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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姓?”快要天亮的时候我问他道。
“孙,人家都喊我猴哥。”猴哥说道。
“的确名不虚传!我姓卢,人家喊我阿三。这是流氓。这是阿菜。”
“呵呵”
“呵呵”
一会儿猴哥宿舍的人陆续回来了,我注意到,他们一色的军大衣,相当精神飒爽。
我们只好和猴哥告别。
回到宿舍后我们拿了毛巾到水房胡乱的洗了一把脸,然后到食堂买了包子、豆浆就望教室赶,这是我们第一次这么早去教室。目的当然是为了找个好位置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6)
自从和猴哥认识之后,我这个大一新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熟悉了大学生活。猴哥将他摸爬滚打了一年多的经验毫不保留的送给了我,这让我少走了很多弯路。
比方说,在所有的新生都抓耳挠腮的考虑该进哪个社团的时候,我和流氓以及阿菜却在琢磨怎么才能混入系足球队。因为根据猴哥的经验或者说是教训比较合适,所谓的大学社团不过是让一小部分同学赚取业绩和零花钱的工具。所以我们成了新生了少数的“无党派”人士。这对我们没有任何的损失,相反却让我们每人省下不少的入团费,每加入一个社团需要交10元的入团费,就我班里的同学来说,一般至少要加入两个社团,同时加入六七个的也是大有人在。就这样,学校社团利用新生对生活的美好憧憬和打算一次又一次的赚取了大量的人民币,而一批一批的同学也在前仆后继、心甘情愿的被人从钱包里掏走了钱。
学校社团名目繁多,色彩斑斓,如果不是猴哥死谏,估计我们早就被稀里糊涂的掏光了零花钱。社团的纳新广告的确有很大的吸引力,比如说“女子俱乐部”的纳新广告就公然欢迎男生的加入
一个名为“青春华尔兹”的社团对所有新生许诺,凡加入该社团的成员,均可以与帅哥靓妹翩翩起舞,每周两次
一名为“先锋经济”的社团对新生承诺,只要加入该社团,就可以在大学期间轻松的赚到可观的MONEY
猴哥还告诉我们,一食堂的饭是最便宜的,但却是最难吃的,除了这里的馒头,因为一食堂的馒头是整个学院最好吃的,不过所谓的“好吃”也仅仅是在我们学院里相对而言。三食堂的菜是最好吃的,但是也是最贵的,也是情侣最多的,如果你已经吃完饭而又没有女朋友而且还挺无聊的话,就去三食堂消磨时光吧。做在干净的椅子上,听着轻音乐,欣赏情侣们充满激情的出色的表演。不失为一种时尚。
猴哥的介绍重点是二食堂,这里的饭菜质量介于一食堂和二食堂之间,价格也是不贵也不便宜。除了这样的中庸外,二食堂最大的优点在于它的地理位置绝佳,处于学校的南部,这里是美术系和音乐系教室和宿舍的所在,而且与服装系遥想呼应,可以说美女云集,能够边吃饭边欣赏美女对我们这些生理正常的男人来说不能不算是一个杀伤力巨大的诱惑。所以在食堂搞活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是出入于二食堂解决吃饭问题的。
后来我们就再也没出去吃过饭,一来是我们随着年龄的增长,惰性逐渐的占据了我们的大脑,再就是在外面吃饭很少会看见美女,最主要的还是,食堂边聪明了,他们在用美女吸引我们注意力的同时,也在用缓慢的不容易让人察觉的速度将饭菜质量慢慢的恢复到了搞活动以前的水平。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无一例外的营养不良了起来。表现在我身上就是开始虚胖,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像流氓那样湖吃海喝,也没有像阿菜那样半夜偷偷加餐,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实在没那个条件。但是我却莫名其妙的胖了起来,胖得我心虚。
而流氓则开始了头发变白的可怜的征程,他的头发起先是稍微发黄,然后就不可思议的变得乌黑亮泽,就在流氓因此高兴的请我们吃饭之后,他的头发在一夜之间变得黑白相掺,并且大有“层林尽染”的趋势。后来看过医科书之后,流氓才明白了自己的头发为何在变白之前会乌黑如兹————用医学术语讲这叫“回光返照”。一个很吓人的字眼。
阿菜则是频繁的眩晕,起初是怀疑血糖过低,但是大量的食用高糖食品后他的眩晕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频繁,最后问过医生才知道他这是学堂过高,造成的原因是半夜过度的加餐导致营养过剩。本来不想把他也归于营养不良的范围内,因为他根本就是营养过良!后来在流氓买的医科书上得知,营养摄取不足或者营养过剩都叫营养不良。这才让我没将阿菜冤枉。
猴哥还告诉我们怎样科学的对待上课这个对我们来说最头疼的问题,总结起来一句话,相当经典“必修选逃,选修必逃”。也就是说,必修课,你可以根据老师的严厉程度和点名频率来选择是在课堂上睡觉还是出去爽,而所有的选修课则应该无一例外的逃课去玩。在这一思想的指导下,我们开始逃课了,我至尽还记得那一天,10月9号,一个特殊的日子——我开始逃大学生涯中的第一节课,我将永远记住它。
那天是上化学课,因为在合堂教室上课,所以有大约三四百人汇聚一堂,集体或睡觉或看课外书。每堂课都会点名,点过名之后整个半天就再也不会有人理会你。本来以为到了大学我会大干一番,让我的名字响彻在整个大学校园里,每想到我的姓名竟然仅仅在点名的时候让我感到有些用处,这对一个满腔热情的好青年来说不能不算是一种悲哀。
老师照例在上课之前的两分钟开始点名,三四百人的名字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念完的,何况有些人的名字老师都不一定认识。我的名字在大约一百名左右,我利用这个时间查看了一下最后的准备工作:鞋带系好了;衣服拉链也拉上了,不至于逃跑的时候挂上桌子;最主要的是教室的后门也门关,而我的位置也相当棒——就在后门旁边三米处。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点名了。
终于,“卢飞!”“到!”,我赶紧起身答到,并且利用老师低头看下一个名字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出了教室。
外面的阳光很充足,所有的建筑都在阳光下闪着迷人的光彩,学校里的花草树木也呈现出了少有的妩媚,毫无保留的向我展示着他们的风骚,微风轻轻的拂过,在我的鼻端留下清香。一切都是这么美好,我真为教室里的同学感到悲哀,在这么好的天气里,他们只能厌恶的伏在桌子上,呼吸着污浊的空气被迫的听着老师罗嗦无味、死气沉沉的演讲。大学,大学,这就是所谓的最高学府,这就是所谓的天堂
(7)
我走在校园里,开始重新审视这个我为此奋斗了十二年而换来的“家”。虽然我很不情愿,但是我却不得不要在这里生活四年——19—23岁之间的四年——黄金般的四年。
人生能有几个这样的四年?在这宝贵的四年里,我应该认认真真的学习老师讲的知识考个说的过去的成绩,还是像猴哥一样用彻夜通宵和成天的睡眠来消磨时光?答案似乎很明显——学习呗。可是看一下教材我就够了。一色的七八十年代的教材,除了印刷水平和纸张质量有所进步外,内容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而我所被调剂的专业是“环境工程”,这是一门新兴的专业,我本以为可以通过这个专业的学习接触一些比较前沿的东西,每想到我竟错得如此彻底,除了七八十年代的化学要学外,高数、物理都要学,最不能理解的是竟然还有电工学,后来猴哥告诉我说我们所在的学校在两年前是一所师范类的专科院校,在名称转成综合性大学后,其师资并没有相应的转变,这就使得我们的专业虽然名字和其他大学一样,但是学的知识却免不了与师范挂钩。
上课的时候,除了微积分就是分子杂化轨道,我不知道这些东西除了可以用来考试外还能有什么用处。毕业后会有哪个单位放着准确的电脑不用而是花钱雇佣一个大学生演算微积分或者是默写化学方程式。
学习这种东西只能是浪费时间,而且越是努力学习了在毕业的时候越能感觉得到。我不想在四年毕业后才猛然发现自己努力学习了思念的东西竟然毫无用处,那种打击和巨大的失落,我现在就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想象的很真切。
可是如果不学习我必然会面对考试不及格的命运,而一门不及格要交400元的重修费,而不是几十元的补考费。我有一种被染拐卖了的感觉,就如同一个如花似玉的春节少女被卖到了深山老林的一户人家,在又脏又臭的土炕上,面对着一个长满胸毛,面目狰狞而又一口黄牙的壮汉。她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委身于人从此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再就是——以死抗争。
这两条路放到我身上就是要么死心塌地的学习这些绝对无用的东西,等着我还有的热情慢慢的被这些没有活力的知识强奸至殁。要么我就退学。
然而我却又毫无选择,要我死心塌地的学习这种东西无异与要我卖国,这我万万做不来。但是如果我退学,估计第一个疯掉的准是我那生我养我的亲爱的妈妈。就在我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妈这样安慰我:“别灰心!到哪学不是学?!到==学院后好好学习,照样考个山大的研究生!”我本以为我妈知识随便说说,没想到我每次打电话回家她都回在最后问我一句:“别忘了,你的目标是——”
然后我会乖巧的回答:“考研。”这时候我妈才会长舒一口气把电话挂掉。
所以我只好在学校里厮混,这是一种折中的办法,就好象落入深山的被卖少女可以慌称来了例假身体不舒服一样——我可以留在学校里但是我也可以不听讲。
少女不可能天天来例假,所以我这种做法也绝对支撑不了多久,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真的不想这么早就被无聊的微积分和化学结构式消磨掉我的青春我的热情。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到了“奈何桥”。奈何?无可奈何?!
我坐在汉白玉的栏杆上,俯视桥底湖里的小金鱼在方便袋和矿泉水瓶之间恣意的游来游去。
小金鱼是不是很幸福?如果它是白痴它肯定会认为自己很幸福——有这么“大”一片水供它游泳撒尿,还有很丰富的食物,每天不用考虑要对得起谁对不起谁,甚至即使强奸几条木金鱼也不会有人义正词严的来追究它的责任。可是它总有一天会熟悉它所生活的环境,它总有一天会意识到它再怎么游也只能再在这一个小小的湖里游,它的所有的自由全部被限制在这个小范围里,它还会感到幸福吗?
谁又不是被限制了的呢?世界上有真正的幸福吗?
我突然发现我竟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也许我会成为一名诗人,写一些谁也看不懂的句子,然后在一些小刊物上变成铅字,赚点生活费和烟钱。自欺欺人的活着。
更也许我只能成为一个渣子,在四年后站在人潮汹涌的街头,发现是个人就他妈的比我强,我只能用我废止了四年的大脑,认真的考虑怎么样才能骗点钱吃饭而不被人发现
就在我费心的设计我惨淡的未来的时候,我听见远远的有人在喊我的名字。