻唇也都精致异常，如果只看脸，说他漂亮的像个女孩子也不过分，但偏偏此时搭配着还算正式，却仍然属于休闲款的衣裤之后，竟然斑点不觉得娘气，身形气度，反而有十二分少年倔强的英气。
难怪以覃鸣的挑剔，仍然对他“念念不忘”，男主角的候选看了那么多，仍然会对他发出邀请。
从投资人的角度，乔妈完全相信覃鸣的眼光，自然也知道如果含宁真的答应出演，说不定真的是点睛效果，不过从母亲的角度，让女儿的男朋友加入娱乐圈，的确不是很好的选择。
乔妈抿了一口含宁端上来的养生汤，见含宁依旧站在身前，很有些谨慎，不由得更多了一层好感。
含宁的谨慎和平素那些知道她身份，带着点刻意讨好的谨慎很不一样，而是发自内心的，出于尊重的谨慎，在现代社会，这样会对长辈带有这样恭谨态度的男孩子并不多了。
乔妈放下茶杯，对着乔羽佳肃然道：“佳佳，我今天进门到现在，你还没有正式向我介绍过呢。”
乔羽佳啊了一声，这才想起来，的确，乔妈带着覃鸣进门的时候，含宁正在厨房里忙活，而覃鸣和乔羽佳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就把介绍这一茬忘了，等到含宁上桌，又被覃鸣一打岔，大家打着哈哈掩饰尴尬，介绍的事情就被彻底抛在了脑后，这么说来，其实是挺失礼的一件事，不过乔妈居然会主动提出这一点，是不是因为乔妈对含宁的印象还不错？
乔羽佳急忙起身走到含宁一边，一只手牵起他的，十分正式道：“妈，对不起是我疏漏了，这是含宁，我男朋友，”说着看了一眼站的有些局促的含宁一眼，握着他的手稍稍紧了一点，让他知道自己不管怎么样都会站在他一边，然后接道，“含宁，这是我妈妈，她人很好的，你不要紧张。”
乔妈眼睛挑了挑，她对含宁有好感，但这样的好感还不足以让她砸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同意自己的女儿与他交往，于是对着含宁道：“你们什么时候，怎么认识的？”
乔羽佳握着含宁的手，能感觉的到他手心的汗正在一点点渗出来，带着一点点僵硬，不由的也跟着有点紧张，就忍不住要替含宁回答。
谁知道乔妈竟然突然一眼瞪过来，让乔羽佳准备出口的话生生卡在嗓子眼里，含宁轻轻一颤，抬眼看向乔妈道：“我第一次见到佳佳的时候是九月中旬……”含宁的声音低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与乔羽佳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她都不可能忘记，只是……回想当时并不算愉快的相处，含宁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卡好卡好卡卡卡卡卡……
我决定要走三到四章之内完结这部，我是认真的！！！！
正文 第78章
乔羽佳这个时候突然道：“妈；这些事情说来话长……”
乔妈看了女儿一眼；却悠悠打断她道：“说来话长就慢慢说；又不是没有时间，”说着又转向含宁，带着点轻笑道；“我是乔羽佳的妈妈，虽然你们现在在谈朋友；不过我仍然算不得你的什么人，所以；回不回答在你。”
含宁听见乔妈这样一说；眼睛瞪大；脸上血色褪尽，立时就显出一点惶然来。
乔羽佳没想到乔妈的话这样直接；咬着唇道：“妈——”
乔妈这次却没有理她，只是眼睛看着含宁，原本就不是普通人家上着班等退休养老的母亲，虽然只是坐在沙发上，但看着人的时候自然而然便低着威压的气场，更何况含宁对女人的畏惧原本也强过男人。
氛围一时间有点凝滞，光线明亮的房间里一时只剩下钟表的滴答声。
含宁再看了一眼乔羽佳，上下唇抿在一起，咬了咬牙，才低头道：“伯母问话，含宁原本不敢隐瞒，只是我和羽佳……” 他略略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含宁说到这里，突然做了一个让久经沙场的乔妈妈也十分惊讶的动作，只见他双腿一弯，咚的一声，对着乔妈直直跪下去，双手伏地，砰砰砰磕了三个头，然后才抬起眼睛，纯粹而坚定的目光看向乔妈妈道：“含宁自幼没有在父母身边长大，却极羡慕那些有父母可孝顺的人，当初我独自一人无依无靠，走投无路，是羽佳一路帮着我扶持我，您是羽佳的母亲，我心里，便将您当成母亲一样信赖敬重，绝不敢稍有欺瞒。”
乔羽佳心中一紧，含宁这一番发自肺腑，虽然用词语气都毫无修饰，可乔羽佳却知道这么短短的几句话，浓缩着他前半生怎样的痛苦心酸，突然觉得眼睛发涩，鼻头也有点发堵。
乔妈到底是女人，再怎么强势，见到含宁这样的孩子也会心软，见含宁这般举动，也有些动容。跪礼在现代社会并不流行，不过乔妈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受了含宁的礼，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也就调整过来，眉眼之间虽然暖了许多，却也并没有接话。
含宁这时垂下头去，低声道：“伯母问我与羽佳如何相识，含宁只能告诉您，羽佳于我，不啻有再生之恩，她是我遇到过的，最善良的女子，能遇到她，是上天对我此生最大的恩惠……”
乔羽佳心中的酸涩满满的放佛都要溢出来，含宁这样的表达方式，也许乔妈会不习惯，但她却知道他句句属实，并没有半点虚假夸张的意思。
乔妈这样商场之上阅人无数的人，什么样的人么见过？或单纯开朗或阴郁足谋，自然也看得出含宁说话的态度真诚，不似作伪。
含宁依旧跪在地上，垂着头，一副等候发落的模样。
乔妈犹豫了一下，头脑中飞快运转，将几个问题稍作整理，调理分明之后才开口道：“这么说来，当初是佳佳帮了你，所以你心怀感激？”
含宁点头应是。
乔妈于是又道：“那么你又为什么会成了佳佳的男朋友？”
含宁有些诧异，乔妈的态度，好像并没有因为听到他一无所有之后而有所改变，语气依旧和缓，却也依旧带着审视和——距离。
“我……”
“让我来猜一猜，”乔妈打断含宁道，“我的女儿我知道，佳佳从小就是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肯让别人吃亏的性子，你对她好一点，她就什么都愿意给你，就算在马路上看到被人遗弃的野猫野狗，都要摔了自己的存钱罐去给它们买一包宠物粮。”
乔羽佳没想到前一刻还十分动容的乔妈能就对着含宁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而含宁跪在那里，那么卑微那么无助，突然就觉得自己很无力。
乔妈道：“就像你说的，她很善良，所以别的人也愿意和她亲近，做朋友，而你也是其中之一。”
含宁不知道说什么，但乔妈说的这些，本来也没有错，一开始，他的确是因为这样而渐渐对乔羽佳放松了警惕，甚至慢慢生出了依赖。
乔羽佳突然走到含宁身边，轻轻一拽他的手胳膊道：“你起来，不要这样。”
含宁回头，眼睛里带着些微的湿润看着乔羽佳，然后坚定的，将她的手从肩膀上拿开，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乔妈道：“伯母说的没错，我从小不敢轻信别人，对羽佳也是一样，可是慢慢的，我却发现她不一样了……”
乔妈低笑道：“是怎么不一样？”
含宁想起前些天与乔羽佳生出的那些误会，抬起头坚定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羽佳对我的意义，并不仅仅是因为她善良所以想要亲近而已。”
乔羽佳心中一暖，知道含宁这话虽然是回答乔妈的，却也未尝不是说给自己听，含宁是影卫啊，影子一样的人，只需要知道主人的心意就可以，并不擅长使用语言替自己圆说辩解，他的话简单，但意思，她却是明白了。
乔羽佳想起之前两人在分公司的休息室里发生的那些事，含宁的自责与惶恐，还有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心里一时也是百感交集。
乔妈这一次却并没有十分感同身受，语气仍然和缓道：“我明白了。”
乔羽佳一愣，看向自家从来没有这么好说话的妈妈，果然乔妈的话还没有完，紧接着便道：“你是个很不错的孩子，不得不说，你的真诚我能百分百的感受的到，我甚至也相信，如果佳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必担心你会对她不好，或者出轨外遇。”
含宁的眼睛里蕴着光，目光并不用力，却能轻易让人体会出内里的坚定。
“但是我作为佳佳的母亲，还是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乔妈道，“我不反对女儿在大学谈恋爱，因为这是她作为少女最后能够享受到的单纯快乐，但是，这也并不代表我会同意她和大学相处的男朋友在一毕业就跨入婚姻殿堂。”
乔羽佳想要说点什么，但乔妈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只对着含宁道：“韩宁？你知道有一个词，叫做有心无力么？”
含宁看乔妈，立即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有心无力，乔妈并不怀疑他愿意给乔羽佳幸福，她怀疑的是他的能力，他，一个在遇到乔羽佳之前一无所有，甚至需要乔羽佳照顾帮助的人，有没有让乔羽佳幸福的能力，那种不仅仅是能够服侍好她，还要让她有所依靠的无需为任何事担忧的幸福感受。
说到底，尽管表现的不是那么明显，但作为一个母亲，终究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毫无根基的男人的。
话说到这里，乔羽佳也明白了乔妈的意思，终于有机会开声道：“妈，含宁是有工作的，我之前跟您说过了，他能力不差，学习能力强，又还年轻，我也要要一年才能毕业，况且，我自己也不是不能赚钱……”
乔妈并没有容乔羽佳继续说下去，只是挑着眉道：“从小打到，你是自己赚过一个月的生活费，还是一个学期的学费？”
乔羽佳说不出话了，乔妈说的没错，长到二十岁，她其实就像一个米虫一样，除了成绩和钢琴还能拿得出手之外，毫无建树。她想说自己还没有毕业，也想说因为以前从未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