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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三分,你呢?”
“一样。下一ㄊㄨㄚ!”
吃吃吃——
“现在几分饱?”
“八分了,你呢?”
“哈,你逊掉了,我才六分。”
像要一圆当年的缺憾,他们疯狂地吃吃喝喝,直到胃撑到不能再撑,几乎快吐了,才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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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个人瘫在他身上。“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想得美哦!”
“小气鬼,背一下会死哦?又不是没背过。”她冲口而出。
他不明显地一愣,眼中闪过不明情绪,又迅速隐去。“好啊,让我把你的脚打断,我就背。”
“去!”她推了下他肩膀。
“喂,我家到了耶!”走啊走的,家门在望。
“哦。快滚,不送了。”潇洒地摆摆手,双手插回口袋,转身走人。
他机车停在巷子外,说要帮助消化,陪她散步回来,现在,却得一个人走回去。
“小孟!”一股没来由的冲动,喊住他。
“干么?”
“下回,再一起去逛夜市,我一定要赢你!”
他笑了,点点头。“知道了。”
一直到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才拿出钥匙开门。
客厅灯亮着,阿娘和魏柏毅都在。
“咦?真闲,都还没睡啊。”
“你爸还没回来,我在等他。至于——”阿娘也够义气,用眼神暗示她看现任男友的方位,以唇形告诉她:他、都、看、到、了!
“哦,没关系啦,老妈。你先去睡,我来帮爸等门就好了。”
方歆不置可否,起身先回房,把空间留给小俩口。
阿娘一走,她坐到魏柏毅身旁,问道:“怎么会来?也不先告诉我一声。”
“去学校找你,你同学说你晚上没出去吃,想说买点消夜过来。”
“啊,还吃?”直肠子性子,藏不了话,脱口而出。
张罗消夜的手停了下来,偏头瞧她。“你吃过了吗?”
“呃……呵呵!我等一下再吃好不好?”已经饱到喉咙了,再吃就快吐啦!
他抽了张面纸擦手,转头正视她。“你今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我等你好久。”
也许是辜负了男友爱心,而她却和另一个男人吃得畅快淋漓,这一刻她竞觉心虚得要死,无法坦然说出口。“就、就、就……夜市嘛……”
“和江孟擎?”
“呃……呃……是啦!”不承认也不行,老妈说他看到了。
魏柏毅皱眉。“你不知道他们的居心吗?还和江孟擎走得那么近。”
“什么居心?”讲得好像阴谋多重,她不喜欢这种论调。
“江孟擎还爱着你,他想和你重修旧好!”气死了!她能不能别永远那么少根筋!再忍下去,哪天女朋友被人卖了,他都还不知道。
“啥、啥啊?”言子苹呼吸一窒,被他吓到说话结巴。“他……哪有爱过我……我们根本没在一起过,哪来的重修旧好?他的女朋友,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他也只爱小柔而已好吗?你疑心病重过头了。”
“你当我是笨蛋吗引说这种话,是想瞒我还是欺骗自己?那天陪你去聚会,听那些人说的话,再看你们的互动,我心里就有底了,那么暧昧的气氛,要说没什么鬼才相信!
“我一直忍着没说,是因为我认为那已经过去了,他当初没及时把握,现在就没机会了。但是那个什么柔的,就因为她快死了,才想替心爱的男人安排好后半辈子,你会感觉不出来,她处处在撮合你和江孟擎吗?”
“哪、哪……”眼睛看着怀抱中的玫瑰花束,反驳的话卡在喉咙里。
从医院到学校,从学校到夜市,再从夜市到回家,吃了那么多摊,却依然牢牢记得它,没将它遗忘在任何一处……
“最好你敢否认!最好我是聋子,听到的都是幻觉!她不只一次地暗示我,你和江孟擎有多相配,天生就该是一对,那是谁也无法拆散的,要我知难而退,不要告诉我,你一点感觉都没有!”魏柏毅火大了!这女人到底有没有神经?她能不能少笨一点啊!
“你干么吼那么大声啦……”她低哝抱怨,坐离他远一点。
“那你说清楚啊,你到底要我还是要他?”
“什么要你要他,很怪耶……”听起来真像两条狗在抢一根肉骨头,而其中一只都还不见得稀罕舔这根骨头呢!
“反正今天你一定要说清楚!”再不讲明白,他就快闷死了。
“我……”眨眨眼,研究了下他暴跳如雷的表情。“我们现在这样……算是吵架吗?”
爆断脑神经!
呕到一个极限,他发现,他完全无力!
他怎么会有这么二百五的女朋友?完全迟钝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正要再飙高分贝……他怔住,瞬间顿悟。
怎么从没发现,她是这么高等级的鸵鸟,逃避方式高竿到让人无从察觉,说不定……她连自己都瞒过了。
如果她爱的是他,她会很干脆地说出答案,以她的个性而言。
然而,她说不出来。
现任男友就在她眼前,这么明显的“标准答案”,她竟然说不出来!
她,至今依然深爱江孟擎吧?在她无法探索的内心深处。所以,她无法坦然地告诉他,她要的是他。她太诚实了,诚实到连一点点谎言都不会说……
魏柏毅挫败地抹抹脸。“我想,我们都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很抱歉我实在没有那么大的肚量,去包容你和另一个男人的暧昧夹缠。”
转身走了几步——
“你说对了,我们确实在吵架,所以接下来那个,叫做冷战!”
第九章
她和她的男朋友吵架了。
那所以呢?一般吵架中的男女朋友都是怎么做的?
满脑子困惑地跑去问老妈,如果她和老爸吵架了,都是怎么处理的?
谁知——
“我和你老爸天天都在吵。”什么鸟问题。
好像也对。“可是那个阶段已经跳过了,现在这个叫冷战。”
老妈这次回得更绝。“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冷战,只知道谁打赢了就听谁的!”
换言之,有本事就比拳头,不要使性子。果然是暴力家庭。
听了半天,实在听不到有点建设性的答案,她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去想那么高难度的问题。
所以,她暂时放下“据说”正在冷战中的男友,依旧一天到晚往医院跑。
小柔的状况,愈来愈不乐观了,有时和她说没几句话,就已经疲倦得撑不下去,她看在眼里,暗暗忧虑,心中隐约有了不祥的预感,由江孟擎眼中,她读出相同的讯息。
这一天,她在学校里,忽然接到江孟擎的电话,声音很急迫,心知有异。
“快点,小柔坚持要见你,她在等你——”隐含的一声哽咽,让她听出端倪,她二话不说,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到医院。
“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柔一直喃喃重复着这句话。
她不懂,她到底对不起她什么,但是小柔眼泪掉得猛,她只好回答她:“好,我原谅你,不论任何事,我都原谅你。”
“不,你不明白……你不明白,要和小孟很幸福、很幸福地过下去,不然、不然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啊,他们本来可以是很匹配的一对,都是她害的……
“别说傻话,你要撑下去,别忘了,小孟还在等你进礼堂。”言子苹拉高她的手,让她看清那只婚戒,给她活下去的力量。
礼堂……不了,这辈子再也没机会了。
她轻笑,为小苹的善良。
用尽全身的力气,毫不犹豫地拔下戒指,移放到她手中。“小苹……这个礼堂……你替我走进去。”
“你胡说什么……”
“不,听我说完,小孟他……他一直……”
“别说了。”江孟擎于心不忍,张手用力抱紧她。“什么都别说了,拜托你。”他没有办法看她忍着病痛,硬是要为他寻求幸福曙光,哪怕费尽全身力气,只求来分毫。
“不要担心我,我会很好,真的。”将脸埋在她颈间,隐去掉落的泪水。
呼吸声变得急促、沉重,她用尽最后一丝的力气,拉来小苹的手,与他的重叠、交握。“小孟的心……在你身上,一直、一直都是……我、我……自私地强留了他许久,现在……还给你……请你、请你……好好爱他……这是我……最后的……自私的……心……愿……”
“我……”言子苹为难着,不知如何回应。
“求你……求你……”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吐出来的气息远比吸入的微薄空气多出许多。言子苹心知肚明她已经撑到极限了,却仍不愿放弃,抓着她的手力道大得惊人——
小柔说,她在赎罪,虽然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但是,她最挂心的人是小孟,没见他幸福是怎么也不安心的,难道,要让她带着遗憾离开吗?
言子苹一急,喊了出来:“好,我答应你!”
她笑了,凝在眼角的泪水来不及落下,停在半空中的手已然滑落。
她是带着恬静安适的笑容,离开人世的。
小柔已然下葬,然而,江孟擎的心情,却尚未从悲伤中平复。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痛失挚爱、伤恸难息,但是,只有他自己明白,那是一种亏欠,无底洞般的亏欠。
小柔把一辈子的爱情,都在他身上用尽,爱得那么深、那么重,而他却始终未能回报她一丝一毫的爱情。
他以为,只要陪伴在她身边就够,她也是这么告诉他的,但是,若真是这样,她为什么会这么地不快乐,望着他微笑时,眼中却有着一丝落寞……
当他拥抱她时,心里始终藏着一个人,他以为他隐藏得很好,直到她主动开口说要回台湾时,他才恍然惊觉,她一直都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她拥有的是爱情假相,却故作无知,配合着表现出沉醉在幸福中的甜蜜姿态……
将脸埋在掌中,一室的冷寂,如虫蚁般寸寸嚿食心灵。
即使没有爱情,他们曾相伴、相知了这么长的年岁,如一束温暖,日夜守候在他身边,如今,空荡荡的心、空荡荡的房子,好旁徨……
门铃声在耳边响起,他不想、也没有移动的欲望。
他知道来者是谁。这阵子,她总是往这里跑,煮些一点也不怎么样的食物茶毒他的胃,想尽办法找他拌嘴,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让他再陷入悲伤漩涡……感觉得出,她极不放心他。
门铃声持续响着,像在和他比固执,他终究还是投降了,起身前去开门。
“怎么那么慢呐!你在睡大头觉哦?大白天的,猪八戒……”
淡瞥她一眼,没心思和她抬杠,转身倒头又窝回沙发上。
过没多久,厨房窜出阵阵可疑白烟,他翻了个身,不予理会。
再过一会儿,愈来愈厚的浓烟传来,整间房子陷入阵阵的烟雾弥漫中。
一开始,左邻右舍还会来按他家的门铃,关心发生什么事,甚至还有人误以为失火,打电话叫消防车,但是次数一多,所有邻居对这景况也渐渐习以为常了,甚至还可以在阵阵白烟窜出窗口的同时,一边吃饭一边当作是在雾色迷人的擎天岗野餐。
习惯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啊!
不意外的,浓烟通常会伴随着乒乒乓乓、锅碗瓢盆落地的声响传来,合音是适时伴奏的女性尖叫,最后,一阵不太称得上香味的……复杂味道传人鼻翼。
“喂,起来吃点东西!”伸手推了推,他没反应。
手肘顶了顶他,还是不鸟人。
耐性用罄,一脚往他尾椎踹去。
“姓江的,你到底起不起来?再不起来,我一把火烧了你家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