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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汪甜玉除了每天去学校上课外,只要有空就会陪着杜辰枫一起把那些病人们的信收集整理起来。
在疾病和意外面前,人的生命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唯一能留下给予安慰和缅怀的就是那些发自肺腑的话语。
汪甜玉告诉杜辰枫,就像当初她为生活所迫而去行窃一样,连这样让人讨厌的职业都能为人们所原谅。男人是不应该把自己逼迫的如此狼狈又虐心的。
杜子腾出院以后,汪甜玉两人也搬回家里住。没有了沈梅溪的日子虽然轻松又快乐,但总觉得家里少了一股女主人的气味。
直到有一天早上,汪甜玉从三楼的卧室里看到了穿着睡衣的阮佳华,两人之尴尬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阮妈妈,好巧啊。”汪甜玉拿着牛奶壶,眼皮一跳一跳的。
“小甜,今天天气不错啊!”阮佳华说。
“不错你个头啊!”汪甜玉一把将阮佳华拉到仓储室里:“你们都已经到这个程度了?什么时候公开啊!”
“这不是已经公开了么?”阮佳华抓了抓乌黑的秀发:“只是我跟你爸都觉得,还是等你和阿枫办了婚礼以后——”
“等个毛线啊,婚礼不就是后天了么?难道你们要在当天宣布订婚么?”汪甜玉鼓着嘴:“阮妈妈,你可不能这么抢我的风头啊!”
“我跟你爸爸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才不会干这么没品的事。不过我可不敢保证子腾会不会带着他那个羞涩的小警卫员…在你的婚礼上宣布——”
“他敢!”汪甜玉往二楼跑,只听到杜子腾房间里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当场满脸通红得跑回四楼:“阿枫!阿枫!”
杜辰枫今天难得休息,还窝在温柔乡里品尝着回笼觉的滋味。
“干什么?除了家里着火了不要用这样的语气大吼大叫。”男人翻个身,优雅健硕的胸肌像鲤鱼翻肚一样浮在床单上。
“你还有心情睡觉,后天就是婚礼了,现在不止爸爸和阮妈妈要在我们的婚礼上宣布订婚,连子腾和他的小男朋友也有可能要来抢风头——”汪甜玉把一个枕头砸在男人的脸上:“要不咱们不要办什么婚礼了好不好,旅行结婚,就咱们两个乐得轻松自在对不对?”
“我无所谓啊,但不是说每个女孩心里都有个白纱梦么?你不会觉得遗憾?”杜辰枫翻起身来。
“不会,婚礼都是秀给人家看的,爱不爱只有自己才知道。”汪甜玉瞪着眼睛郑重其事得说:“只有自己知道?”杜辰枫笑道:“可我现在还真不怎么知道,你要怎么来证明一下。”不由分说得一把将女孩拉到身上骑坐上去。
“喂——”这样带着点羞涩的姿势让汪甜玉非常不习惯:“你…你要干什么?”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对于周末来讲如果不出门跑圈的话…起床太早,继续睡又太晚。你说做点什么合适?”杜辰枫托住女孩纤弱的腰身:“你…要不要这样子试试?”
“才不要!好…好难为情的!”汪甜玉一咕噜爬下去摔倒在男人怀里:“赶快起来啦,我早饭都吃好了!”
“婚礼还是要办的。”杜辰枫搂着她,突然说道:“我用那么奇怪的方式把你娶回家,是为了疼你爱你,不是为了放个老婆在家单纯安心的。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杜辰枫的女人,除了祝福和歆羡,不会有人再敢对你打任何坏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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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虐虐的,之后又要开虐了。完全不知道大家喜欢什么样的路线,也木有人冒泡告诉猫咪…看来只能按照原定大纲走下去了。
故事其实不复杂,就一条主线。伏笔已经埋得我快崩溃了,说不定已经有亲看出来了。20万字完结,后面会有点虐心,但结局he。放心追吧
第六十一章 第一次抢救
第二天一大早,汪甜玉随着杜辰枫一起去医院。上次的测验结果下来了,她以全班第二名的身份跟另外一个小姑娘一齐有幸得到了可以在军区医院观摩学习为期一周的机会。
今天已经是实习的最后一天,汪甜玉当然打起十二分精神,即使明天就是她跟杜辰枫的婚礼也不想在生命的前线有所懈怠。
对于医务人员来说,除了常规的工作之外当然最祈祷的就是临近下班之前可以平安无事咯。
但是偏偏天不遂人愿,四点一刻的时候,急救呼夺命一般得骤响在医院的每一个角落。
汪甜玉跟着护士长一路来到医院急救室。
“什么情况啊?”
“好像是打架,十几个轻伤,三个重伤。”急救室得大夫忙得脚打后脑勺,头也不抬得说。
“打成这样一看就是黑道火拼——”小护士偷偷跟汪甜玉咬耳朵:“想想也活该。”
“话不能这么说吧,我们是医务人员,生命没有私人好恶和贵贱之分的。就算送进来的是害你堕了好几次胎的劈腿前男友也不得不救啊。”汪甜玉摇摇头,眼看着杜辰枫正匆匆从电梯口下来:“阿枫!”
“怎么,你们也过来了?”杜辰枫拍拍汪甜玉的肩膀:“也好,这一个星期总算没白过来,这样的急救场面也不多见。”
“哥——”一个人突然从后面走上来:“我的兄弟们可都疼得要死要活,你现在还有心情给嫂子上课?”
“子腾?!”杜辰枫一回头吓了一跳:“你怎么会在这?这些人该不会是——”
“呵呵,除了我的人,谁还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弄出这么大的乱子!”杜子腾耸耸肩膀。
“你有没有搞错!明天是我跟小甜的婚礼,你今天居然弄出这么大的乱子!”杜辰枫差点就一拳挥过去了:“这里是军区医院,你把道上火拼的伤员都弄到这里来合适么?”
“喂,是你说医者父母心,不分高低贵贱的,我当然是就近安排了。”杜子腾一脸不以为然:“再说这又不是我希望的,才不过住了半个多月的院,底下就有小堂会不识好歹得叫板。我做大哥的当然是一出山就要帮他们搞定的嘛。”
“我现在就在想,怎么不把你也一刀砍在那!”杜辰枫推了他一把:“让开,别耽误我们抢救。”
“哥,你就别嘴硬了。听说我上次病危,你紧张得不得了——”
“闭嘴!闲杂人等都给我离开抢救室——”杜辰枫看着汪甜玉:“别愣着了,快去洗手消毒。这几个轻伤的,你跟小薇先学学缝合。”
“今天清平不在么?”汪甜玉问。
“他今天休假做准备,我们婚礼之后他要立刻赶往西南地震重灾区,带着我们院的救援队去协助。”
汪甜玉这才恍然大悟,就在昨天西南地区的地震多发带再一次龙翻身,整个新闻里都是即时的各种灾区消息。全国各地的医院应该都组织了救援队,像二三零这样的军区医院更是要首当其冲了。
鲜血和呻吟混合着急救室里固有的消毒水气息,在汪甜玉眼里心里一层层弥漫着。无论书本上刻画的多么详细,终究不如亲历般真实到令人发指。
汪甜玉手里按着的那个人,身材瘦小形同枯槁,但肩膀上却被砍刀拉开一道十几厘米的口子。她能看到白色的神经和骨茬正在血水里浸泡到失去本色。这么小的身子里竟然会流出这么多血,汪甜玉有些惊悚。
“小甜!那个绷带不能这样剪!”小薇猛地一喊,把正在处理绷带的汪甜玉吓了一跳。
她手一抖,在自己的虎口上不小心破了一下。
“哎呀!”轻叫一声,汪甜玉并没有太在意,赶紧从护士长那接来止血带给那人撞上。
那人受了挤压,疼得乱叫。汪甜玉俯下身来安慰:“别怕别怕,你伤的不重,不会有事的知道么?慢慢呼吸…马上打了麻药就给你缝合。”
血压计一路下滑,汪甜玉看着心惊肉跳:“林姐,是不是要给他输血了!刀砍刀动脉了没?”
“是要输血,我去准备,小薇小甜你们看着!”姓林的护士长采了血样匆匆而去。此时杜辰枫已经跟另外几个急救大夫带着重伤者进了手术室。
汪甜玉一手压着患者的伤口,一边焦急得等待下一步指示。虽然刚刚被剪刀戳伤的地方隐隐作痛,但此时那高尚的使命感让她无暇多顾得坚强了起来。
“来,小甜小薇,你们放开吧。”林护士长带着担架过来:“这个人先交给李大夫,那边有几个轻伤的——”
“看不出来啊,小甜你这几个月可真是专业了不少。当初我记得你给哥包扎个烫伤都像裹粽子似的。”杜子腾不知何时又绕进来了。
“别说风凉话了,你的小弟都伤成那样了——”汪甜玉洗掉满手的血污,回头揶揄道。
“那也不能都怪我,这傻小子本来伤的没那么重,谁叫他要吸毒,弄得整天跟个病痨鬼似的,那一刀一点都不快——他都避不开。”杜子腾幽幽得说。
汪甜玉心想,难怪瘦成那样,原来是个瘾君子啊。女孩的脸上不由自主得闪过一丝怒其不争的厌恶表情:“你不是号称自己的社团最有纪律了么?居然还有瘾君子…啧啧。”
“大哥管天管地也不能管他们每个人拉屎放屁是不是?”杜子腾撇撇嘴:“只要别给我惹上麻烦就好。”
“没人性,爸爸要是知道你这样,说不定要怎么罚你呢!”汪甜玉不想跟他废话,旁边的几个伤员还在那鬼哭狼嚎呢。她从架子上拿了一个缝合包,正要往那边走过去。
“诶?李大夫呢?林护士长在不在?”一个护士匆匆忙忙得闯进急救室:“刚才那个肩膀受伤的病人——”
“他们去了一号急救室,林护士长说病人要输血。”汪甜玉回头喊了一声。
“已经送进去了?”那小护士眼睛里闪出紧张的神色:“检疫科的大夫说,手术的话要做一级隔离措施,并且要立刻转到疾控治疗中心——那个病人,他…他的血检hiv呈阳性,是艾滋病毒携带者!”
“哦…”杜子腾脸色微微变了:“这样的话,我总算找到把他开除社籍的理由咯!”
“小甜,快去找李大夫他们,愣着干嘛?”小薇正在帮一个病人做缝合,抬头抹了把满脸的汗水,看到汪甜玉像块石雕一样一动也不动。
艾滋病毒携带者…汪甜玉低头,看着自己虎口处那一条不深不浅的割伤。
凭她那努力背书的资质,她不会记错艾滋病毒的传播途径,也不会记错…这个病目前尚未有可以根治的药物。
“小甜!”
眼看着汪甜玉冲出门去,小薇满脑子都是问号:“你去哪啊?!”
汪甜玉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她只是疯狂的冲进消毒室。用水不停得清洗着伤口,直到发白的皮肉看不出半点血丝。
大脑中疯狂得闪过那一个个概率计算的公式,就像幽灵恶鬼一样纠缠着女孩的心。
血液+血液=百分之九十三
这样大量的出血,这样新鲜的伤口,她能逃过一劫么?
那一张张鲜活的案例图片,面临死亡之时的长久拖沓和无助。
为什么?阳光健康客观积极,洁身自好乐于助人?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自己的眼前崩塌,汪甜玉颓然坐在杂物间的角落里,悲恸得大哭着。
她才二十一岁,刚刚结婚刚刚有了心爱的人,还有最后美好的事业要打拼,还想要生个孩子呢!
这一切,就要被无情的现实击溃到粉碎么?
哭到喉咙嘶哑,哭到手机被无数个未接来电震动到没电。汪甜玉爬起身来才发现天已经大黑,她一个人默默得换下衣服经过那依旧繁杂忙碌的急救室,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杜辰枫完成了手术后回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