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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的不成熟之处,陆尔尔却还是不肯乖乖坐正,骄傲的小脸扬了扬:“那我们能去哪儿?”
驾驶座上的人似乎早有打算,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有些雾气蒙蒙的前方,顿了顿道:“我那里。”
这下轮到陆尔尔反对了,她娇气地哼哼:“你这主意也不怎么样嘛,蓝之肯定向我哥报告了你有出现过,如果他要找人,第一件事就是找你啦。”
孟子轩脸上的笑意不减:“我说的是我另外一处公寓,我妈都不知道的地方。”
“虽然你也算我半个哥哥,但还是别小看我哥,掘地三尺这事儿,他还是很在行。”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绕口,但陆尔尔将某条无形状的界限,在不知不觉间划得泾渭分明,从小长大所有血液相溶的始终不一样呢。孟子轩目光黯淡了一小瞬,随即恢复正常。
“大概这个世界上没有陆杭到不了的地方,但没有万分确定的情况下,他唯独不会冒失地闯到我这里来。”
说到这,陆尔尔和周可乐都来劲了,两个人的好奇心欲壑难填,一边占据一个椅背趴着,眼巴巴地瞅着正在开车的孟子轩,最后是陆尔尔发的问。
“好像是诶,我哥貌似挺不想冤枉你。我听说你曾经救过他一命?当时我年纪太小根本什么都不记得,到底怎么回事啊?好想知道!”
这个话题一出,却没有延伸几多,孟子轩甚至反常地意外地用轻描淡写的态度带过。
“也不是什么大事了,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他有一次发高烧硬挺着,所有人都忙着应酬没发现异样,最后他烧到四十一度整个人都晕倒在地上,是我徒步把他背去医院的。”
纵然少了描述经过,但陆尔尔忽然对孟子轩有了一丝贴近的心情。是人之常情吧?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才没有让她再一次遭受失去亲人的痛苦。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陆杭那时候也跟着死掉,现在的她会活成什么样子?或者叫,还会不会在这世上存在。
周可乐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陆尔尔和孟子轩一而再咋二三地提起陆杭的名字,她的小心脏就跟着一抽一抽的,软绵绵的趴在车子椅背上,望着完全黑下来的玻璃窗外出神软妹异界游。
他……在生气吗?
公寓就是孟子轩让出给周太住的那一间,老周各项检查指标都没有大问题以后正准备出院,不料出院的前两天,周可乐又出现了。
对于她忽然提出要来一起住周太没有询问太多,年轻人的事情她不好管,毕竟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况且,她对孟子轩的印象是真的不错。除了对方上次在医院伸出援手,还将公寓几乎免费借住以外,还有在周可乐都无暇顾及的时间里,他总是念念不忘每天吩咐佣人来打扫做饭等等,偶尔他自己也来,还做了一次晚饭给周太吃,将她哄得服服帖帖。要是有这样一个女婿,周太想,她也算此生无憾了,对周可乐的未来也完全放心。
当晚周可乐彻夜未眠,她睡不着,跑去周太的房间敲门,撒娇着要像小时候那样,熊抱着母亲睡。窗外清清冷冷的月光洒进来,她双手双脚却找到了依靠般,心里顿时踏实下来,沉沉地睡去。睡得熟了,在梦里似乎都闻见对方身上熟悉的肥皂香,于是嘟囔地喊了一声妈妈,让久未感受天伦之乐的周太顿时湿了眼眶。
但这样的好梦,只持续到了第二天。
陆杭的生存法则基本用两个字就足以概括,狠,准。而将蓝之要受惩罚的这个消息传出去,无疑是戳中了周可乐不忍心的那个点。
一大早,陆尔尔就风风火火地来了,拉着周可乐去客卧张牙舞爪说:“糟了!我哥要惩罚蓝之!”
“啊?”
陆尔尔背着手少年老成地在房间里走过来走过去的碎碎念,之前的离经叛道统统巨细无遗的化作了青烟。
“我也不知道他这次发什么神经!我哥从来没有惩罚过蓝之的,哪怕他曾经因为失误让我哥中了一枪也没有!所以我以为很稳当的!我、我、谁知道?!……最高堂规、最高堂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要用烧红的铁烙印皮肤,我曾经见过父亲执行!看来你的失踪对他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啊!”
本来稍稍想着以陆杭的性子应该是要牵连到蓝之,但周可乐也以为会像以往说几句那样完事,大不了以后有机会再补偿回来,可是……竟然是堂规吗?
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陆尔尔和周可乐都不淡定了。周太起床,从卧室出来,看见两姑娘脸上写满了哀怨,一边穿外套一边问:“发生什么事?”
周可乐的所有话都到嘴边,却硬是叫陆尔尔一巴掌排在背上拦了下来,嘻嘻哈哈的打着马虎眼:“哎呀呀没事儿阿姨~我让可乐帮我出主意追喜欢的男生呢……”
一听,周太乐了:“这她可帮不了你什么忙,这孩子,没什么恋爱经验。”
“呵呵呵呵呵是呀,所以才好焦愁……”
语毕,拉了周可乐就往外走。
两人在电梯里上上下下好几回,商量着该怎么办,期间有一个正在楼下等老婆的男人,看见她们上下了多次却就是不出来,并且俱都神色凝肃,那气氛立时诡异起来。这大概是他这一生里最漫长的一次电梯之旅。
在电梯又一次升到28楼的时候,周可乐终于小心翼翼地问陆尔尔:“要不……要不,我回去?”
最终周可乐还是没有回去,陆尔尔自告奋勇地替她跑了这一趟。
到陆宅的时候,正好遇见蓝之跟着一队人往老宅的方向去,陆杭抄着手气定神闲的走在最前边,陆尔尔个子不算高,跳起来连叫了几声,陆杭才悠悠地回过头,眉目里都写满了四个字,算无遗策。
“哥异界魔弓手!哥!”
……
来的路上,陆尔尔在心里将她和周可乐打下的草稿,反反复复背了十几来遍,以确保说话的时候万无一失,可当陆杭坦然地,微微含笑地坐在她对面时,陆尔尔有些发怵了。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家亲哥这个样子,在她面前,他生气就是生气,笑容就是笑容,鲜少露出这幅意味不明的表情。顷刻,什么草稿什么腹言都是浮云,她好想……好想不打自招啊。
在暗地里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陆尔尔逼迫自己镇定,深深吸口气以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看了看蓝之道:“这么劳师动众是要去哪里呀?今天蓝之看起来很不一样诶……”
陆杭不回答,翘着腿倚在沙发里,眼里的笑意越发沉,让陆尔尔终于破了功。
她猛地站起来,带着被拆穿的尴尬,一如既往地用小姐脾气欲盖弥彰,她将手上的东西到处扔作一团,连带着小提包里的化妆小镜子和香水粉扑都散作一团。
“好嘛好嘛!周姐姐是我带走的!不关蓝之的事!一切都是我们设计好的!”
闻此,陆杭的神色才恢复如常,明明是那般淡然,却莫名的从善如流,气场全开。
“既然知道问题在哪里,就赶紧把人送回来。”
被陆杭当做对手对待的陆尔尔心里开始不平衡,带着些些委屈和对陆杭专制的抗议,她说话的音量更大了。
“是你自己对感情不专一我才看不过去的……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要做伤害她的事情呢?”
“世上的事并不是非黑即白,这个道理我从小给你灌输了多少次?你一次也没有听进去。喜欢就一定要怎样吗?怎样了就一定不能喜欢吗?两者不能兼容吗?”
“当然!”
忽觉未经污染的感情观受到挑衅,陆尔尔毫不惧色地否认:“当然不能!大概别的事情对你来说稍稍努力就可以鱼和熊掌兼得,但感情是不可能的呀!”
陆杭懒得和她多说,直接要让人将莫名激动的她架回房间去。
见状,陆尔尔下意识知道自己又要像以前大家的那次被关起来,她奋力挣扎。
“放!开!”
外面拉拉扯扯的闹得太厉害,陆杭命令的声音忽然拔高了好几度,那两兄妹还没未曾发生过这样的分歧,所以在厨房里独善其身的方妈终于没忍住,走出来拉了拉陆尔尔,要让她去房间里休息一下。
看在方妈的面子上,陆尔尔顺从地走了几步,想了想是在不对又再次挣脱回来。看似无意却言之凿凿吐出的字句,似一颗颗尖锐的图书钉,缓慢而致命的扎进陆杭的太阳穴。
“哥,你知道吗?从小到大,你觉得什么是好的你都为我做,我也为拥有这样的哥哥而感到无比自豪,尽管对母亲的记忆已经模糊了,每当看见其他被妈妈牵在手的孩子也总是会想,比起妈妈更喜欢哥哥,所以就算你做的很多事情我根本不愿意,所以你立下的那些规矩也成为禁锢我的枷锁,我也始终认为你是对的,你在就好。而似乎,就因为所有人对你的不反驳或不敢反驳,才让你形成了一种万事都尽在掌握的错觉吧。可……那样的错觉,好像是不对的呢。”
“有一句话,杜白总用来批评我,我却第一次认为原来批评的话也可以这么有道理,现在,转赠给你。”
“哥,你总觉得你是对的,无所不能的,但就算是猴子,也有从树上掉下来的那天,不是吗?周姐姐是这世上最适合你的人,我不希望你在这里摔下来,我害怕你,悔不当初。”
正文 52chapter51。
“我不希望你有一天也会从树上掉下来;我不希望我最想看见他幸福的人,悔不当初。”
即便陆尔尔的话七分都是虚怀若谷;只为了分散陆杭的注意力好离开这里;但难以否认,她成功刺激到了他。
男子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忍了好一会儿;最终才难得嘴拙地,生生地憋出几个僵硬的词字。
“你……懂什么。”
他分明是要用看起来比较强硬一点儿的语气,让陆尔尔一如既往打退堂鼓的姿态;脱口却带着万般的无奈。
罢了,反正他也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懂这些,就像陆尔尔由衷地希望他幸福那般对待。
民末,陆老先生主动辞去殖民区法官一职;在他人生看似最辉煌的时期宣布隐退,引起一片震荡。当tw当局关键人物秘密和他接洽以后,他便已经知道,自己在这条路上的时日无多。靠拢是必须的,这缓兵之计有绝对的必要。但即便是缓兵之计,只要他一天在这个位置上,所处的局面便只能前是豺狼后为虎豹,毕竟谁也不能肯定,最终赢得这天下的会是谁。这个与盛世有关的赌,谁也赌不起。左右思量下来,陆老才不得已而为之,从高位快速退下,决定谁的水都不淌,静观其变。
但鲜少有人知道,当时的他,做了一件足以在后来,让全家人都掉头的大罪,为了一个他今生没能厮守,却始终放在心底的,身份特殊的女人。而讽刺的是,他做这件事的原因,只是为了送她走。
这个秘密被埋葬到陆海潮十八岁那年破土而出。为了躲避政难,陆老师才连夜将陆海潮经挚友之手送到了tw,躲避了好几年。陆老因为接受调查而进了监狱吃了一些苦头,在那里,没人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也不会考虑到年纪是否太大,一切只为让你承认而作为。后来风波暂且过去,为了一洗陆家前辱,也为了逼自己强大,陆海潮才顶着枪林弹雨创建了陆堂,直到孟子轩的母亲,孟兰出现。
那之后没多久,陆海潮已经迅速在t市声名鹤起,但上北清秋还没有嫁入陆家江湖大反派。她也不过二十岁的年纪,正如冬日里盛开得最招摇的腊梅,心洁,高傲,明明白白的爱陆海潮,交付自己最无暇的情感,可她不能忍受嫁给一个将女人视作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