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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不该介怀,她却仍在晚饭时故做不经意的提起了这件事。
「东堂,我今天在国宾饭店看到你和一位很漂亮的小姐单独吃饭哦。」研研把语气放得很轻松,就像个小妹在调侃适婚年龄的兄长。
「东堂和女生吃饭?」希希眼睛一亮,立刻逼问,「是谁?是哪家的千金闺秀?」
言东堂连眉眼都不抬,淡淡地道:「只是很普通的朋友。」
事实上,原本是他和董氏兄妹一起吃饭,但董肇风临时有事要回公司,最后变成他与董宝儿单独吃饭。
他当然也看见研研了,只是他不认为自己和女人在一起吃饭会让她有什么感觉,他可没自大的以为自己在她心目中有一席之地。
「有多普通?」希希好奇死了。「能够单独一起在豪华大饭店吃饭,想必你们的交情绝不普通,东堂,你快从实招来,不要瞒我们了。」
言东堂不为所动,继续吃他的饭。「小孩子没有资格管大人的事,吃完饭把美容坊和餐坊这个月的营业报表拿给我看。」
「我不是小孩子!」希希抗议地喊。
讨厌讨厌!她都二十岁了,每个人却还是都把她当小孩子,真是气死人了。
「好,妳这个大人,吃完饭把美容坊和餐坊的月营业报表拿给我看。」他仍旧淡淡的说,不随她们而起舞。
程程忍不住噗哧一笑。「希希,东堂和女孩子吃饭是很正常的事,妳就别问他了。」
希希嘟起唇。「人家只是想知道嘛,我们的东堂这么优秀、这么好,千万不能被外头的野狐狸精拐跑了,我会心痛的。」
「胡言乱语,该打。」言东堂勾起食指敲了希希头顶一记,吃饱起身离席。
「人家哪里胡言乱语了?」希希揉着头。「人家是真的不希望东堂娶外面的女人嘛,谁知道他会娶什么样的女人,和我们合不合,这些都是问题,要是不合,她怂恿东堂搬出去怎么办?东堂把我们照顾得这么好,我们不能没有他啊。」
「不娶外面的女人,难道娶家里的女人吗?希希,妳要嫁给东堂吗?」程程噙着一抹温柔的笑容问。
「我?」希希吓一跳。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东堂在她心目中是她的家人、她的总管、她可以依赖的人,可是她从来没想过要把自己嫁给他,那很怪耶。
程程浅浅微笑。「对呀,妳不嫁给她,又不要他娶外面的女人,难不成要东堂独身一辈子吗?」
「可是——」希希挣扎着,半晌终于给她找到一个理由。「可是我觉得东堂不会喜欢我这一型的,他总是说我太幼稚,嗯,对!他大概喜欢成熟的,大姊,还是妳比较适合,妳嫁给他啦……」
「妳们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研研烦躁的起身,连汤都不想喝了。
她无法想象东堂娶了程程或希希的情况,她要和东堂的妻子——也就是她姊妹的其中一个,一起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会是什么局面,那很怪。
「二姊,还是妳嫁给东堂好了。」希希若有所思的说:「我觉得东堂从小就最偏心妳,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说要等妳回来一起吃,他就从来没说过要等我回来一起吃。」
研研惊跳一下,瞪着幺妹,「钟希希,妳是疯了吗?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耶,我怎么可以嫁给东堂?」
「为什么不可以?」希希满不在乎的说:「反正我觉得妳也不是很爱那个秦士统。」
研研恼怒的咬着牙根,因为被希希说破而恼羞成怒。「胡扯!谁说我不爱他,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他来接我出去看电影!」
她拿出手机,气愤的边打电话边疾步走出餐厅。
「大姊,二姊和秦士统出去看电影就能证明他们相爱吗?」看着研研消失的背影,希希很不解的问。
「不能。」程程温和地答。
「那就对啦。」希希耸耸肩。「我就说东堂对二姊特别好,二姊也特别在乎东堂的一举一动,我又不是少根筋,这些我都晓得,真不知道他们干么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承认也不会怎么样啊,我们又不会笑他们。」
程程微笑。「总有一天他们会承认的。」
这对欢喜冤家,何时才会坦率的承认彼此心中对对方的爱意呢?她希望那一天快点来临,好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要再好事多磨了。
第3章
盯着照片里巧笑倩兮的女孩已达半个小时了,研研还是想不透自己居然会这么做。
姓名:董宝儿。
年龄:十九岁。
身高:一百六十七公分。
体重:四十九公斤。
三围:三十二C、二十三、三十五。
星座:天蝎座。
血型:AB型。
兴趣:唱歌、跳舞、表演。
背景:捷宇集团总裁千金。
职业:演艺圈的明日之星。
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些资料?因为是她请私家侦探调查的。
有点卑鄙,对;有点可耻,也对;有点怪异,更加对。
因为她没理由调查和东堂在一起的女人,可是她却这么做了,小心翼翼的就像保护小鸡的母鸡,生怕自己的骨肉被老鹰给吞了。
真要命!
她居然会为言东堂花这么一笔钱,整个调查时间历时七天,收费五万块,而且除了董宝儿和她三教九流朋友吃吃喝喝的照片,连半张她和言东堂再度单独约会的照片都没有。
难道真像东堂说的,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这位辣美眉是东堂军中死党董肇风的妹妹,她和曾是浪子一族的哥哥一样,是位作风开放又非常不羁的辣妹。
研研蹙着眉头很认真的想,如果董宝儿蓄意引诱东堂,不知道东堂可会上勾?
废话!当然会。
如果她是男人也会对董宝儿扑过去,只要是正常男人,被这等喷火尤物的电眼一勾,肯定腿软。
难道东堂就不能找个高尚一点的女孩来让她心服口服吗?比如N年前那个长得像王祖贤的大学教授千金。
说到那位教授千金,自从那次来钟家吃过一次晚饭之后就绝迹了,东堂绝口不提那号人物。虽然她很高兴啦,可是那次也是他们关系破裂的开端,让她一直耿耿于怀。
东堂自小在钟家长大,爷爷从他少年时就明显表露出对他的器重之意,将她们四姊妹都交给他打点照顾,他也照顾得井井有条,比正牌管家忠伯还要细心好几倍。
她知道自已依赖东堂,非常依赖。
虽然她们四姊妹都依赖他,可是她的依赖比程程、戎戎和希希加起来还多。
她的姊妹们对东堂是生活上的依赖,但感情上另有寄托。
像程程喜欢拈花惹草,戎戎沉浸在绘画的世界里,希希钻研美食和美容,不像她没有另外的兴趣,连感情上也依赖着东堂。
她除了看书,就只有东堂。
东堂会在她一头栽进教科书里时拉她一把,督促她出去游个泳或是跑跑步,不要做个书呆子。
他也会在她熬夜准备考试时陪她一起读,冬天替她准备补充体力的乌骨鸡汤,夏天为她煮好退火的绿豆汤,虽然这些其它姊妹都有份享用,可是她就是觉得东堂是特别为她准备的。
「唉。」研研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把头趴在办公桌上,从笔记本里拿出一张她和言东堂的合照——他们小时候的啦。
照片里的他们笑得好开心,那年她爷爷带他们五个到英国古堡玩,享受当皇室贵族的乐趣,还为他们分别订做了王子和公主的华丽衣裳。
那些美好的日子好象已经离她很远了……事实上是非常的远。
而为什么再也不会回来了呢?难道她得和东堂一直这么疏离下去,直到各自嫁娶为止吗?
苦涩的回忆使她感慨万千。
他们的关系原本不像现在如此相敬如宾,都是她的口无遮拦。
如果那年在泳池畔,她不要讲那些刻薄的话,现在就不会这个样子了,她仍然可以像过去一样和他说说笑笑,而这些福利现在都只能拱手让给程程、戎戎和希希。
怨叹也没有用,是她一手搞砸的,是她让他们之间有道无形的隔阂,在没有发生池畔事件以前,东堂对她好归好,但督促十分严厉,时时以小管家自居。
可是自从那次以后,他就以下人自居,举止言谈高明的区分令她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谁叫她将两人的身分做如此分野的,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她永远无法忘记在泳池畔倏然抬眼看见他时,他眸中森冷的寒芒,那种懊悔和罪恶感,令她感觉自己像个杀人犯。
后来她一颗心无从寄托,只能奋力读书,在大学当了四年用功的乖宝宝,对男生半点兴趣都没有,一任他们在校园对她追逐来追逐去,到家门口又送鲜花又站岗,她始终兴趣缺缺。
那时她唯一牵挂的男生,事实上还是对她十分冷淡的东堂,他在外岛当兵,听说是个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而且到了冬天又极冷,他虽然不是富家子弟,但在钟家也过得极为优渥,她曾担心他是否挺得住。
事实证明她是白担心了,他不但挺得住,还当了军中的班长。
每次他放假回来,总见他又黑壮了些,军服上咸咸的海水味是他坐轮船回来时的标准味道。
没有人知道,两年之间,她都极为神经兮兮的迷恋着那股海水味道。
后来他退伍、她毕业,他对她始终维持在一条不冷也不热的中庸线上,彷佛对她不特别关心也不特别在意,有时眼里甚至像没有她这个人。
接着在去年她进入钟氏集团,开始有了正式的追求者,不知道是她多心还是臭美,有几次她和追求者出去约会晚归,他总是等在院子里,有时在抽烟,有时什么也不做,就是闲坐。
他没有说他在等她,只是在她进门后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手表,而那一双利如鹰隼的黑眸批判的盯着她,就会令她乖乖主动将下一次约会结束的时间提早。
这段期间她进入集团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