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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了。”他温柔地抚着她的头。
“哎呀!糟了,咱们可得—;—;”她急忙地坐起来。
“别急,我刚才已经摇过电话了,相信不出三天,李富仁铁定会出来见我。”
“其实—;—;这计划多少也损及你们葛家的利益,难道你不再考虑一下?”她的眼眸透着忧心。
“没关系,断了李富仁和我家的一切商业往来,等于是切了他的大动脉,但是对我而言,算不了什么,少了他这种奸商也好,省得哪天倒咬我家一口,更划不来。”
他的安慰,反而让影兰更为不安,毕竟他只是个局外人,为此劳师动众不说,还拿他们葛家的生意为手段,他的用心、他的仗义,影兰没有疏忽地放入心底。
傍晚时分,他们依着计划来到了李家大门。
“什么事?”开门的是一家老妇人。
“您好,我是上海柳氏丝绸派来致赠贺礼的,听说李老爷子不久就要将虞家小姐娶进门,是我家小姐命我送来布料首饰给新娘子—;—;”影兰将事先想好的台词背了下来,果然天衣无缝地被领了进去,而葛以淳则是紧张地在大门外的巷里候着。
虞巧眉曾在上海柳府当过丫头这事,李富仁清楚得很,于是柳府派人送礼也算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好歹也套套交情,说不定将来有派上用场的一日,所以当嬷嬷回报时,他便应允这柳府的人见见巧眉。
“巧眉—;—;”影兰关上了房门,才轻轻地叫着躺在床上的人影。
“兰姐……”巧眉无法置信地看着她,继而扑上前去将影兰抱得紧紧,哽咽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嘘—;—;小声一点,别哭,我会设法救你出去的,所以不论怎样,你都不许做傻事。”
影兰大致地把她如何得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并且再三地保证她搭救她的决心,而这才止了巧眉不停的泪滴。
“巧眉,你母亲生前有没有告诉你,究竟你的生父是谁?”她此行就是要知道这个答案。
乍听之下,巧眉倒有些尴尬,不过既然是为了搭救她,再不光彩的身世,她也不好再有隐瞒。
“我的生父叫刘炳荣,是个官务人家,而当年我娘是他们刘家的丫头,后来怀了我才被刘家赶了出来,也正是因为如此,像我娘这么年轻貌美的人才会委屈下嫁给我爹那赌鬼当续弦。”说着说着,巧眉又红了眼眶。
“哎呦,俺的新娘子又怎么啦?”只见一个肥出三下巴的秃头男子门也不敲地一脚踩了进去。
巧眉一见到他,像是老鼠碰上猫似地,脸色发白地躲到离他最远的角落去。
“她是太感动了,没想到咱们小姐会特地差人送礼致贺。”影兰虽有些紧张,但她仍硬撑出一副笑脸说着。
“你是—;—;”李富仁一见到影兰,两眼顿时发了直地转不回来,就差口水没顺势流下来。
影兰虽是粗布打扮,仍掩不住书缦天生的风采。
“我和巧眉同是柳家小姐的丫鬟。”她编说着。
“想不到上海的女人这般了得,连个丫头都有倾城之姿呵!”
看着他的馋样,影兰直想作呕,要不是自己还有两下子冷静的功夫底子,怕早就大吐一番了,那还有力气使出狐媚的笑容。
“那是李老爷不嫌,兰才能来此与巧眉聚聚,不过—;—;哎—;—;”她故意叹口气。
“怎么啦?小美人?”他急切地问着。
“我和巧眉情同姐妹,而这次她出阁我都没使上力,也无法帮她打点一下,连叙旧聊天的机会都少得可怜—;—;”
“谁说的!只要你有空随时可上李府,我吩咐下去,没人会拦你。”他拍胸脯说着。
“真的?!”影兰故做感激状,“李老爷真实体贴,咱们巧眉嫁给你真是她的福气。”
李富仁在影兰刻意的奉承下昏头转向,而影兰也暗地里向巧眉使了个眼色后,才大大方方地走出李府。
在门外早因焦急而脸色发青的以淳,一见到兰儿,便急忙奔上前去拥她入怀,一会儿才开口:“你再不出来,就换我杀进去了。”
“瞧你紧张的!放心,本姑娘是神机妙算,那老色鬼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这以后我更可方便进出李府了。”
影兰为自己方才的表现得意,却没察觉以淳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不准再冒险了,我不因该答应你的。”他严肃地说。
“可是—;—;”
“没有可是—;—;”
他半拖着她,拦了辆黄包车坐了上去,一路上气氛紧绷地朝饭店方向走去。
也许是惊魂未定、也许过于焦虑所致,这一晚以淳翻来覆去地老睡不着,他还在思维着,倘若兰儿一进未归……,倘若他就此失去兰儿……倘若……
光是倘若,就痛拧了心,他才惊觉自己根本无法在这其中潇洒来去,这与他当初所想实在大相径庭。
兰儿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而他葛以淳对她的牵挂,也是特别的。
隔天,葛以淳又吩咐手下除了向李富仁再施压之外,更得积极地去寻找刘炳荣这号人物。
果然,才没一会儿,电话就来了。
“喂—;—;我是,嗯,可以—;—;”以淳对着听筒说着。
才放下电话,以淳不禁露出笑容:“这老色鬼急了,他希望我先手下留情,暂时不要断了他的利益,而他会在三天内给我回复。”
“太好了—;—;”影兰有些高兴忘了形了,意外前主动搅上了以淳的颈子,轻轻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
“这种奖励我喜欢,看来我得更卖力罗!”他眼神深邃地直看进她的眼底。
“讨厌,敢取笑我—;—;”她又羞得满脸通红。
来天津已将近一星期了,而他们之间在相互释放的电流中难舍难分。只是谁都没有说出口的勇气。
翌日,影兰一大清早便被忐忑不安的莫名心悸吵醒,硬是挨到八点钟,才耐不住地想到隔壁找葛以淳商议。
才到自个儿的房门口,便瞧见了地上的一张纸条—;—;
有事外出,不扰你睡眠。
约午时即回,共进中餐。
淳留
一直等到下午,却都见不着葛以淳的踪迹,此刻,影兰已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里来回踱个不停。
一定是出事了,否则他至少会摇个电话给她。影兰直想奔去找寻,但又担心他回来见不着她的踪影。
等待的煎熬有时比亲自冒险还要艰辛,个中冷暖,唯人自知!
“叩叩—;—;”敲门声敲进了影兰的心坎里,她飞也似地冲上前去,“以淳—;—;”
门一开,只见葛以淳全身湿透,衣襟上还沾着血迹地靠在门旁。
“怎么会这样?”影兰这一见,非同小可,赶紧将他扶入房内坐了下来。
一阵手忙脚乱,影兰替他换了干衣裳,擦拭了伤口,顾不得其他地让他躺在她铺好的床上。
虽然他的神智有些恍惚,但影兰还是可以听懂他要表达的意思。
原来是李富仁的杀人灭口!
一大早李富仁便摇个电话给以淳,说是当面谈个仔细,谁知半路上却派人暗自跟踪,一处人烟稀少的桥墩处,便现出恶形地以车辆猛撞以淳的座车,将他连人带车撞入海里,还好葛以淳以前英国留学时是学校游泳队的选手,再加上他够冷静沉着,才能在李富仁那批手下斩草除根的搜寻下避开,并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逃回饭店。
“可恶,我去警察厅报案—;—;”影兰气得红了眼眶。
差一点,她就与他天人永隔,一想及此,教她如何咽下这口气。
“不要,他会这样做早就铺了后路了,他铁定会推脱是车祸意外,况且,他与当地警察厅关系不坏,我们不能再冒这个险。”他虚脱地说着。
“难不成就这样算了—;—;”她委屈地掉下眼泪。
葛以淳沉默不语地看着她,只是伸出了手拭着她为他流下的泪,他可以确定她真的把他放在心里,为此,他不由得满足地微笑。
“你还笑得出来,我都担心死了,万一他们再找来,那—;—;”她哭丧着脸。
“兰儿,别哭—;—;”他心疼地说着,“是我太大意,让你受了惊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有万全的计划了,麻烦你替我拨个电话。”
李富仁的名字取得真名副其实的“为富不仁”,不过这次他太小看了葛家在天津的势力了,恐怕他那如意算盘打得太早了。
葛以淳几乎是动员了他们在天津的各处关系,准备多管齐下,给李富仁一个致命重击。
但是,目前为了怕打草惊蛇,葛以淳打算按兵不动,让那姓李的过几天好日子。
距婚期只剩两天了!李府也紧锣密鼓地大肆准备起来了,当然,那李富仁是绝没想到葛以淳并没溺死在海里。
只是病了,自回饭店的那晚就发烧不止。
“兰儿,兰儿—;—;我不能死—;—;”他因热度不退,频频呓语着。
“没事,我是兰儿,我在这里—;—;”她一面用冷巾敷着他的额头,一面握住他狂乱挥舞的手。
他的深情在这两夜的呓语中完全说尽,而影兰的心意也在两夜衣不解带的照顾下充分显露。
自从那天见到他死里逃生的狼狈后,影兰的心就不再有任何保留地双手奉上前去,她真的害怕要是他一去不返,那她连说出心事的机会都来不及,若真是如此,她肯定会在悔恨中过一辈子。
如此爱她的男人,她岂能错失?!她猛然醒悟。
管他的狗屁自尊!!管他柳书缦或柳影兰的身份!!
她爱他,是爱定了。
她要用柳影兰的温柔,全心全意地疼他到底。
有了这层认知,她的心更轻松了,接着眼前只剩巧眉的事情,而如今,她打算靠自己前往李府救人。
隔日清晨,她刻意打扮着,并把葛以淳安顿好,这才从容地坐车前往李府。
这天是拜堂的日子,而影兰也在热闹的贺客群里悄悄地来到巧眉的房里。
“兰姐—;—;我以为你不来了。”巧眉如遇救星般的抱住影兰。
“我是来带你走的—;—;”
“不行啦!李富仁的手下那么多,我们走不了的。”
“还是得试试,来,先把这衣服换上。”
影兰打算来个声东击西加狸猫换太子。
“兰姐,这可不行,我不能害你啊!”巧眉哭着。
换上新娘服的影兰却催促着:“快走吧!反正我也不是虞巧眉,待你叫警察一来,我就硬说李富仁强抢民女,再说我是柳家的人,想必那色鬼看在商业利益上,会三思而行,走吧,我要放火了。”
换了男装的巧眉小心地朝后门走去,而影兰便闭着眼吸了一口气后,把火柴丢进了房门外的草丛里。
一直等到火苗变大,烟雾弥漫,并且引起了李家上下一片惊慌后,她才拉下面纱盖住脸,提起衣裙朝后门反方向大大门跑去。
火势迅速地被扑灭了。
而伪装成新娘的影兰也在大门口被两个粗汉子架进了大厅。
那青筋暴跳的李富仁一见到新娘子,便顾不得满堂宾客地朝影兰的脸颊用力刮下去。
啪—;—;地一声,大家皆呆若木鸡。
“你不知好歹的东西,嫁给我上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竟敢让我丢尽面子。”李富仁指着她怒斥道。
“胡说,是你李家仗势欺人,强抢良家妇女,这我倒要请在座各位评评理,再没公理,一会儿咱们在警察面前说个仔细。”影兰依旧遮着面纱说话。
“哼!”李富仁冷笑一声,“这是李家和虞家的家务事,别人管不着,更何况凭我李富仁的关系—;—;”
“怎么回事?李先生。”几位警察刚好在此时踏入大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